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丞驾车驶过的地方沈樘是陌生的,到达的目的地同样也是陌生的。
他家搬了吗?
“千丞,家里没人吗?”沈樘看到水千丞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嗯。”
沈樘一扫,偌大的房子里摆设陈列十分简洁,单调的墙色无不散透着独居者的气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没有客房,哥和我住一间吧。”
“就这几天,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别给我生气的机会好吗?”
“千丞,我们聊聊吧。”
“吃过饭后再说。”
水千丞打电话订了不少饭菜,包含着水果零食,沈樘大概知道一个人住的时候冰箱里并不会放太多东西,更多时候会直接从外面带东西回来。
水千丞打开了电视,沈樘费力看清距离自己三米左右的屏幕,这种入墙式的液晶电视是近些年才流行起来的,这种尺寸价格应该不会太低。
沈樘喜欢音乐,一般定位到音乐频道,水千丞在遥控器上按下十五便起身走向厨房了。
他去哪了,距离太远沈樘看不清。
不过今天的歌格外好听。
“喝点热水。”
沈樘接过,杯壁很暖,白开水的味道钻进沈樘的鼻中,升起的水汽弄花了眼镜。
“在家里就不必戴着了。”水千丞将沈樘脸上的镜框拿下放到茶几上。
沈樘没有反应,让他戴的人是他,不让他戴的也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作何反应合适。
他真这么无聊?听音乐频道,莫非他是在迁就...
“千丞,你想看什么便看吧,不必顾及我。”
“我一般不看电视。”
那你开电视,沈樘心里暗自嘀咕。
“东西到了,乖乖听歌,我马上回来。”
水千丞的语气给沈樘的感觉饿就像是在叮嘱不消停的小孩。
毛还没长齐就学会管教别人了。
没大没小。
这些话沈樘断然不敢说出口,无论是在怎样的人面前,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是素质教养问题。
“哥,过来。”
他现在半瞎,呼之即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慢死了。”水千丞将东西摆好见沈樘还在客厅,大步上前抱起人就往露台走。
“这里没有地暖要是冷,我就把玻璃窗降下。”
水千丞说的话前半句是明白了,后半句是糊涂了。
“这间房子是我自己设计,找人修的,我在露台上设置了一个玻璃屏罩,秋冬天可以吸收阳光保暖,春夏天可以打开换气,欣赏风景。”
自己设计!
“我比较喜欢在光线好的空间就餐。”
这句话总觉得有些耳熟。
“坐过来,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沈樘刚想挪过去,便觉得屁股下的椅子自己懂了,他这餐桌怕也是自己设计的。
“我喂你。”
“不用,距离这么近我还是可以看懂的。”
水千丞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吃饭空气安静,食不言这个良好的习俗被两人遵守的妥妥的。
用过饭后,便是要静下来谈一谈了。
“千丞,叔叔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前年腊月。”
“那阿姨呢。”
“车祸之后。”
真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他变了。
沈樘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识趣的闭嘴了,这些东西太过于沉重,若是被不停追问太过伤人,况且他要是想说早就告诉他了,何故到此。
沈樘对水千丞家里情况以前不算了解,现在怕是更模糊了。
他现在怀疑,水千丞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正当的生意,那辆车,这栋房...怎么也不是普通家庭可以负担得起的。
可他还不愿意将这些不好的猜想安在水千丞身上,三年前那个既善良又活波的人经受这些后,定会变化,可再怎么变化也不会朝着这么个方向去,有些东西它是不会变的。
“千丞,下午我们一起打扫卫生,挂对联,贴窗花,做灯笼吧。”
“嗯。”
平常的习惯,只要吃过午饭沈樘总会小睡一会,可是今天是怎么也睡不着的,水千丞说有事,下午两点左右会回来。
眼镜被放在哪里了,戴上还能好些。
沈樘戴上眼镜才看到水千丞卧室床头上方挂着的一面镜框,里面,不是什么名画,也不是什么全家福,而是一张油布画,画上沈樘蒙着白布,靠在一棵海棠树上,树后站着另一个人没有露出眉目,探出的手轻轻盖在了他的头上。
绿地幽幽,花叶摇曳,恬静的画面浮现在沈樘脑海。
他...
跪在床边凑近一看落款画着一个符号,他是找谁画的。
尽管不是很习惯这么被人挂在墙上,可好看却是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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