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斗
第五章 学以致用（旧版）

“池子，带青牛过去了？”李驰带青牛看完了这家将来就是曹青牛为小老大的新档口，另外也交代了刀疤一番，就回到客来酒店回复大勇。

“虎哥，去了的，中规中矩的，我也按照你的要求，交代了刀疤”李驰大抵能算上大勇身边的智囊，器重他一直要比知了多一些，知了纯粹就是个江湖人，和当年的勇虎一模一样，到如今也没改了性子。可现在的勇虎却反而喜欢池子多一些。

“毕竟是刚入行，我这辈分上的青牛叔，可不会让人失望的”

这是青牛上任这个小老大的第一天，大富自然是辞去了工地的工作，李长青那边的网管也好找，青牛介绍了个当天就可以上班，至于大贵，他本来就是个无业游民。

一般是斗牛或者三公的多，由于是新开的档口，抽水一般都固定在百分之一上。比如斗牛，你押一万，牛牛四倍，抽水的小弟一般也就抽个四百。金花的话就直接抽台面上的百分之一了。

另外放贷的话，一万块的话就直接是给九千五，也就是五百一天的利息，初次听到的曹青牛心里大呼骂娘，心想杀猪都没有这么杀的。放贷也分两种，一种是公司放贷，这样利息的话也是一人一半，另外也有一种是庄家放贷，就是一些手上有些闲钱却又不怎么赌的小混混就守在这边放贷，利息依旧是与场子里面一人一半，至于跑了账就是三七分了，放贷的七，青牛就认下面的三成。至于遇到赖账的，收回个成本的，青牛也就落个讨账的名头。

还有剩下的一种就是牌托，一些乐于此道的小混混，每天都会像上班一样的钓鱼，大老板不少，这样的小杂鱼也要有一些，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鱼塘。他们每天的工资都是五百，输赢不论，不过场场都得下，这样散场后才有工资拿。

刀疤当晚也介绍了不少大老板给青牛认识，他们平常多少也都会遇到点事，所以也乐于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不少都与青牛互留了电话号码，知道是新来的负责人，也心想着这年轻人也怕不是手腕通天的人物了。

青牛也如一块海绵一样，快速的吸收着这里的一一切，牌场上面的规矩、各个老板的喜好、说话得拿捏以及热场子的玩笑、各个小弟的名字以及外号。晚上十二点多，刀疤离去，他才稍微得了点空，里面装修了一间小的办公室。傻傻的大富和他弟弟完全是两个浑然不同的人物，大贵来到这里完全就是如鱼得水，像是一只来到澳大利亚草原上面的袋鼠一样，乐不思蜀，跟场子里面的小弟、外面的老板以及小混混打成一片，很快就得知他鸭王的外号。大富却傻傻的，一脸不开心的待在办公室里，似乎这，完全不如他在工地上暴晒的生活。

“大富，怎么不喜欢这里，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四处找找，看能不能帮你找个好师傅，不然你这身板就浪费了。大贵是挺会打交道的，但还不够，我得要你这个大块头帮叔撑着场面”青牛进来见大富这个近两米身高的人蹲在地上不知在扒拉什么，也是安慰道。

大富听到这里这才傻傻的笑了起来。

这里烟酒茶水都是免费的，对于一向节俭的青牛倒是个好消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点燃烟，不禁感叹道，原来，有些人的人生不过就是一场豪赌。他看着外面的一掷千金，看着桌面上的红色的钱堆，一个崭新的世界打开的大门却事如此的光怪陆离，让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的他丝毫不敢表现，他假装说笑，他在进去客来酒店的时候，就已想好用尽十二分的努力去代入这个全新的角色。他依旧保持着郑镇静，哪怕是在一个傻子面前，他也不敢丝毫懈怠。

这场光怪陆离生活散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晚上九点陆陆续续的开始。散场后清点数目的时候，青牛这才没保持住自己，一晚上的抽水都有十多万，这还是极其平常的一天，心想早知道这样，早特么来找大勇了，也就是一晚自己就可以拿到两万多块，这已经足够在梧桐树下的网吧两年了。而且都还是现金，怀中拿着两万多块钱的他出门都不知道先踏左脚还是右脚了。

“林淼，招呼下兄弟们，待会一起去吃个饭”散场之后青牛找到刀疤留下的熟手，入行也有着七八年，熟极了道上各种的规矩以及黑话，之前也是除了刀疤之外，这里的头号人物了。至于名字据说他出生的时候，找了算卦先生，说是五行缺水缺木，姓里面带了木字，所以也就取了个林淼的名字。

场子里面也有着二十来个兄弟，轮番敬了敬酒，也让青牛有些飘了，他们这些人，青牛和他们一顿酒喝了起来，也是颇为熟络了。

大家也都开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林淼年头最久，也是比较活络气氛的人，“其实这偌大的CS城，说到底也是一龙二虎三豹头的天下，我们呢，拜的是虎大哥的门下，这三位大哥，其实也都是一个门子里面的人，真正在上面的，却是八爷，听说这八爷只有八根手指，至于另外两根是怎么丢的，道上也都是众说纷纭。听说这八爷才是的手眼通天的人物，至于怎么个金刚手段，我们这些做小小弟的就不清楚了。”

青牛听到这里，他倒是没有听大勇说过，至于大贵那些小道消息，也没有涉及到这个。口袋里放着两万多块，倒也没想深究自己到底拜的是谁的码头。

青牛结了账，三人依旧都还是住在原来的住处，大贵骑着摩托载着两人，晚上凉风一吹，酒劲倒是有些上头了，连忙下车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拿过大贵递过来的水，坐在路边，“情况摸的怎么样了？”

“还好，有个抽水的小弟手脚不太干净，拿的也不多，另外也有几个小混混偷偷地出了老千，偶尔一把两把的”大贵的打成一片也不是没有收获。

“那倒没什么事，抽水的小弟我改天找个机会聊下，出老千的，你找几个兄弟教训下，不要用场子里面的人，找以前跟你一起吃喝玩乐的，打一顿就是”青牛坐在路边，点燃烟，头脑却愈发的清醒。

“那个林淼？要不要办他，刀疤走了之后，他年头资历什么的都到了，位置应该是他的，只是被青牛叔给抢了”大贵是出了名的酒量好，他家老爷子就是个酒鬼，小时候就没少筷子沾酒给他。

“也不用，我能来这，大勇帮的忙，他理的清楚谁是谁非，没那么傻”青牛连喝了几口水，有些带着小心的摸了摸口袋里面的两万多块，“你和大富先回去吧，我走回去，醒醒酒。”

“好的，青牛叔，如今口袋里有钱了，要不带你找个以前经常来网吧上网的小太妹，听说她们可是仰慕你的紧，如今包养也不成问题”大贵依旧骚包的轰着摩托离去，大富也是傻傻的对着自己笑。

大贵从没带过女人来自己的家，他是一个可以厚着脸皮蹭女孩吃喝的人，所以也不是怕自己租的地方太过寒酸，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哥哥，那个外人眼中的傻子，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可以做的，但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的，自己的傻子哥哥和青牛叔就是他的禁忌。

“哥，其实我崇拜着青牛叔倒不是因为他救过我们一家子。只是因为一直和他同窗，学习一直名列前茅的他，中考却是一落千丈，你想，这样的人，骨子里面坏不到哪里去吧。这事小蛮不懂，村子里面的人不懂，其实青牛叔很羡慕那些读书人的，有次我们经过大学门口，他眼巴巴的看着里面，就好像我看到大胸大屁股的女人一样。”

青牛踏着步子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夏日东方已微微发白，楼道里面橘黄色的灯泡依旧一闪一闪的。回到家，一向节俭的他泡了杯隔壁邻居送的花茶，翻开桌上那本看了大半的“人性的弱点”，在目录上面写着，“学以致用”。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