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不可名状的未来
第3章：交易（旧版）

“王孽，你听不懂老子的话吗？”

中年人一把推开了胯下面潮绯红的女人站了起来，足有两米的身高俯视着王孽，右手在腰间的火枪上轻轻摩挲着，阴恻恻道：“明天一早交不出人去，上面就会派人来干掉我，你觉得我会为了你那点‘暗石’丢掉现在的安稳吗？”

“我知道了。”

王孽突然挺直了身子，沉声道：“那就让我代他去吧。”

中年人一口回绝道：“这不可能，老子还需要用你赚钱呢，你那个小兄弟可没有你能干，我不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王孽的黑瞳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态度也不再似一开始那般谦卑，回道：“我攒下的‘暗石’还是都送给你，只需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你如果不答应，我会让我们俩都去不成，那样对咱们都没啥好处。”

“你这是在威胁老子！”

中年人拔出了腰间的火枪，怒极反笑道：“你这种为了活命连屎都吃过的杂种也配拿死威胁老子？老子现在就成全了你，再把那个病秧子交出去！”

“你要是杀了他，我明天就当着那些人的面自尽，让你没办法交差。”

一触即发之际，少年阿越从屋外走了进来，用那奇特的阴柔嗓音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场面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僵局。

“噼啪！”

四周只余下火苗燃烧发出的跳动声，院子里和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着，迫人的气势自中年人的身上愈积愈烈！

夜风突起，席卷蚯蚓营，呼喇喇如百鬼夜行！

王孽打破了沉寂，道：“老大，我觉得我的提议还不算太坏，您觉得呢？”

“嘿，两个臭虫一样的垃圾。”

中年人恶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收起来火枪，狞笑道：“好，很好，好得很呐，滚吧！”

离开屋子，王孽才觉得凭空而起的夜风凉的透骨，刮在脸上生疼。

他下意识的揽住了边上的阿越，用略显单薄的身躯替少年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烈风。

王孽感觉阿越的肩膀蓦地一颤，浑身硬邦邦的像冻僵了，他赶忙护着少年来到了刚才待着的角落里。

已经躲到了墙根下避风烤火的那群人看着角落里的他俩指指点点，但因为风声太大，说的什么他们也听不清。

阿越望着因为担心自己经不住夜风的摧残，正在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把风拦在了外面的王孽，深吸了一口气，淡笑道：“我是个早该死了的人了，明天就让我去吧。”

“闭嘴！”

王孽语气冰冷的打断了阿越，沉默了许久后，缓缓道：“不一定是坏事，但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是好事去了也是白搭。”

阿越露出一个灿若星空的无谓笑容，道：“你应该清楚的，你如果走了，以我现在的情况留在这里，也只会是等死，我活不下去的。”

王孽看了一眼明明近在眼前，却隐隐有些模糊了的那间屋子，呢喃道：“你不会死在这里的。”

阿越望着连他都可以轻易翻出去的围墙，道：“或许我们现在就该逃跑？”

“这个主意不错，你们俩可以试一试。”

屋子里传出来了中年人的揶揄，压住了呼啸的风声，带着嘲弄和戏谑。

“行了，先睡觉吧。”

王孽说着右手在阿越的后背轻轻一点，两个人就势躺下，背靠背互相取暖。

呼啸的夜风时而传来古怪的声响，让人难以捉摸，只是觉得遍体生寒，身子连挪动一下都不敢，唯恐引来那黑暗的存在。

王孽用手指在抵在背后的阿越的手心里比比划划，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放亮，王孽已经早早的醒来，看着手里粗糙却难以仿造的飞艇票沉默不语。

这是一张通往距离蚯蚓营最近的人类城市——流花城的飞艇票，没有时间限制，随时可以凭票登船。

据说流花城里就有免费救济活不下去的流浪者的傻子机构。

那艘不知从何处起航的飞艇每七天会经过一次蚯蚓营，中午准时停靠在营地内的简陋的飞艇站，在这里暂留一个小时，进行简单的休整补给，然后飞离这里，前往流花城。

恰好，今天就是飞艇停靠蚯蚓营的日子。

在心里默算着时间的王孽感觉差不多了，正要叫醒身旁的少年，就听到一阵狂躁的轰鸣声划破了天际的阴沉，一艘不同于往日的高空飞艇浮在了蚯蚓营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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