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陵
第十一章（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秦王政收了鹿卢。搁在案几上。
“一个大穴，足够多的水银，仅此而已，孤可以答应你。”秦王政道，“不过，在此之前，孤必须知道，你怎样帮孤，能否真的帮孤？”
“谢大王。”人参树现了原形，原来是一团黑中带白之雾，“这个简单。某可为大王一试，请大王恩准。”
秦王政点点头。
黑中带白之雾伸手向前，瞬息间，一把剑在他的模模糊糊的手掌之上出现。此剑有着薄薄的窄窄的剑身，看上去极其普通。
秦王政倒也不嫌，更是不惧。
黑中带白之雾双手捧剑，献于秦王。
秦王政道：“赵高，取剑！”
赵高上前接过薄窄之剑，转递到了秦王政手中。秦王政尚武，一拿此剑就觉得出乎自己的意料——薄窄之剑看上去单薄，实际上挺沉。
秦王政随意挥舞，向前向后左左右右，感觉称手——这剑要是上了战场，也不失为一件杀人的利器。
“大王，此剑名‘记忆者’，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上了战场，断戈毁甲无往而不利。”黑中带白之雾道，“大王可以一试。”
“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当真？”秦王政心中有些怀疑。
“大王一试。若不成，某的头颅在此——”黑中带白之雾道。
秦王政转头看见挂在柜子上的一把青铜锁。秦王政挥剑劈下。
青铜锁居然纹丝不动，仍无损分毫地悬挂在柜子上。
秦王政面向黑中带白之雾，凸目怒视，喝道：“汝欺孤，何故？”
黑中带白之雾不慌不忙道：“大王息怒，某诚心相帮，绝不欺大王。请大王恩准，让赵高前去取锁，看情形如何，再作计较？”
秦王政见黑中带白之雾毫无怯懦之象，怒火稍敛，于是令赵高上前查验。
看上去完好无损的青铜锁，赵高轻轻一碰，竟然断落在地。
赵高急忙捧起青铜锁，双手敬献给秦王政。
秦王政查看，发现青铜锁一分为二，中间切痕细致紧密，宛若天然。秦王政明白，手中之剑确实是一把好剑。不仅是一把好剑，而且是一把绝世好剑。这样的剑，即便贵如鹿卢，也可能不是它的对手。
只是这样一把绝世之剑，怎会如此普通朴实——看来，黑中带白之雾确实有些实力。
秦王政思虑至此，面色立变柔和，施礼道：“人参树之大义，孤不识也。孤深感惭愧，请受孤一拜。”
秦王政待人，一向以对方本领手段是否高明而论，如昔日对尉缭，能做到衣服饮食，尽于己同。此次面对黑中带白之雾，也是如此。只是面对黑中带白之雾，秦王政不知如何供给，故只能谢之。
“大王宏量。某佩服。大王是否同意某之所请？”黑中带白之雾施礼道。
“孤准奏。孤要与您详谈彻夜，何如？”秦王政当真是求贤若渴。
“某遵旨。”黑中带白之雾欣然答应，“大王，记忆者尚有一样绝技，容某仔细说给大王听。”
秦王政再谢。
第二日，秦王政视朝。群臣毕至。
群臣发现，此次殿堂与往日略有不同。
殿堂之上摆有一左一右两座台几，甚沉。台几离地约丈许，中间间隔三尺。
群臣不知秦王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议论纷纷。
秦王政道：“众位卿家，孤今日在朝堂试剑。若有哪一位胜了此剑，孤重重有赏，决不食言。”
群臣诺诺。
“敢问大王如何试剑？”大夫王傲上奏。
“赵高……”秦王政道。
赵高宣旨道：“……不管何人，若能令剑弯曲不回，视作胜。孤重重有赏。钦此！”
“原来如此！”大臣们方才明白试剑之根本。
赵高宣旨毕，立即有一名值殿内侍捧了那把薄而又窄的长剑摆到了两座台几的中间，并用特殊机关固定，以免试剑时发生意外。
在大殿之上试剑，秦王政亲政以来第一遭。要知道，秦王政视朝，除了自己时刻佩带鹿卢，其他任何大臣不得带武器进殿。而现在，秦王政居然将一把利剑摆在了大殿之上。
群臣汹汹。群臣战战。
“臣请大王免罪。”大夫王傲叩首道。
“卿想一试？”秦王政挥挥手道，“孤免卿家所请之罪。卿家只要是胜了此剑，孤决不食言。”
“臣叩谢大王。”王傲再拜。
王傲上了台几，走到剑旁——王傲自思，凭自己的眼力，应该能窥破此剑的奥妙。
王傲绕剑走了一圈，发现此剑绝无特殊之处。他摇摇头，心中困惑更深。
这王傲乃尉缭得意门生，见识武功均是非凡，他都看不出来，可见此剑匠心独具。
王傲飘身而起，轻轻松松地站到了剑身之上。剑纹丝不动。
“好剑！”有大臣赞道。
“此剑果然不凡。”将军李信由衷赞叹。
王傲脚上暗暗使个千斤之力，薄窄之剑果然弯曲，而且随着王傲用力愈盛，剑身弯曲弧度越大——藏在机关内的剑柄和剑尖几脱窍而出。
秦王政视之，居然晗首而笑。
王傲力尽，于是从薄窄之剑跃落一旁。众臣看薄窄之剑——薄窄之剑弯曲甚巨。
“王卿好武力。”秦王政赞道。
“大王，臣竭尽全力，请大王裁夺。”王傲欣喜道，“大王，请。”
王傲回头，引秦王政看其杰作。可是眼前一幕令他大吃一惊——薄窄之剑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恢复如初，好像王傲从来没有对其施力过，最令人诧异的是，众人皆在附和王傲武力超群，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薄窄之剑是怎样恢复如初的。
“臣死罪。”王傲伏地叩首谢罪。
“王卿请起。此实非卿之过，乃是此剑实力超群。”秦王政指着薄窄之剑道，“哪位卿家有兴趣再试？”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特别是那些武臣。武臣一一尝试，可是薄窄之剑恢复如故。这几次，众臣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薄窄之剑的神奇之处。
大家心悦诚服。
“大王，臣尚有一事不明。”将军李信道，“此剑的确巧夺天工，只是不知此剑可上得了战场。”
“赵高，将青铜锁传给众卿家查验之。”秦王政吩咐道，“各位卿家，详验此青铜锁，看是否真实可靠。”
众臣查验，当然真实可靠。
“赵高取剑。”秦王政起身，“孤为众卿家验剑，看它上不上得了战场。”
秦王政取了薄窄之剑，站定。赵高此时也拿回了青铜锁。
秦王政持剑。
赵高会意，将手中青铜锁高高抛起，青铜锁在秦王政眼前下落，秦王政挥剑，然后收剑。
只听到叮之声响起，众臣看殿堂地面，青铜锁已经一分为二。
大殿之上一时间寂然无声。
“众卿以为此剑如何？”秦王政故意问道。
“好剑，好剑哪！”有大臣叩首道，“大王洪福。”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尉缭叩首道，“大王得此利器，何愁天下不统。”
于是，朝堂之上响起一片颂扬之声。
“少府扬听令，孤命你即日起在咸阳宫以西倾尽人力物力建造炼剑炉若干，两旬之内务必完成。”秦王政下旨，“章邯听令，骊山挖掘要再深再广，挖掘而出的岩石妥善保管，直至交与运送队伍。赵高听令，自即日起，韩赵之俘虏皆由你支配，你进驻炼剑炉，负责炼剑。同时整顿器材，令人带韩赵之俘进至骊山——但凡骊山之上挖掘而出的岩石，一律运至炼剑炉。”
少府扬、章邯、赵高各自跪恩。
自此，赵高离了秦王政，带着黑中带白之雾去了骊山。
黑中带白之雾要找的大穴就在骊山。
而骊山，也是秦王政看重的风水宝地，打算用来建造自己的陵墓。之前，秦王政命章邯督造骊山王陵，起土石达几十万方。
昨晚深夜，秦王政与黑中带白之雾深谈。
“大王，要造此剑，某需要一样东西。这样东西非常珍贵。”黑中带白之雾道，“请大王成全。”
秦王政岂有不成全之理。
“请说。”秦王政爽快地应允了。
“骊山大石。”黑中带白之雾道，“某踏遍了周遭，发现唯有骊山大石之中才有某要找的东西——那是造‘记忆者’必须的元素。”
秦王政点头，道：“此小事一桩。孤亲自安排，骊山之上挖掘出的岩石，孤都可以给您。孤还会在咸阳宫西侧搭建炼剑炉若干，专供您炼剑之用。其他所需一应器物，孤命赵高随时听候差遣。”
“谢大王！”黑中带白之雾谢道，“大王，某还有一个请求。”
“请说。”
“骊山大穴已经初具规模，正是某修炼的好地方。某想，某在骊山大穴中修炼长生不老之术，不知大王——”黑中带白之雾欲言又止。
秦王政沉默不语。
“某在此立誓，只要有成，某定与大王共享。”黑中带白之雾发誓。
秦王政等的就是这句话。
“如此甚好。”秦王政大喜道，“孤即命将作少府为您辟出修炼之地，同时派人远赴巴蜀，采购水银。孤愿您的修炼之术早日成功。”
黑中带白之雾拱手道：“某定当竭尽全力。”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