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金牌谋士，辅佐世子篡位
第三章【渤海高氏】（旧版）

窦泰那也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曾经追随高欢六镇起兵、诛灭尔朱氏，攻伐西魏，哪里受到过这种羞辱？

“你这司马老贼，满嘴毒舌，实在是欺辱我窦泰太甚！今日便砍了你这龟孙，怕你不成？”窦泰那也是不含糊拔出将军剑便斩去。

崔长卿眼疾手快上前拉住窦泰的骏马，并用身体挡在了司马子如面前，深知此人是高欢多年来忠实的老友，唯恐窦泰因此惹祸上身。

窦泰由于常年在外征战沙场，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随即质问道：

“崔主簿，你不在丞相身边辅佐处理政务，却来管这事似乎有些不妥吧！”

“上将军您有所不知啊，丞相时常在我面前提起司马子如，确实是丞相的老朋友，他只是酒后失言而已，罪不致死，还请上将军宽恕……”崔长卿拱手行礼求情道。

司马子如闻言喝了一口烧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借酒壮胆，疯狂作死道：

“崔主簿你的好意我领了，干嘛和这个只会耍枪弄棍的匹夫咬文嚼字？简直是对牛弹琴！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砍我司马子如，这等匹夫也只是会装腔作势吓唬人而已！岂敢真砍？”

窦泰对着丞相府方向拱手行礼，目光凶狠盯着司马子如自报家门道：

“我乃大安郡捍殊县一武夫，承蒙丞相以兄弟相待，信都起兵以来情同手足，每逢战事攻必克、战必取，攻城拔寨直捣敌营。”

“渤海王委我以重任，义重如山，参与军国大事，特授上将军，出任御史中尉，绰号“豹痴”朝廷百官无不敬畏，你这法外狂徒，屡次出言不逊羞辱于我，今日便让你见识“豹痴”的厉害！”

但见窦泰甩动着木桩一样粗的脖子，活动着猪腿一样粗的胳膊，健步如飞冲过去揪起司马子如衣服，沙包大的拳头砸在司马子如老脸上。

司马子如被一记重拳揍翻在地，破了皮的嘴角流着鲜红色的血液，门牙也被窦泰打掉一颗。

似乎还不解气，窦泰又将司马子如重新揪起猛扇耳光，打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其子司马消难本欲上前阻止，结果被窦泰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嚎着。

果然，武将身上都是有匪气的，这种揍人惨状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司马子如捂着被打肿的脸颊踉跄起身，瞧着一脸凶相的窦泰顿时没了脾气，忐忑的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儿子司马消难。

但是，司马子如嘴硬道：

“你这夫匹！竟敢当街殴打丞相故交，还打坏我一颗门牙，哎呦！在这大魏还有王法吗？快与我去见贺六浑评理！定要将你从重治罪！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窦泰眯着双眼将手交叉于胸前，对司马子如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道：“你这鳖孙！念在你是丞相亲朋故旧这才留你一条狗命，别不识好歹！就算你到丞相那里评理，我还怕你不成？”

崔长卿深知再任由俩人胡闹下去，让京师邺城百姓听闻恐怕会有损丞相威严，便好话说尽才勉强让俩人同意到丞相那里告状。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座威严府邸前，房梁上一对新燕啄着湿润的黄泥巴修筑巢穴，府邸内一枝梅花树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微风吹过无不令人心旷神怡。

“渤海王府”的匾额高高悬挂于房梁之上，数丈之地站立两排身穿甲胄的持枪侍卫，无不彰显着这座府邸主人的权势和威望。

崔长卿独自上前敲响府门，扭头望了一眼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司马子如又觉得好笑。

突然，府门被一位清纯儒雅的少女打开，眉眼之间暗含情愫说道：“江山社稷多才俊，博陵崔氏有崔郎！崔哥哥你怎么才来呀？父王在大堂上苦等了半个时辰了，小心他怪罪与你哟……”

高清歌害羞的面孔透露着一股纯真，肌肤胜雪的身体穿着中原汉族服装，纤纤玉手腕处带着一个翡翠镯子，腰如约素，细柳腰间佩戴着价值不菲的香囊。

高清歌是高欢的第三女儿，性格活泼，深得高欢夫妇喜爱，在高欢成年女儿中只有她还未曾出嫁于人，高欢嫡长女高洛初在孝武帝元修出逃长安时遗留在后宫，下嫁给了彭城王元韶，高洛初也就从皇后转变成了王妃。

北魏因孝武帝元修的出逃，逐渐分裂为东魏和西魏，双方都欲争夺正统地位。

鉴于此，高欢便把清河王世子元善见推上了东魏帝位，即孝静帝，并迁都邺城。

孝静帝为了联姻固政，多次上门求娶高欢的二女儿高怀儿，高欢前后委婉拒绝，以示自卑，不曾想这皇帝女婿死缠硬磨求娶这门亲事，高欢这才不惺惺作态。

随后在司徒公孙腾、襄城王元旭、整个东魏皇族宗室大臣的迎接下，高怀儿从晋阳丞相府来到邺城举行大典，正式册立为中宫皇后，执掌后宫。

崔长卿挤出一抹浅笑：“高清歌你又开始吟诗作对夸奖我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还是走远一些，免得你打趣我……”

高清歌从左手摇篮中掏出一粒葡萄喂入崔长卿口中，右手挽着崔长卿的胳膊，貌美的脸颊靠在崔长卿的肩膀处。

一脸娇羞说道：“哎呀，原来崔哥哥你就这么不经夸呀，不打趣你了……，怎么样？这西域而来的葡萄甜吧！”

崔长卿那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貌美如花的少女挑逗？满脸羞红，吓得赶紧推开高清歌敷衍说道：“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不过葡萄挺甜的……，人也还怪蛮好的，高清歌你这样子容易让丞相误会我调戏他家女儿……”

“高富帅，高：门第森严，出身高门，富：家财万贯，沃野千里，帅：英俊倜傥，风度翩翩，算了，逗你开玩笑的……”高清歌调皮道。

突然，司马子如来了句神助攻：“依老夫看倒像是一对门当户对的夫妻，郎才女貌，高清歌别忘了请我喝你们俩人喜酒呦！”

高清歌内心狂喜捂着嘴唇笑了。

“嘿，你这姑娘咋还害羞了嘞？”

高清歌为了掩饰尴尬将摇篮中的一粒葡萄塞入司马子如嘴中，翻着白眼辩解道：“子如伯伯尽爱开高清歌玩笑，这哪有的事儿啊……”

司马子如抚摸着黑白相间的胡须笑了，也没有再继续开这个玩笑了，高清歌注意到司马子如脸上的伤痕，焦急的问道：“子如伯伯，您脸的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嘴唇也破了。”

“啍，别提了，都是那个叫窦泰的夫匹干的，气煞我也，我要进府找丞相评理。”司马子如干脆也不藏着掖着，道出实情，随后带着儿子司马消难直接入府了。

“窦叔，你可闯大祸了，你知不知到司马子如是父王的亲朋故旧，还将他打得那么惨，更何况他曾经追随父王平定叛乱，稳固朝政，是有大功于渤海高氏。”高清歌漫步走到窦泰面前轻声说道。

“前几日刚被陛下晋升为左仆射，父王特授他参与军政要务，司马子如确实是一位说话口无遮拦的人，您这么做实在有失朝廷体面，更是陷父王于两难之中啊。”高清歌对窦泰透露了一些消息。

窦泰也并非不讲理之人，身为武将实在是咽不下这一口恶气，依旧嘴硬道：“啍！他司马子如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呸！我打的就是左仆射，我恨不得将那老东西宰了拿去喂狗。”

崔长卿知道窦泰正处于气头上，连忙将高清歌与窦泰之间的谈话打断，三人几乎同一时刻进入渤海王府邸，此时正好是丫鬟们做清洁的时候，一个拿着破抹布的丫鬟扭头瞧见他们，面带微笑的主动上前请安问好。

“高欢，贺六浑……，贺六浑……，试问若是没有我司马子如，汝可进得了邺城呼！”司马子如抢先一步说道。

“那还用说，要是没有你子如，孤怎么能够率军进邺城啦！”

“贺六浑你今天成此霸业，汝等可不能卸磨杀驴忘了我的大功啊！”

“那是自然，子如尽管放心，当年，子如追随孤诛灭尔朱余党，献京都洛阳、邺城之首功，孤岂敢忘记？”

高欢身穿黑色四爪蟒服端坐于大堂中央，头带白珍珠和黄金打造而成的王冠，腰间黄金玉带上悬挂着一把宝剑，霸道而不失威严，笑容可掬的回答了子如的提问。

高欢小字贺六浑，他出身渤海高氏，绝对算是乱世中最成功的底层逆袭者，惨到要靠老婆娄昭君的嫁妆来当启动资金的猛人，祖父因犯法被流放到怀朔镇，从此家道中落。

幸亏高欢颜值高、气质好，靠着臭不要脸软饭硬吃的绝技俘获娄昭君芳心，高欢靠着妻子娄昭君的嫁妆才勉强混到一个小队长的职务。

深知天下将乱的高欢变卖了所有家产，在家乡怀朔镇招兵买马参加杜洛周和葛荣的北方六镇农民起义军，最后成功跳槽到北魏权臣尔朱荣麾下。

高欢野心极大、威望极高、能力超强，迫使接手其叔父尔朱荣权力的太原王尔朱兆，心甘情愿与高欢结为异性兄弟。

高欢最大的毒点应该是作为知名表演艺术家，放肆玩弄兄弟尔朱兆的感情，裹挟河北部曲于信都起兵造反尔朱氏，在破六韩拔陵一战中全歼整个尔朱氏军队，逼得老大哥尔朱兆在晋阳荒山野岭找一棵歪脖子树自缢身亡。

经此决定天下归属一战，以高欢为首的渤海高氏彻底掌控朝政，高欢在朝堂中威望日益高涨，效仿曹操自领大丞相，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违背礼法僭越称王，世袭罔替。

高欢彻底将东魏皇帝元善见架空成傀儡，在东魏朝堂中权势滔天，不断安排亲族及其外姓大将占据朝廷要职，统领四方军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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