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stasy
第十五章（旧版）

中午一回到家里便能闻到饭香，大概这是每个人在经历了一些不为外人道的事情后，渴望得到的。

沈樘也不例外。

“小千，找你孟画叔叔讨些吃的来。”

这只于子昊送的金毛有着异于寻常狗的灵敏和机智，稍微复杂一些的语气它也能领会。

“小画，我今天碰上一个怪人。”

回想前半小时发生的事情，两个陌生人却在某个程度上达成了一致，近乎完全相同的三观，他不觉得会是那人装出来的。

而他呢，也没什么可以被骗的必要，自然也是诚然相对。

“今天的饭菜闻起来也相当诱人呢。”

每当沈樘提出一个话题得不到孟画的回应时，他便会自觉换一个。

孟画的气息夹杂着饭香顿时包裹住沈樘周围半米，在他手心画字，起初沈樘觉得痒，久而久之，孟画成了除去沈樘自己唯一一个可以触碰他手心的人。

“你个小哑巴，还学会调戏人了。”

孟画在沈樘手心写的是：你看起来更诱人。

“不贫了，快吃饭吧。”出去溜达一圈着实有些累了，这两年多他几乎是能躺着便不坐着，能坐着便不站着，没了视觉的支持，站着和坐着都十分不稳当，容易跌倒。

“今天有事吗？没有的话，就在我这里歇着吧。”

孟画没有给出回应，可沈樘也没听到关门声。

小千吃完回自己的狗窝睡觉了，孟画要休息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沙发，另一个...

孟画吸口气倒在沙发上，这人是要他的命吗？

赤裸裸的邀请，除非是傻子，否则不可能看不出。

又是冬天，算着又要到年前了，孟画大概会回自己家过年吧，于子昊因为科研项目和时差不见得会回来，至于水千丞那边他是不想再去触及了。

他的视力恢复的不错，现在达到一米之内完全可以看清的程度，如果不是回光返照，那么就一定可以康复。

算了，一个人也是过。

不对，他还有小千。

沈樘攥着绳子的手又握紧了些，原来习惯了有人在身边，是这样的无法抽离。

“小千！”手上绳子忽然一紧，被强冲力拉着跑了一阵，眼前一晃，缓过劲再抬头时，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水千丞？是他吧，短短三年的时间他竟蜕变的让他认不大出，和三年前那个稚嫩的孩子全然是两个人。

小千竟会主动靠近他。

记得上一年过年，先开始只有他一个人，临近倒计时孟画突然回来了，也算是有人陪他过了这个春节。

今年，他，是巧遇，还是...

“哥。”

是他，没错，他的声音也变了。

“好久不见。”沈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哥就只有这些话要对我说吗？”水千丞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他的一只手还搭在小千的身上。

“你过得好吗？高考如何。”沈樘也定在原地，身子仿佛都被寒意冻僵了。

“我不念了。”

沈樘心中咯噔一下，他不上学的原因他不敢想。

“哥，不问我原因吗？”

“我们非要这么说话吗？”

沈樘预想过无数种他们再见时的场景，而这段对话和之后发生的事，他真的始料未及，亦或是大吃所惊。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沈樘才打算正视一眼水千丞，他的变化用翻天覆地比拟也不为过，之前被他强迫着摸过他的脸，若是现在再摸一次恐怕会认作是两人才正常。

“哥，我没有辍学，我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先开口的是水千丞。

“嗯，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自己不后悔便好。”沈樘像只怕冷的猫几乎是蜷缩着自己的颈椎，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停揉擦。

“那你呢，你有后悔过...”水千丞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有些让人生寒。

“没有。”我不信命，可我认命。

“过年来我家吧。”依旧平静，即使可以听出他的急迫和紧张。

“不了吧，会打扰到...”沈樘打起了退堂鼓。

“不会，哥，求你了，陪陪我。”水千丞的语气可算有些温度了。

沈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很奇怪，总觉得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他家出什么意外了吧，要去看看吗？

“好。”

水千丞的脸上至此才升起一抹笑容，一抹夹杂着很多感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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