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凡人
第十四章 心（旧版）

“我ce，亲爱的殿主，我希望您没有跟我开玩笑……那山至少得有上万吨吧！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背着一座山走……”

一旁的那名壮实的女人露出了不屑的嘲笑：“井底之蛙，古武传承数千年，集大成者，实力可以比肩禁区强者，搬山填海算什么？没点见识！”

霍尔德皱眉，不过没有还嘴，这些年他被骂过的次数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回。

现在是他有求于人，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

夭仙偏头对着那名妇女说道：“楚，不必如此，霍尔德先生未必就真的是坏人，我们久居山上，对外界的事情不甚了解详致，有所提防就好。”

楚颔首，没有再说些带着嘲讽语气的话，只是望向霍尔德的眼神依旧带着不小的敌意。

此时此刻，霍尔德已经在心底狠狠大骂起了莫萨尔，也不知是不是和这个混蛋命中犯冲，他真是处处都能被莫萨尔莫名其妙给摆一道。

甚至霍尔德找不到什么方式可以还手，人家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莫萨尔你这个混球！等本大爷学会了古武，一定要穿着红内裤把你打成智障！”

当然，这种事情只能yy一番，在得知对方能够搬山之后，霍尔德甚至认为就算是霍尔德二也不是莫萨尔的对手，对方这种比邻天际的战斗力让人望而生畏。

古武者的办事效率极高，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身躯已经捶打成了比机器还要精密的组织，这些人行走如风，奔腾如电，就在众人闲聊之间，霸苍已经从外面进入大殿。

苍茫风雪入门，他进入门内的时候的眉宇之间夹杂着凛冽和愠怒，肩上还扛着一头绵羊。

“霍尔德！你的羊！”

霸苍声音极具穿透力，隔着十米之距顺手将羊抛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扔给了霍尔德，霍尔脑子一时抽抽，下意识地就上前想要接住自己的羊。

但是当他迈步的一瞬间，霍尔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大对。

他看着距离自己的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舌头还在乱甩的费羊羊，眼睛忽然瞪大。

“草！”

一声剧烈的撞击，霍尔德像一滩烂泥一样被费羊羊砸成了诡异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大殿内的气氛忽然凝固，数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昏迷过去的霍尔德，又将眼神投向了霸苍，看得霸苍心里发毛。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他他他……他不是Z级的囚犯吗？！”

“谁晓得他这么脆弱，连只羊都接不住……”

霸苍心虚地辩解着，像极了犯错的孩子。

夭仙以手扶额，翻了一个白眼无奈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抬回去抢救啊！”

随着她的命令，不少人才手忙脚乱地开始的移动地上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的霍尔德，朝着门外走去。

费羊羊欢脱无比，跟着众人的后面又蹦又跳，不时还凑上去舔一舔霍尔德的脸，以示见到霍尔德的开心……当然，如果霍尔德此时还没有昏迷，即便是他已经浑身粉碎性骨折，但也绝对要利用自己的津液对费羊羊进行最后的攻击。

在自己的主人生命垂危的时候，居然还这么开心，那怕不是下葬了之后，还要去坟头蹦迪庆祝一下。

……

……

血色的世界，残破的高塔。

二人临风而立。

“你怎么又死了？”霍尔德二无情询问。

霍尔德摊手，一脸黑人问号：“我也不想这样的好吗？”

霍尔德二沉默片刻说道：“莫戈拉那一次，你被人顺手一枪打死，那么多人，子弹都没有命中，对方使用的是失传已久的描边枪法，偏偏就打死了你。”

言罢，他又强调道：“正中眉心。”

霍尔德抱头嚎叫道：“我能怎么办？命运如此！”

“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差！”

“从小到大，二十四年了！”

“我成功赶上了所有我能赶上的糟糕坏事，成功的错过了我能错过的所有好事！”

霍尔德说完竟然笑了出来，像得了失心疯，他不是精神失常，而是真的觉得好笑。

“哎你说凭什么啊？”

“我这样的人，要想和普通人生活出一样的水平，需要付出比他们更多的努力，承受更多的痛苦，最后还可能在没有享受到我的努力成果时候，直接嗝儿屁。”

霍尔德二冷冷注视着霍尔德，说道：“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难道你忘了二十四年前我告诉过你，你和我都是被命运之神诅咒的人。”

霍尔德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神逐渐锋利起来。

“不，被诅咒的只有我。”

“你不是。”

霍尔德二沉默片刻，一只手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撕开皮肉，露出了里面黑色腐败的心脏。

剧烈的疼痛从霍尔德的胸口传来，他喘息着拉开自己的衣服，却没有看见任何伤痕。

“我就是你。”霍尔德二冷冷说道。

“生与死，天堂与地狱，魔鬼和人，本来就没有区别。”

霍尔德大笑起来，也效仿霍尔德二的做法，撕开了自己的胸膛，里面却空空如也。

“回去吧，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即便是命运如此不公，即便你是被诅咒之人，但这二十多年你不也没有放弃过自己吗？”

霍尔德无力地垂下双手，跪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脸，语气平静又冰冷。

“是的，我习惯了，我习惯了被命运无情捉弄。”

“可是我恨。”

“我想撕碎命运这个混蛋……”

“再吐上口水，一把大火把它烧成灰。”

“然后喂给老乔治的猪。”

霍尔德二站在高塔之上，魔鬼的恐怖力量完全释放，回荡在这片血色的天地之间，无数怨恨，不甘，嘶吼，咆哮化作海浪阵阵，席卷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与你同在。”

“如果你不放弃我，那我也不会放弃你！”

霍尔德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缓缓站起身子，向后退去，眼光最后在霍尔德二身上流转，身子摔落万丈深渊。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

……

空寂的雪山，苍茫的风雪。

寒冷与无尽的白是这里的唯一写照。

天穹的星光洒落，就照在山巅之上，夭仙一袭红衣，赤足踩在雪山，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在山巅尽头处，看见了霍尔德。

霍尔德回头，与夭仙对视，许久之后，夭仙微微一笑。

“霍尔德先生，伤……好的挺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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