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年华
40软磨硬泡（旧版）

“老周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太独了！你一个人退款，才一千多元，如果加上段厂长的话，就是一万多元。求警官之前，你为什么不和段厂长沟通一下呢？”

“沟通？我倒是想沟通。可是，看他与那几个女孩子打的伙热的样子，我说话他听吗？俗话说，劝赌不劝嫖。这事儿你不懂？”大老周嘟囔了一句话。

高炳烈知道这大老周有点儿嫉妒段野，不再说什么。只是想，怎么把大老周退款的事告诉段野，别让他陷入几个小丫头编织的陷阱里了！

高炳烈午饭的时候给段野打了电话，问他下午干什么？段野说自己这几天都是上午去公园，下午到理疗店做康复。

高炳烈想把大老周退药款的事告诉段野，却又觉得这事儿说了可能大老周会有意见，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

“高大哥，有事儿么？”段野一向与高炳烈关系密切，自然要问他打电话有什么事要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听说，你昨天去省城医院买了不少药。是么？”高炳烈想，我先看看他的态度，是不是被骗的那么深？

“是啊。我买了一年的药量。花了近一万元钱呢！”段野也不隐瞒事实，坦然自若。

“一万多元？值得么？”高炳烈表示了怀疑。

“高大哥，我是让这次脑血拴复发吓坏了。如果再复发的话，就很危险了！所以，我得投资啊。听说，吃这药可以降低血同。血同降到六，脑血拴就不容易复发了。”段野说的很认真。

看来，段野好象中毒不浅啊！高炳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老弟，你买药出于无奈，我理解。可是，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能那么贵啊！你有这一万元，去首都看病都够了。”

“是啊。是有点儿贵。但是这药好哇！人家还告诉我，如果半年后血同降不下来，他们可以退款，我可以退货。我觉得这医院还挺正规的。连大老周都买了一个月的药量呢！”

“可是，那个大老周，把自己的药都退了！你不知道么？”高炳烈马上点醒了他。

“什么？大老周退货了？我不知道哇！”段野似乎是有点儿吃惊。

“老弟呀，你买药的事我不干预。但是，我希望你能多长个心眼儿。大老周这么精明，为什么买了药又退了？这不足以说明这其中有问题吗？”

“哦！谢谢高大哥提醒。我再了解一下情况。”段野放下电话，马上就给大老周打电话，想问问他退货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大老周不接电话。

于是，他马上又把电话打到了雪莲那儿。他想，雪莲总会了解其中的情况吧！

电话通了，但是雪莲表示不知道大老周退药的事儿。还说：“段叔叔，如果你确实想了解这个情况，

“今天下午，让水仙告诉你些情况好不好？今天下午我不能陪你去交通银行取钱了。我有事，店长让水仙去了。”

“雪莲，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怎么让水仙出来陪我去交通银行？”段野不知道雪莲为什么昨天下午说好的事，却又拒绝了自己。

“我倒是没什么事情。可是，水仙觉得这些日子对你这个银卡会员服务的太少了，很是内疚。她很想与你约会呢。嘻嘻……”

雪莲说话有些不着调了。

“瞎说，我一个病老头子，和她约什么会？”段野反驳了她一句话，心想，也许水仙了解情况，会对自己说实话呢。

“记住，是在十字路口交通岗那儿呀。离车站近。”雪莲提醒他。

“好的。”段野问了水仙的手机号码，遛遛达达出了家门。

他从公交车站走到十字路口交通岗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十字路口附近是一个小花园，

花园中央的欧式女人旁围了一圈喷泉，喷泉的水射向欧式女人的裸体雕塑，女人笑眯眯的脸现在似乎是充满了怨毒。

他先在十字路口转悠，半天了不见水仙到，心想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又想起老伴儿，自己出来与一个女孩子约会。这样做太对不起老伴儿了，不如回去？

他踌躇着，来到小花园，在喷泉边踱来踱去，或许是喷泉中间的裸体女人对他暗示了什么，他忽然朦朦胧胧意识到，雪莲是个精明的女人。

今天下午，她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交给更年轻的水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至于毫无城府的水仙与他单独接触，会发生什么事，那简直有点儿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心里一颤，一阵激动的细浪腾过全身。这时一辆公交车离开了，他攥紧手机，喷泉细小的水珠零零星星溅落在他脸上。。

他想到一会儿水仙就会告诉事情的谜底，浑身有了些轻松，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他想，如果对方告诉他大老周退药是真实的事儿，他终于可以断定自己昨天对贵宾医院那些做法的怀疑了。

如果不是真的，那高炳烈说那话算是怎么回事？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一会儿水仙来了，就会真相大白。

她来了，但是没有到他的身边，反而指了指前面的小树林，告诉他去那儿会合她。

他匆匆忙忙瘸着走过去，她上来就问他一句话：“段叔叔，你确定自己要买这个药吗？花钱这么多，将来，你会反悔吗？”

“水仙，你怎么啦？我已经签订购买协议书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应该做的呀！听说大老周把买的药退了。是真的么？”

“这……”水仙吱吱捂捂的，似乎是不想说真话。因为，昨天晚上英子嘱咐她和雪莲：

大老周退药的事，不能说出去。一旦传播出去，就会导致买药的老年人集体反悔，店里的这次创收活动就白搞了。

水仙的这种态度，让段野一下子起疑了。看来，这里面好象有猫腻……

“如果你不说实话，今天下午别想拿到钱！”段野忽然想起今天下午的实质性事件，是要他付药款呀！

既然她们对自己不说实话，他何必要付款给她们？

“段叔叔，别。这是两码事！咱们……去交通银行取钱吧！”水仙说着，向他抛个媚眼。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对男人是有杀伤力的。

“没那么便宜的事。”段野忽然想起当厂长时的事。那时候，凡是来工厂催款的女会计来了，他总要讨对方点儿便宜的。

他仔细看了她，在树枝遮挡下，脸色有点儿黝黑，鼻子小小的、翘翘的，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好看了。

身上还有一股他之前没发现的劣质的香水味——仿佛火药燃烧后的浓郁气息。他有点可怜她了，更多的则是厌恶自己，怎么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了这种想法。

他反反复复说，“我问你情况，你连实话都不说。我凭什么给你钱？”

但是她一直不说话，后来总算开口了，问，“做想干什么？”

他看她一眼，不明白她是假装天真，还是真的天真。他忽然脸红了红，说，“就是像——谈恋爱那样。”他听见她小声说，“神经病！”

这三个字触怒了他。他大声反问道，“怎么神经病了？男女之间那很正常啊，你是不是怕了？你既然是这么保守的乖乖女，那又代替雪莲与我来这里约会什么？！”

她紧张地看看左右，示意他不要嚷。他拉了她非要进树林子深处。她扭着身子，力气大得如一只小牛犊。他说那算了，我回去，立即放开她就要回到公交车站去。

“段叔叔别呀，我是来取款的。钱没到手，你怎么能回去呢？要不…咱们玩点儿别的……”她犹豫着，心想如果不拿出点儿诚意来，今天下午就白来了。

“你不让我回去，又不告诉我大老周退药的真相。还想玩什么？”他逼视着她，心里话，你这小丫头，想泡我？

这时候，天色有些晚了。附近的楼房上面映射了几个大字招牌：周末宾馆。那是刚刚开设的休闲宾馆，人们一看这名字就知道这宾馆里是什么营生了。

“咱们去开个房吧！”水仙竟然会主动的说道。

段野本想要矜持一下，可是，既然水仙说了，他也不想拒绝了。

两个人来到宾馆，段野想开个标准间，水仙却主动要了单间。

进了房间，她还没说什么，他就打开了电视机，声音开得大大的。

他明白自己与她约会的使命，便坐下来，问她：“水仙，你们店里这次组织体检，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老周为什么退药了？难道说，这次体检卖药，是一次创收活动？或者是一次欺骗性的活动？”

“段叔叔，我们店组织体检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可是，听说，省城总部停止对各市店的拨款了。所以店里要创收了。

“至于大老周退药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详情。我只知道，昨天晚上店里开会，工安分局一个人打电话来，命令我们马上把周福的药款退了！

“原因么？说是怀疑我们向老年人高价推销保健食品，骗老年人的钱。你是当过厂长的知名人士。应该是讲信用的。你不会像周福那样，不给钱还告我们状吧？”

“可是，如果你们要创收骗钱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们讲信用？”段野回应说。

“创收骗钱？怎么会？即使是骗钱，我们店也不敢骗你呀！你是北辽市叱咤风云的人物，著名的企业家。

“现在店里的这些老年人，都是看你的眼色行事呢！这次，如果不是你带头，我们怎么会卖出那么多保健食品？”

“我可没那么神奇。”段野觉得这人也言过其实了。“俗话说，人过七十古来稀。我就是个瘸老头子。除了等死，没有用喽！”

“你没有那么神奇，那是没人给你机会。我相信，只要有了机会，你照样地就会演出人生壮丽的活剧来。”水仙说道。

“你这小小的年纪，竟然会忽悠人？”段野觉得水仙说话虽然是恭维了自己，但是他心里的话确实是让她说出来了。他心里想的何尝不是这样？

“段叔叔，谁不知道你曾经是北辽锻造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成功改制的改革派人物呢？就凭你的智慧、经验，要想帮助谁，一定会帮助他成就大事。”

“呵呵，什么改革派人物？什么智慧、经验？我这个病老头子可不敢当。水仙啊，就凭你说这些话……走，下楼！”

段野有点儿被感动了，就想下楼把药钱付了。他知道，宾馆的一楼，就是交通银行的营业室。

一楼交通银行营业室里，取款机是独立的封闭间。段野抽出银行卡进去，水仙自觉的站到了外面。

段野把卡插入，敲打了密码，就喊水仙进来。他守着水仙键入了一万元的取款额度，就听到里面的出款的声音，不一会儿，一沓子钱出来了，段野就告诉水仙：“一万元，你不用清点了吧？”

“不用了，正好！我找回你五百。”水仙收好钱，又说：“我得把钱存入到英子建设银行的帐号上去。麻烦段叔叔送我过去。”

来到对面的建设银行营业室，水仙打电话给英子，再次核对了银行帐号。把钱存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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