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斗
第十八章 将心比心（旧版）

等到场子里面的客人散去，那青年还没有晕过去，只是疼的在地上打滚。青牛走过去，拔出鱼叉，那人也是痛的大叫，“大贵，帮忙消下毒，也包扎一下，别流血过多了。”

青牛找了把椅子坐下，那人被包扎好之后，也是坐在地上，倒也是英雄好汉，既没跪地求饶，也没痛哭流涕，估计是小说电影看多了，还从口袋里面拿出烟，重重的吸了一口，也或许是手上太疼，想分散下注意力。

“兄弟，缺钱花了还是，就你这一身本事，也用不着孤身犯险来场子里面抢。我青牛无名之辈也好，觉得好欺负也罢，但好歹我也只是指着这个收入，你也犯不着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青牛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重重吸烟的年轻人。

“有人不想活，可没人不怕死，你青牛是个不怕死的，我认栽。我既然能做这个，没什么是没有想过的”那青年靠墙坐着。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兄弟，将心比心，我也不容易了，所以以后别这样了。秀才，你看他口袋里面有没有身份证，手机这些也都拿了，摸下底，然后放了”青牛摆了摆手，场子里面的人太多，加上今天的事又太多人看到，所以青牛也不想把事情做绝，这一个透穿也是够他受得了。

大贵本来还想问问，后来想想就算了，青牛叔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所能做的就是招办就是。摸清楚这个人的底，也是以防后患，有人让他不好过，他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好啦，今天也算提早收工，依旧老规矩，我请客，大家放心吃喝”见收拾完毕，场子里面的血迹也都擦的一干二净，人直接开车出去扔到了马路上，他青牛能放出这个话，自然是不怕他报复。不然刀疤那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道上的勇虎身上的伤疤纵横是怎么来的，在这行里面做事，没有说不会得罪人的。

青牛事后又给那些客人一个个打了电话，说穷疯了的一个人，已经被自己给解决了，场子里面尽管放心，有他青牛在，安全的狠。又交代了大贵，最近生客什么的就不要带进来了，鱼龙混杂，这个也不是什么长久的生意。

今天收工的早，大贵和青牛两人也是一起回去，没骑摩托车，两人就在路上走着，“青牛叔，要不要我们也弄点真家伙，上次认识一个从南方来的，别说是手上用的，就是大家伙都能弄到。”

“最好不要，今天那人的家伙事，你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能用。我们现在是庙大上面的菩萨也大，小打小闹出不了什么乱子，真要动了那些，会把这天捅一个窟窿下来的，谁顶，自然得用脑袋去顶。其实我们就像是老鼠或者是蟑螂，总是要有的，也总有生活下去的地方。可你见过老鼠变成老虎吃人的吗，真到了你吃人时候，谁都保不住”青牛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青牛叔，照你这样说也太恶心了点，那岂不是迟早都要玩完”大贵听到这里也是沉思。

“那是肯定得，这是一个完整向上的社会体制必然要发生的事。任何时代的需要求都不一样，老一辈打仗的时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后来呢，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天朝那么大，虽然地大物广，但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就有了计划生育，少生孩子多种树。一个社会体制肯定是优先解决最需要解决的事，解决了温饱问题，那自然是建设祖国四化，带领大家一起奔小康了。所以，有一天，但所有的问题人民的问题都解决了，就是让这个社会以及国家变的更好，更前，更高。然后就轮到一些无聊的问题了，也就是我们了。”

“那照你这么说，八爷岂不是有一天也要完蛋”大贵听到这里，也懂一些，不禁想着大家都是初中毕业，青牛叔不愧就是青牛叔。

“也不一定，道上都传八爷以前是干什么的，不过也是开窑子，开赌场，卖摇头丸，三样全占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抢劫的，杀人的，身上有案子在身的。八爷现在这两年都在干一些什么，开夜总会，开酒店，你看大勇什么时候不是西装革履的。还不是想着在那之前，把屁股给洗干净了，然后吃着做生意的饭。”青牛也解释着，“不过今天那小子真是便宜他了，一天两万多块啊，就这样没了。”

“那要不，我和大富两个人过去，把他给……”大贵凑到跟前小声的道。

“犯不着，底子不干净了，以后做什么都难”青牛摇摇头，想着是不是要给大勇去个电话，后来想想还是没打。

青牛确实心疼那一晚两万多块，每天带着现金存钱的时候，也是一天最心满意足的时候。他存的也一直都是小蛮身份证办的卡，所有的钱除了每个月给自己留了一些生活费和必须要用到的钱之外，其他的一分不少也都存到了小蛮的卡里面。他一向都对自己很小气，舍不得在外面吃盒饭的时候，也是自己在家里动手，随便吃点。一身衣服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一些地毯货，他也吃不出和穿不出什么好歹来，阿玛尼的大衣和身上四十多块钱的夹克对他来说确实还没什么区别。楚冬青带他去吃的龙虾鲍鱼和夜市里面小吃区别也不大。不是真没区别，只是他想省着，给自己的妹妹一份好的嫁妆而已。

过了十来天，场子里面的生意才正常了起来，之前也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气得青牛都又想去找那个人的麻烦了。看着今晚生意不错，青牛才满意起来，依旧那样，坐在办公室里面时不时的看下监控。

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多，青牛的诺基亚手机也响了起来，他开始以为是小花睡不着要给自己打电话了，后来发现是楼下的老板娘。自从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青牛不成之后，她的攻势似乎更猛一些，似乎要弥补一下自己的女儿拒绝青牛的伤害，已经发展到要聊两性的话题了。

“姐，都这么晚了，还没睡吗，不是又想我了吧”青牛接起电话，也是开着玩笑。

“青牛，下面停着有三辆车，刚才车下来有个人买烟，看他按样子，倒像是个警察，车上的人一直没下来过”老板娘小声带一些紧张的道，“青牛，你说他们是不是冲你来的啊，你这娃，就是不学好，这可怎么办。”

“姐，没事的，不是冲着我来的，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就好，谢谢姐了，改天我去你那，喝你熬的泥鳅汤。”青牛看了看监控，下面确实有着三辆车。

“青牛，他们下车了，下车了，都拿着枪”老板娘说完也吓的关了电话。

青牛连忙砸了桌子上的监控器，冲到外面，“大贵，你找两个人下去搬家具，楼梯给我堵住，能撑一会是一会。各位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有条子来了，不过没事，天台有路可以走。”

青牛连忙帮忙收着现金，那些客人也都受了惊吓，其实他们被抓到也没什么事，只是拘留个十五天，然后罚款而已，可一个个都是瞒着家里出来的，加上也带了这么多的现金，所以一个个也是比较慌。

青牛带着他们来到天台，其实这里每栋楼和隔壁楼也是挨着，相差不过两米多远，青牛早在这里准备好了木板，搭好木板，一行人也小心翼翼的过到隔壁楼。

而出动的警察似乎早已了解了这里的一切，一行人直接坐电梯来到最高层，另外一行人爬着楼梯。

大贵带着两人，搬着沙发堵在楼梯口，看着电梯上来，也是装模作样的朝下搬。电梯开门，十多人也是一拥而上。

“你们干什么的，大半夜的搬家”为首的警官当场就开了保险，说道。

“警官，不是，大半夜的搬犯法吧，我们喜欢大半夜搬家的”大贵搬着一张床架，两行人也都堵在这狭窄的楼梯上。

“大半夜的搬家犯不犯法，不是现在可以说的，直接给拷上，带去警局再问”为首的直接命令道。大贵几人也是连忙举手，可楼梯都被家具挡着，也花了会时间。

把客人都送走的青牛也松了一口气，让这些小弟也都过去，下去这栋楼，然后四处散开。青牛想起桌上也还有牌这些，也连忙冲下去，打开很久没有打开的窗户，一股脑的全扔了下去，接着封好。

等警察上来的时候，这里也是人去楼空，只剩下青牛一人沉闷的坐在那里。其实今天的事也不大，就算是真的坐实了，青牛也就是一年左右的牢房，但这几个月辛苦经营下来的声誉也就没了，所以他不管如何，也得让这些客人一个不少的走光。

警察见已是人去楼空，然后连忙冲下天台，也是没有半个人影。

“你是青牛吧，听这片区的派出所说的，说如今他这片区，排的上号的也就是你了”为首队长看着青牛说着。

“吃口饭而已的，大哥，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也用不着如此的兴师动众”青牛熟练的拿出烟，准备上去派。

“不用，我自己有”队长拿出自己口袋的烟，和青牛私底下抽的牌子一样，小白沙，点燃，“也是，人去楼空，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青牛，你好自为之，有些饭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吃的，有些事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队长扔下这句话，就收队离去，既然什么都没有，他也自然犯不着抓几个小弟回去审了，至于青牛，就算进去，用不了一天也得出来。

正是，大家都想吃口饭而已，可有人就是想吃好的，龙虾鲍鱼还不够，要足以满足自己所有的欲望，所以才有了人情，才有了礼尚往来，才有了靠山。他青牛，自然靠的也是八爷这座山了。

“青牛叔，你没事吧”大贵上来也是问道。

“大贵，你找人去打听打听，看是哪里出了纰漏，今天得亏楼下的老板娘了，不然这一窝蜂的全得在号子里面过”青牛打开窗户，其实从这里看去，外面的风景也还不错，他抽烟的两根手指不由得夹紧。他不好在众小弟和大贵面前表现什么，但他知道，这件事，算是自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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