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斗
第十九章 老了就是老了（旧版）

每天两万的收入，一个月就是六十万，除掉场子里面小弟的吃喝以及红包什么的，第一个月青牛就存了三十万，想着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这对于之前一个月只有一千五收入的青牛，已经是一个莫大的机遇了，这个机遇是来自大勇，他一直没忘。

他很乐意这种生活，每天有着闲时间去干一些别的事，也进了一个不同的圈子，里面有高有低，有人是执首牛耳的大人物，也有人是干着偷鸡摸狗的小混混。所以青牛一直很小心的对待这份工作，从天台的木板，到对待下面小弟的方式，接待各式各样老板要说的话，他挖空心思研究这里面的门道。

青牛很生气，生气不是因为场子被封了，而是因为自己少了那一份收入。当晚也给大勇去了电话，说的也只是明天见面再聊。

早上九点起床，锻炼一个小时，然后坐着一块钱的公交车去小花学校。图书馆小花借的书今天也要差不多还了，依旧是小花辅导，青牛用心的记着，两人单独呆在一块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一些。青牛认真看着书的时候，小花也认真的看着他，手撑着下巴，一转也不转的看着青牛。不知道是哪里看到的句子，说认真时候的人是最好看的，她就觉得是如此，微微皱眉的青牛在他眼里完全就是这个学校的校草，可以让太多人疯狂。

两人也是聊着电话粥，然后偷偷地在一块的时候，拉着手。小花也一直都是羞羞答答的不敢主动，至于青牛，他倒有个心思，只是这是在学校，万一自己有着不轨的行动，从后面跳出两人怎么办，至于那两人，自然是把小花当成宝贝护着的芹菜和高娃了。

中午，四人一起在学校食堂吃着饭，高娃最近也在忙着入党的事，芹菜却查着世界各地的攻略。这个学期完了，她们也就是实习的状态了，到时候也只是回来拿毕业证，所以最近几人也是心事重重，想到不久之后几人都会分道扬镳，人生啊，本来就是路不同。

下午，青牛开着面包车来到客来酒店，依旧是小月秘书带着青牛上去。这次大贵也没跟着过来，大勇那边也是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电脑面前玩着扫雷。

“青牛，来了，坐，韵之最近怎么样，她也老是不搭理我的”大勇放下鼠标，坐在沙发上，拿出茶叶和烟。

“你妹妹你也是了解的，每天打着游戏，有大贵看着，也没人敢欺负她”青牛拿起烟，和大勇对坐着，点起一根，小月早已出去，偌大的办公室也只有两人。

“大贵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要是真如他两兄弟的名字一样，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当个二代子弟，肯定也是手脚通天。但没办法，我也不是瞧他不上，做事做人没的话说，就是格局太小，三教九流的做的多了，这格局自然提不起来。韵之要真是跟了她，我也没话说。只是从小，我家的老爷子就想着把你当内定的小女婿，我家上上下下，小时候除了我跟你们玩不到一块去，谁不喜欢你”大勇倒着茶，说着以前的事。

“你也知道我脾气，太闷，韵之注定是个喜欢闹腾的，不适合，将来万一是相敬如宾还好，可要是伤了谁，成了仇人，彼此脸上还是都过不去。至于韵之，小时候说着说着，大家玩笑开着开着小时候自然当了真，可大了一些，她每次也都是亲切的叫着青牛叔，也只是把我当个哥哥来看，没那回事。至于大贵，她要是不喜欢，大贵再怎么死皮赖脸的都没用，她从小也是聪明，不会随便交代自己，也压着大贵，还不是希望有天他可以飞上枝头。”

“看你最近老往大学里面跑，上次听场子里面兄弟说，你带了个大学生过去，还是你有本事，我这些年，找的女朋友不是小太妹，就是比我还凶的，找个知书达理的大学生没钱根本就砸不下来。”

“没到那一步，大勇，你就别谦虚了，就你现在这样的，找什么样的找不来，就刚才进来的秘书，你三两下就搞定，不然你也爬不到这个位置不是。”

“哈哈，兔子还是不吃窝边草的。本来让你去赌场呢，一是比较难管理，试试你身手，二也是容易出乱子，这名声好打下来。有了名声，拜码头的人多了，来往的，求事的，平事的，都得找你，不愁没有钱赚。条子去了跑了一个空，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现在道上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物了。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条子那边我也找了下，据说是有人匿名举报的，你场子前脚刚被人抢，后脚就出了这事，你没怀疑？”

“你大勇赏了我一碗饭吃，份内的事，我自然是不敢懈怠，那人被我废了一条手，我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的时候，心里确实想着要了他一条命，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家顶着脑袋来要我的命，我无可厚非的可以还回去，但毕竟还是没动，所以我估计不是他，找大贵四处打听了，周围的小混混没必要跟我过不去，每个月给他们的工资红包都不少，遇到事了，也没少他们的一份。”

“那就行了，其实每年都有一些穷凶极恶的人路过，都是身上有案子在身的，吃的也是掉脑袋的饭，我们都要好好打点，一是留个熟脸，二是这样的人说到底就是贱命一条，丧心病狂杀人全家的事不是干不出来。来了我们也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末了还要送上一些心意。但也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可以来混饭吃的，都是手上带着命案，流窜各省的。现在有了这事也好，我上头就是八爷了，老了，这些年这些生意也渐渐不做了，相比年轻人，还是少了一份魄力。你就先好好休息几天，八爷大寿，你上台面，至少也混个熟脸。事好安排，能做到什么地步，也如你所说，份内之事，自当不能懈怠。”

“上次本来就想跟你说声谢谢的，但一直没说，谢谢了”这个平头男人，身子微微鞠躬，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离去。

“好一头青牛，以前老爷子就说，这青牛走的一定要比我远，说我太过于狠，太喜欢抢，可混这玩意，不就得他妈的狠吗？不狠算他妈什么混的？”大勇，这个道上称为虎头的男人，这些年，一直没能回家，就因为自己只是个混的，难道要回家去当个村长？他这些年，未能如常所愿，所以满身戾气。

晚上，大勇独自一人开着X6来到一个有着一些年头的小区，敲了敲门，是个小保姆开的门。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身边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脸的书生味，戴着眼镜，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正帮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洗着脚。

“妈，你腿脚不好，就不要到处跑了，出了问题可怎么办”中年人小心的揉着，关心着道。

“哪有那么容易，你是没回乡下看你大姨，比我还大上几岁，照样下地种田，田埂上面健步如飞”老太太也是笑着说道。

“妈，大姨哪有您有福气，您就好好呆在家里，每天出去散散步就好，就别想着还找块地折腾你的菜园了。”

“是啊，哪有我这福气，虽然没嫁个好老公，但有着个好儿子。那不行，外面的小菜多贵呀，我还是自己种点，吃着也放心。大勇来了啊，你看，又提东西，老太太我身体好的很，不需要这些。”老太太依旧改不了当年的习惯，还是种着菜园，说大城市住着憋气，哪里哪里都不如农村的好。

“大勇来了，先去书房坐会，我帮我妈再揉下”中年男人取下眼镜，保姆接过礼品放在一旁，大勇也亲切的给老太太打了招呼，就进了书房。

书房窗户开着，深秋已有些凉意，书房也不大，这间老房子也不过是一百三十多个平方，被分成了四间，这中年人虽在外有着独栋的别墅，但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书房的窗太上摆着一些花草，都是他精心伺候的，桌子上摆了一本看了一半的说唐传。

不久，中年男人进了书房，坐在办公桌上，从抽屉里面拿出烟，点了一根，“我妈老是不让我抽烟，所以只能躲在书房，开着窗户，偷偷地抽了。”

“老太太心善，心疼徐哥也是应该”大勇在一旁坐着，倒是没抽烟，“徐哥，今天来也是有件事，我不是有个老乡嘛，叫青牛的，前阵子新开的那家赌档也交给他，昨天刚被封了。做人做事都是把好手，我也不是要拉山头这些，只是年轻人确实不错。”

“大勇，你是吃这碗饭的，现在这是八爷的天下，你拉山头又如何。八爷底下，有着你们龙虎豹，我当个小军师。豹头属于后起之秀，深得八爷信任，也一直瞧不上你，至于龙共裂，就是八爷身边的一条狗，八爷在哪他就在哪。你做的就是拉帮结伙的生意，没人说你，既然你说了，那就好好说说这个年轻人”徐翰林两根手指夹着烟，正襟危坐着，夹烟的手放在桌上，他烟瘾不大，每天也只抽那么几根。

大勇也把前因后果都说了说，也包括青牛小时候的事，徐翰林也没插话，认真听着。

“我倒觉得应该也不是那人举报的，能做孤胆英雄的，是个守规矩的人。至于你说的这个青牛没有不择手段，你想下，现在我们整个公司上下，谁又是手上带着案子的，八爷早年间是瓢把子那无可厚非，龙共裂一向是心狠手辣，另外你和豹头，恐怕手上也没有因果吧。上位者，六分做人，手段卓越，心有忠孝，三分做事，低眉顺眼，行事雷厉，还有一分，就是要心存善心。你现在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三十而立，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打打杀杀的事也要少干。你看着说唐里面的秦琼，论手上的功夫，比不上罗成，才智也比不上徐茂公，英雄气概也比不上单雄信，可最后为什么就他官封兵马大元帅，凭的就是他做人做事。”徐翰林一直把大勇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所以平常，基本上都是说教居多，“那青牛，你能帮就帮一些，揽月匪气太重，池子呢，虽有些小聪明，但与国士还差得远了，你好好培养培养。这天下，也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龙共裂太愚，豹头心气太高，你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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