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绣衰霸
第三章：诡绣坊（旧版）

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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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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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点了点头，心里没啥郁闷的，被人嫌弃这事我早就习以为常，谁叫老子天生就带着霉辐射。

“跟我来吧，记住保持距离。”张婆婆推开门时又特意叮嘱一句。

一出卧房，便来到一小院中。我环顾一圈，看着像是个别致的四合院，仿古风格，青砖灰瓦，门楼墙壁都有精致的雕花，院当中还有一天井

张婆婆没待我一圈环顾完，她便迫切地介绍道：“正房是卧室，东厢房是刺绣间，西厢房是成品间，倒座房是仓库。还有前大厅和后小厅，是谈生意的地方。好啦，去前大厅看看吧，保持距离喔。”张婆婆再次叮嘱。

我目光随着张婆婆的手来回转了几圈，根本没搞清楚啥东西厢房的？一脑袋浆糊，悻悻瞪了瞪眼，保持着二丈距离跟着她走。

来到前大厅，只见大厅里摆着一宽阔的柜台，柜台上方悬吊着许多精致的刺绣品，有肚兜、绣衣、被面、枕套、床楣等等，上面均绣着一些精美的图案，花鸟虫鱼等等。格外引人注目的是，大厅正墙上挂着一副硕大的绣品，上面有上百只栩栩如生的小鸟如潮水般奔向一笑容洋溢光头大耳的菩萨，金黄色的镶边还绣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梵文，菩萨双手执禅定印端坐在莲花台上，面带微笑，眼神慈祥，后脑勺还有佛光普照。

对刺绣我是一巧不通，不过我自幼喜欢绘画，也自信有那么一点点造诣，但看到这些气势恢宏、出神入化的刺绣艺术品我是由衷地叹服！

“真美！”我仰视着那副刺绣图脱口赞道。

“这可是诡绣坊的镇店之宝，叫‘百鸟朝佛’，日后你可要好生爱护。”张婆婆一脸骄傲。

“喔...是是...张...”一时有些语塞，我现在已是秀坊的员工，可不知如何按职务称呼张婆婆，她说她不是老板，只是个跑腿的师父，偌大个秀坊又只有她一人，她到底官居何职？我有些迷糊。

张婆婆根本没在意发楞的我，彷如在她眼里我就是炊烟。她又自顾自的飞速指指点点跟我介绍着：那边是接待客户的地方；上面悬挂着的是诡绣坊的样品；柜台里有绣品的价目表...

她沙哑着声音突突机关枪似得给我讲解，我左顾右盼，目光随着她的手指急速扫射...过了片刻，我颈椎劳损估计都患上了，头是大如簸箕，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这并非我听力有问题，实在是她说的太快，比那华少说广告词还得快上几倍。我心里担忧啊，要是她教我刺绣手艺，过十年、二十年恐怕我也难以出师，看来她就所谓的那种害怕教会徒弟打死师傅的师父，哎...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嘛。

我正恍惚着，张婆婆噼里啪啦说完了，末了，她大声用肯定的语气问我：“梅高天，你都明白了是吧？”

我摇摇头，见她一脸的黑线，立马改口：“明...明白了...”

正在这时，门铃急促响了起来，叮咚叮咚...张婆婆撇撇嘴，有些不耐烦地抱怨道：“不是挂了停业牌吗？怎么还会有人来？不长眼！”

片刻，门铃声停了，可那紧闭的朱红大门却砰砰...被人猛烈敲打，还传来焦急的乞求声：“张婆婆，行行好，请您开开门，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声音逐渐变得哽咽，充满了无助和哀伤。

张婆婆皱皱眉，搓着手在那踌躇着。我却有些懵逼，这不是绣坊吗？怎么还兼救人的？这里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黑诊所吧？

又过了一会，张婆婆烦躁地扫了我一眼，说道：“也罢，老生就接了这单生意。梅高天你好生看着，到时候不要说我没教你。”

我杵在柜台里干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郁闷，这类躺着也中枪的事我经历的太多了，已然习惯。

张婆婆打开门，阴沉着脸把顾客引领进来。进来二人，一对穿着稍有些寒酸的夫妻，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夫妻俩人面色疲倦，眼神哀伤，一边走着一边连声跟张婆婆道谢。

当我看到那婴儿时，心里吃了一惊，见那襁褓着的孩子也就八九个月大，脸色苍白，面露枯槁，瞪着一双大眼睛，却是呆滞无神，宛若一只发呆的蛤蟆。而且我还闻到一股怪味...腐味？就像垃圾堆里孕育出来的味，正是从那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本能地捏住鼻子，用巴掌扇了扇气。没想我这小动作被张婆婆正好瞧见了，她愕然地瞪着我，转瞬，她嘀咕了几声，又反复地瞅了我几眼，这才招呼那对夫妻坐下。

我赶紧放下双手，毕恭毕敬站直。心想，张婆婆可能早闻到了那婴儿身上的腐味，可她并没有任何厌恶的动作，依然是云淡风轻，这是尊重顾客。这素养我得好好学习，她的眼神仿佛是告诫我这是你的第一课。我默然点点头，凝神观望着他们。

刚一落坐，那妇人便带着哭泣声哀求道：“张婆婆，求你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子吧...”

张婆婆冷静地挥了挥手制止住妇女的哭泣，上上下下摸了摸小孩，而后要那男人说说怎么回事？

男人虽然也悲伤，可到底是理智些，就一五一十说了这孩子的病：说这孩子生下来时挺健康的，白白胖胖一大小子，也能吃能喝能睡，精神倍足。可就在前一个月，不知为啥，半夜里总是嚎哭不止，开始他们并没太在意，可过了几天，孩子夜夜如此，而且身体也是渐渐消瘦，精神萎靡。到市里大小医院看了，医生居然瞧不出啥病！后来又辗转到了省里医院，找了儿科专家，可还是检查不出啥病？家里为了这孩子也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后来有朋友说孩子是中了邪，介绍了诡绣坊，这才找来。昨夜孩子又哭了几个时辰，今早上已是不能发出声了...哎...

张婆婆听后，沉吟一会，笃定问道：“孩子夜里啥时候开始哭的？”

“夜里一点准时哭。”男人哽咽道。

张婆婆喃喃道：“那就是丑时，嗯...没错，就是这东西在作怪。”旋即他朝那对夫妻说道：“买块肚兜就成了。”

“肚兜？”妇人有些迷茫。

男人小心问道：“张婆婆哪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一个肚兜就能治好我的孩子？”

张婆婆淡然道：“什么东西你就不用管啦，今夜就给你小孩穿上肚兜，保准他不会再哭闹，过些时日他就又会活蹦乱跳。”

“真的？”妇人脸上浮现了喜色，眼眸里却掩饰不住狐疑之色。

听到这话张婆婆脸色一凛，沉声道：“诡绣坊的宗旨是至诚为上，从不诓人。”

男人略带责怪地看了眼妇人，转头柔声问张婆婆：“哪...哪这肚兜多少钱？”

张婆婆淡淡一笑道：“诡绣坊做生意向来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一件后羿射箭的刺绣肚兜也就两万块。”

那对夫妻惊愕地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婆婆。我也是怀疑自个的耳朵，倒吸了口凉气，眼睁得溜圆！

“多...多...少？”男人小心地再次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