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惊梦
第十五章 风雪肆意（3）（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片刻间，那条白龙浑身上下沾满血污。
等到众人将纸龙放入灞河，聂如霜才低声沉吟：“是龙王，杀宋瑞的是龙王！”
沈无衣赫然一惊：“龙王？”
“此案听起来的确匪夷所思，但我看过大理寺调查的卷宗，宋侍郎的确是被龙王所杀。”顾若雪愁眉不展，“卷宗记载，宋侍郎在灞桥勘查河道时，天现异象，黑云遮天蔽日，灞河河水翻滚，激起惊涛骇浪，一条巨龙破水而出，当众将其撕咬成碎片，最后潜入河水销声敛迹，整个过程被百余人亲眼目睹。”
“宋瑞为找龙眼，派出多人在各个河道下潜探查，此举惊扰河神，宋瑞亵渎神灵，所以才招致天谴。”聂如霜持伞静立在桥边说道，“起初我也不信，但从各个渠道获悉的消息都如出一辙，那日从水中显身的龙王有所不同，浑身惨白，身无血肉，龙身由许多尸骨组成，残暴狂戾绝非神物，坊间传闻是专门吞食溺水者亡魂的尸骨龙王，为妖邪之物。”
沈无衣再看了一眼河中缓缓下沉的白龙，这才恍然大悟：“这些人在祭祀尸骨龙王。”
“还有一件事。”聂如霜指着沈无衣身后的桥栏，“宋瑞遇害那晚，在两岸祭祀先亡的百姓看到，宋瑞冲着一只黑猫自言自语，像是受到惊吓，夺路而逃时妖龙破水而出。”
“黑猫？”沈无衣眉头紧皱，想起凌烟阁出事那晚，同样也有一只黑猫出现过。
顾若雪在一旁说：“大理寺追查一月有余，证据确凿，排除人为行凶的可能，加之那百余名目击者的证词，最终认定是妖邪作祟，可元凶既然是尸骨龙王，总不能派人下河寻凶，将其缉拿归案，虽然大理寺人才济济，可谁也没有斩妖除魔的能耐，所以宋侍郎的命案一直悬而未决。”
沈无衣听后一言不发，抬头眺望渐渐没入河中的白龙，沉默良久，对顾若雪说道：“你回趟大理寺，复查五年前的上元节发生的命案共有几起，是何人主审，又是如何判决。”
“复查五年前的命案？”顾若雪面泛难色，“沈大哥，我只是人微言轻的掌狱捕快，哪儿有资格复查旧案。”
沈无衣从怀中拿出紫金鱼符递给顾若雪。
“鱼符上有凤纹，大理寺卿岳南天见到此符定知轻重，你持符传令，岳南天绝不敢怠慢，查得结果之后，去宋家与我汇合。”
“是。”顾若雪接过鱼符，还是一脸茫然，“沈大哥，为什么要让我复查五年前的命案，难不成和宋侍郎的死有关？”
“此案非同寻常，不宜张扬，你办完事于亥时前往宋家，你持有鱼符，即便是宵禁之后也能在各坊畅通无阻。”沈无衣答非所问，神情冷峻说道，“我身份暂时不便公开，你先行调走巡街的金吾卫。”
顾若雪点头转身而去。
聂如霜在伞下望着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灞柳风雪中的顾若雪，嘴角边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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