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第十四章 破灵琦益州一统 将星移卢迪生虑（旧版）

廿一日转瞬即至，灵动一早便催兵进发。前军马飞率三万青龙骑，曹锋、黄宣辅之；左军张谦率两万枪兵、五千弓手，夏飞辅之；右军孙逸率两万枪兵、五千弓手，王子夫辅之；灵动自领中军步卒五万，霍方、许净、金圣杰辅之；方琼接后军步卒三万，戍卫后方。十六万大军浩浩汤汤，旌旗遍野、刀剑如林。行至龙阳城南五十里，早有先头扎好营寨，下定寨栅。

灵动大军入得大寨，探马来报，称灵琦纠集二十五万军于寨外，左右各打“韩”“黄”旗号。许净讲道：“北军虽多，不足惧也。我军精锐之师，无不以一当十，但须一鼓作气，意在全歼。灵琦军背靠龙阳，又再退守，我军粮草不济，其事忧矣！”

许净所言甚合灵动心意，便传令各军鼓噪而进。灵琦遣军来迎，两边排成阵势。三通鼓罢，灵琦金盔金甲，银袍玉带，立马阵前。左右排列韩世鑫、黄文等武将十余名，旌旗节钺，甚为威严。

荆州军前部展开，灵动出马，身后曹锋、马飞、夏飞、黄宣、王子夫等各持兵刃，左右拥卫。灵动以马鞭指灵琦喝道：“昔日父王将王位交付于我，你是何故僭越！”

灵琦怒喝：“如今神器更新，王朝易主。我云瀚王位，乃是大周朝廷敕封，吾念兄弟情分不曾追究，你反倒胆大妄为，竟起兵谋逆，罪甚于钧、出也！”

灵动大怒，高声叫道：“谁可为我出第一阵！”话音刚落，黄宣挺矛纵马而出，灵琦军中黄文也舞刀来迎。二将斗了四五十合，难分胜负，灵动对一旁的曹锋讲道：“黄文果有万夫不当之勇。”曹锋听罢，红袍一展，挥棒直出助战；韩世鑫银枪一舞，截住曹锋。四员大将捉对厮杀,韩世鑫先有些招架不住，且战且退。灵琦见状，便命大军齐冲彼阵。灵动见状，传令除后军外全军向敌阵冲锋。青龙骑悍勇无比，触者非死即伤，直接将灵琦军阵撕开一道口子，霍方指挥中军长驱直入，韩世鑫眼见军阵被破，无心恋战，拨马回走。曹锋追赶不及，回马又来与黄宣夹击黄文。黄文招架不住，被黄宣一矛刺中肩窝，曹锋复一棍直砸在天灵之上，登时毙命。灵琦眼见局势不妙，急命弓箭手放箭射住阵脚，方才暂缓灵动大军攻势。灵动命方琼率后军手持盾牌，赶至阵前抵挡箭阵。灵琦见状急命停手，令退回的韩世鑫再次出阵。韩世鑫拒不出阵，讲道：

“前几日是你言讲灵动心生退意，军心涣散，我与黄将军才答应出兵。今日一见，何来军心涣散一说？如今黄将军已折在阵内，你竟还让我出阵送死？”话说完，韩世鑫便要令人鸣金。灵琦大怒，抽出腰间长剑，竟一剑刺韩世鑫于马下，枭其首刺于剑上，举在空中高声喊道：“全军出击，有敢言撤者，立斩之！”说罢将韩世鑫头颅甩在地上，直冲入战阵之中，正遇上王子夫，破口便骂：“你这贼臣，父王对你如此器重，荆州军政集于一身，如今做出此等悖逆之事，有何颜面去见先王!”王子夫也不答话，手中三尖刀直刺过来，被灵琦横枪架住，二人战作一团，灵琦枪法承袭灵瑶，一杆霸王枪大开大合中尽显击技之高超。十余合下来，王子夫竟招架不得，若不是周围青龙骑轮番协战，怕是已魂断枪下了。

“大王，灵琦大势去矣，还请下令大军冲杀过去，务要全歼！”金圣杰讲道。

灵动此时仍在犹豫，眼见得灵琦在阵中来回冲杀，心中有所不忍，毕竟兄弟一场，现如今落得沙场上兵戎相见，终究不是美谈。许净看出灵动心意，便讲道：“还是让诸将合力擒下灵琦，再行发落。”灵动应允，许净便命传令官前去传令，黄宣、曹锋听得将令，杀开血路向灵琦冲去。灵琦连战三将，气力逐渐难以接续，便虚晃一枪，拨马回走，在龙阳本部军队掩护下撤退，韩、黄各部不消半个时辰已被灵动各路人马杀得片甲不留。

灵琦往龙阳回撤，路上命人清点兵马，本部八万人只剩得三万余众，且多半带伤，不禁感慨：“悔不该如此冒进，轻信刘进之言。”正行进时，前部探马来报：“大王，龙阳城四门戒备！”灵琦听罢，不以为意：“前部战事吃紧，全城戒备也是自然。”

灵琦率残部来到龙阳城下，高声喊道：“速开城门！”城上有人问道：“龙阳现已戒严，城下何人叫门？”灵琦心中恼怒：“吾乃云瀚王灵琦，速开城门！”

灵琦话音刚落，但见刘进登上城楼：“城下是何人啊？”

灵琦见是刘进，怒火中烧，破口便骂：“你这老匹夫老迈昏聩，连我云瀚王都不认识了吗！快开城门，等我进城了再治你的罪！”

刘进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乃大明云瀚左相，大明云瀚王乃是三公子灵动是也，你这伪朝假命之贼，也配做云瀚王？老夫念在先王知遇之恩，今日将你射杀于城外，尸首仍可葬于城内！”说罢便命弓弩手放箭，灵琦舞枪拨落乱箭，一旁武将讲道：“龙阳已失，灵动追兵将至，不如去到江阳城去修整，还可与王玄理部汇合。”灵琦无奈，只得整兵逃至江阳。

灵动大军到得龙阳，刘进早已在城外相迎。一见灵动，刘进欲俯身下拜，已被灵动搀起。

“左相居功甚伟，免礼免礼！”

“还请云瀚王赎罪，老臣无能，未能捕获二贼首。灵式昨日已逃至徐州广成府，灵琦被守军箭阵逼退，东逃江阳了。”

灵动听罢，下令马飞令两万青龙骑追赶灵琦残部，其余各军分驻龙阳四门。灵动与文武诸臣一同入得龙阳城内，百姓无不出门相迎。直到龙阳府内，灵动请刘进上座，问道：

“今日虽得龙阳城，但势力仍未占云瀚之半；灵琦、灵式二人未获，后又卷土重来，为之奈何？”

刘进笑道：“我主莫慌，徐州不谈，益州老夫倾注半生心血耕耘，现各府各员无不受老夫提携，现老夫只需走马各府，只管让他们纳降投诚。”

灵动如释重负，正欲设摆酒宴款待诸将，传令官来报：“马飞将军并一人求见大王！”灵动命二人入，但见马飞手提两包袱入内，身后那人身长七尺有余，壮硕魁梧，燕颔虎须，甚是威武。

刘进附耳向灵动说道：“此人乃是建阳守将陈珲，有万夫不当之勇。”灵动定睛观瞧，亦觉如此。马飞命人接过两个包袱打开，内里掉出圆滚滚两颗人头来，一个便是灵琦，另一个乃是黄文调去驻守江阳的王玄理。

“末将率青龙骑追赶灵琦，未到江阳，便看到江阳陈珲将军率部与灵琦拼杀，我军掩杀进去，斩灵琦于马下。”马飞说道。随后陈珲开口讲道；“黄文派王玄理来驻防江阳，收了我的兵权。听闻灵琦大败、黄文阵亡，又想北逃雷殿。走前打算劫掠百姓一番，被我得知，于街市杀之；而后纠集本部兵马，本欲前来投诚，正撞见逃窜的灵琦，便将其截住，幸得马飞将军出手相助，否则又被这厮逃了。”

灵动笑道：“今日幸得刘相、陈将军，更甚于得龙阳也。”遂命人将贼头草草埋了，后排摆宴席，款待诸臣，翌日开仓赈民，百姓无不称赞。又过五日，刘进请辞游说诸府投诚，灵动命马飞、曹锋随之。而后三日一小城，五日一大城，两月有余便收复了益州全境。灵式得知后，窜至帝京面见公孙彻，将云瀚情况一一告知。公孙彻盛怒不已，而后又责灵式临阵脱逃之罪，灵式正欲反驳，已被左右押入地牢。张慕眼见此景，讲道：“如今须得重臣坐镇徐州，受到雷殿南部最后一道屏障。”

“满朝文武，谁能担此大任？”公孙彻心中没底，连忙问道。

“朝中多是旧臣，其心叵测不可重用，依我看，万监院卢迪可调徐州牧。”

“卢迪？”公孙彻看向张慕，“一个间人，怎堪重用？”

“非也非也，卢迪在任职万监院前，曾做过京畿指挥司都统，分管京畿防务，历三年，直调入万监院任院长。”

公孙彻还是有些不放心，张慕又讲道：“帝星式微、将星闪耀，暗指皇权更迭，此乃天机阁所破星语，也是万监院愿助陛下登基九五之根本，皇命所驱，必不敢违也。”

公孙彻以为可行，便拟旨封卢迪为徐州牧。万监院内，卢迪正与樊云彬立于天机阁内室一株古树前，仰天望着上方，内室屋面无顶，正可见浩瀚苍穹。

“云彬，将星闪耀，甚于帝星，且有南移迹象，此为何意？”

“将星耀于帝星，此乃臣替君道之相，这南移嘛......”樊云彬一时答不出来。

“国君是何出身？”卢迪问道。

“当朝国君乃雷殿京畿出身，世代地位显赫。”

“既如此，此将星或许非是公孙彻。”卢迪看向樊云彬，“陆机是何意见？”

樊云彬此时有些慌张，忙拱手讲道：“陆机，陆机与我皆以为此星便喻公孙氏，应该不会有错。”

卢迪正要开口，门外有人叫道：“卢院长，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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