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中的空
第四章:若蝶（旧版）

许多事情发生的都顺理成章，让人觉得平静亦祥和。

不久后，村子里就传言，赵珏要娶若蝶为妻，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觉得赵珏这样有才学的医者，却要娶若蝶……

村中的一些仰慕赵珏的姑娘有些气愤，若是以姿色排名，怎么也轮不到若蝶的。

若蝶也有些受宠若惊，一连几日不知所措，想着法子的回避了赵珏。

“若蝶！为何近几日要处处躲着我？”

“没有……”若蝶羞涩的转过身，不敢看赵珏。

赵珏拉住若蝶的手，“从你救我的那一次起，我便喜欢你……”

“……”若蝶还是不肯看他。

“我从未见过世间有你这般善良的女孩……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才去拜师，习得医术，我想医好你脸上的病……我……”

若蝶一手捂着脸，“对不起，先生，若蝶配不上你，你还是另寻良配吧！”

赵珏激动的抱住若蝶，“不！今生，我非你不娶！”

远处草堆后的姑娘听到“非你不娶”时，不禁一颤，瘫倒在草堆上，泪水止不住的流着，最后默默离开。

不久后，村里若蝶家门口响起炮竹声，一阵乐曲顺着村头响到村尾，大红花轿，十里红妆。

这是一场惊呆了所有人的婚礼。

赵珏骑在马上，一路回谢了村民的祝福。

这时，后山的那位姑娘突然拦赵珏面前，马儿一惊，抬起来了前蹄后退了两部，被旁边的马夫牵引着才安定下来。

“玉先生！我是若蝶！”姑娘的话震惊了所有人，大家都静悄悄的等待着赵珏的回应。

赵珏翻身下马，走到姑娘跟前，笑了笑：“今日大喜，姑娘是来婚闹么？”

周围的村民缓缓展开笑颜，原是一场婚闹。

“不，我才是真的若蝶！”姑娘表情坚定的说着。

众人皆有些吃惊，作为同村人，他们是看着若蝶长大的，若蝶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后，便满脸的癞豆，药石无医，但凡年纪稍长的人都知道此事，而眼前的姑娘，拥有着绝世美貌，却说自己是若蝶……

“姑娘，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今日在下大喜，若是姑娘诚心祝福在下，在下定奉厚礼答谢姑娘。”赵珏稍行一礼，甩袖上马，拉起缰绳，让马绕过姑娘离去。

载着新娘的轿子无法避让，随行的红娘甩了甩丝帕，笑着说：“姑娘，今日大喜，莫要在轿前阻拦！”

姑娘默默落泪，看着轿子，缓缓避让。轿中的新娘悄悄掀起轿帘看到姑娘，不禁一怔，迅速放下轿帘，双手微颤。

姑娘与若蝶对视了一眼，楞在原地半晌，所有人都去了赵珏的府邸吃喜酒了，路上空荡荡的，一阵清风吹过，路边掉落的红灯笼随风翻滚着，滚到姑娘脚边。

她缓缓拾起红灯笼，轻声抽泣着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以为换个最美的脸，便可与他般配，却不曾想……会一无所有……”她失魂的走在山间。

从此，每日，姑娘都站在山头看着村里，此处正好可以看到赵珏的医馆大门以及内院。

“玉先生，玉先生……你可知？”姑娘碎碎念叨着，直到太阳落山，赵珏的府邸灭了最后一盏灯才转身离去。

浑浑噩噩度过数日，姑娘消瘦了不少，当她再次鼓起勇气来到赵珏医馆门前时，赵珏却出诊了。

“姑娘是来……”若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目光闪烁的看了姑娘一眼。

姑娘见到若蝶，有些气愤，拉住她的手腕，稍加力道，拽向自己跟前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我的名？”

若蝶吓得大叫一声，想要挣脱姑娘，轻声道：“姑娘，有话好好说，能否放开我的手，你弄疼我了。”

姑娘不仅没有撒手，并加重力道，气愤的说：“此处又无外人，不必与我装柔弱！说！为何你生得与我一般？”

“姑娘说笑了，若蝶这般丑容，又怎能与姑娘相提并论？”

“不！我如今的容貌……”姑娘目光黯然，缓缓撒手，“为何？为何要冒我的名？若是知道这般，我宁愿不要这美貌。”

“姑娘生得貌美，乃是几世修的善果。”

姑娘冷笑一声，看了若蝶一眼，上前一步，取下她脸上的面具，吓得若蝶连忙捂住脸。

“生得貌美又如何？娘亲不认，玉先生不识……我要这美貌究竟何用？”

“姑娘……若蝶从未与你有过过节，为何要这般羞辱我？”若蝶哭着说。

众人问声纷纷凑上来，各个摆着看热闹的表情冷眼旁观，偶尔相互交流几句。

“羞辱？”姑娘眼中的泪珠缓缓滑落，“你冒我名，害我有家不可归……竟还要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赵珏匆匆忙忙赶来，应是有人去通知了他。

他走进医馆，一把夺过姑娘手中的面具为若蝶带上。

“姑娘，在下是否与你有过过节？为何今日要当众羞辱在下妻子？”

赵珏话音未落，姑娘就泪流不止，她哭泣着喊道：“玉先生！我才是若蝶呀！我是若蝶！我才是真的若蝶！她是假的！是假的！”

若蝶母亲闻声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将受辱的若蝶拉进自己怀中安慰着。

姑娘连忙跪到她跟前，“娘！娘！我是若蝶啊！娘！您好好看看我！我才是若蝶啊！”

“姑娘，你若是孤单一人，老身可以不计较今日之事，认你做个义女，但你需在村民们跟前，向我家若蝶道个歉。”

“娘……连您也不认我了嘛？您可还记得这三年来我为你做的鞋，还有衣裳？”

若蝶母亲一怔，但是看到她的样貌，又觉得不可置信。

“你若是若蝶，为何会是这般容貌？而我怀中的若蝶……又是谁呢？”

“母亲。”若蝶拭去眼角的泪珠，“母亲，若蝶这三年来，每天都在为母亲制作新衣，每件衣服的内衬中都有红色蝴蝶的绣花，这只有我们知道。”

所有人看向姑娘，想看她如何被揭穿骗局。姑娘缓缓起身，冷笑一声。

“曾经我的确有着在内衬绣蝴蝶的习惯，但这三年来，我为母亲做的新衣都未绣蝴蝶，娘若不信，可以将衣物翻出查看。”

若蝶母亲见姑娘振振有词，疑惑之下叫下人将衣物全部翻出查看。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衣物上均有蝴蝶绣花，其针法与若蝶的如出一辙。

“不……不可能！为什么？”姑娘难以接受。

“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你还想说什么？”赵珏气愤的说。

“不是的！不是的！我明明没有绣的！”

“你若没有绣，那这蝴蝶绣花又是如何上去的？并且这针法，就是我家若蝶的！孩子！见你生得美艳，为何却这般？愚弄大家，还要当众羞辱我女儿？”

姑娘有口难辨，哭着冲出人群，奔向后山。

她边跑边哭喊着：“空！你出来！空！你出来啊！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我要一切回到从前那样！我求你了！哪怕是用我的灵魂去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