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与国同休
第十三章 银河下的少年（旧版）

刘基给于昭阳留下了一只萌妹和几箱银子，还保证继续帮他网罗人才。于昭阳切实感受到了金主的热情。这要是以后创建集团，怎么着也得把刘基列为天使投资人！谁也拦不住！

宁氏给自己的定位是丫鬟，第一天就打算把这个单身老男人的狗窝收拾收拾，被于昭阳紧急叫停了。

“你别忙了，过来，问你点事。”

宁氏长相略显英气，可惜也只有16岁，不符合于昭阳记忆中御姐的形象。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些怯生生的。

“你就叫宁氏？没名字？”

“老爷，生母生前只交代了我姓宁，没人给我起名字。”

“叫我先生，以后我教你点东西。别叫老爷，我不爱听。”

“是，先生。”

“我给你起个名字如何？虽然我一直被人喊起名废。”

宁氏大概听懂了起名废是什么意思，又不敢反抗：“请先生赐名。”

“刘老说你与我有缘。这样吧，前几天我刚在院里栽了棵梨树，就西北角那棵。看着跟你差不多高，叫你梨花如何？宁梨花。”

宁氏咬了咬嘴唇，心说果然是个起名废。但还是施了个万福：“梨花谢过先生。”

“那就把这扫帚先放下，我先来考考你看看你知识水平怎么样……”

梨花默默遵从，心底念叨了一声：“怪人。”

……

临近四月，农户们都忙着播种施肥。学堂也闲了下来，于昭阳本打算待在家里好好合计一下接下来搞点小发明。刘介夫突然进来说太子到访。

于昭阳出门迎接，看见四个熊孩子兴冲冲的走过来。于昭阳上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把于昭阳扶起来，给他介绍身边的三位：“先生，这几位是孤的弟弟，这是二弟朱樉、三弟朱棡和四弟朱棣。”

“见过三位王子。”

朱樉看着朱标问：“大哥，这就是那个假道士？看着好年轻啊。”

朱标赶紧打断：“三弟，不得无礼。”

于昭阳也不在意，把几人领到客厅。奉上茶水后等待这几个小毛孩说明来意。

朱标说：“先生曾在讲述荀子与韩非子的时候又与父皇谈论起了儒法。孤想知道先生为何对儒家这么大敌意，先生又是出身哪家哪派的？”

“我嘛，其实我并不全盘否定儒学，同样道家法家甚至墨家等我认为其都有可取之处。不知殿下是否了解我所说的辩证法。以辩证法的角度看待，就会发现各家的精华与糟粕了。

至于我对儒学的敌视嘛……这其中一点就是我当时所说的儒以文乱法。另一点我当时也说了，我很讨厌董仲舒这个人。”

朱棡虽然没听过于昭阳的前几节课，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为什么。

“那自然是因为他提出的天人感应说咯。”

“难道你认为天人感应不对吗？”朱樉急了。

“当然不对了！歪理学说、邪门歪道、蛊惑人心！”于昭阳下定义了。

“难道你敢说天子不是天授？”

于昭阳打量了一下自己和朱樉之间的距离，确定有时间来拉开距离。这才说道：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本来就是没意识的。若天子乃天授，那陛下为何在年少时要经历那么多悲惨呢？”

“放肆！”

朱樉已经忍不了了，朱标赶紧制止了二弟。说：“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难道父皇不就是吗？”

于昭阳一拍手：“这就是儒以文乱法的原因啊！先贤圣人留下的典籍总是可以为后人各种各样的行为找到理由！

唉，要我说，圣人把话都说全了，尽给后人留空子钻。这属实是不应该啊。”

朱棣也好奇了：“那这天人感应到底有什么害处？让你这么痛恨。”

于昭阳反问：“几位王子，你们可知历法是怎么样制定的？

古人最早有记载的便是轩辕历，相传乃黄帝所制！

而有传闻伏羲始造八卦，作三画，以做二十四气！

即便以轩辕历为起始，洪武元年也是轩辕历4065年了！更不要说年代已不可考的伏羲女娲这些先祖们了！历代先祖们为后人制定历法，那先祖们难道是神？他们是依据什么来制定历法的？几位有谁知道？”

几人语塞，朱樉磕磕绊绊的说：“那……那伏羲女娲不就是神吗？”

于昭阳摇摇头：“这就是天人感应的害处了，那些腐儒们将白虹贯日视作不详、将荧惑守心视作大灾、将君主的道德与天象挂钩！腐儒告诉世人，天威不可测！一旦天象有变，君主甚至要发罪己诏来谢罪。甚至连平民百姓也丧失了仰望星空的权利！

几位王子已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一部分人了，而就连你们也不知道，或者说世人已经忘记了，老祖宗们制定历法，划定二十四节气。靠的，就是这片星空啊……”

几人听于昭阳说的晕晕乎乎，想反驳又无从开口。朱标反问：“难道父皇就不是天命所授吗？若不是天运循环，宋朝为何灭亡？若不是天厌其徳，蒙元为何灭亡？”

“洪武帝能做这天下共主，靠的难道是虚无缥缈的天意？我已经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洪武帝从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到现在的大明皇帝。其中的艰辛困苦，几位国公和陛下经历的刀山火海，就能被区区一句天意掩盖了吗？

世人说‘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

又说女娲‘断鳌足以立四极’！

古人已经在许多的典籍中告诉了后人这天有常！

伏羲女娲在万年前将天空一分为四，划分星域！以星辰运转制定节气帮助后人一年四季有规律的耕作！黄帝制定历法来让世人知晓年月时辰！

难道今人的智慧不如古人？

如果世人不受天人感应之害！这一万多年，又岂止一个郭守敬啊……”

于昭阳望向天边，遗憾着自己没机会见到这位大牛。

郭守敬是元代最伟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和水利专家。精准测出一年时间为365.2425天。与现代测算结果误差仅差26秒！你甚至不能说他算错了，因为太阳年的规律是一直在缓慢变化的。要是没有天人感应学说，东方天文学又怎么会在现代输的一败涂地？

（对古代天文感兴趣的朋友可去小破站找“这个UP来自地球”，我听完人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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