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前
第二回 本是世间逍遥境 偏有纷争乱太平(旧版)

细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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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事有定数,道无唯一。识有其界,象无其形。

传说,生命来自宇外!它们以各种灵力的形态浪迹于宇宙之间,徘徊于乾坤之内,直到它们发现了一方无上之境。

无上之境有三天九地四海八极,万类富庶,广阔无边,可谓绝佳乐土。宇外灵力见到其中好处,便纷纷下界涌进其间,争相历世。

几千年间,纷纷下界历世来到无上之境的灵力投托各种躯身,幻化为各样灵物,徜徉其间,遍布于天、地、冥、幻、梦境之中。灵力低浅的化为虫鸟鱼兽,灵力高深者形成数大主宰世间的灵族,他们不断繁衍生息,渐渐形成泱泱生灵世界。

在这方乐土中,最可悲的是,神灵、恶灵、精灵、人灵、冥灵等族为争夺生存空间,不停争斗。

最终神灵族赶走其他灵族,独占了天境,然后引浩天之力击倒唯一能接连天地的天柱山,断了天境与地境的来往。

冥灵被困九重地下之幽冥境界后销声匿迹。

人灵、精灵、恶灵三大灵族共占地境。恶灵族最为强大,所占地域贯穿南北,独分地境一半土地。但好景不长,人灵和精灵两族明里俯首,暗中用计,联手用兵,在不焚山将恶灵族打败。恶灵族自此被赶到了极北域边陲苦寒之地。从而,地境南北锦绣之地,被人灵与精灵分域而治。

阴阳交替,岁月流转,时日未料,机缘凑巧,宇外一星石突然坠入无上之境,引起天空巨电狂雨经久不息,白昼立变黑夜。而当此之时,正值精灵族为夺取人灵族土地而与之在地境恃始山大战。星石从精灵族上空划过,闪电爆发,击伤精灵族人马无数。人灵族得此天机,全线出兵,将本占优势的精灵族击败。自此,精灵族被人灵族赶到地境之北,人灵族尽占地境最富饶的南域土地。

经恃始山一战,人灵族太华大帝得建不世之功,大摆庆功宴于帝都开元城福泽宫沛恩殿,邀昼予天尊、各域魂者、文臣武将齐聚于此,共贺千秋伟绩,同祝万载盛世。是日:

祥云七彩,霞光一色,紫气漫漫,福瑞万里。天降吉兆,地升太平。鹤落东岳,龙啸西川,凤舞南天,龟浮北海。丰功未有,盛世空前。百姓咸聚王城,功臣纷赴帝宫。百尺楼阙挂彩灯,千重殿宇敲宝钟。上行仁德之道,帝恩浩荡。下奉淳朴之风,民心感戴。高城锣鼓,声撼深庭。长街歌舞,欢塞僻巷。华衣丽服,前后之人丝缠绦绕。金钗玉宝,上下之配夺目生辉。喜庆盈门,家有余乐。热闹充市,无尽繁华。安居乐业,再无忐忑之忧。锦衣美食,尽知得来不易。峥嵘气象,缭绕其中。辉煌运势,磅礴其内。千秋际遇,万载难逢。普天共庆,遍地沸腾。

庆功宴后,帝悯臣工,封赏不尽,恩赐无穷,同时天下大赦,徭役尽免,一时是万众欢心,争颂圣德。

歌舞升平日,繁华无尽时,昼予天尊向太华大帝告辞,二人在御园漫步。

太华大帝问道:“不知天尊此去,何时可得再见?”

昼予天尊道:“我体内伤重,需连筋续脉,非浅日之功!此次一别,时岁无定!”

太华大帝深咳数声,从人连忙奉茶上来,侍候服药。

太华大帝服药毕,昼予天尊扶太华大帝往那凉亭中坐下。

太华大帝道:“若不是得天尊丹药续命,太华恐没有今日了!”

昼予天尊叹息道:“可惜不能治本,含愧于心!”

太华大帝笑道:“我命限将至,当顺其自然,好在得以功成民安,足矣!”

昼予天尊看着太华大帝,点头道:“帝向以民为重,真苍生之福也!只是功成民安,言之尚早!”天尊长叹一声,起身看向夜空中的星波辰海。

“如今异族悉数败北,元气大伤,再难有与我人灵抗衡之力。想我人灵已开盛世之门,始书太平纪元!天尊为何反倒忧心忡忡?”

昼予天尊缓缓道:“我忧大道未定,天象不稳!”

太华大帝疑惑道:“此言怎讲?”

昼予天尊叹道:“天境虽绝,两境未必无争。魑崇虽困,冥族大军尚存。精灵是败,岂无复仇之心?人灵虽强,难逃骄妄之灾。更兼浩劫始于无端,祸患源于私欲,人灵过于自满,天象多有异征,不由我不忧虑非常!”

太华大帝后退一步,深躬施礼道:“存危在心,料事于先,唯天尊也!我族之患,诚如是也!然人灵命运福祉,历来皆仰仗天尊。今我病将死,尊伤即去,何以因应后事,驱灾解难,遗福后代,还请天尊赐教!”

昼予天尊道:“请屏退左右!”

太华大帝摆手,身边一众全部退走。

昼予天尊从袖中拿出一木匣,放在太华大帝面前,然后神色凝重地将其打开,从中取出一拳大之物,轻轻递给太华大帝。

太华大帝双手托住一看,此物四方周正,黑黝无光,并无稀奇,只是上面密布龙纹凤丝,似是被锻炼之物。太华大帝仔细看过,不解地问道:“天尊,恕太华愚钝,并未看出此物有何特别,难道它能为人灵族镇灾避祸不成?”

昼予天尊道:“你来看!”说着,伸手捏住此物,略施灵力,此物便暗泛玄光,六面分别现出八个金字。太华大帝串起来一读,乃是“顺受天地,逆改乾坤”。

太华大帝大惊曰:“此乃主宰天地,再造乾坤之言!天地间从未有此大言,更未有敢出此大言之人。这等狂语竟出自不言之物,吉凶何兆?此物生字,是正是邪?”

昼予天尊道:“此物是正是邪,我也不知!是吉是凶,亦难预料!但精灵族恃始山败北,却是此物功劳!”

“什么?它、它……它是何物?”太华大帝不免惊讶。

“当日天空异变,雷电暴发,正是此物引起,此乃世外星石!”

太华大帝知道天尊不会戏言,睁大眼睛仔细端详此物,口中道:“难以置信!”

“我占得天机,抢先一步,赶到它的落地点,找到了它!”昼予天尊道。

太华大帝轻舒一口气道:“幸亏天尊得到,若让它落入异族之手,恐贻害无穷!”

昼予摇头道:“当我发现它自生此八字后,恐它给世间带来不预之灾,便想毁了它!谁知此物遇危反噬,我反为其伤!”

“什么?天尊之伤不是大战夜夺时所害吗?怎么又说是此物?”

“夜夺对我是轻伤,此物对我却是重伤!”

“此物能以一己之力,打败强大的精灵一族,伤到天尊,我也就不感到奇怪了!只是物能反噬,闻所未闻!”太华大帝道。

“这正是此物与众不同的诡异之处!”

“既不能确定它正邪吉凶,又不能将它毁掉,它还有不测之力,我们该拿它如何?万一有朝一日,此物力发而不受制,岂不……”

“正是考虑至此,我会以唯一存世的金光灵甲将它封闭,从此它将与世隔绝,在甲内长眠,从而与凡物一般无二。”

“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此物出世,必有宿由!如果它是瑞物,此来是为苍生救灾解难,那么,日后必有用它之时。如果它是邪物,就让它永远长眠下去吧,因为世间除了你我,将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即使知道,也不知此物已被无色无形的金光灵甲封闭。纵使知道,想破坏金光灵甲,得到它的力量,也非易事!”

“天尊既然有这么深远的考虑,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因为我身负重伤,又是异族千方百计要除掉的人,万一我有不测,此物将不知落于何人之手!而你是世间最至诚守信之人,所以,我要将它托付给你,你可将它伪饰美玉,作为传朝之玺、镇国之宝,这样,纵使将来人灵朝替国乱,此物也不会落入异族之手……”

太华大帝道:“原来如此,太华当依言而行!”

于是,昼予天尊凭空取笔,择此物一面写上“传朝镇国续佑人灵”八字,然后取出金光灵甲,封闭了此物。昼予天尊将此物交给太华大帝,又叮嘱其万不可对任何人道出此物玄机,否则必天下大乱等语后,便告辞而别。

正是:凶吉本难料,祸福岂预知?抛下难缠事,留待后人拾。

自与昼予天尊别后,太华大帝身体每况愈下,其为了地境人灵一族繁续,呕尽心血,不觉迎来寿终正寝之时,遂将帝位传给了唯一的儿子,即为少华大帝。

太华大帝临终前置下两大辅佐大臣,九方节制使,是为十一卿。彼时少华大帝年幼,朝政皆为十一卿操持,彼此相安无事。随着少华大帝成人亲政,十一卿中有人渐感约束力增,内心不悦,更兼权势惑人,歹心遂起。七卿相约兵变,攻杀少华大帝及支持他的四卿。一时天颤地抖、山川失色,白骨成堆,血流成河,攻杀累年不止。

少华大帝不忍生灵涂炭,遂以自己退位,不杀无辜为条件,止兵罢战。少华大帝以绳自缚,捧传朝之玺,率宫眷往七卿大营议和。七卿早已计议已定,将少华大帝斩草除根,七分天下。可叹少华大帝及其妃嫔子女尽皆被绑在罚罪柱上受刑。少华大帝临刑前三呼:“朕命在天,卿岂无报乎?”此时,帝后相心本已怀胎九月,亦在其列,突然分娩。七卿命人就地杀死,谁知刀手未到,天地变色,风诡云集,人人站立不住。在此之际,相心诞下异物,不是婴儿,而是一血凝子。相心大喊:“报仇!”言讫而亡。血凝子随即烟消不见。

少华大帝死后,忠于他的四卿远遁,七卿烧毁开元城,瓜分了王朝全部领土。然七卿亦有强弱,经过长期混战,互相兼并,最后形成五大灵国。这期间,乘南域人灵族混乱,北域的精灵族得以恢复,对人灵族的威胁越来越大。同时,关于血凝子转世复仇的传言愈演愈烈,各灵国十分惶恐。

人灵族五大灵国国主迫于异族和血凝子的压力,摒弃前嫌,明僵划界,歃血为盟,以先朝传朝之玺为盟主令,相约同进共退,以御外敌。五大灵国每百年共举一位灵国国主为盟主,一旦他日事起,盟主可凭盟主令号令联军,合力击之。

有叹曰:太平无争地,繁华长久时,花开不谢境,遂心如意世,只在梦境里,不在凡尘中。痴迷叫不醒,愚顽想不明,疯傻犹自乐,蠢钝笑不停,俱指天上月,邀游桂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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