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獠牙
第三章:隐身花(旧版)

葑凌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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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群狼集体地卑躬屈膝之态,让我费解。

一直跟随着我们的狼狗吃掉巨型蝙蝠后,不死,让我惊诧不已。

莫名的呼吼之音究竟是来自什么动物,这又究竟意味着什么?等等,稀奇古怪的问题和现象,是我在此之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我知道,世界之大,人类知道的物种和奇异现象微乎其微。就像这鹰崖梁洞穴的青紫长衫的男子,他究竟又是何方神圣?是人?是鬼?他挥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到底是过去还是回避这位陌生人,都成了一个难题。

“九哥,”衡豫靠近我的耳边,问,“这青紫长衫的人是人是鬼?”

“不清楚,”我在回答衡豫的问话,眼睛死盯着青紫长衫的男人,“看来他是让我们过去。”

此时,我的大脑里一片茫然,眼前的这个青紫长衫的男人为何要住在这样一个恶臭无比的神深山洞穴之中,还和一群丑陋有毒的巨型蝙蝠同居一穴,细细想来,简直无法理解,再看这青紫长衫的男人,身上干净的做派,也不像是和那些肮脏的巨型蝙蝠沆瀣一气的人。

我和衡豫在观望了很久之后,觉得没有危险,才慢慢地向着青紫长衫的男人走过去,狼狗紧随其后。青紫长衫的男人在我们走近时靠向洞穴门口一侧很礼貌地谦让,我在进入这个稍大一点的洞穴时,侧目看了青紫长衫的男人一眼,我能看到他的瞳仁呈现出蓝褐色,很清澈,像大海深渊般幽深。衡豫则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唯恐怕和我分开,狼狗在此时很是乖巧,他绕在我们的另一侧,躲避着青紫长衫的男人,在潜意识里有一种对这个陌生人的惧怕。你可是一条狼狗啊,我打心里有点蔑视这条聪明过头了的犬科生灵。

走近几米之后,有一扇石门,石门上左侧是一只勾陈异兽,它有一双飞翼,头首很像是鹿,身上有龙的鳞片,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匹长有翅膀的天马;右侧为一只朱雀,华美的羽翼异样纷呈,它高昂着脖颈,一副傲笑九天状。两幅浮雕都手法古朴,平实,不张扬,不浮华,但能从骨子里飞逸处咄咄逼人的霸气与庄重。石门里面,是一派别样世界,只一门之隔,这边就是花草鸟鸣,水榭亭台,小桥流水,甬道长廊,雕梁画栋,应有尽有。青紫长衫的男人把我们带到一株大树下,此树冠大如伞,枝干遒劲干练,树下暗影婆娑,一阵谜一样的花香袭来,给我以晕眩之感。我立刻感觉到,石门内的环境,温暖如春,完全一派江南景致,让我不禁好生诧异。再想想鹰崖梁外面的冰雪世界,截然两重天。

这里几乎完全独立于鹰崖梁和鲜花谷等洞穴外面的世界,是一套自己单独的生态系统。这里安静,空气里流动着一种舒缓平和。

“二位客人请坐。”青紫长衫的男人说,他的口音里有明显的粤话味道,有很多半文半白的俚语。在来昆仑山淘金之前,我在家乡也特别喜欢听粤语歌曲,尤其像《万里长城永不倒》、《一生有意义》、《上海滩》等,这些影视歌曲,现在想来,转眼已过去了六七年的光景了,真是岁月如梭,时光荏苒。来时,这些港台歌曲正流行,我也从一个青葱青年忽而之间已过了而立之年。但青紫长衫的男人说的粤语,又和那些流行歌曲的粤语有很大的不同。

我忙向青紫长衫的男人点了一下头,以示招呼,衡豫也恭敬地“谢谢”。大树下有一个石雕的八仙桌,十分精致,桌面上雕刻着一些荷花的图案,线条细腻飘逸。石凳也很别致,平滑大方。于是我们应声坐下,青紫长衫的男人给我们沏上茶,是雪菊。雪菊茶金黄的色泽呈现出一种贵族之气,茶香怡人,这种味道的香和大树所发出的香味完全不同,大树的香气更有迷惑性,闻之,眼前有一种眩晕,看一切事物就像隔着一层薄纱,我猜,这一定是花香所致产生的幻觉。

“这是什么花,”我不由地问青紫长衫的男人,“味道很奇怪啊。”

“此花为野种牡丹,”青紫长衫的男人说,“这是一株雌树,已一千余岁了。”

我和衡豫都惊讶地看过去,只见树冠上茂密蓊郁的叶子密不透风,绿叶间有许多的红色花骨朵,有的上面还有三瓣或四瓣的花瓣展开着,有的已是开败了,是五棱暗红色的瓣,不大,看起来很是硬朗,中央有一颗乌黑的豆大般的果实,应该是种子。这和我在鲁地曹州、豫地洛阳所见到的牡丹截然不同,简直就是毫无关联的两个物种,甚至于,这野种牡丹毫无富贵、毫无花中之王的资本,它太过于普通。

“二位高邻不要小看了此花,”青紫长衫的男人看到我们在怀疑,说,“你们看到的这株牡丹树,只是今之牡丹的野生种,牡丹最初的样子就是这样。”

“哦,是这样。”我谨慎地回答着,说,“高邻?朋友怎么说我们是‘高邻’?”

“是这样,”青紫长衫的男人说,“此地距离二位和各位居住的地方也就一个山谷,也就一箭的路程。”他指了指我们挖矿挖玉石的方向,随后又把双手背到身后,一脸的矍铄飘逸,自信清朗。

“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我有点失礼地问道。

“是的。”青紫长衫的男人答道,“在下祖籍珠崖郡。”我看到,青紫长衫的男人一说到‘珠崖郡’这个名字,脸上浮现出一种轻松亲切的细微表情,他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上身微微前倾,很是虔诚。

我和衡豫对视了片刻,我的脑子里在努力搜索这个地方的出处,衡豫站起来,说:“请问,珠崖郡是哪里?”

青紫长衫的男子微颔首,低头沉吟了片许。

“在下记得,珠崖郡还有一个称呼为崖州。”我能看得出,青紫长衫的男人在努力解释这个在他熟悉而我们陌生的地方。

“海南。”我猛然想到,说,“崖州不就是海南吗?”

“你是海南人?”衡豫一脸茫然,呆立在原地,“怎么可能?”青紫长衫的男人对我们说的‘海南’也是模棱两可,不知所云,但他从我们的眼神里,读懂了我们所说的地方和他所说的崖州是同一个地方,就是他的祖籍地:珠崖郡。

“当初,”青紫长衫的男人闲庭信步的样子,在牡丹树下边说边来回走动起来,“吾本一介书生,在崖州一家私塾里代先生教书,我只教了三日,突一日,返回家中时大雨滂沱,我撑伞走过一片竹林时,山路湿滑,一下子就掉进了水溪的溪流中,被冲到一片乱石滩上,乱石滩是溪流冲击的一片平缓的鹅卵石滩涂。我记得,那里的鹅卵石不大,很圆滑,雨一直在下,我身感疲惫,油纸伞也不知去了何处,也不知在这乱石滩上躺了多久。我在朦胧之中,看到沿溪流的一条山路上走来几个黑衣人,他们赶着一辆很华丽的马车,他们停下马车,慢慢向我走了,接下来,我就什么也不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了,吾本人就在此地了。”

“这是哪里?”我不解地问他,“你知道吗?”

“当初,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告知我,这里是黑山。”

“什么?”衡豫差点尖叫了起来,“你不知道这里叫什么?这里是昆仑山!”

“是啊。”我尽量压住好奇,耐心给他解释,“这里是昆仑山腹地。是天朝大地龙脉的发源地。”

在来青海海西之前,我曾看过一些关于昆仑山知识的书,历史上这里曾被叫过‘黑山’这个名字,但这个黑山是和一些不洁的事物有联系,在古神话世界里,昆仑山才被叫做黑山,历来就是天堂与地狱之山,与鬼魂幻境有直接的联系,说道古代,昆仑山为万山之祖,又被称之为幽都,说的就是昆仑山。“昆仑山北,地转。下三千六百里,有八玄幽都,方二十万里。地有四柱,四柱广十万里。地有三千六百轴,犬牙相奉。”[1]而今,很多人一提到幽都,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丰都鬼城,想到十八层地狱,其实,最初的幽都是在昆仑山下。说道鬼城,不得不说地狱,还有与之相关的黄泉。这些常识,现在看来极为生僻了,甚至被多数人忘记了,多数人都不愿意提及这些阴深深的话题,但我又不得不说一说。“黄泉”一说出自“禹掘昆仑墟以下地,中有增(层)城九重……旁有九井,……是其蔬圃。疏圃之地,浸浸黄水。黄水三回复其源泉。”[2]须臾之间,我想到这些,不由得后背毛骨悚然汗毛扎背。眼前的这位青紫长衫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猛然抓住衡豫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衡豫也被我的举动惊了一下。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位皮肤栗黑,身材矮小,一口古粤话的男人,就像我们刚看到他时的想法一样,他可能是一个活着的鬼魂。

“这可能是一个活着的鬼!”我凑近衡豫耳根,小声而又狠狠地说,“兄弟,见机行事。”

衡豫也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道:“我也感觉不对劲啊,刚才进来时,狼狗对他避而远之,一副害怕至极的样。”

“我们可能误闯了幽冥之地。”我说。

我能感到,我抓着的衡豫的胳膊猛地一紧,像一个上足了发条的弹簧,肌肉紧绷,做足了一支离玄的箭的架势。我又想到,在鹰崖梁时,那莫名的呼吼之音,莫非是鬼吼之音。

“你究竟是人是鬼!”衡豫厉声问道。

青紫长衫的男人看到我们没原由的与之成对峙状态,有点莫名其妙。可以看出,他对我们的普通话也是有点蒙圈,有些称呼和语言还是需要停顿一下才能回答。

“二位高邻,惊咩耶?咩都唔惊。”我们与之之间一成对峙,他也有些慌乱,口语说话有点饥不择食,一下子说成了我们更听不懂的粤话。少顷,他好像明白了,有用一种很杂乱的官话说道:“二位高邻,莫怕,我是人。”

“你是人?”我困惑地问,“你是哪朝人?”

“吾出生自长安元年,端正月。”青紫长衫的男人一脸茫然,说,“当朝皇上为中宗帝。”

“唐朝?”我看了一下衡豫,像是自言自语,道,“距今一千多年了。”

“怎么可能?”衡豫也很纳闷,自语,“穿越吗?不是鬼魂,怎么能穿越?”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吗?”我也晕了,傻傻地问了一句很傻的话。

青紫长衫的男人摇摇头。

此时,我们所在的牡丹树一阵合撒(甩了甩),几片白色的蔫了的花冠纷纷落下,继而,整个大树像是会呼吸一样,慢慢地向外膨胀着,少许时间,有缓慢收缩回原本的姿态。

我和衡豫一激灵,狼狗狂吠了几声,牡丹树静止不动了。我不知道在慌乱中何时抽出了长刀,把利刃指向前方,一副备战的架势。

“难道树也成精了不成?!”我小声地说给衡豫听。

“此处有太多的古怪。”衡豫迎合着,说。

“这位高人,”我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大喊道,“这是一千年以后了。不管你是人是鬼,咱们无冤无仇,还请饶过我们,放我们走吧。

青紫长衫的男人略微思忖,他的肢体语言告诉我,对于我和衡豫说的话,他不是很懂。我想,这也难怪了,他是一个来自唐朝的人,距离我们生活的年代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而今是何年何月?”青紫长衫的男人在停顿了许久之后,模棱两可地问道。

“现在是一九九一年,初春时节。”我在紧张之余,看到他实在是不知道现在为何年何月,于是,说道。

等我说完这些话,他又看了看我们,看来他没有明白我说的“一九九一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时间概念。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继续说:“现在是一千年以后了,你是唐朝人,你的年龄也有一千多岁了。”此时,衡豫在听到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时,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青紫长衫的男人。

“难道他真有一千多岁了吗?”我自言自语地说。

“很难说。”我也难以确定地说,“不过,他极有可能是唐朝人,怎么到这里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二位高邻莫怕。”青紫长衫的男人看我们一脸惊恐,于是给我们解释,说,“吾非鬼怪妖魔,吾乃人也。”

我和衡豫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像审视一只分不清是哺乳动物还是卵生动物的奇怪物种。

“敢问,当下是哪朝哪代?”青紫长衫的男人犹豫了片刻,问,“当今皇上又是谁?”

我和衡豫依然懵懂,面面相觑。

“现在国家已没有皇上一百多年啦。”我说,“现在是中华人民国和国,是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了。”

“没有了皇上,国家怎么办?”他一脸悲呛的样子,问,“老百姓怎么办?”

“这给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说的那都是老皇历了,已成为了历史了。”衡豫解释道。

“吾大唐没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嗫喏着念叨了好几遍这句话。

“早就没了!”衡豫又接上一句,说。

“李唐天下共计二百八十九年国运,从开国之君高祖李渊,到末代皇帝唐哀帝李柷,历经而十二位皇帝。”我看他一副哀怨之态,于是,我琢磨了一下,一言以盖之,告诉了他唐朝的大概情况。

“都已是过去了,你也不必难过。”衡豫说道。

只见青紫长衫的男人呆立了半天,一直没有说话,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这时,对面的岩石壁上缓慢地明亮起来,从某处照射进来的阳光开始逐渐势微,并慢慢暗了下来,也就在这时,岩石发出来蓝莹莹的荧光,顿时照的整个洞穴以及穹顶一片明亮。我和衡豫向四周扫了一眼,心里一惊。

再看这个来自大唐古都长安的栗黑色皮肤的男人,他的忧伤像这夜的黑,一点一点的蔓延着。对于刚才说的话,衡豫也感觉说得重了,于是,衡豫转移话题,问道:“那你这牡丹树怎么会动?你是不是施了什么妖法?”

要说,妖法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我始终这么认为。早年,我在鲁地、豫地混迹社会谋生时,也见识过一些稀奇古怪的异人高士的神奇手段,民间奇人数不胜数,不过,他们所使的不过都是一些障眼法罢了,尤其是在某些村庄和小镇上,一些民间艺人为了谋生,表演一些古彩戏法的皮毛手段捞生活,或一些民间小魔术之类的,以此来赚取活着的卖艺钱。至今,你若是游历乡野村镇,还能看到不少这样的表演。最诡异的一次是在独山镇氓山乡,见到有家死人了,是一位老人去世,有当地专门哭灵的民间艺人,哭灵时,尸体突然站了起来。当时,把周围的人都吓得四散逃开了。哭灵的是一个女的,当时纹丝不动,依然和之前一样,哭的悲悲切切,嗓子都快扯裂了,说来也是奇怪了,那哭灵女子说了几句慰问老人的话,说什么是不是放心不下子女们,放心不下地里的庄稼,放心不下正上学的孙子,等等,这样的话,哭灵女子都一一告知,这一切都好之类的话,慢慢地,老人自己就躺下去了。

这件事在当地被传得甚广,后来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说这哭灵的女子有通灵之法,能自如行走阴阳两界,更加离奇的是,说这哭灵女子有开天眼之功,死去的老人站起来时,她看到了老人棺材两侧有黑白无常护佑着,还有夜叉正准备收取老人的魂魄,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我不得而知,但从乡间村人口里,我知道了这个叫贾二雅的哭灵女子。也有另一些村里人,把此事讲述的更加恐怖离奇,说是死去老人当时怨气不灭,一下子诈尸了,站起来之后还伤了几个抬棺材的人,当晚,还有一个村妇因此疯了。

民间的事,很难用一句话两句话说清。哭灵女子的演戏也绝对是一流的。我在鲁地、豫地行走多年,知道一些这哭灵把戏里面的门道,死去老人在哭灵时站起来,肯定是贾二雅做的手脚,这也是显示她哭技高超的一种手段,但一直不明了这哭灵时让尸体站起来用的是何等手段。这是一些民间艺人混饭吃的技能,外人极难知晓的。

就像眼前的青紫长衫的男人,能让牡丹树抖动,我猜想也是他的一种手段。在我的臆想里,他可能会奇门遁术,或者他掌握着我们所不知道的能超越人类的奇异法技方术。

“二位高邻误会在下了。”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解释道,“自吾到此地以来,此树就是这样,每一个时辰就抖动几下,它倒是没有恶意,吾在此地早已习以为常了。此树在子夜与午时最为强烈,这两个时辰,它的生长愈加猛烈,现在是申时,它的抖动还算舒缓。”

我和衡豫此时才想起了时间的存在。我们已经出来快一天了,眼见就要日薄西山的时刻,下一步还没有着落,此时,我的心里也有点急躁了。好在青紫长衫的男人给我们说明了牡丹树诡异的现象,我的心里宽慰了许多,但对牡丹树的神奇现象,却依然深感意外和诡谲。

“说来也甚是怪异,”青紫长衫的男人给我们娓娓道来,说,“此牡丹是我从一处山崖上移植过来的,那时它植株矮小,不堪风雨。吾采药回来,看到此牡丹花被冷风摧枯拉朽地撕扯,眼看快要被风折断枝干了,当年,这此牡丹树尚小,也就齐膝高,吾就以采药的保存手法把它挖出来,和草药放在一起,到了此处,吾就把它重新埋好,用山泉水灌溉。在移栽至此有三年,此树就有了一个时辰抖动一次的行为,后来我就发现,逢子夜和午时抖动最为猛烈。”

“那此树这异香怎么这么怪,”我不由得问,“闻之有种微醉之感。”

我发现我说话也快被青紫长衫的男人带走了,略微一停顿语速,想:难道此人说话也有魔力不成。

“此树春夏之交花开时节,会有异香飘散。”他像是也在琢磨着,但我实在不知道他琢磨的是什么,稍微片刻,他接着说,“过了许多年,吾发现此树的异香有长生不老之功效。”

他在这个话语的语气上,着重了一下,很是惊奇的样子。不等我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此树在吾移植至此后,还有隐身的神奇法力。”

“隐身?!”我和衡豫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长生不老?!”

当我们听到青紫长衫的男人说道牡丹树的这些神奇妙处,甚是惊讶,简直是惊愕。长生不老我到是见到了,眼前这青紫长衫的男人就是一具活脱脱的成品,他说是来自唐朝长安元年;若说有隐身之法,我到是极为好奇了。于是我竖起了耳朵,听之。继而,青紫长衫的男人继续说道,此树之异香,长期闻之,人体内清爽,身体矍铄轻盈,后来还有了昼夜不眠的更为神奇的功力。这就更为神奇了,难道是天宫的蟠桃树嫁接的不成,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吃了可以成仙不老?再看他,也许是长期的幽居此地,确实有些仙风道骨的气韵。不过,只是他的肤色黑了点。

对于这“隐身”之说,我还心存疑窦,究竟是悬而未决的信口雌黄,空口一说,还是真有其事,尚且不置可否。具体是怎样的隐身,有待商榷。

“那这洞穴里的呼吼声来自哪里?”衡豫冷不丁地横插上一句,问。

衡豫问完,也觉得有些唐突,同时,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那令人听闻而毛骨悚然的声音,震撼山川大地,山石纷纷滚落,尤其是在鹰崖梁洞穴口,山石砸死巨型蝙蝠的血腥场面,更是让我瞬间悚然,至今仍历历在目。

我扫了一眼狼狗,它还算老实,趴在一处像是温泉的水边一块溜滑的大石上,惬意销魂地享受着舒适的温暖。狼狗把嘴巴放在前腿上,安详,像是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好不惬意。

少顷,青紫长衫的男人稍微思忖须臾,转身走到不远的一个亭子下,由亭榭延伸过去,有一个荷花池,池子里有袅袅白烟悬浮着,静止不动。他严肃地背过双手,用威严十足地声音说道:“孽畜!不让你吵嚷,你非得乱吼,惊吓到客人了,还不出来认错。”

我和衡豫好生奇怪,面面相觑。

狼狗也猛地站起,浑身的毛顷刻间炸毛了,嘴里呜呜呜的发出威胁的怒吼。

就在这时,只见荷花池里的白烟被惊扰了一样,潮汐般向外涌动,从荷花深处走出来一头牛犊体态的异兽。这异兽体大如虎,浑身有斑驳的花纹,身上的毛很长,四肢粗壮,它的身后还有一个长长的尾巴,八尺有余;再看看这头异兽的尊严,竟然长着一张极度像人类的脸,鼻孔很大,黑洞洞的。试想,它必定有着一个超级强大的肺部,从我和衡豫站立的位置,就能感觉的到它的呼吸对空气产生的张力。回想当初的呼吼,依然像噩耗萦绕在耳边,那样的身临其境,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异兽的一对双目突兀而且萎靡,睡眼朦胧的样子,向两侧外扩很大,目光中凶光四溢;尤其是它的嘴巴,馋涎欲滴,一对向上的獠牙随时就像要撩开人类或其它动物的腹部,开膛破肚之后,用它饕餮般贪婪的嘴巴啃食内脏,吸食血液,再用尖锐的牙齿,咬断骨头,以槽牙研磨嚼碎的进攻姿态。我看到它,第一眼的印象就是,这绝对是一头生性残忍好斗的异兽,还是凶残无比的那类。

就在狼狗呜呜呜了几下之后,突然乖顺起来,退回到我和衡豫脚边,身体紧贴着我和衡豫的腿部,一声不哼了。看来这狼狗也是欺软怕硬的货色,再说,它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物啊。

“老天爷啊!”我的心里不禁一阵紧缩,像是有一只巨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此时的我,全身噤若寒蝉,颤巍巍地说,“这究竟是个什么鬼玩意?太他妈丑了!”

“是貔貅吗?”衡豫悄悄地说,“感觉要吃人啊。”

“见机行事。”我转念一想,继而说道,“要是这怪物冲上来,我先用长刀劈他,你趁机快跑。”我和衡豫对视了一下眼神,又说:“貔貅个毛啊!这可不是聚宝存钱的貔貅,这是一头嗜血吃人的怪物。”

我把手紧紧地按在刀柄上,我能感觉到我的手和身体都在颤抖这。青紫长衫的男人看我们一阵紧张,说道:“二位休要惧怕,此孽畜没有我的指令是不敢肆意冒犯二位的。”

他看了看我们两个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微一笑,说:“此兽名曰傲狠。虽生性顽劣,却也是实诚的孽畜,对吾之指令言听计从,绝不敢越雷池一步。二位高邻尽可放心。”

说实在的,看到这样一头我们从来都没见过的怪物,长相凶神恶煞的,不吓得尿了裤子才怪。刚想到这里,我就隐隐觉得下身一阵冷嗖嗖地抽搐。衡豫兄弟也是配合,在我的耳边说道:“九哥,我怎么这个时候想尿尿啊。”

“我也都快尿了!”我咬着牙齿,狠狠地说,“谁见过这种东西啊。不被吓尿才怪。”

青紫长衫的男人见状,于是训斥道:“孽畜!快回厩穴里去!”

只片刻,那被叫做傲狠的怪物耀武扬威地摇摆着隐匿在了荷花池的白烟中,极不情愿的样子,偶尔只听到它哼哧哼哧走动的喘息声。

这时,我才明白了,那些雪狼为什么不敢走进洞穴的原因,一只只卑躬屈膝的样子,定是对这异兽傲狠的杀气胆怯至极。若那群雪狼与这叫做傲狠的怪兽狭路相逢,不吓破胆才怪,要是此兽再呼吼一声,群狼不肝胆俱裂血崩山野,就实属奇迹了。青紫长衫的男人再次招呼我和衡豫过去,彬彬有礼地引向八仙桌前,并示意让我们坐下。

方才被那异兽傲狠惊吓得不轻,这时,手触碰到石雕的八仙桌前,更是一股钻心的冷,像一道寒流直透心肺,不禁打了个冷颤。过了许久,我和衡豫总算稍安勿躁了。我端起桌上的雪菊茶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茶水虽凉,却顿感整个身体活泛了一些。

这时,青紫长衫的男人也坐了下来,此刻我才注意到,原来他的个子很矮,我和衡豫之间衡豫比较高,大概1.85米,我比衡豫矮了十公分,而眼前的这个栗黑色的来自唐朝的男人,也就1.60米,细细想来,我们这两个大男人反倒是小家子气了,婆婆妈妈的怕这怕那。而就在刚才,异兽傲狠的出现,青紫长衫的男人的气宇间流露出非凡的豪爽霸气,却在一刹那显得高大伟岸了。

“吾那孽畜鲜少见到人,”青紫长衫的男人说道,“让二位受惊吓了,还请见谅。”他说着,拱手歉意。

我和衡豫也拱手还礼。

说实话,我在昆仑山腹地挖玉石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像传说一样的经历。这也是我们在这个地方,第一次遇到春天下这么大的雪,天生异象,必有祸端,看来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这一切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从矿上出来时还是艳阳高照,还没有几个小时的光景,就已是大雪封山,云遮雾罩的大山时隐时现,冷雾,寒风,云诡波谲的气候,美轮美奂的大美景致,山川河流,草原白云,这都是藏北高原、青海海西和新疆南疆固有的天赐气候。

时间一长,又经历了这一揽子稀奇古怪的事,我们彼此都慢慢熟络了,也开始聊一些更加深入的话题了。

于是,青紫长衫的男人给我们谈起了诸多悬而未决的离奇事件。我和衡豫也想更加深入的知道,这青紫长衫男人的来历,他就是一个神秘客,幽居在这大山隐秘处,高深莫测,好似神仙。从他的讲述中,我大概知道了,这个极有可能来自大唐中宗李显皇帝年代的古代人,是被当时的大食人从海南贩卖而来的肉票,大食人或劫掠、或以极其便宜的价格从人贩手里买来,有的是很小的儿童,长途跋涉的贩卖到古都长安富人的府邸当做家奴。当时的海南还是一片荒蛮之地,长期的日晒,环境致使他们皮肤黝黑,贩卖来的他们被称为黑奴。他是古都长安西郊一家很是富有的大财主从大食人的手里买下的,被一起买下的有十几个人,开始只是看家护院,后来看他体力不错,就做一些重活。有一年,大财主发现了昆仑山某地有一个玉石矿坑,这财主也是以贩卖瓷器、玉器等发家的,对这方面的消息也格外灵通,当时的古都长安对玉石的需求很大,这财主敏锐地看到了发大财的商机,就笼络了一批身强力壮的家奴,不远千里到昆仑山某地区挖玉石。

时间久了,来此地挖玉石的人越来越多,间或又有源源不断的黑奴被大食人贩卖到这里,当时在古都长安的唐朝,他只是恰巧被大食人劫掠来的一个“黑人”罢了,而且还是一个书生,这在当时的黑奴当中是很少见的。于是,那大财主就让他做一些玉石矿上的登记、记录劳工名单方面的事宜,也就是账房先生的角色。因大多数挖玉石的家奴都是皮肤黝黑,本来也就称呼他们为“黑奴”。

当时这里被叫做黑山。也许是因为在终年不化的白雪下面,是黢黑的岩石,远看,在地平线上是一条黑色的山峦,高低错落。此黑山,也就是现在的昆仑山山脉周边,还有一群来自海外的异族人,被迁至于此,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的活动范围也是极其的广泛。我曾在一些关于唐宋时期的野史笔记等的闲书里看到过昆仑奴的信息,但这些昆仑奴不是来自昆仑山,泛指来自西贡昆仑岛上的马来黑人,后来,因为奴隶市场供求紧缺,也有唐朝的一些海南人掺杂其中,主要把他们贩卖到古都长安,这些人中主要是以印du尼西亚和马lai西哑人居多,女奴以新罗为主,也就是现在的han国,主要是充当主人的丫鬟,或者直接同房,收为妻妾的也不在少数。

在我大唐古国时期,看来棒子的女人还是不错的。在当时,曾一度流行这样一句话,“昆仑奴,新罗婢”,由此可见一斑。青紫长衫的男人真正知道把他们叫做昆仑奴的信息来源并不准确,久而久之,在大食人那里,他们被称为“昆仑奴”。

“敢问祖上姓氏?”我试探着,问,“姓什么?”

他看来我一眼,一颔首,说:“如若不问,如此年长,吾快对自己的姓氏生疏了。鄙人姓黎。”

据我了解,这个姓在天朝海南是很常见的一个姓,族群遍布福建、两广以及海南琼州一带。

“鄙人姚慕九。”我自我介绍,说,“这是我的好兄弟,衡豫。”

黎也向衡豫颔首还礼。(注:此处先以“青紫长衫的男人”的姓代替。)聊的多了,我到时感觉黎不是那么陌生了,如果不是以方言判断,我真把他当成了我身边的一个好兄弟了。

其间,黎说起了一个很久的往事,不由得让我一惊。

“吾与慕九贤侄之祖上有过很好的交际,”黎说,“应该是在三百年前,也是在这黑山挖玉石。”

“三百年前?”我一愣,掰着手指仔细算了算,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是在清道光年间吧?!”

我说完“道光年”三个字,让黎眼前一亮,他一拍大腿,慨然说道:“对啊!就是这个‘道光年’。吾记得慕九贤侄之祖上是一名医生,跟随军队来到此地。”

听我的太爷爷说过,祖上的确有做医生的先辈,这位先辈却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家族里有能说会道的,经常在家族的大型聚会上吹嘘过此位以医为生的祖上,说他医术高明,善积阴德,乐善好施,一百零一岁寿终正寝,坐化仙逝。晚年时,曾一度笃信方术异道,还在精于医术之余,写就了一本邪书,叫《阴阳玄冥论》。

对于这本邪书,我一直没有见过其尊容。小时候,我只是听我死去的二叔生前说起过此书,那时候,二叔被我的爷爷逼得有点疯了,神神道道的,一会儿说要上武当山修仙去,一会儿说,他昨晚得到了太上老君的真传,拜在门下,已是他的弟子,突然就一阵胡言乱语,神志不清了,嘴里呜哩哇啦地说这说那,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么一句:“《阴阳玄冥论》,赤目天眼开。”

在我小的时候,邻里邻舍的一看到这种情景,都疾呼二叔鬼上身了,吓得我们这些孩子们纷纷作鸟兽散。具体那本《阴阳玄冥论》的邪书里写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说到三百年前这个话题,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株牡丹树,想到我的祖上的那些古里古怪的先辈们和黎的交往,一定藏着鲜为人知的故事。我想,这株牡丹树里一定藏着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树真能隐身?”我猛地上前,以最为靠近的架势问他,说道,“既然此树可有隐身,如何隐身?”

黎也突然停止了对以往故事的讲述,少顷,说道:“慕九贤侄现在是否感觉神清气爽,有一跃千里的轻松?”

我犹豫着站起来,轻轻一跳,跳出去十几米。衡豫也有些蒙圈,试探着站起来,轻轻一跳,跃起两三丈开外,头部险些撞到了穹顶的岩石上。我和衡豫走到他面前,怀疑的问道:“这也不是隐身之术啊?”

“此隐身之道,在于闻花蕊片刻,方可隐身一个时辰有余。”黎振振有词地说,“树下闻花香,即可身轻如燕,纵步缥缈似仙。”他说完此话,瞬间,情绪很明显的低沉下来。

“闻了此花味道,”黎缓慢地说,“其味会致死,余毒攻五脏六腑,久而久之,脏器会逐渐发黑,直到死去。”

听完黎说的牡丹花树的厉害,我和衡豫瞬间一身阴冷,透彻骨肉的害怕。我和衡豫像两根被极度压缩了的弹簧,一下子站起来,如看一个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一样,看着黎。我和衡豫低头恶狠狠地怒视着黎,恨不得把他矮小栗黑的躯体摁倒岩石缝隙里,再用砾石一块一块地把缝隙封死,再封上高标号的水泥,把他活活憋死在里面。

我和衡豫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株充满了诡异邪性的牡丹树,真想把它砍倒焚烧殆尽不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之树吗?转眼再看看黎的表情,一副愧疚加无奈的样子,像是自己也很被冤枉了。

“慕九贤侄莫急。”黎慨然说道,“稍等。”

黎从石八仙桌前站起来,信步走到一处石屋里,只听得他在石屋里翻动器具的声音,我们也很好奇,都一脸苛责的表情,衡豫看看我,我看看衡豫。

“兄弟,”我说,“看来你我要被毒死在这荒山野岭的莽荒之地了。”

这时,黎从石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像是盛饭的家什,厚实的碗,表面粗糙,一看就知道是自制作坊打造的。黎掀开一块灰色粗布,碗里有几块像是松茸一样的蘑菇,又黏糊糊的。

“慕九贤侄,且看此物。”黎把碗里的食物放在我和衡豫面前,说,“此黑山野境,物竞天择,一物降一物。此物名曰:肉芝也。食之,可克牡丹花毒。”

顿时,我和衡豫像是捡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是真是假,拿起一块放在各自的嘴里,嚼食起来。这时候,我们也不顾眼前的这个唐朝黑奴的嘲笑了,一味地保命要紧。

等我和衡豫各自吃下一块肉芝,都一脸的失魂落魄,嘴角上还残留着少许的肉渣,也一并囫囵地塞到嘴里。这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惜命如金。黎黑奴还告诉我们,吃一口肉芝,可以延续数月毒性不发,毒性发作时,瞳仁会出现轻微的红色,眼圈发热也发红,这被叫做赤目。就在我们吃肉芝的同时,一直趴在我们身边不动声色的狼狗也像闻到了味道,狼狗的鼻子最为警觉,一闻到肉芝的气味,立刻站起来,走过来,呜呜呜地叫着。

“慕九贤侄,”黎黑奴说道,“此犬幼崽时曾在到这鹰崖梁来过,犬尾两截白毛一模一样,还偷食过此肉芝。”

一直生活在矿区的这只狼狗,是矿上一个老家兰州的兄弟回家过年时带来的,当时狼狗只有两三个月大小,也就刚断奶不久。小狼狗在矿上一直是散养,到处跑来跑去的,跟自家人一样,时间久了,看护矿区是一把好手,也正因为如此,小狼狗的忠诚得到了矿主吴蛤蟆的青睐,每天给狼狗不少好吃的。说起吴蛤蟆,矿上的兄弟们个个咬牙切齿。大矿主把鲜花谷附近的这个玉石矿全权交给吴蛤蟆管理,让吴蛤蟆每月把开采的玉石集运到最近的城市格尔木,每次都会被吴蛤蟆用自己专门的货车独吞起来不少,这样一来,矿上的兄弟们的收入就会欠收不少的薪水,所以说,背地里大家都给他这个绰号:吴蛤蟆;吴蛤蟆这个绰号暗藏了狠毒之意。好在狼狗占了吴蛤蟆的荤腥,长得也快,不到半年就已是一条大狼狗了,威武彪悍。要说这狼狗来没来过鹰崖梁的洞穴,这个中细节我们还真的不晓得。且说狼狗在鹰崖梁洞穴口咬死巨型蝙蝠的一幕仍闪现在我眼前,我后来一直纳闷,雪狼咬死巨型蝙蝠一命呜呼了,甚至有的雪狼被异兽傲狠的呼吼之音吓破了胆,而一直跟随我们的狼狗虽有小小的惊吓,又咬了有毒的巨型蝙蝠不死,实属蹊跷。而今,听黎黑奴一言,终于道破其中悬疑。

自进食了肉芝,不多时,我两侧的太阳穴就突突突地跳个不停,血脉激凸不断,渐渐地,我和衡豫都出现了萎靡嗜睡,我的脚下像是出现了棉花地毯,踩上去很暄。我看到衡豫的状态比我也好不了哪里,左摇右摆的,打太极一样。在这一刻,我和衡豫像是被下了咒的行尸走肉,不能自已。

黎黑奴快步上前扶住我,我下意识地扫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打了个趔趄。我强行把双臂支撑在石八仙桌上,看到黎黑奴在衡豫身边显得更加矮小,就是一个矮矬子。

“是你下了咒?”我糊里糊涂地问道。

我和衡豫的身体已是彻底瘫痪了,但脑子里还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受大脑意识的指挥操纵了。

此时,黎黑奴呆立在我和衡豫对面,一脸诡谲的严肃,他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慕九贤侄,先祖姚知讯有方策。”

注释:

[1]出自《博物志》,天朝古代神话志怪小说集。西晋张华(232~300)编撰,分类记载异境奇物﹑古代琐闻杂事及神仙方术等。内容多取材於古籍﹐包罗很杂﹐有山川地理的知识,有历史人物的传说,也有奇异的草木鱼虫﹑飞禽走兽的描述﹐还有怪诞不经的神仙方技的故事等等,其中还保存了不少古代神话材料。如所记八月有人浮槎至天河见织女的传闻﹐是有关牛郎织女神话故事的原始资料。

[2]出自《淮南子地形训》,西汉刘安所作,作品体裁,兵书,讲述的是地形与战术之间相互结合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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