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李渊、李世民,三人都曾派人调查过宁寒的身份。
但一切的线索拼凑起来,也只是得到一个结果,在武德初年,宁子清突然出现。
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至于武德元年之前的记录,几乎一无所有。
这就给宁寒身上增添了浓郁的神秘色彩,同时也在李渊心里增添了无数不稳定因素。
一个足以威胁李唐社稷的人物,一个满是迷雾的身份。
这两条,足以让李渊下了杀人的心思。
但且不说杀不杀的掉,让李渊意外的是,他似乎从没有动过杀了宁寒的念头。
这件事情在李渊身上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便是佐命开唐的刘文静,他一个不开心便能轻易下旨斩杀。
如果说心狠,李渊也是自认为能排的上号的。
但他看向宁寒,这个只比李世民小一岁的少年,身上却有又一股让他下不去手的气息。
宁寒被李渊的目光看的不那么舒服,开口说道:“殿下,请不要乱猜了。”
李渊叹了口气,目光看着平静的池水:“你可知凭你一己之力,足以动摇大唐之根本?”
“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想不想。”宁寒看着李渊道:“我所作所为,皆会以大唐江山社稷为重,陛下大可放心。”
“我若是不放心呢?”
“那陛下便只能忍着了,因为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不可能拦住的。”
“那你就不怕我为了大唐安危,将你诛杀?”
“除非我泰然赴死,否则即便是陛下,也无法要了我的命。”
李渊和宁寒交谈的片刻,李世民也快步走了过来:“父皇,子清。”
李渊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神色恢复了冰冷。
李建成还在宫中幽禁,前去庆州的使者马上就能带着杨文干一起回来。
这一切让李渊觉得都有些诡异,好像是被人精心安排好的一般,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十分按部就班。
这样的感觉让李渊很不爽,他站在大唐权力的巅峰,却有人妄想左右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接近胁迫的感觉,让李渊徘徊在爆发和沉寂的边缘。
很快,在日上三竿,所有人都暗含期待的时候。
前去庆州的使者,回来了。
浑身是血的回来了。
肩膀上的一根冷箭,被他硬生生折断,但箭头依旧没入了肩膀之中。
流血如此之多,但还能坚持从庆州回来,足以见得李世民选出来的使者,绝不一般。
此人下马之后,急忙向李渊跑了过去,随后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
近乎用尽了最后一份力气,吼道:“杨文干……谋反了!圣上,杨文干反了!”
使者带回来的话,让李渊和李建成、李元吉都是一怔。
他们简直难以想象那个杨文干究竟有多蠢,竟然会真的举兵造反?
按照李渊的本意,无非就是把杨文干喊过来问问话,然后客气一下,就当做是一场误会,稍加责罚之后,便一切烟消云散。
可谁能想到,杨文干他竟然敢反了?
他这一反,立马把李建成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这不是在李建成身上大大咧咧的写上了四个大字——“我要造反”么?
李建成面如死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个手下,竟然是这样一个坑爹的家伙。
但这一切的事情,发生的让人匪夷所思,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出来,太过诡异!
李建成想不明白,李元吉也想不明白。
李渊不用想,因为作为帝国的掌权者,有些事情必须要再不加思索之下,做出决定,这才能彰显帝威的不可侵犯:“秦王李世民听令!”
李世民急忙上前,恭敬做拜:“儿臣在!”
“东宫失德,朕命你率军前去镇压庆州反将杨文干,带你凯旋而归,可立你为储君!”
李世民急忙领命,随后便躬身退去。
宁寒看着脸上满是喜色的李世民,道:“殿下切莫过早高兴。”
“子清,你别老板着个脸,如今东宫造反坐实,东宫之位与我而言唾手可得,何能不乐?”
李世民胳膊搭在宁寒身上,笑道:“还是你担心庆州造反的杨文干?无需担心,区区庆州都督,顷刻之间便能让其覆灭。”
“这些我都不担心,只是殿下太顺利了。”
李世民不解:“水到渠成有何不好?”
“太顺利,便会让人产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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