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画在过年前一星期就被沈樘放了春假。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水千丞一早便敲响了沈樘家的门。
凑近的看了一眼,他穿着一件看上去不是很厚的大衣,头发稍长达拉着快临肩,刘海几乎要盖过他的视线,真要是晚上来,指不定可以达到吓人一跳的效果。
虽然知道是水千丞,可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要进来坐一会吗?”
“收拾一下生活用品,不要浪费时间。”
“啊,好。”沈樘感受到一股冷风从自己身侧袭过,他进去了。
自从能看到一点后白布便没再戴过了,孟画给过他一条纱织的,适合夏天,冬天有些冷。
此刻沈樘眼睛上什么也没戴。
沈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眼镜,强行放在了沈樘脸上,眼镜框很大,衬得沈樘脸越发瘦小。
“很好看。”水千丞的手停留在沈樘的侧脸上,久不离开。
沈樘微颤却怎的也移不开身子,因为水千丞比他高出整整一头,他的手臂有力的禁锢着沈樘的腰部。
“你,做什...”话没出口又被堵了回去。
眼镜上因为湿热蒙上一层雾气,很久没有退下。
“哈啊,哈啊,哈...”沈樘眼瞅着水千丞,可他却闭着眼似乎在回味。
“哥的味道,真好。”水千丞扶着站不稳的沈樘坐在沙发上。
“你,哈啊,你,我们是不可能的。”沈樘推开水千丞。
水千丞呲笑一声将沈樘往怀里一扯“哥,是男的不可以,还是我不可以。”
“都不可以,你是要娶妻生子,孝养父母的。”我配不上你。
“呵,那哥,你那日在阳台是和谁在亲吻。”
那日?是哪日...想起来了,他有一段记忆很模糊,他以为那是梦,那,那么,那个不是梦!
不是梦,不是的,不会的...是他强迫了孟画吗?
可为什么后来他还像没事人一样,对啊,在他眼中指不定把我当成了那种酒后乱性的登徒浪子了,迫于生活不得不朝夕相处,难怪有段时间觉得他不太想亲近自己。
沈樘一愣“你,你监视我?”
“呵,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不是的,我只是,我...”沈樘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
“我的傻哥哥,你不是异类,若你是异类,那我便陪你一起。”水千丞将沈樘揽入怀里。
“不需要,你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亲过了,也抱过了,还证明不了什么吗?”
“你不要这样,我们不可能的。”沈樘仍在挣扎逃脱水千丞的怀抱。
“呵,哥,你若是这样我可要不高兴了。”
沈樘的行李是被水千丞收拾好的,最后把人连拉带拽塞进车里。
这样的水千丞太陌生了,上一次见面他还是个孩子,短短三年,他怎么会变的如此蛮横霸道,冷漠无情。
车里沾染了水千丞的气味,一进来便被侵蚀,团团围住,这车的座椅不似普通出租的手感,倒像是私家车,大概是他爸爸的车吧。
“系好安全带。”水千丞虽是在提醒沈樘可行动上已经不由沈樘分说便动手帮他系了上。
沈樘一抖,方才因为撞击掉了的金丝眼镜又重新回到鼻梁上个,冷。
副驾驶的位置,水千丞就坐在他旁边,他的年纪算上去刚刚成年,驾照有这么好考吗?
“哥,陪我去采办年货吧。”
水千丞开车到商城面前停下,门口站着的男人过来接过水千丞手里的车钥匙去停车了。
沈樘心想,这家商城看上去应该不是普通的。
虽然只能看清三米左右的景象,但能完全体会到这里流着不同于市井小城的气息和血液,是全新的感觉,未曾体验。
“这里的东西都很贵吧。”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机会掏钱的。”
水千丞握住沈樘的手,没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大约过去一个半点,水千丞实在拿不下才心满意足的往外走。
“我拿一些吧。”沈樘想去匀一些重量,却惹得水千丞心一横将所有袋子套在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空出来握在了沈樘手腕上。
“不用你,回家吧。”
沈樘任他牵着往前走,上车。
“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吗?”
“我爸出车祸死了,我妈精神不好送疗养院了。”
这话一出,沈樘半晌没缓过劲,信息量过大,他克化不了,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也是,说了也没用,他一个瞎子能干什么,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哥,同情的话就不必了,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水千丞的话并没有让沈樘好受,反而心上的石头压得更重,快要喘不过气来。
世事无常,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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