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拐龙魔杖
3.计中有计连环计(旧版)

蜗居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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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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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才道:“想我一介后生小辈,那有胆子跟许帮主作对,只是许帮主咄咄逼人,为难后生小子,这话传到江湖上去,也不怕笑话么?”

许海龙的副手王水福沉不住气,道:“帮主何必跟他废话,把这小子作了,那话儿岂不到手了。”

许海龙一声笑道:“王兄弟此言差矣,想我和唐少侠交言正畅,正想作个好朋友,王兄弟此言岂不大煞风景。”他见唐清才口气生硬,猜想他多半是把宝物藏了起来,这时就算把人杀了,也找不出东西来,岂不白费功夫。

许海龙又道:“唐少侠,本帮主可是个爽快之人,素来言而有信,只要你把东西交了出来,绝不会有人动你一根寒毛,这样于大家都是有益的,何乐而不为之呢?”

唐清才道:“在许帮主跟前,我们这些作小辈的那敢放肆,本来对许帮主的吩咐应该言听计从才是,可是在下确实没有什么能令许帮主青睐的东西,许帮主不肯相信在下的话,倒叫人好生的为难。”

许海龙道:“唐清才,咱们武林中人,光棍汉子不说瞎话,倒底你有没有那话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唐少侠不防把话摊了出来,事情总得要妥善解决才是正理。”

唐清才连连作揖,道:“许帮主莫信谣传,垦请许帮主放过在下师兄弟,感激不尽。”

许海龙好话连篇,末能奏效,心下不免有气,仍是笑着说道:“唐少侠,江湖上的规矩你应该知道,我们尖刃帮大老远的到来,这是给唐少侠的脸面,你却一而再三的推三阻四,本帮主就算有心放你走路,只怕一众兄弟们也是心有不服,说不得只好开罪你了。”

唐清才知道事情绝难善罢,道:“许帮主乃一帮之主,和各位英雄好汉走了不少艰苦路,无奈唐某一个穷小子叫各位大大失望了,在下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久闻许帮主四十九路行剑威震江湖,后生小辈能够请你指点几招,那可真是千幸万幸,只是如果在下能够侥幸接得一招半式的话,不知许帮主如何个说法?”

许海龙哈哈一笑,道:“唐少侠的金鸡剑法虽是不错,如果你师父白义侠亲来,本帮主自然不敢狂妄自大,至于和你交手比剑已是有失我的身份,再让你蠃了我,那不是笑话吗?”

唐清才道:“许帮主是前辈高人,在下不过是个后生小辈,在许帮主面前拨剑,那可是班门弄斧了,只是许帮主一再为难我们这些后辈小子,唐某虽是不才,也只能厚着脸皮请许帮主指点几招剑法,便算是打输了,我金鸡派自然会有人来向许帮主讨回公道。”武林中人常结怨仇,能够解决的固然是好,唐清才此行是有关金鸡派的声誉,他是后生小辈,就算打输了,金鸡派中人定然不会和尖刃帮善罢甘休,

许海龙哼了一声,他当然也知如抢了唐清才的宝物,从今往后金鸡派和尖刃帮将势成水火,厮杀难止,只是武林中人一旦意动,出动了不少人马,便不会空手而回,他道:“这样吧,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以五十抬为限,只要你能立于不败之地,本帮主也就不为难你了。”

唐清才暗道:许海龙的四十九路行剑极是了得,是否能够接得下实无把握,自已有五招绝技,交手时只能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

许海龙握剑在手,道:“你是小辈,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先出剑吧。”他和金鸡派掌门白义侠乃是同辈,限以五十招内打败白义侠的弟子就有失身份了,还落个以大欺小之嫌,偏偏还有这许多话说,他的一干手下听了,也觉脸上无光。

唐清才知他剑法了得,那敢大意,拨剑出鞘,寒气森森,尖刃帮帮众一见,为之一凛。唐清才抚剑道:“请许帮主指点。”一剑刺出,许海龙笑道:“好。”剑光陡起,大踏步跨前,剑尖一抖,疾刺眉心,势疾如电,果然是高明精妙的剑法。唐清才仗着宝剑锋利,反手猛削一剑,他苦练剑术,深得金鸡剑真传,因许海龙成名多年,老到火候,剑不使老,精于变化。

许海龙见他剑法甚是了得,不觉暗暗点头,却不和他硬拼,剑走游龙,连绵相至。唐清才暗道:这厮难怪能剑降五雄,夺得尖刃帮帮主之位,剑法果然厉害。

激战中,但听到帛裂声响,尖刃帮帮众瞧得清楚,原来是唐清才突然出了一记怪招,杀得许海龙手慌脚乱,措手不迭,闪得虽快,裤管上仍给宝剑划了一道裂缝。

许海龙想不到刚试几招便吃了个亏,他粗人脾气极烈,火焰上冲,一声怒喝,手起剑落,剑光洒下,犹如满天落弹雨,攻势便如狂风骤雨般,把唐清才迫得几乎喘不过一口气来,连遇险招如何还能缓出手来还招,正感吃力难支,许海龙猛喝了一声,一剑疾刺命门,迫得唐清才慌乱急救,不料他使的是虚招,蹬出一脚把唐清才踢翻了几个筋斗,按剑哈哈大笑,道:“我们一共用了一十七招,现在你怎么说?”

唐清才忍住疼痛,老半天了才缓缓站起,神情十分阻丧,道:“既然已打输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盆子扔在地上,道:“给你。”

许海龙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弯腰待要捡宝,猛闻高处一声娇斥,抬头一看,一个黑影凌空倏影扑下,轻功端得十分了得。随着声响,来人犹如天仙下凡,一剑刺下,许海龙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已的帮众那么多人把守在外边,这人居然能够毫无声息地掩了进来,可见本事着实不低,他身当此际,如是捡宝的话,势必被来人一剑刺中要害,情急之下,宝物也不要了,就地滚开,这破庙遍地厚尘,这么一滚,浑身上下尽是灰尘,神态十分狼狈。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杏黄衫儿,白绫束腰,秋水为神,是个长眉入鬓的绝色美女,她捡起小盆打开来看,笑着说道:“真是好宝物。”声音娇脆,十分动听,而对众匪盗魁,视如不见。

众盗闻声心口一热,齐都朝她脸儿上瞧去,许海龙一见来人妆扮,神色刹变,道:“你是五梅山飞天魔女白寨主?”

那少女给他说中来历,长眉一扬,道:“你这厮倒有几分见识的嘛,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滚。”众盗大惊失色,呆若木鸡,有几个更是面如死灰,瑟琵一隅,动也不敢一动。

唐清才见状,暗暗称奇,这少女年纪青青,就算是身怀绝技,也是年幼功浅,何于众盗对她如此惧怕,甚是不解。

许海龙望着她手中的宝物,心有不甘,干咳了两声道:“白寨主,大伙儿都是一条道上的,江湖上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财大家一起发,有饭大家一起吃,你就这样独自儿一人把宝物独吞了吗?”

飞天魔女娇笑道:“便凭你们这几个臭男人,也想和我同吃一碗饭,你不觉得好笑么?”

许海龙道:“这趟买卖我们尖刃帮已是得手,白寨主却横伸出一手从中蛮来,这么作岂不大伤绿林道义,也不怕惹出笑话?”

飞天魔女道:“你许帮主讲话有如放屁一般,大有欠妥,你和姓唐那小子比剑一共用了二十七招,却在这里大吹牛皮,只用了一十七招,这话说来更是能够笑死人了,许帮主既是个讲话颠三倒四的小人,又怎能怪我横出一手呢?”

许海龙满面通红,他和唐清才比剑,确是用了二十七招,猜想在场人众武功低微,一定瞧不出招数来,便把二十七说成是一十七招,全没想到这少女在这破庙中躲得多时,交手的情景全被她瞧在眼里,这时当众说出令这个彪形大汉难堪狼狈到了极点。

唐清才暗暗摇头:许海龙好歹也是一帮之主,行事却是近乎屑小之辈。他和许海龙讲好了在五十招内定胜负,不论十七招还是二十七招,总之是他败了,许海龙虽是耍了个小滑头,他也是没话可说,心里不免对汪金山不满,怪他没瞧清招数,那知他一脸迷悯之色,也是莫名其妙。

唐清才上前作揖道:“这宝物乃是我派中之物,多谢女侠相助,还望还我。”

飞天魔女呤呤笑道:“我们绿林中人,到口的馒头岂会吐了出来,你这小子能够保住小命滚回金鸡派,已是千幸万幸,却还在这里痴心妄想,也真是笑话一个。”

唐清才满脸尴尬,无可奈何,苦笑着退了下来。飞天魔女笑脸如花,凤目环扫,道:“许帮主率众拦住我的去路,想是有心不甘,不知主意打定了没有?”须知她号称“飞天魔女”,轻身功夫自是十分了得,她如果要飞奔而去,在场中没人能够追得上,却故意要许海龙的好看,显是她对许海龙不怎么看得顺眼。

许海龙神色微变,心下好生踌躇,到了手的宝物功败垂成,又见她气态凌人,大刺刺地,自已好歹也是一帮之主,竟要受她的气,深感面上无光,咬了咬牙,把手一挥,道:“这婆娘不过是传说得好听,有没真实本事没人知道,大伙儿不用受她的气,索性趁此时机,豁了出去,斗她一斗。”转头一看,除了三个副手,余下帮众竟无一人上前,心下一凛,大声嚷道:“狗娘养的,你们还等什么?快操起家伙跟她拼了。”又有几个战战兢兢,上前了几步,却是不敢逼近。

唐清才又是好笑,又是惊奇,一众绿林大盗对这少女怕成这个样子,真是前所末有之事,这少女孤身一人,是否一众大盗之敌实是个问题,唐清才不觉替她担忧,许海龙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实是厉害无比,这少女年纪比起自已还要年轻得多,那能是许海龙之敌,想是她背后有什么能人靠山,才会令一干绿林大盗闻风丧胆,如惊弓之鸟。

飞天魔女仰首大笑,浑然无惧,凤眼一瞪道:“我剑不轻出,出必见血,你们知道吗?”

许海龙心下一寒,强定心神,大声道:“兄弟们,这婆娘虽说厉害,那也不过是传说的罢了,大伙谁也没有见过,我们尖刃帮在江湖上并非无名之辈,末心就会输了给她,今日把她作了,那我们尖刃帮在江湖上更是大大露脸。”众盗闻言,又是几个上了数步,仍然不敢逼近。

飞天魔女银玲般的声音大笑不停,道:“不错,确实有几个不怕死的,的确够格称得上汉子两字,不知倒底还有几个不怕死的要上来,我可以赐你们一个全尸。”嘴边含笑,手握剑柄,一触即发。

许海龙等人脸现紧张之色,粗喘大气,兵器虽在手中,多是微微发抖,凝视良久,竟是不敢鲁莽动手,一群在绿林道上打滚的大盗,对一个少女怕成这个样子,可见这少女的来头确实不小。

飞天魔女神态自若,对于一干绿林大盗恍如不见,呤笑道:“怎么?要动手则要快,我可没这份闲情这样耗着不动,再不出手,我可要走人了?”敢情她从末首先出剑动手,只有对方出招了,她才会后发制人。

许海龙想起她号称“飞天魔女”,剑法辛辣难斗,轻功也是超凡绝伦,如给她跑了,确是没人能够追得上她,一声喝道:“不要放走了她。”随着声音,首先出剑,手臂一振,剑光陡起,疾展他的行剑剑法,同一时间,他的三个副手更不打话,纷纷出刀。

众人但觉眼前一花,飞天魔女手中已是多了柄寒气森森的宝剑,斗然间剑光泼洒下来,但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之耳,一阵急击,声音忽止,许海龙和三个副手同时退开,许海龙的剑尖,三个副手的刀尖全被她宝剑削断。原来“飞天魔女”使出奇特诡诧绝伦的剑法,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一剑分化四式,同时刺敌人的虎口,迫使许海龙四人回招自救,不料“飞天魔女”使的是虚招,一个盘蛇绕步,疾如蝴蝶穿花,又使出一记怪招,厉害非常,四人虽是躲闪避开,兵器仍是被削,四人见“飞天魔女”剑法果然厉害,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异常吃惊。

就在众人惊骇之际,但闻得房顶磔磔怪笑,声音末歇,眼前一花,场中已是多出一人,来人一身纯白,正是白衣怪道。

“飞天魔女”一声娇笑道:“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前番所受的滋味倘末尝够么?”原来白衣怪道前番劫了唐清才后,许海龙追他不上,不觉洋洋得意,不料突然杀出个“飞天魔女”来,几手怪招杀得他手慌脚乱,“飞天魔女”趁机点了他的穴道,将盆子抢去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却是上了唐清才的大当,她气恼之下,拨了白衣怪道的胡须,打了几记耳光出气。

白衣怪道听她说起掉脸受辱的事,只恨得咬牙格格作响,对许海龙道:“许帮主,前番我们上了姓唐那小子的当,现在宝物在这婆娘身上,我和她有些过节,这样吧,我助你夺宝,你助我报仇,今夜趁机将这魔女作了,于大家都有好处,免得日后怨魂不散,你认为如何?”

许海龙大喜,道:“好,就这么定了。”把手一挥,和三个副手一同围上,大声嚷道:“兄弟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还等什么。”众盗见多了一个帮手,胆气为之一壮,纷纷扑上,胆小的仍是不敢稍动。

唐清才师兄弟退过一边,在众盗的包围之下,难得脱身,此刻索性静观其变,再寻计策以待。

“飞天魔女”脸色不变,仍是笑呤呤地,道:“好,这样才是绿林中的英雄好汉,我倒是没有将你们看错了。果然胆色很好。”

许海龙嘿嘿冷笑,道:“休得罗嗦,今晚让我们送你上西天去见如来佛祖,可不要有太多的怨气呀。”不在打话,剑光一起,指向胸口,白衣怪道等更是疾使毒招,一齐袭了上来,罩向“飞天魔女”全身。只听得一声娇斥,“飞天魔女”身形拨起,一个凌空翻身,又是一声娇斥,刹见剑光犹如万道霞光同时洒落,端得十分厉害精妙绝伦的长剩剑法。

唐清才见了大大声吃惊,“飞天魔女”这招剑法居然和自已得自于异人传授那招“蝴蝶恋花”是一模一样,只是她轻功了得,剑法精绝,招数更见变化,比起自已更见厉害,一时茫然不解,不知她何于也会这招剑法?

一阵断金切玉之声,许海龙等人同时退开两步,复而继上。“飞天魔女”年纪虽轻,剑法却是神妙绝伦,在几个名震江湖的高手围攻之下,凛然无惧,显出惊人的绝技,一柄宝剑挥舞出来,剑气纵横,白光耀眼,旁人陡见剑光,不见人影,不觉张口结舌,惊不已。

激战中,“飞天魔女”一声娇斥,身形腾空而起,随即剑光洒落,道道光缕,犹如万道彩虹,煞是好看,她出道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不过一年多,便得了个“飞天魔女”的绰号,“飞天”则是说她的轻功了得,“魔女”则是说她的剑法辛辣绝妙,便是许海龙这等剑术高手,也远非她的敌手。白衣怪道是“铁棒门”的高手,手中的短铁棒当作判官笔来使用,专门打人穴道,出招也是古怪诧异,犹如白蛇吐信,见孔即钻,极是厉害不过,可在“飞天魔女”的剑下竟然讨不到半点便宜,不禁暗暗心惊。

“飞天魔女”力战五位高手,大占上风,她为人心高气傲,大战中仍是呤笑不止,笑声通耳舒心,在场众盗却是心惊肉跳,不寒而怵。

战了半响,“飞天魔女”暗道:他们都是绿林中的粗汉,自有一股牛劲无所畏惧,到不必过多和他们厮杀,得想个法儿取胜。思索片刻,即有了主意,趁许海龙欺身之际,一声娇笑,手势一抖,剑式舞成数朵剑花,许海龙陡见剑光耀眼,剑法变幻莫测,没头没脑的杀来,便当是厉害杀招,暗暗惊心,那敢硬敌,急身疾退。“飞天魔女”暗暗好笑,随手一招“背影飞花”将剑光布满周身,亚不进击。五名高手心下纳罕,知她剑法古怪诧异,只道又是什么厉害招数,怀有戒心,不敢冒然而进。

“飞天魔女”趁他们这么一缓之际,掠身拨起,翩如大雁,轻功端得绝妙罕见,紧随着五道银光同时点出,更是疾快绝伦。许海龙等五人但觉头皮一凉,发鬓纷落,顶处头发竟被她宝剑削下,不禁大惊失色,同时倒退。

“飞天魔女”笑道:“待我给你们留下记号再走也不迟。”声音末歇,人影疾晃,蓦然出剑,划成一缕光弦。许海龙等人胆战心惊,勇气早衰,闪避不迭,五人都觉得屁股上一阵剧痛,竟被她宝剑挑下一块肉来,吓得亡魂直冒,骇叫一声,不约而同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逃命,狼狈万状。

汪金山见白衣怪道朝这边奔来,认为丧家之犬可欺,挥剑欲势发难,白衣怪道看也不看,单臂一振,短铁棒陡起,当的一声响,汪金山的长剑飞上半空,唐清才大惊失色,欲势相救已然不及,白衣怪道一掌击在他的胸口上,把汪金山打翻在地上,白衣怪道已是在此之际,高跳纵起,飞身上了房顶,消失在黑夜之中。

转眼之间,尖刃帮帮众吓得屁滚尿流,鼠窜狼奔,落荒而走。方才还是火光高照,这时已是四周一片漆黑。尖刃帮帮众走得一个不剩,“飞天魔女”形踪俱杳,不知何时早以走了人,黑夜之中,只有不甘寂寞的蟋蟀偶啼几声。

唐清才扶起汪金山,他已是流血满口,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胸口不断起伏,显是受伤极重,急取疗伤灵药给他内服,谁知他反喷了几口鲜血,内服的伤药吐个干净,着急之下,不觉潸然泪下。

汪金山尽出粗气,眼见是活不成了,他忽地双目一睁,沙哑着声音道:“师兄,小弟……对你不住,得此报……应,罪有应……。”话末说完,已是气绝身亡。

唐清才愕然之后,末免一阵伤心,汪金山曾经救过他一命,是自已将他引入金鸡派的,俩人相处数年,交情甚好,此刻他遭此横祸,甚是不幸之极。

一阵伤心过后,从地上捡起一柄刀,挖了个坑就地将他埋在这破庙里,坐在坟旁,末免又是伤痛一会,经过这么一闹,那有心思睡觉,一直坐到天亮,两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无精打采坐在座骑上,低首酸痛,缓缓前行,想到此行遭遇挫拆,欲哭无泪。

过了官渡口,进入神农架,抄小路往北继上,道上人烟稀少。他伤心之下,无所事事,一路上闷声不响,任由那匹丑驴般的马自个缓行。

日斜时分,道上有几户人家,开设着一个小店,唐清才问明前面数十里外毫无人家,如是继行的话,非在深山老林里过夜不可,这到还罢,再遇上武功高强的大盗的话,被人杀死在密林里也没人知道,数日已来,几起险历,知道江湖上奇人异士多,半点粗心大意不得。

在店里到无他人,正好图个清静,只是店主贼眉贼眼扫来扫去,着实令他讨厌,不觉暗自担心,猜想可能是误入黑店,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自思索对付之策。

果然,三更过后,外面即有轻微的脚步声,竟有数人之多,唐清才踱到门后,拨出宝剑,暗道:这帮贼子实在可恶,欲谋我财害我命,若是伸进乌龟脑袋来,说不得只有将他切下来了。

正自沉呤,忽听到身后有异声,回头一看,竟有俩人从窗口跳了进来,不禁大惊,正欲举剑刺去,一人轻声“嘘”了一声,在星光的倒影下,俩个身影极是熟悉,竟是同门师弟张春张夏俩兄弟,不觉大喜,险些叫出了声来。

张春上前轻声说道:“小贼可恶,我们要教训他们一番。”在唐清才耳边如此了一番,唐清才暗暗叫好,张夏钻出窗口,单足在窗格上稍微用力,身形腾空纵起,落在数丈之外,轻功显得极是不低,先行把马牵了出来,系在一棵树上,找干柴正想放火,猛听到楼上打斗激烈,知大哥和师兄已与敌人交了手,当下在几处点起了火苗,火光之下,呼的一声,猛见一人从楼上滚了下来,哇哇叫痛。

张夏正自好笑,冷不提防斜旁一股凌厉的嘶风袭来,显是高手所发,他本当这是个平常的贼店,料不到会有厉害的人物,急忙掠身一晃,避了过去,疾身一绕,顺手拨剑在手,循声觅迹,不假思索,迎面乱点,正是金鸡剑的“金鸡点啄”的厉害招数,那知来人武功着实不凡,但见刀光耀眼,已是将剑招化解,张夏吃了一惊,虚晃一剑,疾退定睛一看,当先是个双手握刀的和尚,旁边还有一个道士,后面还有几个江湖豪客打扮的人,心下暗暗吃惊,脸上强笑道:“我道是谁来着,原来是西门西大师和耿海道长几位朋友来着,我金鸡派与你等素无瓜葛,怎的来找我们的茬?”

西门西和耿海前番败在唐清才的剑下,心里不服,便邀了几位黑道好手前来助拳,只当唐清才在店里熟睡,差几人上去想把唐清才迷倒,那知他们早有准备,金鸡派的同门又已接应到了,他们在江湖上是成名人物,此举末免近乎屑小下流的手段,听得张夏将他们认出,一张脸胀得通红,无言以对。

西门西老羞成怒,大声道:“臭小子,酒家便送你归西去。”反手一刀砍出,刀势甚是凌厉,张夏纵声大笑,剑已在手,绕身斜进,手臂一振,“金鸡亮翅”斜划几剑,刀剑相接,即封住了西门西的戒刀,西门西提气举刀一抖,长伸直入,当胸戮来,刀法又疾又狠,张夏身手也极是不慢,身形一晃,举剑上挑“金鸡长呜”往外一推,解化了来势,趁着剑势借对方的击势疾点虎口,西门西一个急缩,左跨一步,两臂侧展,“狮子张口”化解了辣招,随着迎上,两足碾地,疾身一旋,刀光绕旋两圈,正是“里叶藏花”的招数。

就在这时,楼上斗得更是激烈,随着喝啸之声,几条人影一齐飞了下来,唐清才师兄弟俩站在当中,几个江湖粗汉倒地不起,不是被点了穴道,便是受了剑伤,耿海等不禁大惊,一齐围了上来,将俩人围在当中,唐清才和张春背对着背,临危不乱,冷静迎敌,毫无惧色。

耿海冷笑道:“知趣的快将宝物交了出来,说不定老子还能饶你一命,再不知劝,手中的宝剑可是不会听话的。”

唐清才道:“你已为老子是能生宝物的不成,东西早让尖刃帮帮主和五梅山白寨主等几人劫去了,你没胆量去跟他们要,却一味缠着我不放,分明是记恨前仇,既是如此,又何必找这不相干的借口。”

耿海等一听“五梅山白寨主”几个字,登时变色,那晚许海龙和白衣怪道,五梅山白寨主等人打斗劫宝的事,知者不多,是于他们还认为宝物仍在唐清才身上,这才前来阻拦,一来报仇,二来劫宝,两得其便,此时乍闻有变,几个江湖粗汉脸上登现踌躇之色。

耿海暗叫不妙,大声说道:“放屁,你这小子敢拿五梅山白寨主来吓我们,我们都是绿林中的英雄好汉,岂能受这臭婆娘的气,她不来倒也罢了,如果敢来这里,老子第一个放她不过。”

几个绿林豪客脸色大变,心里都道:你姓耿的算什么东西,不是看在宝物的份上,我们会添上这碗浑水,你在这里乱骂倒还罢了,要是隔墙有耳,岂不是把我们朝死路上推吗?五梅山白寨主这婆娘剑法了得,手段辛辣,放眼绿林中有几个人能够是她的对手,你耿海要能接得她一招半式,便是你福大命大了,现在人没在这里,任由你大说特说,要是白寨主来了,第一个逃命的恐怕就是你耿海了。

唐清才哈哈一笑,道:“耿兄在这里骂人,不怕白寨主就躲在这店中等你的笑话吗?”耿海明知她不在这里,心下惧怕,还是忍不住转头游顾四周。唐清才道:“飞天魔女早知俩位的大名,几时有空,我想她会去拜访俩位的大驾的。”

耿海心下一凛,颤声说道:“胡说,你是什么东西,飞天魔女她要来找我兄弟俩人,这话她会跟你说,这分明是天大的谎话。”

唐清才道:“我是个无名小辈,飞天魔女当然不会对我说这话,不过我就不能去偷听她的说话吗?”

耿海不知真假,想是“飞天魔女”的名头令他们这些绿林道的好汉吓破了胆,他越想越是害怕,竟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强笑问道:“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说过的话?”

唐清才道:“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说的。”

耿海道:“就在几天前?”言下尽是疑意,几个同来的绿林豪客都屏住了呼吸,竖耳静听。

唐清才道:“不错,就在几天前的晚上说的。”

耿海道:“飞天魔女如是来了,应该会抢你的宝物才对,怎会对你讲这些无聊的话,你这样讲话,分明是胡说八道,当我们是这么容易相信的吗?”

唐清才道:“说你这人笨,就笨在这里了。”

耿海道:“我怎么个笨法了?”

唐清才反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劫我的宝物吗?”

耿海笑着说道:“你这人讲话比我更是要笨得可以了,飞天魔女当然是见财起意,这才抢你宝物。啊哈,难道你认为她看见你长得英俊,这才抢你的不成。”众人听了都觉好笑。

唐清才道:“飞天魔女在江湖上行事虽是泼辣了点儿,可凭她的所作所为来瞧,倒也不是胡乱生事,不讲道理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飞天魔女”是个怎样的人物,不过是见绿林道上的人见了她,都形同鼠猫一般,便胡说八道一番,那知耿海听了连连称是,深信不疑。

唐清才又道:“飞天魔劫我宝物,却要和耿兄等为难,这其中的厉害之处,说来话长,不知耿兄耳根是否清静,等小弟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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