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暖日娇蝉施宾叙旧情 红尘驿站褚君得奇书(旧版)

梦居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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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梦又名情恨剑:暖日娇蝉施宾叙旧情 红尘驿站褚君得奇书图文

却说晓梦迎面碰见一男学生,和陈红旗竟象一个影子印的,直吓了晓梦一跳。其实那男生也惊奇得很,像这样被陌生女孩子不掩饰盯着看可不多,待见那女生慌乱中一扭头跑去了,心里明白她可能是认错了人。

这男生是隔壁高一(2)班学生叫褚君。军训刚结束,几个同学联络人踢足球,褚群颇喜好此道,答应了,忙着回教室取换下的衣服,怕晚了锁门。

进教室里,还有几位女生没走,正聚在一张课桌边说话,桌上散摊着南瓜子。见褚君进来,几个女生停了说话一齐看。褚君到自己位上拿了衣服出来,才出教室门口便听到那几个女生的欢笑声。

跑到操场,同学正在摆门,因为东边球门被别的学生占了,没法子踢满场,大家便用两跺衣服摆了一个球门。

同学都是刚认识,并不熟悉相互实力。只好按来自的学校分队。原附中初中的同学很多,自成一队,褚君和一中几个同学及其学它学校同学组成一队,各自设计队形分派了位置。褚君踢右中卫。对方先开球。几次传递,一个大脚球就开到前场。对方前锋平龙早插到,褚君一气,转身又去追抢。自己的后卫何强“啊呀呀……”喊着跑过来拦截,对方左前锋何军已在球门前站好位大叫:“传中,传中。”平龙大脚调起传中,何军起脚待射,褚君这方前锋已跑了回来,大叫一声倒地铲球,何军应声而倒,球滚出界外。

褚君等到松了口气,前锋李源喜把何军拉起来问:“摔着了没有?”何军道:“没事。”一蹦而起,晃着身子跑去掷界外球,褚君这方忙回撤,盯人防守。

双方踢有一会,均无建树。恰巧褚君得到同伴传球,前方防守又空虚,忙运球过中场想演个单刀赴会。对方后卫已到位封堵,封了射门角度,褚君看射门无望便大脚开起调给右前锋孔永忠。谁料孔永忠没能截住,球直飞界外打在跑道边一个女学的脸上。那女学生“哇”一声蹲下,她同伴忙着去搀,扬起脸喊:“哪个没长眼睛踢的。”

褚君惊吓一跳,赶忙跑过去,同伴也围上了来。褚君忙道:“对不起,有没有事?”看那女生象是高年级学生,脸埋在胳脯里蹲了半晌才站起,红红的脸看了褚君一眼拉着她同伴说:“别说了,走吧。”两女生就去了。

孔永忠一拍褚君肩膀笑道:“虚惊一声。”那边同学早急着喊:“继续,继续。”大家又踢起来。直到晚霞满天人影昏暗了,褚君等才散了回家。

褚君独居一屋,二十多平方,一道幺八墙隔成里小外大两间小屋。屋后一方小院,三间北屋是爷爷奶奶的房子。褚君父母住在西边宿舍楼里,有百十来米远。可以说褚君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平时一日三餐褚君大多是上楼吃。偶尔懒了,或奶奶家做了好吃的隔窗子喊了去,也是经常有的。

今日回来的晚,扎下车子褚君在里屋的竹椅上坐着,考虑是上楼吃饭还是在爷爷这儿吃点算了。院里养着的狼狗阿黄听到这边的动静就跑来,两爪站立趴在窗台上伸舌信信地看着褚君。褚君伸一只手与阿黄玩了一会,想这一身腥汗得上楼洗澡,便起身去了。

上到五楼,听见家里弟妹的嘻闹声,知道父亲不在家,褚君父亲褚凤淳为人谨重,教子甚严。大凡他在家子女们一般不敢这样玩闹的。开门进家,果然父亲不在。问母亲,说:“去车站了,替人的班。”褚凤淳在梦州车站负责调度工作,工作很忙。王兰见褚君回来的晚了便数落:“你看看几点了,每日等着你,锅碗摆成一扑塌,也没办法涮,你净耽误人时间。”褚君闲话不说埋头吃饭。吃完,碗一推,便去放水洗澡。

褚君和弟妹在楼上玩了一会,看会子电视,约十点钟下楼回自己屋。

褚君住的里屋也就八九个平方,一张双人大床东西放着,西面床头柜上摆着台灯和几本书,老式六条腿的写字台面南抵墙放了。左首便是向小院子开着的窗户,右首是一四层书柜,摆着各色书籍。

在这小屋里褚君已住了近三年,每晚从楼上下来,或做作业,或看看书,或用那学英语的录音机听听音乐,也不觉得什么。只是今年入春以来,这间屋里有了一种让褚君坐不住的孤寂。夜深的静谧,邻家遥遥的电视的声音,都让褚君定不下心来,每每长夜枯坐,片页难读,寸字难书,常孤灯独守到困急乏急时才去上床睡。躺床上偏又思绪万千弥想扉扉,要睡去也难。

褚君在桌前坐下,掂起昨夜写的两句诗来看,想着作成一首五率。“窗外月贞洁,被里梦清朗。”可思绪滞涩,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句子来。

觉得热,便去开了吊扇,褚君提着“索索”飞动的纸页,定定地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细听四下的虫鸣。良久,困了,就去倒在床上。竹席温热,和着汗粘皮肉。褚君劈手拉熄了灯,窗外的天忽得亮蓝亮蓝的,树木如鬼影似地立着,虫鸣似乎更响了。褚君合了眼接着昨晚的绮想编织下去,直到想得头微微痛了,终于沉进梦里。

第二日上午继续队列练习。陈斑长示范过正步走要领,要男女生相互观摹分开练习。女生们走得松踏踏的,不经意地一摆手一踢腿倒也有趣,那一股不屑认真为之的神态正显示出女孩的娇柔与庸懒。褚君发现女生着军装很耐看,武装带当腰一束立马显示出女性的玲珑身段。随意挽着的,掖着的,留着的青发,宽大飘柔的裤筒,紧紧俏俏的军帽,一丝一缕都展现着女孩的娇美。

该着男生走女生看了,男生的动作要标准得多,脚尖落地时踩得震响。褚君在队伍中窘得很,觉着好多女同学看自己,听见女同学拥推着吃吃地笑,便觉得是在笑自己,心口便怦怦跳,脸也热胀胀的,汗珠在脖梗后滚下去,一道道的凉。

接下练习跑步动作,便有几个女生出列向陈班条请假,陈班长马上答应了。那必个女生便去跑道外树荫里坐了,有一个还掏出瓜子分了嗑,远远地看他们。

男生们心里不平衡,嗡嗡抗议,陈班长只装作听不见,讲授过跑步要领,便带着大家跑,男生有意踩着很响的声音表示不满。

操场那头,一班的学生正在休息,坐着走着向这边看,西边初一四个班的小学生趴在地上练瞄准。大伙便嚷累了,该休息了。陈班长看着表道“休息半小时,十点四十集合。”大家一哄而散。

施宾过来拉褚君去走走,两人便向西到那围墙角。施宾又拉着褚君从围墙角一个缺口钻出直到了校外边。

围墙外是一片杨树林,不远处是广阔的田地,种着大豆,水稻。稻田中立着一根根电线杆,高压电缆线一段一段伸延着像五线谱,电线上停缀的燕子就似一个个音符。

褚君和施宾在树林中坐下,听着树上的蝉鸣,看着树隙中闪动的阳光,刚才训练的辛劳都过去了。

施宾掏出烟打出一支给褚君,褚君执意不要,施宾便自个点着吸了,背倚着树干鼓突突的双眼向上盯着吐出的青烟看。

褚君看着施宾苍黄的手指说:“初中就见你吸烟,当时班里就你一个吧,觉得很怪的。”施宾道:“我这个人比别人都早熟,三年级就偷着吸了。你不相信吧?”接着又道:“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有时候一点声音,一点气味,一种景色甚至一种温度一缕清风都猛得让你回想起过去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发生的事的每一个细节都十分清楚地涌到眼前,就像才刚发生过的。”

褚君点头道:“我也有过这种体会,我想可能是过去发生那件事时特定的一个细节,比如你说的声音,气味,一种景物道具,或者温度甚至当时的一种想法恰巧和现在环境的一个细节契合,就象一股小水流冲出来把锁在记忆中快要忘却的事情一下子都牵带出来了,感觉就像这事情刚才才发生过。我觉得这可能是人加强记忆的一种方式吧。”

两人说着话,看那墙角处又钻出几个人来,原是本班何军雷鸣几个。何军手攥着一个软皮本子东一边西一边抢着跑躲身后几个人,就像抢到食的鸡。雷鸣看到他们俩就站住笑道:“你俩躲在这儿干什么,搞同性恋。”施宾猛得站起来,骂道:“狗日的,嘴这么臭。”甩掉烟就要过去,褚君拉住笑道:“不必要,对这种人不值得动气。“”

施宾又坐下道:“龟孙东西,什么货色,几个孩子整个上午争抢那个手抄本,不敢明白着看,跑这儿现眼。”

看着他们到一边去了,施宾又燃一根烟说道:“刚才你说的不错,那一个小细节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门,过去的事就又想起了。像刚才我看到这豆地,听到蝉叫,忽又想起去年暑假我骑车去乡下找人的情景,一百多里路骑了三个多钟头。都是这样的土路,过了一片田地到一个村子,过了一个村子又是一片田地,热得很,渴了就向农民要点冷水喝。”

褚君看施宾有些激动,便问:“你去找牛翠梅的吧?当时你留级到我们班,同学就议论你们的事。怎么闹得那样大呢?“”

施宾冷笑道:“怎么说?有些事你真说不清楚,现在我明白了,世上的事多半是你做的与你想的不能一致,想和做本来就是两种形为方式。思想定下的规范格式在做的时候不可能完全统一的。当时我与牛翠梅之间真实的思想是正常的,可怎样做的,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决不像那老师说的那样下流。”

褚君道:“你们怎样开始那种关系的?没有什么想法吗?”

施宾道:“想什么?我们同班,她住校我中午不回家。一次打饭,我看她双手捧着饭盒站那儿排队,一个学生过来插队她就一让,又一人插队她又一让,总有半天打不上饭,我看她眼睛珊珊的有了眼泪。我气了,过去拿她的饭盒,她也不敢问一声。我挤在前面打了饭给她,她说了声“谢谢”端着饭就跑了。从那以后我每日打两份饭,一份给她。长了她也能跟我说许多话,也敢跟我到校外地里散步,有时还敢说几句笑话,可以说就这么平常。”

褚君道:“这没什么的,怎么闹得满校风雨呢?”

施宾冷笑道:“说来你不信,有的人心术不正,当老师也有这样的。”

褚君一愣问:“怎么回事?”

施宾摇头苦笑说:“说什么好,我们班主任吴德舒你见过,带生物的。度量狭窄好处罚学生。比如他规定每人为班里做一件好事,你如果没有做他便揪住你耳朵咬牙切齿地拧,再让你做检讨。你如果稍有辨驳,他会罚得更重。更讨厌的,他总爱在学生上课时趴在后门小窗子往里偷看学生,下课再一一提出来教导。搞得全班人心惶惶的。有一次我在后门小窗子上上用彩笔画了一伸着头的乌龟,你可以想象他看了会怎样。结果他查出是我画的,接着又有了我和牛翠梅的事,于是牛翠梅被通知家人回乡下了,我留了级。”

褚君叹口气:“是这样,事出总有因,平日上课看着吴老师也怪认真的,你也别记挂心上。你去乡下见着牛翠梅了”。

施宾道:“我一点多到她家,她在院里正抱着哄她哥的孩子,见了我就愣了,让我进了屋。说她回了家就不上学了,前些日子他爹为她寻好了婆家,准备着中秋节后过门。说着话她从厨房里拿出一些干饼和咸鸭蛋要我吃了回去。接着他爹他哥回来了。他爹认得我,见了就问‘你来干啥?’他哥明白了怎么回事,扬胳脯打过来,被她拦住了。一会儿又进来一个青年,矮矮壮壮的年纪不小。她说是她未婚夫,叫我走。那青年见了我就骂骂咧咧看着就要捋胳膊动手。要不是牛翠梅拉住我推我出去,我当时就想和那人打起来。牛翠梅送我出来,最后还没忘把我没吃完的饼和鸭蛋塞给我。”施宾说着垂了头,用烟头子划地,又道:“我最爱看的就是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羞怯怯的,有时你不知道一双眼睛能给你留下多深的印象。”

褚君看着施宾的眼睛,因为皱着眉头更显得凸出,象两个核桃。就笑道:“人相爱先由爱美开始,然后再发现其它认可的地方,其实还是一种爱美心。”施宾摇头道:“你不懂,不明白。”褚君也笑笑摇头,看着周围静寂没了人便说:“别集合了。”两人钻过围墙,远远见队伍已集合成队,忙跑去报告,听了几句训斥入列。

下午练习射击,大家排队去科学馆领枪。褚君领了支老旧的五九式步枪,回到教室见前位女同学桌边靠一支新枪,新款式的棱形枪剌。心里喜欢就想和她交换,却不知那女同学姓名,就问同桌吴超。吴超小声说:“沙艳,干什么?”褚君笑笑,用铅笔盒碰碰沙艳后背道:“沙艳,和你换一下枪好吗?我这个旧了。”沙艳转身看看褚君又转回身却不说话,像在思考。褚君又道:“你们女孩子对枪无所谓的,我喜欢你那支。”沙艳停了半晌方轻声说:“你拿去吧。”把枪拿了放在后面,褚君忙道谢接了,把自己的递去。沙艳又把它靠在桌边趴着听陈班长讲枪械知识。

旁边吴超看了笑,伏过来小声道:“有些意思啊。”褚君玩赏着那枝枪说道:“有什么意思。”吴超笑道:“你看不出来,没有意思,她会给你换枪。我看你蛮老练的,怎么样有女朋友吧?”

褚君道:“我没有女朋友,想必你是有的。”

吴超道:“我,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

褚君“扑”地笑了,说:“别胡说八道,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也真敢说。”

吴超道:“你别笑,我说的可是真的。我们初一时认识,初二谈,初三确定,到现在说孩子快能打酱油了,没多夸张吧?”

褚君笑道:“照这个速度,真没夸张。这样看到咱们高三毕业,你孩子该上得幼儿园了。”

吴超也笑道:“比喻,比喻吗,不过你说没有女朋友,不要晃荡人,你这样相貌会没女朋友?”

褚君笑笑,专心听陈班长地讲解,不再理吴超。

往后几日,训练更紧,在接触中同学们渐渐熟识起来,各以情性喜好结成伙伴,班中气氛也活跃多了。褚君发现班中有几个女生风致绰约举手投足都透出美来,而且质容各异,便暗里留心看,也不敢发表。

九号下午,学生集合去部队靶场射击测试。走前校园里着实乱一会,因为要骑车去,没车的同学便央着找人带擎,又有外面的摄影商来校照像,许多同学便自由组合了照,褚君也提了枪与人合拍了一张。

沙艳过来要褚君带她,这些天都混得透熟。沙艳笑着扶褚君车子,伸手要帮褚君拿着子弹带,说背身上该多热,褚君不要,骑车带了沙艳随队伍去,同学们说笑着闹,一路兴致很高。

到靶场见一班学生先那儿了,分了组射击。一百米卧姿,第一次听打枪,响脆得很,震了耳痛。

二班学生见还要一会才轮得上,便有人三两约了去军营里玩,也有人去河边捡石子片水。褚君站那儿看别人打枪,觉得很有趣儿。一会吴超走过来捅捅褚君,示意褚君看一班一个女生,低低地说:“怎么样,不错吧?”那女生正与同学笑着说话,遥遥看着清俊怡人颇有山口百惠的形貌。

褚君点头道:“是不错,起什么歪点子了。”吴超笑道:“我有女朋友,不想什么,指给你看的。”褚君道:“我看她做甚么。”遂扭脸看靶山。

看一会觉得时间还早,便约吴超去军营里转转。沿河岸走,远远看见施宾和班中一女生坐河边说话,也看不清是谁。吴超道:“看到吗,张雪和施宾在一起,我说了吧,不出一星期班里就要有动静。”褚君没有出声,二人去军营玩了会,估摸着时候回来,果然该他们打了。

褚君第一次打枪,心中嘱咐自己,一定要稳住,不是最准确时候,决不放枪。慢工出细活。果然五枪打出了46环的好成绩。

射击测试完毕军训便告结束。第二日是教师节,放假一天权做休息。所以回去途中大家颇兴奋,把自行车闪来晃去挤兑别人,惹得路人侧目。

两班走一路,褚君看到吴超示意的那女孩正坐在苗叶车上与同学说笑。离近了看,面目更是精美,就赶上苗叶说话,用余光觑视那女生,看她也不说话了,笑吟吟地使眼来看自己。

沙艳在后面催他骑快些,褚君只好赶到前头去。

第二天因为放假,便起得晚些。醒来时早已是阳光满屋蝉鸣阵阵。褚君翻窗到后院,取了牙具漱洗。阿黄过来左腾右跃欲与褚君玩耍,褚君挥手呵斥了半晌,才悻悻走了,伏在屋荫里伸展着红舌头看褚君。

褚君原打算吃了饭趁今儿得闲,坐住把《红楼梦》五十六回再细细研读一遍。昨晚看过终不太明了作者文笔深意,夜里做梦也糊突突的。

谁想爷爷褚学仁吩咐他吃了饭去车站接堂哥小伟。说前个大伯打电话过来,小伟今年高考不顺利想回老家散散心,大伯全家搬往北京已十多年,小伟这次回来,只怕路径摸不清了。

褚君答应着,吃过饭就忙急急骑车去了。到车站,径直去行李房找小姑褚凤云。褚凤云是行李房主任,见褚君进来就说:“你来早了,127还得一小时进来。”要褚君坐一会。向桌上拿了瓶可乐给褚君。褚君坐一晌便去外边仓库玩,见当门放了一架磅秤,一张长桌,两个职工坐在桌后面说话。满库货件散出腐木的气味。

一个青年正低头哈腰央求:“麻烦师傅给起个快件吧,那边急催这批货。”一职工道:“你看不见哪有空闲地方,三天前的货都上不了车。”另一位说:“这大热的天,谁有劲给你翻腾,你还是代办那边发慢件去。”那青年踌躇半天,跑出去捧包水果冷饮回来,放桌上嘻嘻笑着让那两位。一个职工笑道:“来这套没有用,上不了车还是上不了。”另一位道:“你给我说实话,这几件皮鞋都他妈是不是假货?”那青年笑道:“说实在的,现在弄真货不挣钱,这次鞋算了,也不敢给您师傅试穿。下趟我专带几双名牌真货来,二位再试试鞋。”那职工笑道:“你还真他妈的卖假,这不成心祸国殃民吗?”

褚君走出行李房站门口看景,几个板车夫三轮车夫忙围过来嚷:“师傅拉货?价格公道,公家的有发票。”褚君忙又进来,向小姑说了声便由后门进了站台。

一站台乘客颇多,都仪仗队似地站住等车。褚君由地下道上了二站台。因为票房还没有叫牌,旅客没上来,稀稀松松就站着几位,褚君看见对面一位戴臂牌的铁路职工正冲着这边挥手叱喝:“找死啦,活够了,还不滚!”原来他喝斥的是两个鹑衣百结的孩童,只顾在铁轨里搜寻可乐瓶,没有理会他在那儿的喊叫,一个孩童还扬了扬污浊的脸映着白牙冲这边乘客咧嘴一笑。逗得众人都乐,直到那职工忿恨恨地下铁道撵过来,两个孩童方咋呼一声,鸟一样跑了。

过不多会站里叫牌,门一放开旅客便像潮水一般拥出来,弯着身抢空跑,背上手里的行李包一上一下地动。一会儿二站台便上满了人,都扯脖踮脚往北看。

一声喊:“来了。”人群一齐动起来,先溯着车跑,再随着车往回追赶,每人都凭着感觉经验找最合适位置。

褚君鄙夷这种急功近利,便让在后面。超然地看众人得忙乱,矜持地笑。在躁乱的站台上,褚君忽然发现一个清静的小角落。地道墙栏边一个青年正同两个女孩在平静地叙谈,三人神情安详,竟不象是在这个混乱的红尘驿站上。一个女孩背向褚君看不清面容,面向的女生,穿着妃红色窄松上衣,鹅黄百折短裙,容颜清纯亮美,细腰纤纤,手可盈握,一双秀腿如粉似玉。褚君想近前看清白,便走过去。听那女孩开口说话透出浓浓的南方语音:“哥哥,姐姐,我去仔,到仔便寄信这边来,勿挂念哚。却是姐姐价病耽搁勿得仔,实概吴医生诊断勿来,却还是回仔去罢。”那青年道:“等到这里的事物清结之后就回去,你姐的事以经开了头,三两年便有个结局,也急不来,咱兄妹三人很快就能偕游故地了,哎,代我问候曹先生。”

见有乘客下车了,褚君忙四处找小伟。心中咕啷:是一眼没见顺人流走了,还是竟没有来?待车开动,人也少了,左右看去还是没有,只好嘀嘀咕咕往回走。下地道口时发现刚才那三位青年已不在了,却在墙角处看见一本书丢那儿。过去捡起一看,竟是古式线装本,封面有汉隶体两个字《情殇》,心中疑惑,这是什么书呢?随手翻了看,见扉面有手抄体的一首五言古句,下署名:韦憬士。待细细读那诗,不觉愣住了。这正是: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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