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第十八章 夜赴现场（旧版）

可这么一看，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嘶……我说，你看什么呢，这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啊？”

郑哥却摇了摇头，只见他用手指了指耳朵。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随即我明白了，他是说，不是看，而是用耳朵去听，听？！

我仔细这么一听，嗯？这天花板上……好像有什么声音，又仔细听了一遍，心里却突然猛一紧。

嘶……心说不对，这声音怎么莫名地熟悉？“哒、哒、哒”，又是这种，而且像是越来越明显。

继续听下去，我的背脊骨就有些发凉了。心说乖乖，这……这不和吴大爷家二楼的那种声音一样的吗，不会吧？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这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谈到那怪声，现在真的就出现了，而且还碰巧也是这个时间点。

我一脸茫然地看向郑哥，不成想，郑哥也是一脸茫然地看向我，这他爹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这声音，总不至于是我给从吴大爷家引来的吧，它还会跟踪我？还是说……我也被什么神秘的东西给诅咒了？

“这……这到底是？”

郑哥倒皱了皱眉头，似乎在猜测什么。只见他随即下了床，踏着自己的拖鞋，又走到了窗户边，就把耳朵凑近窗户听了听。我有些好奇，看上去，他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他足足听了半分钟，随即又转过身，对我吐了一口气。

“妈妈的，害得我一惊一乍的！没什么，就是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我也意外，下雨？不过乍一听上去，还真是有些像滴水的声音。可这下雨声不应该是“哗哗哗”挺大的那种吗，怎么就这么一滴接一滴地下？不仔细听，还以为是谁在上面敲着什么东西呢！

郑哥忙解释道：“嗐！这天花板上面的那层阁楼啊，白天村里人在那儿放了一只铁盆。”

“放铁盆？这好端端的放什么铁盆啊？”我不解问道。

郑哥继续回到床上解释：“说是这几天雨大，上面有些漏雨，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村里人担心雨会从上面漏下来弄湿屋子，于是就让人干脆在漏雨的地方放了一只铁盆，用来接雨。白天也是这样，雨下得大了，那盆儿就敲得厉害，雨小的时候，反而像是和尚在敲木鱼似的。白天人多，看着电视说着话，那声音听着就不是很大，但到了这晚上安静下来后，上面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我听着，不由还觉得来气。搞了半天，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么一惊一乍，我心说接下来的时间，说什么也不能再跟他继续聊下去了。一来，再聊下去，没几个钟头天又得天亮了；二来，要是中途又浮想联翩冒出个什么玩意儿，那可实在不好玩儿了。

话说回来，这很多时候还是人的心理在作怪！而我，又是那种比较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我倒不是因为怕什么，只是总习惯会不经把不好的事联想到一块儿去，我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阴谋论者。

这睡觉还真是件好事，一觉睡过去，也许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也是直到凌晨两点多，我才算是安稳睡着了，郑哥无奈，可能要更晚一点时候才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了。

伴随着一阵儿拍脸声，我显然不是自然醒的，我揉了揉眼睛，总感觉脸蛋儿有些火辣辣的，好像是被谁给捏了几下。

“我说这位同志，太阳都把屁股给烤熟了，这背媳妇儿的梦还没醒啊？”

隐约中，我听到这么一声扰人的叫唤，心里当即就骂了一声娘，我是特别反感别人在我熟睡时吵醒我的。而且还被对方给捏了几把，要依我以前的性格，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光从床上立起来就花了半辈子时间。我睁开眼，又看了看，发现门口正站有一人，那人正背对屋内吸着烟。我瞄了一眼，那人体型偏胖，身上穿着一身儿脏兮兮的警服。

陌生人？想想又不对，这他爹的哪个陌生人发神经，一大早闯进民宅去拧别人的脸蛋，完了还背对着摆个造型，深情默默地抽着烟，这不是找骂吗？

倒是这警服，莫不是警察一大早就来查案了？

想到这，我忙穿了衣服，看来是为昨晚的事儿来的。

于是又随手拍了拍旁边的郑哥，想把他也叫醒，但发现他竟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又用力拍了几把，他却只是翻了一个身子，一嘴的梦口水，看着着实有些恶心。

门口那人似乎觉察到屋内的动静，他一把扔了烟蒂，转身走了进来。

我一看，不由一阵儿意外，好一张熟悉的脸！

“哎？怎么……怎么是你啊？”我不由惊讶。

对方对我正眼一看：“怎么，我就不能来了，还有……你这背媳妇儿的梦醒了？”

意外之余，我又笑了笑。眼前这人哪，正是前几天通过电话的左轮，只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说，这也不对啊！你小子那天不是说，还在帮一大爷搭棚子吗？怎么，现在该修完了？……还是说救援的到了，你也是来帮忙的？”

左轮却是摇了摇脑袋：“嗐，哪有那么回事儿，这镇上现在还指望被救援呢！你说，我一个人能救得了多少？”

“不是，那……那你来这儿是干嘛的呀？”

他指了指警徽。“你说干什么，还不是因昨晚这儿出了人命，你以为我是来旅游的吗？”

我有些意外。“哦！这我倒是预料到了，只是有一点有些疑惑。按理说，这次滑坡把路都冲没了，你是怎么上来的？”

听我说完，他忽然叹了一口气：“你这一提啊，我现在又开始有些犯困了！你想想，一直从山脚到这龙头山上面，连着夜徒步才爬上来，是要多大的毅力？”

我听着，还有些不敢相信，但看了看他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以及两只眼睛边儿上的黑眼圈儿，心说不会吧？

又问：“再怎么爬，你总不会是沿着直线走上来的吧？”

他啧了一声：“我说小郎同志啊，这就只能说明你太过肤浅了！要知道，路是靠人走出来的，俗话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这意志足够坚定，便能遇山开山，逢水搭桥。著名的啥啥公移山，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我听着笑了笑。“你可净扯些没用的，难不成你还真是一路开山搭桥，搭上来的？”

他“嘿嘿”一声。“行了，跟你说实话吧！这过程，其实有很多小路，但是这些小路都错综复杂得很，有些地方还危险得很，大多都是悬崖峭壁。龙头山内有很多野生动物，因而这一带的狩猎纹路就像一张网一样，只有常年在山间打猎的猎人或采药人，才能熟悉具体该走哪条。”

我插了一句：“那你警察叔叔的意思是，你以前经常在这一带林子里抓犯罪份子咯，而且还是满山满山地跑？”

他苦笑一声：“我哪有那能耐，昨晚得亏那户猎人连夜给我带路，这不今早才勉强赶到。”

“那还是不对啊！这可是人命案关天，你们领导就派你一个人来吗？”

他皱了一下眉头，又说：“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比较特殊。一般而言，公安局接报中心接到人命案，会比较重视，局里多半会直接出队。但眼前的形势是，多地山区公路因大面积滑坡垮塌而基本瘫痪，连救援人员一时间都难以赶到，警察也一样，就算是靠徒步，几天都不一定能赶到。还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这人命关天，县里的警察来不了，当然得由离这儿最近的镇派出所出动了。就算是连夜爬山路，那可也得赶到啊！”

听他这么一番叙述，不由地还让我有些佩服起来。

又经过一番了解，我才得知，原来昨晚村里人报完案后，凌晨一点多钟时，正在值班的他接到上面任务，要求即刻赶往案发地龙头山村，进行第一时间取证调查。两个小时的夜间行走，他终于四五点的样子才到达龙头山村案发的第一现场。

待做完一系列的初步勘察、取证后，他说自己又补了一个半小时的觉。再之后，就来我们这儿了，准备向当时去过案发现场的我们几个，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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