墨子传
第十九章 秋试五项 墨翟受挫（旧版）

光影流转，转眼到了第二年的秋天，学馆按惯例要对学生们进行秋试。成绩优异的获颁“优”字腰牌一块，可享多种优先待遇，比如，免三个月住宿费，每月给假期一天，食堂打饭优先等；而一项成绩不合格的要罚每月劳动三日，持续半年；两项不合格每月劳动三日持续整年，且不许参加节日祭祀活动；三项不合格者复读一年。武城的官员贵族们会出席观瞻官学考试，多数学生就来自这些家庭。

考试以入学年份分班进行，由馆长曾子亲自主持。头两年入学的考试有五项：背写经文、乐曲合奏、礼仪演示、测量演算、御车射箭。

五项全部优秀才可得到优字腰牌，可以说难度极大，通常两个年级才会有一人得到，全学馆通常每次考试能得到优字腰牌的不超过五个人。

前两项测评在学馆里进行。背写经文的规则是，考生背诵并书写一篇儒家经典文章，文题由考生从签筒中抽取而定。

这是墨翟的强项，凭着博闻强记的超群能力，墨翟一字不差流畅背诵完毕，然后又迅速在竹简上书写好，字体工整疏密有致，写的也是一字不差。而杨朱与曾文也是记忆好手，曾文、杨朱、墨翟三人并列第一，都得了优。

多数学生都背诵完成，但因紧张而时有磕绊也难免，还有铜壶滴漏计时，不免写错几个字，或者写得潦草不够美观，得优也不是轻而易举。可毕竟背诵与书写是官学弟子的基础功课，全班学生都合格过关。

乐曲合奏的规则是，同班人合奏雅乐一曲，曲目抽签决定，然后个人执一种乐器演奏乐曲中的一小段。个人会演奏一种乐器即合格，能熟练演奏三种乐曲为优秀。这项的难点在于全班合奏的流畅协调，如果平日没有合练纯熟，出岔子是必然的。如果演奏时出现差错超过三次，即判全班不合格。

曲目总共十二首，平日全部演练纯熟很是费时。墨翟、曾文他们班合奏时，出现两次不合拍一次走音，惊险过关。墨翟只用鼓演奏一段曲子，捞得合格。杨朱分别用笙、箫与竽三样乐器演奏曲目，得到优秀成绩。最厉害的是曾文，分别用琴、箫和钟三类乐器演奏了三段乐曲，得到优秀成绩。

后面三项考试在室内施展不开，学馆的操场也无法驾车驰骋，通常在武城教军场举行。这一日秋高气爽微风不燥，在武城外的教军场上，官学的众弟子们精神抖擞整齐列队准备考试，观礼台上座无虚席。

低年级的两个班共二十六人列好队，先进行考试。

学监首先高声宣读这项考试的规则：“御车射箭规则，两人一辆战车，一人驾车，一人射箭，绕场疾驰一周，后两人互换再绕场疾驰一周。经铜壶滴漏计时，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两周，每人射二十箭。成绩按两人平均数计，中半者合格，命中十五箭以上者获优。超微漏壶时者每人减一箭，超小漏壶时者直接判负。”

墨翟这一班的十二人经过抽签，墨翟与曾文一辆战车，杨朱与孟芙一车。杨朱心里暗自高兴，曾文驾车多半不稳，那样墨翟射箭恐就命中不高了，虽然孟芙也是女流，但受其父影响，自小便舞枪弄棒，身手比一般后生还利落。

杨朱与孟芙第一个登场，两人顺利跑完两圈，学监勘验完靶子，报出命中箭数，杨朱命中十三箭，孟芙命中十七箭。为便于统计，一人用白翎箭，一人用花翎箭，以作区分。

听到学监报的箭数，孟芙在战车上像位凯旋的将军一样，朝全场挥手致意，相当嚣张。观礼台上的人们立刻报以呼哨与欢呼声。

墨翟与曾文第三个上场。曾文最怵驾车，一上车就心里打鼓手心冒汗。墨翟扫一眼小脸紧绷的曾文，小声说：“沉住气、莫慌，大不了就劳动半年。”

墨翟决定第一圈由他驾车，让曾文射箭。因为曾文射箭还算过得去，如果发挥地好也许能缓解她驾车时的紧张情绪。

墨翟将策略告诉曾文：“我先让马慢跑，你抓紧射箭，中间我会让马全力疾驰，此时你少射箭，后边再让马慢下来，你再抓紧射箭。射不完二十箭不要紧，你尽量命中十箭就好。”

曾文点点头，“豁出去了，输了你别怨我就行。”

墨翟抖动缰绳让马小跑起来，然后加快频率让马越跑越快。靶子均匀分布在场子看台以外的三面。曾文第一箭就飞了，还好后边连中两箭，半圈下来中了五箭。本以为会越射越好，可后边曾文接连不中，脚上一软还险些倒在车上，墨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整圈下来曾文只命中九箭。

第二圈两人位置互换，为了抓紧时间车并不停下来。抓住缰绳的瞬间曾文便向后倒去，一下子就勒停了战车，墨翟赶紧推曾文一把，缰绳松开马才慢慢跑起来，为了追赶时间不得紧催马匹快跑，这令墨翟射偏好几箭。后半程曾文又险些摔倒勒慢过马匹，如此这般急停急跑，墨翟又要分心怕曾文摔倒，最终也只命中十三箭。结果战车跑至终点还超了时，万幸的是只是超了微漏壶的时限，总成绩减去两箭。这样两人平均成绩正好十箭，惊险过关。

六组人赛完排名，墨翟、曾文与另一组并列最后勉强合格，而杨朱与孟芙排名第一得到优秀。杨朱心里暗自得意，心想又能压墨翟一头。

学馆全部学生测试完御车射箭，便开始进行下一项考试测量演算。这项考试墨翟这一班的考题是，测量画在教军场地上的一个直角梯形的各边长度，然后计算出面积。

这题也有时间限制，用铜壶滴漏计时约半刻钟的时间内，一个人测量出数值，然后再演算得出答案。这个地上的图形很大，要测量的数值准确需要细心。量出数值，计算梯形面积并不难，将直角梯形分割成一个长方形，一个直角三角形，边乘高得出各自面积，再加起来就得到了梯形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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