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灵魂的对话
第七章 移魂香港(旧版)

lfzx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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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桂芬开始渐渐恢复了知觉。

她感觉自己像在一辆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列车中疾驰,身体从未有过这般的轻盈舒畅,仿佛列车已经摆脱了地心引力,自己在车厢里悬浮着一样————

桂芬隐约感到前方有极其微弱的一点光亮出现,自己正朝那亮光处飞速移动。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光也越来越亮,可桂芬依然如疾驰的流星一划而过,不见丝毫的减速。

桂芬心头一紧,不知所措,光亮那边是什么,怎么能让自己停下来?

“啊!”的一声,桂芬睁眼醒了过来,汗已透背——

“好家伙,总算醒了!”桂芬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

“这梦作的......”突然,话音戛然而止,刚放下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口。

桂芬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这是哪里?...我昨晚睡在什么地方?...对,大女婿家...”

“可这是谁家?...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不对...自己昨晚遇鬼了,一定是那个女鬼在搞鬼...”

“这是什么炕?...我滴乖乖...这啥地界儿...我咋可能在弄高级的地界儿来...”桂芬开始打量起四周,对自己睡觉的chuang和被褥东momo,西捏捏...

“不对,这不是俺们镇...”空气中没有牛粪味和碱土的涩味,而是一种叫不上名的完全陌生的味道。

四周动静也不对,没有熟悉的嘈杂吆喝声,只有风声,鸟叫声,和...这个,这个...这个叫海浪声?

海浪声!!!

桂芬吓得一下坐了起来,准备到窗口看个究竟。

可一起身,刚好能看见旁边的一个半身梳妆镜,只看了镜子一眼,桂芬又“嗷”的一声,昏死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桂芬缓缓的睁开了眼。

自己还是在这间高级的屋里,

还是睡在这张高级的大炕上,盖着这散发着好闻香气,软乎乎的被褥...

只是这次,有不少人在房里,但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醒了,醒返啦!”一个黝黑矮肥的中年妇女,兴奋的冲周围嚷嚷,但自己完全听不懂。

不一会,这帮人全围过来在自己身边,这个探探额头,哪个拉拉手,貌似很关心自己的样子,只是一个个都长得奇形怪状的。

最大个是个老外,这个好认,穿白大褂,一看就是医生。谁给自己找了个洋大夫?难道自己这次有救啦?

离自己最近这个老妹儿应该是个天朝人,可一脑袋黄毛,弄大岁数还一张脸化得红嘴儿绿眼的,老妖精似的,整不明白是干啥的。

另外两个黑不溜秋,一肥一瘦的家伙,就搞不清是哪里的人了...

这帮人看来对自己并无恶意。

猛地,桂芬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坐起身来,拨开众人,冲到梳妆镜前————

镜中是一个眉清目秀,白净清瘦的年轻男子!

桂芬对眼前这一幕几乎崩溃,六十载累积下来对外界的所有认知,全部归零。

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日一夜所有的事情太诡异了————

“仔,你点啦?”(儿子,你怎么啦?)老妖精几乎用哭腔在问着自己什么?

“Jerry,what`sup?Jerry,Jerry...”老外医生也关切的在对自己嚷嚷什么...

这是梦?桂芬使劲拧了自己一把,疼!再冲自己啪的一耳光,耳膜嗡嗡作响,半张脸火燎火燎的,提神醒脑!

镜里的男子捂着脸也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一切并没有回到自己熟悉的场景中去。

这一耳光倒是刺激得老妖精哭天喊地的抱着自己,一通摇晃,然后“…※#*‰§…”的说了一大堆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明白。

医生老外也冲自己大喊,“Jerry,hi,Jerry,it`sU?”奇了怪了,好像能听明白老外在说一种病征。

“俺不是尖锐shi疣。”桂芬面无表情,茫然的对医生老外说道:“俺是zhi宫肌瘤。”

一口麻利儿的河南话从桂芬的口中飙出,是Jerry的声音,桂芬的口音——

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片刻,老妖精又准备说话了,桂芬最烦这人,一把岁数,浓脂厚粉的,不是正经玩意儿。

“嘘...”桂芬示意老妖精别吵吵,自己定了定心神,开口说道:

“这是哪儿?这都是谁搁这儿哩?谁把俺搁到这儿哩?”

一帮人瞪大眼珠子看着自己,相互耸耸肩,老外反应快,做了个拿笔写字的手势。

桂芬叫了一声:中!冲老外竖起的大拇指竖到一半,又改成了一个OK的手势。

这辈子第一次和老外成功交流,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

老妖精捧着桂芬写的字条,解读的难度不输于翻译巨著。

“竹SI锤?”

三个狗啃猪刨一样的奇丑无比,又莫名其妙的大字,歪歪斜斜的跃然纸上!

老妖精见儿子晕厥醒来后就失了心疯,谁也不认,什么都不知,原本一手漂亮流畅的好字,变成了这般惨不忍睹。

这神迹一样的字符到底要传递一个什么意思?

只怕上帝见了,也会一拍脑门,大呼:神啊,救救我吧!

还是母爱伟大,为了找出儿子疯症的原因,陈母仔细研究“天书”后发现了端倪。

这写的是“你是谁?”陈母说道。

Bingo!回答正确,现在解题:

“竹”和“锤”是错别字,桂芬小学文化而已,“竹”是“你”写错了,“锤”是“谁”的错别字。“SI”是拼音,想代表“是”字,不过又拼错了。

在陈母对字条一番解释后,老外先疯了,冲桂芬大喊:“Oh,no!Areyoukiddingme?Enough!That`snotfunny!”(英文:哦,不!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够啦,停下来,这一点都不好笑!)

桂芬冷眼看老妖精转身对着自己,陈母先指指自己,用夹生的扑通话说道:“我,我是...”,然后又指指桂芬:“你,你的妈妈!”

“俺还是你先人祖宗哩!”桂芬怒不可遏!

陈母悲切的摇了摇头,从桂芬的反应和表情,陈母猜得到儿子是在骂自己。这是怎么啦?儿子到底中了什么邪?向来最孝顺自己的儿子,怎么一夜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桂芬见老妖精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一个少年身,这妖精看来就是这肉身本主他娘。桂芬一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下意识的在心口抓了一把,片刻的停顿后又在裆部momo捏捏,忽然定住不动,表情和老妖精一样的悲催,捶xiong顿足的嚎啕起来:“这是咋啦?俺咋长出来这么个脏东西,这还让人活不让活?...哎呀..呀呀呀...”

桂芬越崩溃,老妖精一定更崩溃,于是二人像一部悲情永动机一样,相互持续发生作用,轮流升级着崩溃的程度。

老外医生僵直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释?他只觉得自己再多呆一分钟都会被这对母子给气死!于是双手狠狠的向Jerry同时竖起中指,咬着牙说了句:“FuckU!”便独自离去。

桂芬还了一句:“滚你奶奶个龟孙!”后,继续嚎啕...

最淡定的是两个菲佣,两人带着一丝诡笑的表情,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

老妖精“崩溃”一阵后,许是累了,回头看见菲佣漠然的表情,既生气,又不解。忍不住质问了二人一句,责怪他们对少爷的异常举动竟没有任何反应。

先前兴奋的通知大家少爷醒了的那个菲佣,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说道:“我就说要配合老板一下嘛,这下被骂了吧?”

老妖精又吐了二两鲜血......

经历了最初狂乱的几日后,桂芬对自己的遭遇渐渐恢复了理智和平静,只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有可能找出原因所在,让自己灵魂归身。

陈母和桂芬正好相反,陈母本以为儿子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也许静养三五日便可恢复心智。毕竟之前从未有过类似征兆和前科,祖上也无此疾流传下来。

谁知已经一个多礼拜过去了,儿子不仅口音未改,对自己依旧敌意甚浓。依旧大字不识,对昏厥前记忆片甲无存。

最要命的是已经一个多礼拜没去公司,陈母哪敢让盛荣高层得知实情,只说身有微恙,调养数日。眼看纸实在包不住火了,若再不去,只怕何盛荣会亲自上门探望,陈母心神俱疲,只得找儿子再作沟通,盼奇迹出现。

桂芬这辈子哪里曾有过这等养尊处优的福分,整日燕窝鱼翅,鲍鱼海参的轮番伺侯。刚开始肠胃根本适应不来,头一天还拉的昏天黑地的。这小几日后,渐渐习惯了滋补,餐餐以吃撑为目标,滋补得红光满面,气色红润,再说是抱病在身,等同在侮辱人家智商。

这日午后,桂芬架了一把沙滩椅在小岛海边,撑把遮阳伞挡住正午的日光,让菲佣整了一个硕大的果盘和一大杯鲜榨果汁,放在一边,躺在沙滩椅上远眺,打发时光。

突然过上了贵族豪门的生活,虽然改了性别,反正自己对那事早就没了兴趣,这方面倒不会出事。但活生生年轻了几十岁,这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桂芬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这是福是祸。干脆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皇天后土的,自己本就是个活不了几天身患绝症的农妇,先在这儿住着再说。反正再差,也差不过自己以前的状况,干脆将错就错,过一天是一天。

陈母见儿子在海滩悠闲的乘凉,猜想也许此时心情尚可,便打算趁机和他聊几句。

桂芬老远见老妖精朝自己走来,就一阵不痛快,索性眼睛一闭,装睡着了。

陈母走到桂芬身边,用普通话问了声:“睡着了吗?”。也不等桂芬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到:“儿子呀,你一直在家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再过几日,只怕何盛荣要亲自来看你了。”

桂芬依旧没睁眼,心道:何盛荣是谁?干我毛事,他爱来就来,怕他咋滴?

陈母柔声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反复考虑,觉得你去公司只要按我说的办,短期内应该能应付得过去。你只要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我告诉你老板你声带长了息肉,正准备做手术。每天按时上下班,公司内不要做任何决定,回家后我用你的名义给奥斯顿教授发邮件,就说征求他的意见,这样就可以拿他的回复意见交差,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日常的事物,我可以私下委托你的私人助理Sarah,让她帮你处置。”陈母边说边整理思路,越说越觉得可行,不由有点小兴奋,语调渐高了起来。

陈母正在兴头上,谁知桂芬早已按捺不住厌烦,翻身坐起,用一张扭曲得夸张苦脸面对自己,焦眉皱眼的喝问:“你弄啥哩?你说你弄啥哩?俺搁这儿木事抖抖身板,碍你嘛事了,碍着你嘛啦?”

桂芬把脸凑得更近了一些:“俺说了无数回,俺不是你儿子,俺不是你儿子,你就不信!天天搁我耳边冲我刮躁,有意思木有?有木有意思?有啥意思?啊?”

陈母愣愣的看着儿子,仰天长叹,唏嘘不已......

桂芬却不依不饶起来:“你感概个啥?有啥感概?你以为我想钻你儿子身板里?等过几日你儿子回到这身板里来,你们不就一家团圆啦。来滴都是客,俺好歹算是你家的...不说贵客,来串门滴客嘛,就冲这儿,你也该跟俺客套客套,客客气气滴,招呼几日吧。你倒好,木日木夜滴冲俺嘚吧嘚吧......你这个待客之道不地道呀,搞不好你儿子就是嫌你太刮躁,跑咧!”

有时候,文盲的歪理发挥到极致,也是可以气死人滴————

陈母见儿子的状态,并无改观,伤心之余,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去,再作打算。却被桂芬一把拉住不让走。

“你把俺瞌睡吵醒了,一拍pigu就走啦?”桂芬继续一脸苦瓜的说教:“哪有这便宜事,俺现在就跟你掰持掰持这个道理。”

陈母木然的接受着儿子对自己的说教。

桂芬拿起果汁喝了一大截下去,打了一个响亮的嗝,继续到:“你看你把俺口都说干咧。不是俺说你,大妹子,都是女人,也都是娃他娘,你咋就恁不开窍哩?你看俺......”

陈母听到这里,忽然眼前一亮,打断了桂芬的话:“都是女人?娃的娘?你说你是哪里的女人?哪个娃的娘?”

桂芬见自己话被打断,正要发作,听老妖精这句话出口,犹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叫了一声:“对呀!俺咋就没想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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