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宁寒所料想的一样。
徐圆朗没有闲着。
他不敢闲着。
尤其是昨天在兖州城下看到宁寒可怕的让人匪夷所思的实力之后,他十分清楚,面对这样一个神将,他如果不认真对待,会吃大亏的。
一日之间,他命周围四州之兵尽数来到兖州,严阵以待。
城外十五里,有斥候连夜不间断的巡防。
城上的将士,巡防可以称之为滴水不漏。
可即便是这样,徐圆朗还是没有睡一个安稳觉。
天刚刚明,他便一身冷汗的惊醒了起来。
扶了扶额头,上了城楼。
一脸疲惫的看着中原大地。
恍惚间,一匹白马便从远远的天际线冲杀了过来。
还真是给盼来了。
徐圆朗头疼的看着城下的少年,一个恍惚,差点瘫坐在地上。
宁寒行至兖州城下,看着徐圆朗也没有了昨天的客气:“下来,受死。”
四个字,听的徐圆朗精神立马起来了。
可能是死亡的威胁让他不得不清醒了下来,这时候竟然有了几分坚守不出的想法。
但很显然这个想法是不成熟的。
因为下一秒,宁寒就坐在马上,大声喊道:“砍下徐圆朗头颅者,可随我入长安领赏,加官进爵!”
这句话,彻底把徐圆朗唯一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他知道自己的根基有多不稳固。
手下这些将士,多是唐军,主将反了,他们不得不反。
但要说他们有多忠心,就连徐圆朗自己都不信。
他十分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十分清楚此时的形势。
在宁寒的高度施压之下,如果坚守不出,则这些将士一定会提着他的脑袋去长安领赏。
有了这样的觉悟之后,徐圆朗面前只有一条可行的路。
那就是战。
饱暖思淫欲,只有让这些士兵流血,他们才会暂时的忘记那些功名利禄的诱惑。
“全军出城列阵,斩杀此子!”
城里五万将士,有三万是刚刚来到眼中。
还有一些地方守将,如今犯了和昨天的徐圆朗同样的错误。
“徐公,当真五万将士倾巢而出?”
虽然他们今日来是为了勤王,但还是觉得的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对方终究只有一人,而且还是一个少年。
“徐公会不会高估他了?”
徐圆朗看着众人说道:“不可大意,昨日连折我两员大将,杀伤我军六百余人,此子实力不俗。”
众人心中一惊,犹犹豫豫之下,值得奉命出城。
宁寒此时看着城门打开,将士出城。
手中的陌刀已经握紧了几分。
片刻。
五万将士尽数出城,徐圆朗和一众守将也随军从城中出来。
徐圆朗昨日看了半夜的兵书,今日学到了一个新的阵法,攻守兼备,足能够凭借兵力的优势轻松取胜。
然而,今日的宁寒却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看到徐圆朗从军中出来,只会全军列阵,一人一马,猛冲了过去。
徐圆朗吓得掉头就跑,急忙起码回到了大军后方,怒不可遏的看着冲杀过来的宁寒。
“你!你言而无信,我还没有列好阵仗,你怎可突袭!”
宁寒看着白痴一样的徐圆朗,拖着陌刀冲入敌军阵中。
他又不是傻子。
两万人,他可以托大。
因为有白起相助,能够成功脱围,并且斩杀徐圆朗。
但如今敌军足足五万,他怎么可能等这些人排好阵势对付自己?
不怪他狡诈,只怪徐圆朗太愚蠢。
“拦住!都给我拦住他!”
徐圆朗看着气势汹汹的宁寒,急忙大吼道。
虽然敌军没有阵型,但毕竟是五万之众,若是被这些人围在中间,想要突围,远比昨日困难数十倍!
“白起。”
“末将在。”
“杀。”
宁寒一声令下。
顿时身后烟尘乍腾,黑雾弥漫。
敌军面面相觑,看着天地之间骤然起雾,心中也都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白起的身形从黑雾中缓缓浮现,手中长戟森白入骨,怨力可怖。
胯下幽冥烈马青须紫眸,马蹄所踏之处,皆有万千鬼号。
万千敌军看不到黑雾中的白起,是遗憾,也是可悲。
他们无法目睹曾几何时威震九州的武安君白起是何等的勇猛。
他们也无法得知自己是死在何人手下。
白起随宁寒一同冲入敌阵的那一刻开始,胜负就已经明朗了。
手足无措的将士陷入黑雾之中,似乎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只觉得一个手持死神的镰刀,在他们的头顶无情的屠戮着。
强大的心理压力,让每一个贼兵产生了共同的念头——逃。
当将士陷入黑雾中消极怯战的时候,徐圆朗翻身上马,满目惊恐状,向河北刘黑闼的方向逃奔而去。
他知道,此战的胜负伤亡已经不重要了。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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