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惊梦
第十六章 风雪肆意（4）（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什么时候一副菩萨心肠。”聂如霜笑靥轻点胭脂面，“难不成在死牢吃了五年斋饭，还真当自己是菩萨了。”
沈无衣拂去衣袖上的飞絮，笑而不语。
“你让她亥时去宋家，还调走巡街的金吾卫，坊街上鬼影都没有，月黑风高杀人夜，你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让她仇家有动手的机会。”
沈无衣缓缓向桥下走去，边走边将质库发生的事告诉聂如霜。
“她涉世未深，不知世道险恶，那帮黑衣人并非寻常贼匪，是久经沙场的边军，而且训练有素，令行禁止，边军惯用陌刀，所以习惯双手持刀，招数也与寻常刀法不同。”
聂如霜不以为然：“兴许是受不了边陲劳苦的逃兵。”
沈无衣摇头：“若是逃兵还不足为惧，但被顾若雪杀的那人，我查验过尸体，从身上伤痕看，此人应当身经百战的武将，被顾若雪挑落面罩的是头目，能对边军武将发号施令，想必官阶不低。”
“武将？！”聂如霜减缓脚步，声音略微惊讶，“除非是奉诏，边军武将不能擅自返京，否则将以谋反罪论处，再说，质库里多是典当的杂物，并无多少值钱物件，边军武将俸禄颇丰，不至于沦落到打家劫舍。”
沈无衣：“冒死返京，绝对不会只是为了洗劫质库钱财，我见那群人举动，像是在寻找某件东西。”
“什么东西能值得这群人连命都不要？”
“他们想找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在顾若雪面前露了相，又岂会留她活口，平白无故承了她的救命之恩，我总不能一走了之，不帮她了结这帮人，我就得一直带着她。”沈无衣苦笑一声，“这只兔子虽说纯真无畏，可留在身边终究是件麻烦事。”
半晌未闻聂如霜言语，沈无衣回头才见她停在柳树下温婉无声，纵然垂柳有千种风姿，万般风情，也不及聂如霜脸上那抹哀怨惆怅：“我也是你的麻烦之一吧。”
沈无衣上前不语，折下一片柳叶放在她掌心。
聂如霜随手将柳叶撕碎，扬在沈无衣眼前：“古人折柳送别，你此举是想劝我离开长安？”
沈无衣神情凝重：“如今是多事之秋，你留在长安城怕是难独善其身，早日离开方位上策。”
“太后严旨，百官不得妖言惑众，危言耸听，违者斩立决，可新皇刚登基就暗地里委派宋瑞勘查龙眼，做法镇妖，这二人既为母子，又是君臣，却貌合神离，背道而驰，你何等聪慧之人，就看不出其中利害关系？”聂如霜轻拉沈无衣衣袖，声音柔和了许多，“不如你我就此启程，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和她有三月之期的约定，你知道我守诺，查明妖案之前，我不能离开。”沈无衣浅笑。
“妖案？”聂如霜拂袖而怒，“别说死了一个工部侍郎，就是这长安城千妖齐聚，万户灭绝，尸横遍野，你会在意丝毫？你虽然答应帮她，但你想查的根本不是妖案！”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