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绣衰霸
第二章：天生衰仔（旧版）

倒血霉...囧境...老婆婆随意调侃的这几个词，却拨动了深深扎在我心中那根倒刺！我黯然杵着，一时无语，心在滴血，感慨万千！

往事历历在目…我哇哇落地便是霉运缠身，不知何故，没啥残疾且带把的我被亲生父母遗弃，成了被遗弃在马路边的一颗小草。后来我被一对善良的夫妻收养，成了我的养父母，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自幼身体强壮能吃能喝能睡的我，却是三天两头顽疾缠身。什么白癜风、牛皮癣、香港脚、痔疮等等，凡是民间的怪病我几乎都生了个遍，连那镇上常帮我瞧病的大夫都仰天哎叹：这孩子上辈子是不是罪孽太深？此生是来赎罪的？

好在我养父母并没放弃我，到处带着我求医治病，在他们不懈努力下，我的顽疾终于全部治愈。可也成功的把我那原本小康之家搞成了吃低保的贫困户。而且在我刚上小学时，我那善良的养父母却没有预兆的出了车祸，双双离我而去，只有养奶奶拉扯着我。在如履薄冰的境遇下我又熬了几年，喔...这境遇不仅仅是指家境穷困，而是厄运缠身那！我绝没有夸大其词，嗯...我身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曾仔细数过，我身上一共有一百零八块疤。说到这疤，我就想起曾看到的一则野史故事：说是东北王张作霖和广西王陆荣廷在一次酒宴上相互吹嘘打赌，看谁身上的伤疤多。结果陆荣庭赢了，他身上一共是九九块疤，东北王九十八少一块，广西王身上多出来的一块恰好在下身，他找了半天才找出来。当时引的宴席上的人是哄堂大笑呀，这也成了当时人们茶余饭后的一则笑话。

这两大王身上那么多疤，那是历史环境造成的，他们是军阀，整日在枪林弹雨中杀伐，自然多些枪伤、刀伤也可以理解，可我...我是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一棵小草呀，有人问了，那你身上是些啥伤疤呀？哎...这就多了去罗：有鹅鸡啄的、猫狗咬的、高空坠物砸的、鞭炮炸的、天雷劈的...等等，一两句说不清。

自然有人不信，有这么倒霉吗？我拍着胸脯坚定的回答你：绝对有！不信咱可以做个实验，你搞一筐鸡蛋来，母鸡刚下的新鲜鸡蛋，在里面放进去一个外表没啥区别的里面烂了的鸡蛋，让我随手挑出一个，不论我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不论我挑一次，还是百次，我百分之百会挑到那臭鸡蛋！没错，就是有这么邪乎，这就是我，一个天生的衰仔——梅高天！讽刺的是，我这一异能还曾造福乡邻，每次去赶集，他们都要带上我。不论是买水果还是坚果，都要我先挑出一堆，而后他们才大胆采购，保准不会有次品。以至于我们镇里的集市商贩集体把我拉入黑名单，不许我碰他们的商品。

牛逼吧，我就是有这么衰。在我以优异成绩冲击中考时，我那唯一的亲人养奶奶忽然猝死，撒手人寰离我而去。我不得不放弃学业，早早踏入社会，摸爬滚打数年，我这倒霉鬼自然是一事无成，只是勉强填饱了肚皮，长大成人，到如今也虚数二十。这个艰难的成长过程那是霉运不断，祸事连连呀。

在被霉运无数次蹂躏摧残后，在极度绝望和崩溃边缘时，我麻木望着深邃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宽慰着自己。

就想呀，这人一出身可能就带着一股天然的本气，有的人拥有浩然正气：比如文天祥，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千古名句，可谓正义凛然，气贯长虹！

有的人天生就带着凌厉杀气：例如燕人张翼德，长坂坡一声怒吼，吼死夏侯杰，吓退百万兵。

有的人却带着福气：就像混世魔王程咬金，十足的一个二愣子，瓦岗寨上却做了大王？一个文盲却在大唐三朝为高官，最后在高寿时驾鹤西游，福禄寿齐活，好不快哉！

而悲催的我...一落地便带着衰气，所以事事倒霉，时时厄运，哎....杯具！

倔强的我并没有屈服霉运之命，坚强的挺着，就像北极悬崖峭壁的小草，我到要看看老天会不会让我衰一辈子？

“小伙子，你想啥呢？你到底碰到啥事呢？”老婆婆见我发呆，又淡淡追问道。

我的思绪很快被拽了回来，挠了挠头，便把从传销窝逃出的这事给她做了详细的汇报。当然，我天生衰命这事自然没提，谁会喜欢一个倒霉蛋呢？自然我也很想知道现在的处境，这老婆婆有些怪异，她干吗像躲瘟神般避着我？要是怕我，为何又要救我？

听完我的讲述，老婆婆波澜不惊，依然一脸平静地继续收拾东西，似乎她知道我会遇到这些个倒霉的事。

过了片刻，她收拾完毕，把那旅行箱拉好，拍了拍手淡淡说道：“小伙子，老生会些浅薄的相面术，早看你印堂发暗，晦气缠身，老生忌讳，所以不希望你靠近我，请勿见怪。昨夜伤你的是绣坊的百羽绣衣，那就说明咱们有缘，老生也有责任救你。”老婆婆似乎自带X光功能，把我心里所想所思照得是清清楚楚。

喔...我轻呼一声，心底释然，而后自觉走到一边。民间有高人嘛，这老婆婆估计就是个相命的高手，已然瞧出我是颗丧门星，所以她远远的躲着我，趋利避害乃人的本性，我理解。

老婆婆见我走远，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这样的人还能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呗。”

老婆婆盯着我看了一会，冷不丁问道：“老生这里是间绣坊，若大一个院子就老生一人，正想招一个学徒，你...有兴趣吗？”

在这做学徒？有这好事？可转念一想，不行呀，她这是间绣坊，也就是十字绣什么的，那可是女人干的活，是女红啊，这要是让麻杆等人知道还不笑话死我。再说了，一个学徒一月能赚多少钱？不就解决温饱而已，虽然我天生衰，可手脚不残呀，在当今人力资源紧缺的情况下，再不济一月二三千还是能赚的。想到这我吞吐着委婉拒绝：“哦...这个谢谢婆婆费心，这个...刺绣这活细，我这手笨，怕是适应不...”

“在诡绣坊当学徒，一月八千，包吃包住，双休，五险一金全买齐。”老婆婆淡然道。

我一时噎住，张大嘴杵在那发楞，过了片刻，狐疑道：“真的吗？”

老婆婆轻哼一声道：“不信？只要你一签合同，老生可以提前预付你捌仟元人民币。”说吧顺手一摸，变魔术般拿出一叠钞票放到桌上。

看到红灿灿的老人头，我是热血沸腾呀，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我早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便又嗫嚅着问：“您...您这只是做刺绣？”

“哼！放心，违法乱纪的事诡绣坊绝不会做！”

看到她语气坚定，言辞凿凿，我疑虑渐消，眼眸一瞪，立马麻溜道：“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绝不辜负您的厚爱，婆婆，我啥时候上班？”

老婆婆嘴角微微一扯，浮出一缕诡异的笑，轻声道：“床头有二份合同，你签了就算是诡绣坊的员工。”

我大喜，也没多想，奔到床头就找到了二份合同。事后想起来，当时要是我稍稍用用脑子，就会发现端倪，也就不会有后面跌宕起伏、九死一生的故事发生。昨夜被她救到屋里，用工合同就准备好呢？这也忒巧了吧？

拿到合同，我粗略一看，没啥区别，几张A4打印字，都是以前在工厂签过的劳动合同版本，什么甲方、乙方等等千篇一律的内容。

“签好你的名，每一页按上拇指印，床头柜上有印泥。”老婆婆在远处淡淡说道，眼神却是急切而又紧张地看了过去。

我头也没抬，便在两份合同上鉴了下名字，在每页纸上按下拇指印。一切顺利，只是按指印的时候，似乎有页纸上有尖锐的东西，扎伤了我的大拇指，我也没在意。

“嗖”的一声，也不知啥时候，忌讳我的老婆婆居然闪身到了跟前，一伸手抓起一份合同，急速闪开，一边翻看，一边快速离开。看到她那鬼魅的身影，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嘴心里纳闷：她是老婆婆吗？这速度跟博尔特有的一拼啊！

老人欣喜的嘀咕着：老天有眼，总算能逃出升天罗！远看她两眼婆娑，鼻翼抽泣，一副亢奋激动的样子。

我疑惑，收我这一衰仔当学徒，至于这么高兴吗？捡到绝世奇宝似的？

“老板，怎么啦？是不是我签的不对？要不我再重签一份？”我瞧她神色失常，有些忐忑地问道。现在工作难找啊？特别是能遇见开高薪学徒的二货老板，那是少之又少，这机会给我碰上了，那是祖坟冒青烟。当然，咱也知道天下掉馅饼这事百年难遇，既然有这么好的待遇，那工作性质肯定不一般，肯定是要付出些特殊的代价。可后来我没想到的是，代价会如此昂贵！

老婆婆定了定，恢复了常态，清咳几声道：“嗯哼、嗯哼...这个，老生并非诡绣坊的老板，只是个师父，也就是个跑腿的。老生姓张，在家排行老三，他们都叫我三...咳咳...你暂时就叫我张婆婆吧。”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什么暂时叫她张婆婆？我迷茫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小心翼翼收好那份合同，又道：“合同没问题，梅高天是吧？”

“是！”我立马彪呼呼站成电杆树，一脸认真地听她指示。

“好好...别紧张。从这一刻起，你就算是诡绣坊的员工了。现在，老生就带你参观参观绣坊，让你尽快适应工作环境。”张婆婆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

我自然高兴，赶紧奔向她

“站住！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没我允许，你一定要与我保持二丈的距离，老生忌讳。”张婆婆立刻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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