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红袂
第四章 掩人耳目（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卜逢时欲言又止，慢吞吞的说，“我让夫人……帮我演一出怀孕的戏。”
“什么？怀孕？呸。”苟氏从鼻孔里蹦出一句话来，“你吃错药了不成？还是没睡醒做梦呢？又或者是天天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这只是一个我向栾相张口借钱的由头。”卜逢时说，“并非真的。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去向他张口借一千两银子吧？若是只借点小钱，倒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只是借的影子有点多。夫人若不同意也便罢了。卜某另想办法。”
苟氏一听要借一千两银子供自己花销，态度便缓和了下来。又重新坐回到原位上了。
“你要借那么多银子？你要去多久？再说……再说借那么多银子，你将来拿什么还人家，就凭你那点微薄的薪水？哼！你该不是来吊我的胃口吧？慢说一千两了，就是一百两只怕我也消受不起。没的拉一屁股饥荒。”
“此番出使时间倒不至于太长。”卜逢时说，“只是……只是有些风险罢了。你大概也听说了，满朝文武都不愿意担当此次任务。怕的就是有风险。上次在边境之争时，北朝损失了一位王子，还被我们俘获了一位公主。都怕北朝报复，对使者不利。我此去若有个三长两短，有这一笔钱财，夫人便可安心度日了。我也就放心了。至于……至于将来怎么偿还，我自有办法。夫人不必操心。我若平安归来，朝廷自会封赏。我若不能归来，死在北朝，朝廷也会对我的家人有所抚恤。我都已经死了，作为朋友，作为兄弟，难道栾相还好意思来向你讨债吗？”
丈夫的安危本来也没有放在苟氏的心上。什么风险不风险的，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更不会去想将来如何去给别人还债啦。只要眼前有一千两现银到手，哪怕卜逢时出门被狼吃了呢。
想到此处，苟氏便迫不及待的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真的想要我怀孕，怕是也不能够。或者……你只是想耍点小把戏小花招，想要……想要……想要与我同房？我实话告诉你，我没那个心情。再说，我近来身子不方便，你别想挨我的身。哼哼，我想你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在外面呆的久了，想要吃荤吧？要是那样的话你的算盘可就错打算了。”
“夫人你想多了。”卜逢时叹了一口气说，“我是真心替夫人着想啊！也不必真的怀孕，只要夫人装出个怀了孕的样子就成。”
“装出个怀孕的样子？”苟氏疑惑的问道：“怎么个装法？再说……既然是怀了孕，将来必定要生产。装出个怀孕的样子，将来没有孩子生下来，你拿什么去回复栾士英呢？”
卜逢时说，“这些我都考虑过啦。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说孩子没保住，小产了。难道栾相为了要回他的一千两银子，还来亲自跑到我家里追问你生孩子的事不成？夫人只要找个枕头垫在腹部，装出一副身怀有孕的样子就行啦。要装的像一点。”
“这个倒是不用你教。”苟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何装的像个孕妇，我自有办法。”
“另外，夫人要安顿好家下人等，不可露了馅儿。”卜逢时叮嘱苟氏。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安排。”苟氏说，“我家里的人我不让说他们一个字也不敢说。你还是赶快去忙你那头的事儿去吧！”
卜逢时犹豫了半天，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要交代夫人。”
“什么事儿？你说。”苟氏问。
“关于……关于……你和你表弟的事儿，”卜逢时吞吞吐吐的说，“栾相怕是也有一些风闻。”
苟氏阴沉着脸低声说，“我和我表弟能有什么事儿？栾士英知道了又怎么样？这关他什么事儿。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卜逢时耐着性子拿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苟氏说，“你也知道栾相为人，他若听说我被人欺负了，定然不饶。到那时他即使是不能对你怎样，只怕会对你表弟下手。”
苟氏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栾士英精明能干，嫉恶如仇，她自然是了解的。加上他现在如日中天，位高权重。想要拿一个平头百姓出气，只怕太容易了。
她斜着眼睛看了看卜逢时：“这是谁嚼的舌头？不会是你在你那好兄弟跟前编派的吧？”
卜逢时笑了笑说道，“夫人多心了，我怎么可能对栾相说这种话呢？”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苟氏狠狠地问。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卜逢时慢悠悠地说，“问题不在这里，不在于他是怎么知道的。问题在于不能让他真的以为你我夫妻二人有嫌隙呀！要让他觉得我们夫妻很恩爱才对呀！我想……这几天要夫人陪我去相府走一趟。到时候夫人可要表现的像一个贤妻良母啊！”
“你是说我不贤惠吗？”苟氏翻着白眼问：“你觉得我是一个恶妇吗？”
卜逢时笑着说，“夫人不要多心，我只是嘱托夫人几句罢了，并没有那一层意思。到时候你我夫妻同去相府。一定要让栾相觉得你我夫妻和睦，恩爱有加。当然也不能让他看出你是假怀孕。”
“这个自然，我能做到。”苟氏说，“别的没有，装装样子我倒是还能应付。栾士英再怎么精明，总不能亲自跑到你我的床头来监视我们的夫妻生活吧？他总不能掀开我的肚皮来看我是不是真的怀了孩子！”
“这就好。这就好。”卜逢时连连说道：“若能这样最好，最好。”
二人谈完了话，卜逢时便写了一张手札：夫人怀孕，借银一千。
卜逢时写完了手札，打发家里的一个佣人，拿着便条去了相府。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佣人回来了。背着一千两现银，高高兴兴地交到了主妇手中。
与佣人一同前来的还有相府的管家。管家拿着栾相的手札，邀请卜逢时夫妇明日一同前往相府做客。
苟氏喜不自禁，在内室中装扮好自己，将一个靠垫绑在腹下。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待了相府的管家。高高兴兴地答应第二天一定随同自己的丈夫前往相府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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