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年华
38内外争吵（旧版）

“各位叔叔阿姨，午餐来了。咱们边吃边答。好不好？”人们正在答题，食堂送午餐来了。

午餐比早晨丰盛多了。一个饭盒里，装了米饭、鱼肉、炒芹菜，另外还有糖葫芦饮料。

“呀，我们老年人血脂高，平时不让吃肥肉的。我这里怎么有两片大肥肉？”刚才和水仙吵架的老太太呼叫起来。

“哦，可能是发错了。换一个换一个！”旁边一个小伙子立即为她换了一盒。老太太才安定下来。

“你老太太真是矫情。那肥肉片子多馋人啊！你还不吃……”大老周看着老太太揶揄说：

“那肉片特别薄，其中的油都是烤出去的了。你老太太，赔大了！”

“你馋你去吃吧！现在让他们送回还来得及。”老太太吵架习惯了，岂能吃亏？

“周叔叔，你真心想吃吗？如果想，我让他们换一个！”雪莲刚才没发给大老周纪念品，觉得有些尴尬，就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换了！太麻烦了。”大老周摇头了。

饭后往回返，雪莲为段野占了座，像是要与他聊天。但是大老周却不知趣的坐在了段野身边，让她有话不好说了。

“老段，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有点不对头吗？”大老周首先说到。

“你的意思是……”段野不知道他说什么，就想探探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天这医生没有毛病，我让人查了，他们这些人确实是天朝脑卒中学会的。他们讲课也有道理。

“可是，他们这药的价格就太离谱了。一个月才三小盒药，差不多一千元了，太砸人了吧！”

“这是有一些贵。可是人家说这玩意防止脑血栓。我自己有病，不敢不买呀！”

段野就说了实话，意思是这属于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又有什么可说的。

“二位，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背人？”雪莲想听这两个人说什么，但是，大老周的声音很低，根本就听不到声音。所以就大声问出来。

“哦，我们是说，这药这么贵，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大老周赶紧回答说。“人家不是说了，半年后复查么。到时候一查不就知道了。”

雪莲这样回复大老周，却没有说如果效果不好可以退货退款的事。段野不知道大老周是不是享受这待遇，就没有敢说出来。

“哦，也是。可是万一没有效果，他们能退款吗？”看来，大老周并没有享受半年无效退款退货的待遇。或者是没有让他签协议。

段野心想多亏自己没有把话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岂不是把雪莲和英子出卖了？

但是一想又不对劲，购买者应该一视同仁啊！怎么能分三六九等呢？

也许是今天的事确实是有点儿不对劲呢！

一路上客车司机放音乐声音特别大，雪莲想和段野聊天都不行，只好发短信给他：段叔叔，今天的事都是店长导演的。我不得不跟着做。不要怨我呀！

“啊，没什么！”段野知道她说的是贵宾医院，她宣传自己买药带动大家买药的事，马上就原谅她了。零倒让下面干的事，你能违抗吗？

到了北辽，人们都是拎包下车，包里装的都是降血同的药。唯独段野是两手空空，潇洒走一回。

原来，他的那药的兜子是由店长英子拎着的。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段野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我的药由店长女儿为我拎着呢，你们，谁有这个待遇？

但是，这种感觉仅仅是维持了一会儿，等到了家，想想老伴儿打电话对自己的嘱咐，心情马上紧张了。

段野与老伴儿感情很好。很少吵架。但是老伴儿轻易不生气，一旦生气就唠叨起来没完。

自从两个人得病后，两个人的脾气都收敛了不少，但是，遇到原则问题老伴儿难免会讲理一番。

“老伴儿，我回来了。”段野进门就大声的报告。

“回来了。吃饭吧！”老伴儿指了餐桌上的炸酱面，说，“李双的手艺不错呢！”

“哦，老伴儿，我要向你检讨一件事。”段野想，还是主动点吧！

“检讨？检讨什么？你买药了？”老伴儿一下子想到了这事。

“是。”段野不好意思低下头。

“药买了多少？”

“一年的量。12小瓶叶酸，24盒甜菜碱。”段野真的无地自容了。

“花钱多少？”老伴儿抓住了关键词。

“9500元。”

“还行，没到一万元。”老伴儿叹口气，接着就说，“我不是打电话提醒你了么？”

“可，这是降血同的药。据说，血同降到六，就不得脑血栓了。”

“他们声明这是防止脑血栓的药了么？”

“那倒没有。但是，血同降到六，得心脑血管病的几率就小了。”段野费力的解释说。

“他们这是偷换概念，”老伴儿马上说，“他们承诺了降血同，却不敢承诺防止脑血栓，一旦脑血栓复发，他们就以血同降了搪塞。”

“既然买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段野你没有记性啊！那些膏方你吃了一个月，哪有效果？

“旧的药没有效果，新药又买回这么多。她们几个小姑娘是不是看到你实在，就把你当成提款机了？”

提款机？那怎么会？段野觉得老伴儿说的有道理，但是，事情不至于那么严重。就连忙检讨自己：

“老伴儿，买药前我确实应该和你商量下，但是，他们当时与我签了个协议书，说是半年后再检测一次，

“如果血同降不下来，我可以退货，他们可以退款。所以，觉得万无一失了。就买了。对不起。”

“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降了血同不等于防止了心脑血管病。你现在的血同这么高，不也好好的么？现在的那么多老年人血同高，正服为什么不号召大家去买药？”

“段野呀，我之所以反对你买药，就是因为你上过一次当了。那些皇家膏方，让他们吹的天花乱坠，你吃了怎么样，还不是屁事不顶？”

“这个，有个原因。”段野忽然想起来雪莲说的，就连忙说，“特仁堂最近披露了一件事，有个别员工偷工减料，做了劣质药品，

“我怀疑，我吃的就是那些劣质药品。为这，我让雪莲又从省城店买了一瓶，看看效果如何？”

“哦，”老伴儿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接着就反问，“不对呀，特仁堂是著名企业，

“遇到这种事，他们肯定要召回这些劣质药品的。陈组长和英子接到召回通知还卖这些劣质药品，属于坑蒙拐骗啊！”

“是的。是这么个道理。”段野同意了老伴儿的分析。

“段叔叔，吃饭了！”这时，李双招呼段野。

“快去吃饭吧，一会要凉了。”老伴儿说到这，深情地看了段野一眼。段野深知这一眼的含义。

晚上睡觉时，段子突然间有了那种感觉。就把这种感觉说给了老伴儿听。老伴儿马上意识到，是那个圣源膏起作用了。

“这样的话。看来你从英子店买来的膏方，好象真是劣质的产品呢！这一瓶才是正品吧，不然的话，你怎么才吃了两天，效果就这么显著呢！”

“雪莲说的对，那批劣质的膏方里缺少了杜仲雄花这一重要的药材，效果当然要打折扣了。英子和陈组长，真是坑人不浅啊！”

“既然是这样，你也犯不上和她们翻脸不认人。年轻人挣点儿钱不容易。

“如果你把这个事儿说出去，弄得店里人人皆知，她这个店就办为下去了。那样的话，英子还不得恨死你啊！”老伴儿倒是可怜起英子来了。

“就算是我不给她们翻脸，也不会像过去那样相信她们了。”此时此刻的段子，倒是有点儿怨恨英子了。

以次充好，这是骗人的勾当，如果说你不知情，还可以原谅。如果知情不报，故意售假，这就是职业道德问题了。

本来，夫妻二人下午是为买药争吵了的，但是这一场争吵，倒是让膏方的灵验化解了。

老夫妻的吵架结束了，安乐堂店儿里几个年轻人的吵架还在进行。

英子今天组织体检，自己感觉很成功，收获很大，非常高兴。他看到人们都回家了，就在下班之前召开店里会议。对今天的事儿进行总结。

“今天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两位配合我，配合的很好。听王主任说今天卖药。大致可以获得金20万的收入。这样医院和我们店儿都能获得不少的经济效益。

“但是今天也出现一些问题。王主任讲完了课，很多人怕买药，竟然会拒绝看检查结果，这股苗头要是发展下去，体检活动岂不是失败了？

“水仙，你阻止的很及时啊！尤其是雪莲及时宣布了段野购买药品的信息，当时的局面一下子逆转过来了。雪莲，谢谢你！”

“可是我觉得今天这个事儿。我们做的有点不对头。“雪莲并没有接受英姿的表扬。反而提出了反面的意见。

“怎么不对头？”英子没想到雪莲会反驳她。

“英子店长，你还记得在开业典礼时，你对大家的承诺吗？你说，我们这个店只提供服务，不卖产品，不卖药品，更不卖保健食品。可是我们今天卖了这么多药。这将来怎么面对这些老年人？”

“雪莲，我纠正你一句话，今天我们卖的虽然是保健食品，但是有治疗作用，这件事儿，老年人们已经接受了，你还说什么啊？”

“再说。当时我们是许诺不卖药品，不卖保健食品，但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省城总部准时拨了款项。

“现在呢，拨款停了。我们需要自负盈亏，自力更生，创收了。你说我们不想办法，下一步怎么办？”

“那也不能为了挣钱。让人家骂我们说话不算数啊？”雪莲实在是转不过弯来。

“这件事儿，我已经向老年人解释过了，他们理解的。雪莲，你就不要说三道四了。”

雪莲听了英子的话，知道这是他和王总监商量好的。既然店长这么做，他这个店员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制止了。

“店里创收的事儿就不用争论了，就这样了。下一步我们就是要把这个创收搞上去。不然我们开工资、店里的经费支出都没有着落。”

接下来。英子为两个店员布置了任务。

“雪莲。水仙，我们明天的任务就是把药款收上来。那些不够半年药量的，都已经把钱交到医院了。

“几个超过半年的大户，明天你们要亲自作动员，让他们把钱交上来。雪莲，你不是一直为段野服务吗，你就负责向他要钱。他的钱交上来，其他的人就不愁了。”

“人家要是不给呢。说家里困难，一时拿不出钱来。怎么办呢？”雪莲有点儿为难。

“他已经签了协议书，凭什么不给钱？如果他赖账的话，你可以想想办法吗。拿出我们女人的手段来……”

“店长，你什么意思。拿出女人的手段来，就像我们在银行揽储那样吗？”

雪莲忽然想起在银行工作时，每逢到了揽储大战，零倒就要她们拿出女人的手段来，那样的干法，真丢人！

“对呀，在银行的时候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美女，那些老头儿老太太哪会把钱存到我们那个银行里去？”

“记住，明天把钱要上了就是硬道理，别的暂时不管了，咱们女人对那些男人，做点牺牲也是可以的吗？”

“做什么牺牲。你要我出卖女人的手段吗？哈哈，段野那儿不好使，可能没什么用。”雪莲嘻嘻笑着说。

“就算是身体不好使，他们脑袋瓜子也想那些事儿。我们女人，得用自己的手段。把钱要出来，把事情办成！”

听到英子这个说法。雪莲干脆就掏出手机直接给段野打电话。

“段叔叔您好，买药的钱准备好了吗。我们店里要求明天交齐。”

接着就听到段野回电话说。“好的。我现在家里没有那么多零钱，需要明天到交通银行去取，你们店附近有交通银行吗？”

“有啊，就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往东一走就是。明天。你去那儿等我。”

雪莲打完电话觉得事情已经落实了，就说“英子，我打电话他答应给钱了，用不着那些手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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