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年华
79白玲拒客（旧版）

老头儿却说：“什么护士长？瞎扯蛋。立冬了，我就想吃饺子。吃了还能死人啊！”

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好允许儿子订了饺子，同时也订了一碗大米粥。段野一看这老头儿脾气够急躁的。同时又羡慕他的胃口好。

自己从手术室出来，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喝小米粥都出汗了，觉得费劲呢，人家竟然会想吃饺子。

于是，就搭话说：“老哥，你的体格不错啊。我从手术室出来，浑身发虚，根本不敢想吃饺子的事。喝完小米粥还出汗呢！”

“他就是能吃。”老太太在旁边数落他说。

“人是铁，饭是钢。吃饭不行，哪来的好身体？”说了，看看段野，又问：“老弟，你支架支了几个？”

“两个。”段野告诉他。

“嗯，两个。得五万多元吧？我就支了一个。还是国产的。我看这孙主任是个好医生。如果是那个歹医生的话，非得让我多支几个架不可。而且还得用进口货。”

“那小子才不是个东西呢！”白玲立刻接话碴说：“我姐夫手术后一天，就赶我们出院，幸亏找了孙主任，才让我们继续住院观察的。”

“什么，那个歹医生在这里呆过？”老太太听了白玲的话，马上问道。

“是啊。刚刚被交流到门诊部的。”白玲说。

“这种人，到哪儿都不忘记害人。这不，刚刚到门诊部，就让我们遇上了。”老太太摇头晃脑地说道。

正聊着天儿，段野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竟然会是英子的电话号码。

“……”看到这个电话号码，段野的心里很矛盾。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接听？如果说讲礼貌，应该是接听的。

可是，想想那天中午发生的事后，自己就得了心肌梗死，英子是导致自己发病的根源啊！这样的话，接听这电话毫无意义。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旁边的白玲凑过来。

“啊……”段野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段叔叔……”英子亲切的喊叫着他。

“哦。”段野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好几天不来店里了？”英子急切的十几年知道原因。

“我……”段野本想告诉她实情，可是，想想在她店里那些事儿，觉得自己的事情还是不应该如实的说。

“我……这几天心脏不舒服。可能是……可能是吃你们的保健食品，有副作用吧！”段野只想把自己的病因归到店里，

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就把吃保健食品的话说了。他也的确是天天吃那些保健食品的。特别是降血同的那种。“啊呀，现在觉得怎么样？”英子着急的问。

“很不好。不然的话，我不会到医院里来了。”段野想，我把住院的消息告诉你，看你怎么办吧？“啊呀，住院了？是在哪个医院？中心医院吗？”英子倒是十分的担心。

“嗯。”段野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因为，他看到了白玲那愤怒的目光。

“段叔叔，一会儿我去看望你啊！”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英子一声喊叫。

你来看我？段野听了，愣了一下，心里话，你可别来。你来了，雪莲看到你，会不会吵架呢？现在你们两个人是竞争对手，势不两立，你们吵起来，我可不好拉架啊。

又一想，现在的自己，已经是站在雪莲一边了，英子来看望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但是又一想，英子不过是客气客气，她来看望必须要花钱买东西，她那种钻到钱眼里的人，只能想法骗人的钱，哪里会为别人花钱？

想到这里，段野觉得不必担心了。

医生查房了，这次王医生问了段野的感觉，并鼓励他可以走一走锻炼身体了。

段野当家即下床，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王医生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说，你这脑血栓后遗症影响很大呀。

过去怎么锻炼身体现在就怎么锻炼。但是别累着。走后别觉得气喘，头晕就好。你的病还在恢复期，太累会伤及心脏的。

听到王医生允许自己锻炼身体了段野就在屋子里走开了，走了几步觉得不过瘾，接着就来到走廊里。走廊里干干净净，却没有人走动，显得冷冷清清的。比屋子里显得空旷了许多。

没有人打扰，段野就想步子迈得快一点儿，但是，腿脚明显的不给力。走几步就喘。似乎是胸口压着磨盘，掀也掀不掉。

接着，总觉得一阵阵乏力，浑身的汗毛孔一层层往外冒虚汗，眼睛也一阵发花，冒着金星和银星。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我真的是一个心脏病人啊，再像过去那样走路是不容易的事了！

英子来到病房走廊，看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儿在走路，立刻觉得他就是段野，

那瘸腿的走路姿势她太熟悉了，马上想喊叫一声“段叔叔”。但是马上又闭了嘴。她突然间觉得，那老头儿太瘦了，

尤其是那张脸，几乎没有肉了，难道说，病了几天，就瘦成这样子？英子不敢叫了，万一认错了人，岂不尴尬？

可惜的是，她这一犹豫不决，那老头儿就进入到病房里，而且关门了。

她知道那个病房是二病房，她在护士站打听好了，上前就敲门。一敲门，白玲出来了。

“白阿姨，你好！”英子在段野家里见过白玲，也知道她与段野的关系，就礼貌地打了招呼。

“你……怎么来了？”白玲认出了她，马上严肃的问道。

“我听说段叔叔病了，来看看他。”说着，英了举了举手里的水果袋子。

“对不起，他现在昏迷着，医生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房间。”白玲毫不在乎的把她挡在了门外。

她知道英子是理疗店的店长，平时把姐夫勾引的魂不守舍的。如果不是她的店，姐夫怎么会得心脏病？所以，尽量的不搭理她。

“哦，既然是这样，请把我的一份心意转交他好么？”英子举起水果袋子和一个钱包。

“嗯，水果留下，钱，不要！”白玲不想把事情做绝，收下了水果袋子。

自从开店以来，英子还没有看望过任何一个得病的顾客呢，今天看望段野，竟然会遭遇到了拒绝。

其实，来之前，她是犹豫不决的。这样去看望他，合适不合适？前一阵子，她觉得段野简直不像正常人，

而是一个二傻子一样的屡屡上自己的当买那些保健药品。所以她把他看成是冤大头了。

可是那次铁婉儿来搞送温暖活动，他竟然会一毛不拔，让她简直有些恼怒了，

那天中午，她只是想借助于试验新穴位，把他诳来让他上钩，继续来店里做安乐堂店的旗帜性人物，保持老顾客的数量，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都阴差阳错的，竟然会做了那事……

不过，从那天中午的事发生后，她对于段野有了新的认识。她觉得她与他不仅仅是店长与顾客的关系，而重要的是一种忘年性伙伴的关系。

这几天，她常常穿衣服躺在梳理床上，那天中午的情景就在脑海里闪过，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老年男人和年轻男人果然是不同的，

那个外表斯文守礼的老头儿，残疾的身体里竟似有使不完的力气，她扳着手指查过去，竟然吃惊地发现，两人一中午居然折腾了五次，最后那次还是她死命的求饶下，老头儿才笑嘻嘻地放过她的。

想起那天中午梳理床上事情的过程，英子就又是一阵耳热心跳，那天他们似乎尝试了很多姿势，

有些是自己从不知道的，刚开始时她是身不由己，但到了后来，两人就成了彼此启发，互相配合，

整个过程中，好像自己并没有进行过一次像样的抵抗，只是在一次极度亢奋的情况下，她颤着声音喊道：

“段老头儿，我们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而段野的回答似乎是“英子店长，干这种不道德的事是最爽的。”

她这几天一直闹不懂，一个七十岁的脑血拴老头儿，为什么那方面的能力那么强？

难道说，超声波治疗仪寻找的那个穴位，威力会那么神奇？那么见效？

在他与她做那事的过程中，让她体验到了两个丈夫身上从来不曾体验到的快乐。至于王总监，更是望尘莫及了！

这样的话，她不再把段野当成傻老头儿，而是觉得这老头儿很可爱或者是很仁义。

她知道现在的理疗店之所以招收了很多年轻女人做店长或者是店员，就是为了吸引那些老男人的。

省城或者是南方店的那些姑娘们，常常把自己吸引老男人的能力当本事来炫耀。

开始，她是抱着为养老事业献身的崇高理想投入工作的。那时候对于歪门邪道的事想的很少。

后来，上级停止拨款，王总监改弦更张，把养老店办成了骗人店，她就想，我们女店长女店员用自己的青春来挣钱，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但是你们老年男人得懂得回馈，买我们的产品才行。

而我们奉献着自己的美色，你们一毛不拔，那就不对了。她一看到那些老头子每天来到店里只是盯着看她们的脸蛋儿，她们的身材却不买任何产品，就觉得他们可恨；

而段野这种老头儿既懂得渔色，又懂得回报，这才是有情有义的做法。

现在，她觉得段野不傻了，而是懂得交易原则的人。自己和店员们对于他有关怀备至，是有回报的，不吃亏。

特别是她，与他有了那种事情，那种关系，她就不应该轻易地放弃他。她就是为了自己的性福，也应该紧紧的抓住他不放才对。

对于白玲拒绝她的探望，她表示了理解：现在的小姨子和姐夫的关系都是十分密切的，

尤其是白玲失业后被段野安排到自己的工厂当了会计，这是有感情的女人难以忘记的大恩大德的事，白玲关心段野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的白玲对自己的不欢迎态度或者是排斥态度，很可能是她以为自己的理疗店骗了段野的钱或者是导致他得了病。所以对自己如此的冷淡，愤恨。

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白玲的做法并不能把自己就此与段野分开。只要她自己想抓住他，就能继续两个人的亲密关系不至于中断。

铁婉儿那次就提醒她，女人开创事业离不开好男人的支持，现在的她，对于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可惜，自己与他，开始的有点儿晚了。

二病房是抢救室，抢救室的好处是设备齐全，床头柜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检测仪器，病人的身体状态随时可以传播到护士站。

护士不用来病房，就可以为病人测量血压、心电图等等指标，有一种蓝色的药水，是心脏支架病人必须滴的，

这种药特别刺激胃，需要极慢的速度滴，常规的滴液方式根本就没法操作。

而抢救室的一种电子仪器就能通过慢操作，以极慢速度把药水输入到血管里去。段野观察一下，那一小小管药水，竟然会滴了12小时，这在普通病房让护士人工操作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抢救室有一个最大的不便之处，就是没有卫生间。如果洗衣、洗漱、大小便就很不方便。

这一天查房，王医生就告诉白玲，病人恢复的不错，可以去普通病房了。

听到王医生这么说，段野高兴极了。如果去了普通病房的话，不仅仅是生活方便了，大小便可以自理了。

更重要的是，普通病房里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的过普通的生活，证明自己不再是靠人护理的重病号了。这在心理上，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

因为正在输液，段野不能下地，由雪莲和白玲推出病床转移到普通病房里，出了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又拐了个弯，就看到了十九病房的门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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