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凡人
第十三章 莫萨尔的足迹（旧版）

霍尔德话音落下，夭仙的秀眉皱了起来，她将清澈的眼神投向霍尔德的面容上面，停留片刻后，对着一旁的粗犷汉子说道：“霸苍，带着修罗一脉的弟子去找一找霍尔德先生的羊，顺便检查一下山里是不是混入了奇怪的人。”

那位满脸胸毛，啊呸，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站起身来，足足有两米多高，一身的气势让人心底发寒。

“殿主放心，我现在就去。”

霸苍声音非常洪亮，在大殿数百人的耳畔嗡嗡作响，他迈着步子经过霍尔德的身边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不善地说道：“霍尔德先生，你最好期望我可以找到你的羊，不然到时候我们或许会将你送回凤凰城。”

言罢，他快速地离去，霍尔德回头看了一眼霸苍，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神涣散，丝毫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很抱歉，霍尔德先生，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让你就进入岚殿学习古武没有问题，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确认你是不是足够安全……毕竟，在四十年前，岚殿曾经发生过一场浩劫。”

夭仙的态度似乎一直都不错，虽然在质疑霍尔德，但是起码没有直接像灰烬堡垒那样给他定罪。

她并不如同上一任殿主那般咄咄逼人，自有苦楚，不能因为自己的随意一个决定就让岚殿数千人跟着她一同冒险。

霍尔德耸耸肩，人家的确没有义务和理由一定要收留他，毕竟他也不是传说中那样的天之骄子，命中注定之人。现在霍尔德只是有些奇怪老乔治送他的那头羊去了什么地方，按照道理而言，它应该不会乱跑。

这只羊和普通的羊不同，它很聪明，甚至能够听懂霍尔德说的话，从先前上雪山的途中羊儿表现来看，霍尔德认为费羊羊已经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主人。

霍尔德与这些动物一同长大，很清楚这些动物的脑筋很死，一旦认主，就会非常的信任和依赖。

“殿主，刚才你说四十年前岚殿曾经出现过一场浩劫……什么样的浩劫？”

夭仙一只白皙纤细的胳膊撑着自己的下巴，半倚在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这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知道，尤其是灰烬堡垒的人。”

“岚殿虽然对外开放，但是其实数百年来，真正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气运登上雪山，找到山门的不过寥寥数人……就连灰烬堡垒上来建立特殊联系站的时候，都是我们下山亲自带的人。”

“然而四十年前，有一个叫做莫萨尔的年轻人登上了雪山……”

“那时候他身负重伤，我们也是在山门口捡到了他，并且为他治好了身上的伤势……后来因为他杰出的武道天赋，和对力量真挚的渴求打动了我们，于是我们将其收为了岚殿修罗一脉的弟子，传授了他最高等的武学禁术。”

“……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我们始料不及的，莫萨尔开始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他似乎被自己内心的修罗控制了，极端，残忍，凶狠，强壮。”

“为了修行岚殿最高的武学技艺：‘赦’，他开始窥觑我的位置，并且向我提出了通过决斗来决定谁更加适合做岚殿的主人，为了不让他彻底堕入魔道，我同意了。”

夭仙说到此处忽然停顿了下来，原本清亮的双眸此时竟然有些哀婉，似乎在为莫萨尔感到惋惜。

“我的确最后凭借自己百年的底蕴赢了他……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莫萨尔对于力量的执着太过极端了，当日他输掉这场决斗之后，决定离开下山修行，我们都相信了他……谁知他最后在夜里忽然折返，偷走了记载着最高武学的秘印上部分，还杀死了数十位守护秘印的大师……”

夭仙说完后抬起头，那张精致的容颜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唯有眸子里面隐藏的沧桑刻画过往的种种。

“所以，我不会再轻易地收留任何人了。”

“为我的无知付出代价的，是这些雪山上面无辜的人。”

霍尔德沉默许久，开口道：“或许……莫戈拉暴乱的背后黑手，就是莫萨尔。”

“三月前，他从沙域囚牢之中脱困，并且杀死了许多负责看守的警卫，还放走了沙域囚牢南厂的罪犯……想必殿主应该知道，沙域囚牢关押的都是一些实力强劲，但罪不至死的超级罪犯，天晓得这批人一旦聚集到了一起会是怎样恐怖的力量……”

“而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复仇。”

霍尔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夭仙眨巴两下眼睛，里面光束闪烁。

“普天下恐怕少有人抓得住莫萨尔了，上雪山之前，他就是一名六级的强大异人，在古武的熏陶之下，很难说现在的莫萨尔究竟强大到了什么程度……或许，就连我也没有赢过他的可能……”

“能被抓进沙域囚牢……多半是他自己想进去。”

说到这里，夭仙忽然美眸一瞪，站起身讶然道：“不对！”

“如果莫萨尔是自己进入沙域囚牢，那他袭击莫戈拉会堂就不会是为了复仇……而是早有预谋！”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底酝酿，让夭仙紧张起来。

若是普通的高智商罪犯也就罢了，她最清楚莫萨尔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不但拥有极深的城府，最可怕的是他的实力……恐怕已经接近传说中禁区。

霍尔德看见夭仙忽然严肃起来的模样，摆手说道：“殿主别急，我这也只是猜测，袭击莫戈拉大会堂的人未必就是莫萨尔，或许另有他人。”

夭仙注视他数秒，认真道：“如果你的消息是真的，那就十有八九真是莫萨尔做的。”

霍尔德闻言愣住，表情忽然凶狠。

“原来是这个混蛋让我背的黑锅！”

夭仙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霍尔德一眼，说道：“就算如此，你也很难有机会报仇了。”

霍尔德闻言立刻就不乐意了，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殿主就这么瞧不起我？”

夭仙微微一笑，抿嘴道：“莫萨尔可以移山。”

霍尔德张口刚想要说什么，忽然瞪大眼睛，大声叫道：“移山？！”

夭仙抬起玉指，遥遥远指霍尔德身后的殿门，那里能看见远方的苍茫雪山，连绵不绝，然而在这一条连贯的白寂波浪线之间能够明显地看见一个缺口。

“他真干过这事儿……当他修罗道武学大成之时，他搬了一座山。”

夭仙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她认为这没有必要。

事实比任何语言来的都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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