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不可名状的未来
第2章：阿越（旧版）

漆黑的夜晚伸手难见五指，只能隐约看到远处中心那条街上的点点尸油灯的微光。

王孽的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他根本看不到面前的路，但却没有一点阻碍的往前走。

很快他就来到了一个用石头和木头搭建起来了破旧的院子前。

院子里烧着火，叽叽喳喳的喧闹声掩不住的从墙里面传出来，隐约还夹杂着压抑的男女欢愉呻吟。

“哟，阿孽，这么晚才回来，看来今天有东西啊。”

王孽推门而入，就有人大声嚷嚷起来。

院子里光秃秃的连根杂草都没有，中间架着一个柴火堆，边上围着十几个不同年龄的男男女女烤火。

院子后面是个破旧的屋子，里面隐隐约约的有股浓郁的食物的香味飘了出来。

“嘿，哪有什么东西，今天暂时饿不死了罢了。”

王孽傻愣愣的笑笑，也不再理会众人，径自来到最里面的角落里，靠着一个脸上乌漆嘛黑看上去丑的很有特点的同龄人坐了下来。

“又犯病了？”

王孽瞥了一眼挨肩坐着发呆的少年。

“你才犯病了呢。”

少年看上去虽丑，声音却很好听，带着点阴柔又很透彻。

“没犯病就赶紧吃了吧。”

王孽从脏兮兮的怀里摸出不久前和青年交易而来的袋子，打开后掏出一小块发黑干硬的肉块丢给了身边的少年。

“这可是绿蚀蚁的腹肉薰烤的肉干，不含污染物仅有微量的腐蚀性，很贵的。”

少年接过肉块嗅了嗅，又递还给王孽，道：“收起来吧，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用吃这么金贵的东西。”

“啰嗦。”

王孽没有去接少年手里的肉干，不耐烦道：“赶紧吃了早点好起来，别扯老子后腿就好，蚯蚓营可不是那些大城，有传说中会免费救人的救济会那种傻子玩意儿，在这里，虚弱就是等死。”

“再大的救济会，也不会救一无用处的废物。”

少年不再推辞，撕咬了一口干瘪的肉干，低声自语道：“帝国还没资格玩人权那个奢侈玩意儿。”

“嘟嘟囔囔的说啥呢？”

王孽又从兜里摸出来一个表皮坑洼像石头的玩意儿，放在嘴里玩命似的才咬下来一小块，囫囵着咽进了肚里。

“哟，不愧是阿孽啊，咱们这里也就是你能搞到肉干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走出个人来，对着阿孽招了招手，道：“赶紧过来一趟，老大找你。”

“来了。”

王孽把手里的吃食顺手塞进了兜里，小跑着来到了飘散着肉香的破旧屋子里。

屋子里坐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腿上腰上别着三把火枪，旁边还蹲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伏在他的胯下耸动。

“老大，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吩咐？”

王孽进了门就住了脚，佝偻着腰身，像条被打断了脊椎的野狗，眉眼低垂的似乎头都不敢抬，恭谨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阿孽啊，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声，今天上面传下话来了，每个院子都要交一个年轻人上去，我盘算了一下，也就你那个小兄弟阿越最多余，最近好像还病了，留着也是拖累你，所以明天我就把他交出去了。”

中年人边说边拿起面前火堆上的一块拳头大的肉吃了起来。

“老大，把人交出去做什么？”

王孽神色微变，眼帘抬起，凝视着面前的中年人问道。

“具体的不清楚，不过结果你应该能猜得到。”

中年人那双凶恶的眼睛瞥了一眼王孽，冷森森的笑道：“我看你阿孽还算是个有本事的，才会和你打个招呼，不然今天下午我已经把人交出去了，面子我给你了，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王孽呼吸猛地加重，缓缓道：“老大，换一个人吧，阿越救过我的命，这个名额我买下了，您说个数，一个月之内我就是玩命也一定凑齐。”

“不是钱的事。”

中年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上面指名道姓的要年轻人，虽然不限男女，可咱们院子里除了你门俩，其他人都不符合要求，你懂不懂！”

王孽不死心的继续问道：“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吗？”

中年人漠然道：“对方明天一早就来要人，你要是现在能找一个现成的来，我就答应你。”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就算是流浪者也已经找到藏身之处了。”

王孽似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对方听的，随后道：“那求老大放我们走吧，我攒下的‘暗石’都留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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