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灵魂的对话
第六章 二元归位（旧版）

夜色朦胧，月影婆娑，一轮新月遥挂天际......

GRAND/HYATT顶层是一座半球形的单透钢化玻璃屋，360度的全景套房，室外配套的私家花卉园，泳池，布菲厅，高尔夫练习场等功能区域，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可供贝尔407起降的直升机停机坪。

良辰美景，流金岁月，如此人生，夫复何求？

“点解？”（为什么？）平日里不抽烟的Jerry，此刻猛抽了一大口。

苏湘玉依偎在Jerry怀中，并未作答。

窗外华灯似锦，一派灯影霓虹的喧哗景象，与此刻室内的静谧倒也相得益彰。

Jerry此刻心中很难厘清头绪，既有因背叛而对女友Ada的愧疚，也有对眼前这个神秘女人难以抑制的眷恋。他也许从未想过，会对一个大过自己十好几岁的女人产生情愫。而且和苏湘玉相处时有一种被关爱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心事她全知道，但会细心的呵护。这种感觉和跟Ada在一起时的蓝天白云，芳草依依的感觉不同，分不出哪一种更好？只知道都会让自己沉醉不已，这对自己而言，到底是祸是福？如今和苏湘玉既已开始，又会走向何方？Jerry心中愈发的茫然惆怅，索性把头深埋在苏湘玉的秀发里，不再去想......

她的头发有一种清香，和Ada的近似。

苏湘玉好像知道Jerry心中的挣扎一样，只是静静的彼此依靠在一起，让时间静静的流淌，而没有任何的一句语言打破这种宁静。

第二天周末的午后，Jerry推掉所有应酬，来到教堂寻求解开心结之法。自己本是基督教徒，回港后忙于事业，已经久未来教堂告诫忏悔。

Jerry进入暗室，隔窗向神父忏悔：“神父，我有罪。”

“你有何罪？”

“我背叛了家人的信任，迷失在名利，女色之中......”

“孩子，向主祷告祈求主的赦免吧！”

Jerry和神父齐念祷文......

圣经再次洗涤着Jerry内心的污浊，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主的眷顾，得到了升华...自己随着这种升华也进入了更高阶的空间，自己不再身处暗室，而是一片光晕之中。

Jerry努力打量四周，发现平时只看得见此时此刻的景物，而现在所见之物的前世今生，一目了然。不但如此，所有景象不再是一幅定格的画面，而是类似万花筒内的多棱镜一般，不断的幻化不定。

对眼前一切，Jerry好奇多过害怕，力图用已知的理论去解释眼前这不可思议的神奇现。慢慢的Jerry找到了其中的一些规律，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应该是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或者说是一个与我们生存的世界相对应的一个空间。时间在我们这个世界是线性的，空间是三维立体的。而这个空间正好相反，空间是线性的，时间是三维立体的。你身处时间每一个不同的节点，空间都各不相同。

但Jerry不知缘何会来到这里，是神灵的指引？于是只好默默祈祷圣经经文：

“求我主赦免我的罪，我愿脱离罪恶，请你进入我的心灵和身体，做我的救主。我愿在你的帮助下，一生跟随你，服从你，做你的仆人。奉主耶稣基督之名，阿门！”

话音刚落，四周景象顿消失不见，Jerry感觉自己被吸入了一股洪流之中旋转急下，心头骇然，一惊之下猛然醒来。

原来自己这几日心有郁结，萎靡不振，心思憔悴，刚才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

Jerry起身准备离开告诫暗室，一伸手触碰到一个丝绸的包裹。拿在手里一掂量，满沉。

仔细一瞧，是一块巴掌见方的红绸包裹，层层打开，一柄古铜色的圆镜赫然在目。

Jerry颤颤悠悠拾起铜镜，壮着胆子向镜里看去...

铜镜古迹斑驳，暗泛微光，暗室内又无光源，镜面本看不真切。

但随着拿铜镜的手抬得越高，离自己越近，镜面越是发亮，隐约可见镜中景象如同梦中五维空间景象一样，像多棱镜似的旋转不停。

忽然Jerry发现镜中有自己的身影出现，又一下消失不知去了何方。当下好奇心大起，端着铜镜仔细寻找自己的踪影来......

只见自己忽闪忽现，一会是童年自己，一会是现在的自己，再想要看清之间有何关联，却极为不易。

镜中闪现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很多陌生脸孔，在翻转频闪，Jerry得努力的在众多脸孔之中发现自己出现的规律，有何玄机？

正全神贯注的注视铜镜时，Jerry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冷汗密布脸庞，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暗室之中。

该聊聊姜红了，这个性格泼辣的美女和韧劲十足的方四海之间，就隔了一层薄薄的纸。可姜红就是不想方四海把它捅破。

也许是害怕一旦捅破，答案揭晓，会失去了对未来的期待————

又或是心底里依然留存着一个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在某一天，会翩然而至————

得意世界是重庆的一个不夜城，各类风格迥异的酒吧星罗密布其中。

MUSSE是最近比较火的一家，音乐不错。

姜红和武当各自戴着一副泡吧必备的银色“雷朋”，不知道该用帅气，还是用美丽来形容。反正绝对的时尚和冷艳。

姜红斜挎着一个精致的绒布小腰包，镶有碎花花边。武当依然是背在身后的双肩背包。

二人都是一身短打的休闲装束，色彩靓丽。

姜红蓝灰的格子衬衫配低腰的短裤，齐踝的短袜登一双低梆的网球鞋。

武当的色彩搭配更登峰造极一些，嫩红的丝绒长袖体恤衫，加军绿的紧身休闲裤，脚上穿的是一双登山短靴。

这两个如此特别的女孩，

在这如此特别的酒吧中，

打扮得又如此特别！

又在这特别前卫的音乐中，

在特别多异样目光注视下，

用那特别桀骜不驯的舞姿，

把舞跳的特别好看！

实在是，想不抢眼都难！

于是“猎人”们开始出动，陆续凑上前来搭讪，示好，装逼，充阔————

这也是重庆夜店，酒吧的一种生态现象。

游离于主流社会边缘的边际人群的边际生存模式。

翻译成都能明白的大白话就是：

这类每晚流连于夜店酒吧，争奇猎艳的狂蜂浪蝶们，

基本上都是一群出生于城乡结合部地带，

带有浓重地方小语种口音，

在农村装逼，自以为牛逼，其实是个傻逼的二逼。

此刻这群“逼们”俨然富家公子哥，贵族小少爷。

另类一点的装沧桑，扮浪子，整晚都在美女边上不停的站角度，摆造型......

偶尔还会有那不要脸不要命的，腰里别个死耗子恁冒充猎人，非说自己是怀才不遇的落寞才子。

这种货绑一根塑料的皮带恁敢往上装一个硕大无比且锈迹斑斑的H锁扣。

连啤酒瓶上的字母到底是英文还是拼音都整不明白，仅凭背了几句新闻联播，就敢阔论经济形势，指点江山。时不时还给你放个洋屁：呕，迈嘎特！

用重庆话说，这些货要气死王三的妈哟。

可王三的妈妈到底是谁？

身份从未暴露，无人知其真面目，

居然被这群货给气死了！

姜红见“逼们”围了上来，冲门外甩了甩头，武当耸耸肩，两人一起离开了MUSSE，来到广场上的一间甜品店坐下。

本就白皙的姜红，现在更加白里透红，身体的热量还没散尽，扯着领子的一角不停扇动。

武当把“雷朋”抬上了额头，笔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棱角分明的脸庞同样泛着红晕，好一个飒爽英姿！

“你忠实的走狗什么时候回来？”武当语不惊人誓不休。

“想他啦？”姜红也非善茬。

“想，想揍他！”

“为啥？因为他读不懂你的心思？因为他猪一样的悟性，没明白你柔情万种的勾引——啊——哈哈哈——”不等姜红说完，武当的手就已经在“非礼”她了。两个女孩在甜品店的长椅上疯作一团，互相上下其手，乐不可支。

深秋的重庆，甜品店内却已然春意盎然。

——

重庆的潘家沟有点类似北京的琉璃厂古玩市场，只是规模要小一些，市场上的所谓古玩，若遇见真品倒还是一件天大的怪事。

不过也无所谓，至少宣统通宝这样的铜币，因造假成本高于真品，所以质量一直还是能够保证的。

姜红最爱的是藏饰，常去淘点小玩意。但潘家沟市场正好在住家附近，也偶尔回去瞭一眼。

今天天色尚早，市场上还有十几个地摊，每个摊位上瓶瓶罐罐，杯碟碗盏的码了一大堆。夹杂有字画，笔洗，钱币，香炉，神龛等物件林林总总一大堆。

姜红来到其中一个地摊前，摆摊的是一个木讷，寡言，安静的民工模样男子。正因为不像其他人一样自吹自擂的招揽生意，所以姜红才来到这个人的摊位前驻足。

男子拿着一本书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见有人过来，冲姜红点点头，仍然没有说话。意思是让姜红自己看看有喜欢的物件没有。

地上陈列的玩意儿并无什么新奇特别之处，姜红眼光来回扫了几遍，正要离开。突然发现一只劣质的仿冒粉彩瓷碗下，压着一个红绸缎子的包裹，：“咦，这是什么？”姜红好奇的问男子。

“嗯，这是什么？”男子以问代答。

“你的货自己不知道？”

“应该，应该不是我的吧，不然我干嘛还包着不打开？”

“打开看看是什么？”

“嗯。”

红绸缎包得严严实实，巴掌见方，层层揭开之后，当然是一面铜镜在其中。

姜红见这铜镜造型古朴，精致。镜面和一般的补妆镜差不多大小，接了一个铜柄。铜柄铸有兰花图样，整把镜子做工考究，质感厚重，姜红已有心买下。

“是你的吗，多少钱？”

“我还真没这东西，无端端从哪儿冒出来的？”

“卖不卖？”

“喜欢你可以拿走，我想卖但不敢卖。”男子一直注视着这面铜镜。

“不懂。”

男子左右看了一眼，干咳一声说道：“我这摊儿上都是假货，这东西一看就是真家伙。”

“那不好事儿？”姜红不解。

男子盯着铜镜又看了看，“我倒不怕钱扎手，我怕这东西。”

“怕它？”姜红一指铜镜。

“实不相瞒，我觉得这东西邪乎！它怎么到我这儿的，就是个怪事。我的东西我清楚，今天又没开张，连问价的人都没几个，所以太可能是有人掉这里了。”

男子顿了顿，继续说到：“再说就算是有人掉这里了，怎么会在碗下面？这碗就在我跟前，没动过呀。”

姜红也满心疑惑，只是不是同一件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绕这么大一个弯，你说是为了抬点价，他又红口白牙说不要钱。你说不要钱，又跟我编一堆故事玩，还成心想唬住我。这人狡猾大大滴，看他怎么绕？”

男子还是低声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这铜镜我听老人说本身就很邪门，铜最容易吸附怨气，这镜子又用红绸缎包裹，分明就是镇邪嘛。我如果收你一毛钱，都算和它扯上关系了，算了，你拿走就是，我不敢挣这份钱。”

姜红心中冷笑：“这一招还算新奇，可遇上自己就不不管用。女孩都怕鬼怪邪说，我哪管这些！这人最后不就是赌的自己不敢要这铜镜吗？”

想到这里，姜红操起铜镜放进包里，丢下一句：“谢啦！”转身就走。

男子并无异样，继续看书头也没抬。

姜红这样的女孩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

麻烦的是年轻漂亮，心高气傲，人又聪明，走南闯北，有见识，有见地，想蒙她还真不容易。

简单的是这种天生有反骨的性子，只需把握好时机，略施激将。她就是明知是套，也会往里转。

人家没有收她一分钱，并且把可疑之处分析得头头是道，她偏不信。

这种对自己没一丝利益可言的行为，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种理性，也许放在任何事上，都是难得的谨慎，是好习惯！

唯独这次，会让姜红天翻地覆，经历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奇异之旅。

接下来当然是她在夜半寂静之时，忽然想起此物，拿出来一看，被镜中释放的能量击晕，布啦布啦————

这段情节固然老套，但很有必要。

就如同乘客不全部登机，飞机怎么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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