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浮花落
第二章 :义惩街痞,巧遇红颜(旧版)

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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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踏作两步,穿过阴暗的门洞,进入了瓮城,再拐个弯儿,男子便轻飘飘身已在城中。刹那间叫卖声四起,满眼望去,石板的街道宽敞,跨街的牌坊神威;商铺林立,楼阁红灯挂满整齐。沿街香气扑鼻,卖着的是胭脂水粉,锦缎丝绸;停着的是马车轿夫,靠着银号当铺,旅店茶坊;还有面米药糖铺,饭馆儿,茶馆儿,点心楼;琵琶小鼓唱着曲儿,丝来稠往飘着香。真似一门之隔,里外天壤之别。

年轻人禁不住开了眼,想不到京城竟有如此热闹,而且还很香。是的,他闻着一股淡淡地花香味,却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往前走,香味渐浓,一堆人围在哪里,原来是街头卖艺的,演着杂耍,呼啦呼啦旋着大刀。

看着起劲,闻着香味也不舍得离开。这个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你这厮,光天化日,竟到处乱摸,怎么不回家摸你老娘去呀!”

声音就在年轻人身边,是一个着黑帽青衫的男子,手里捏一支光滑的青铜笛子,正指着另一个人开口骂着。这声音听着不像是男人,更像是个女人。而对面被骂的人,一身花衣大褂,肥腮小耳,头顶着个绣球帽,正卷起袖子,扭曲着脖子,瞪眼打量青衫男子。

“哎呦,怎么我听着是个婆娘声呀,我又没有摸你,是不是你觉得心里痒痒呀!”肥猪一般的绣球开始阴阳怪气的调侃起来。

“呸!我当是谁呢,哪个府上的猪放出来了,乱咬人!”青衫男子的骂声丝毫不示弱。杂耍的人也停下手里的家伙,周围的人静悄悄开始围观起来。

这时候躲在旁边的另一位红衣的男子,拉了拉青衫男子的胳膊,小声嘀咕着:“算了算了,我们回去吧!”

“别呀,小妹妹,刚见面就要走呀!爷请你去望月楼吃食去呀,爷今儿看上你了,你走不了!”

听到这里,年轻人一愣,细看这位红衣男子,脸面瘦小,红润如玉脂,身材却修长,正低头躲避旁边肥猪的目光。十有八九是个年轻女子,招了肥猪的言语轻薄。

看到肥猪不仅没有收手,还更猖狂的动手要再摸过来,青衫男子甩手就是一棍,铜笛直砸向肥猪的脑门上去。不料,肥猪只是手臂一摆,便把笛子抓个正着,另一只手顺势摸向了青衫男子的脸,青衫男子顿时大惊失色。年轻人看得明白,这铜笛好似铁器,不轻,似乎是个防身用的玩意儿,对面这肥猪也是有备而来,并不像看上去地那么迟钝。

“噗!”眼看这青衫男子躲闪不能,怕是要吃亏了,可那肥猪的身体却像拉满的弓一样,向后弹了出去。踉跄着摔在石板路上。

立刻,人群里冒出一堆人,有的去扶倒地者,有的则直接劈头盖脸打向这个年轻人。

是的,刚刚是这年轻人出手了,更确切地说,是一脚,直接踹到了肥猪的肚子上,也就有了刚刚的场面。

冒出的一堆人像是早有准备,手提棍棒,不由分说的就冲将上来,对着年轻人头部乱敲一通。看对方要下死手,年轻人一把推开青衫男子,顺便抢过铜笛,左闪右闪,开打起来。人多拳脚乱,难占上风,哪儿知这年轻人也是练家子,左闪右闪,牵引着对手成一队,挨个儿的敲,对方竟丝毫占不了什么便宜。这帮人一时难已得逞,阵脚便乱了,扑挤在一处,头脸胳膊被年轻人的铜笛敲了个遍,横七竖八的歪了一地,哼唧叫唤着。这时候肥猪也爬起来了,扑腾扑腾身上的衣服,又要冲过来。

年轻人正打的兴起,抡惯了的右手,操起铜笛又直向肥猪面门砸去。肥猪本能的又用手去抓,谁想到,又是一脚正中心口,接着脑袋也被轻轻一敲,便歪歪扭扭瘫在了地上不起来了。年轻人苦笑着,谅对方是肉多,所以耐踢,应该无大碍。看着对方都不敢上前了,便也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致。只是这香味,就在周围,沁人心脾呀!

这年轻人正在回味香味的时候,听到有人吹起了尖锐的哨声,是肥猪的手下开始唤帮手了!

感觉有人在拉自己袖子,回头看,却是刚刚的红衣女子和青衫男子二人,拉着自己硬要赶紧走的意思。没多想,年轻人便随着两个人钻进了胡同逃跑而去。周遭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去,远处一大队府兵正朝此处奔来!

胡同里巷子窄,被前后拉着手,年轻人觉得香味更浓了。想来是前面红衣女子的香味,或后面青衫男子的香味。手里捏着的两只柔软的手,让人心里舒坦的很。三人互相拽着一起逃跑着,年轻人不敢多看,却感觉很亲切,像是邻家儿时的伙伴儿,一时间竟然觉出无拘无束的欢畅感,心神荡漾,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的香味。

在巷子里的绕了好大一会儿,总算到来另一条大路上,三人这才停下来。刚才的打斗又加上拼命逃路,大家都只顾大口喘着气。红衣女子的帽子跑丢了,长发流出来,发簪也缠不住,散落在肩上。高挑的身形,粉润的脸蛋儿上,镶嵌着一对儿特别的大眼睛,加上呼吸急促的身体起伏,和迷人的香味,让这位年轻人不由得着了魔,痴痴地呆在那里。旁边的青衫男子先开口了,无非是多谢公子相助之类的感谢的话,年轻人也象征性的客气自谦一番,只是路过顺便鸣不平而已,不必记在心上。红衣女子见对方一直看着,害羞的低着头,转身帮青衫男子整理着衣领。此时这个年轻人,自觉有些失礼,便不好再去盯着看。

年少不识,初闻红尘粉正香;脂正浓,犹如人间花开红。

互相拘礼罢,得知这年轻人姓遇,青衫男子自称山梨,红衣女子唤作七桂。寒暄之后年轻人便打算就此别过。可青衫男子硬拉着,说什么都不让走,说你头上流血了,要赶紧包扎一下,红衣女子也附和着,不由分说地拉着年轻人胳膊就往前走,年轻人便也不好拒绝。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大门前,大门没有招牌,是个普通门面。红衣女子上前敲门,小声喊道:“三爷,我们回来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却是个老太太,红衣女子嗲嗲的喊了声“汤婆!”,便挤进门里去。“回来啦!”汤婆见到有客人,忙招呼大家进院里,然后紧闭大门。

院子很是宽敞,一面高墙,两面厢房,院子正中间孤零零立着一间石屋。正面是一排双层楼房,大约有五六间。中间有间房门开着,像是招待客人的大堂。几人走进大堂,七桂便咕咚咕咚喝起茶水来,山梨也捧了一杯递给遇公子。

“俩丫头,今儿是又去哪儿疯癫去啦,瞧着一身弄的!”汤婆一边嘀咕着,一边帮七桂盘着头发。

“今儿在街上碰到个帮街溜子找茬儿,刚逃着回来的!”七桂鼓着嘴,愤愤的哼着说道。

“又碰到街溜子呀!外面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汤婆又急又慢的接着七桂的话。

这一会儿,山梨不知从哪里捧出个药匣子,招呼遇公子坐下,准备上药。遇公子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手摸摸头,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刺,许是刚刚打架身子热,感觉不出痛来!便放下行李背囊,坐端正了,由着山梨摆弄着。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呀!”汤婆给七桂盘完头发,不想让客人冷着场面。

“哦。。。”遇公子正要站起来回话,却被山梨摁着肩膀又坐了回去。

“小生姓遇,名水流,初来乍到。。。”没等遇公子讲完,山梨忍不住抢着说了:“今天我们俩在街上看戏耍来着,碰到个不知道哪个府上的肥猪,占我们便宜,忍不住就动手了,对方人多,多亏这位遇公子出手相救,狠狠教训了一顿那群厮。”山梨一边说着,一边气恼着踢着腿脚,讲述着刚刚的事情,然后继续给遇公子上药。

“是呀,要不是有遇公子相助,这会儿怕是要遭大事了!”七桂泪汪汪地也补充道。

汤婆听得着急,便想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这时,吱嘎一声,从大堂后的屏风里,走出来一位妇人。

“遭什么大事儿了呀!”这位妇人进来便责问道。

遇公子的头正被山梨捏着上药,好不容易转头来瞧一下,见是一位四五十年纪的妇人,银簪黑发,淡粉白唇,面色清丽,仪容端庄,闪彩的锦衣无一丝褶皱,两袖紧束,玉带环腰,干练不失优柔华贵,眼神庄重,亲切犹存。

山梨放下手里的家什,叫了声“大娘!”

这位被唤作大娘的人,先是看着七桂等着她回话,见没有回答,便走到山梨这边,拉着山梨的手,左看右看,好像看不出什么异样,便转头看向遇公子。

端详一番后,终于开口了:“这位公子真是生的好面相,面如贤兔,眼神似流星。腰如猛虎,腿似螳螂,少年英武之姿呀。敢为公子可曾有读过书?”

“家父乡里置办私塾,故粗读过一些文章。”

“嗯。。。。。。”夫人看上去对遇公子的回答很满意,接着又问到“公子能文又能武,有助人之力,勇于行善,如若考得些许功名,定能乘风而上,造福一方!”

“家中有军籍,但祖上有戒律,永不入朝为官,故也无考取功名之念想。”遇公子平淡地回答道。

“哈哈哈,”夫人听了后更高兴了,“遇公子,刚刚我在后堂听闻有一会儿了。遇公子被夸赞后反而平淡如水,真乃心有乾坤呀,少年英才。请受老身一拜,感谢及时出手相助两位顽童。”

“不敢不敢!”遇公子赶紧回礼。

两人正说着一会儿话,后堂又走出一位年轻的女子。这女子同样也束着两袖,穿着简短,走路如兔子般轻快。淡黄的外衣,盖住米白的里衬,头顶简单盘着一圈小辫子,鹅蛋脸上,似刚洗过的荷叶,看不出一丝的粉妆墨染。清淡,如吹进大堂的凉风,让人有丝丝的惬意。这女子径直走过来,正对着遇公子面前却站住了,眼睛吧嗒吧嗒的盯着遇公子看。

遇公子正要作礼,这小女子却先开口了:“你认不出我来了?”

“这~~?”遇水流看着对方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说不出来。

小女子捏起桌子上的铜笛,咳嗽了两声,故意对着遇公子说道:“这是哪个府上的猪放出来了,到处咬人!”

“噢~~~噢~~~”遇公子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儿来,旁边的山梨已经不见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正是山梨的本来面目。脸刷的红了起来,想来也对,山梨和七桂应该都是女儿身。但一时慌张,不知该如何开口称呼了,憋了好大一会儿,才蹦出几个字来:“山梨姑娘,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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