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拐龙魔杖
2.怪客惊人胆难壮(旧版)

蜗居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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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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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金山也瞧出师兄的神色不太对劲,隐约感到不妙,道:“师兄,你……。”

唐清才转首一扫,那里还有那高瘦汉子的人影,不禁悚然一惊:好快的身法,难道是“神通圣手”段哈?知道遇上了世外高人,此时隐隐觉得头脑晕沉沉的,不禁又是一凛,暗咬舌尖,睁眼直迫那酒保,道:“阁下作的好事。”

那酒保吃了一惊,退后了两步,道:“客官说什么,还是将酒钱付了。”

汪金山十分不解,瞧师兄神情极似自已:难道师兄的钱也被偷了不成?他作梦也想不到唐清才的钱也被偷了,更重要的是一封师父的信也连被盗,叫他如何不惊慌失措。

唐清才突然掠身跃起扑上,迎前伸手探抓,使出擒拿手法,那酒保身怀武功,一味提防,见他动手,拂起双掌,低嘿一声,提气运掌,一前一后,相继拍出,唐清才见他掌心乌黑,知是朱沙掌之类的武功,不敢和他手掌相接,缩手斜身避过,反手提拿,那酒保吼了一声,双掌一错,硬生生地把唐清才迫了回去,唐清才拨剑出鞘,紧握在手,喝问道:“阁下可是陕西归三弟归英雄?”

那酒保冷不提防被他喝破来历,不禁一惊:金鸡派的掌门大弟子果然了得,身手也着实不凡。我二十年的功力竟也伤他不得,金鸡派的武功倒是不可轻视。

汪金山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这个归三弟是陕西一带的独脚大盗,练就铁沙掌的功夫,有十成的火候,曾经双掌降过陕西道上出名的大盗丧门鬼王雄标,斧头帮帮主吕广财而扬名江湖,汪金山末入金鸡派前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此刻见他乔装出现,显是冲着师兄而来,急忙拨出佩剑,和师兄并肩一起,准备迎接强敌。

归三弟嘿嘿干笑了几声,道:“唐老弟,只要你将宝物交出来,在下也不将你为难,保你回山。”

唐清才道:“在下确是有过宝物,可惜是现在却不能给你。”

归三弟面色一沉,道:“为什么不能给我?”

唐清才道:“前日已被白衣怪道抢去了,现在那还有宝物给你。”

归三弟放声哈哈大笑,神色似是不信他的话,汪金山又惊又怒,不知师兄说的是真是假,见对方神态倨傲,更是有气,喝道:“你笑什么?”

归三弟止住了笑声,凝视了半响,又放声笑了起来,道:“我姓归的是什么人,岂能象白衣怪道和许海龙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唐兄弟还是老实点,不必作这无益之挣。”他武功高强,不把唐才和汪金山放在眼里,说话口气大刺刺地。

唐清才又是一惊,想不到对方对自已的踪迹行止了如指掌,知这人比白衣怪道和许海龙还要更难对付,一声冷笑,对汪金山道:“师弟,我们往外闯。”声音甫落,蓦然出剑,寒光一闪,迎面连刺,汪金山更不打话,大喝了一声,金鸡亮翅,剑挟嘶风,极为敏捷。归三弟一声怪啸,身形微晃,绕步左闪,避过他师兄弟俩的疯狂猛攻。唐清才知道对方武功实在太过高强,不敢给对方一个喘气的机气,一连几记辣招,相继连绵,配合汪金山,招不停滞,打得十分激烈。归三弟纵然了得,在他师兄弟狂攻之下,疾身跃来跳去,不时跳到桌上,踢碗飞来,怦怦地响个不停,碎碟乱飞,桌翻椅倒,战了一会,竟是杀不退唐清才和汪金山。

此时,外面站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人,远远地站立着,那敢进来。

激战中,唐清才猛然大喝,寒光洒落,随着响声,归三弟疾身急退,一只衣袖竟给削了下来,不禁一惊,见唐清才剑法大变,招数诡诧辛辣,十分厉害,一时竟不知他使的是什么剑法,有一点他清楚地知道,唐清才此时所使的绝非金鸡派的剑法。

唐清才出剑迫退对方,大踏步扑上,身法疾快,手挥宝剑,剑光连绵,犹如蝴蝶穿花,百鸟归林,杀得归三弟连连后退,手无寸铁,无从招架。归三弟擅长的是掌上功夫,从不使用兵器,无奈唐清才用的是柄宝剑,剑法古怪诡诧,辛辣厉害,摸不透他的招数,给杀得手慌脚乱,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正自心惊,唐清才又是一声大喝,掠身跃起,飞至头顶,凌空翻身,倒头疾刺一剑,至于同时,汪金山暴猛如狮,斜身旋剑即立反削上去。归三弟大惊失色,他成名多年,不料今日被俩个小辈杀得如此狼狈,竟是只有躲避的份儿,他见唐清才剑法实在是太厉害了,情知今天绝难讨到好处,急忙掠身就地一滚,但闻得一声惨叫,归三弟捂住左肩,血喷如柱,原来他躲过唐清才的致命一击,一条手臂还是给汪金山削了下来,忍住疼痛,倒纵腾出店外,掠身绝迹。

店外围观的人见此状态,齐声大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叫个不停。

唐清才师兄弟俩暗叫不好,相顾一眼,正待退出店外,门前人影一晃,进来了一人,正是那个高瘦汉子,笑嘻嘻地说道:“俩位行凶杀伤了人,就想这么走了么?”

唐清才不知这人的来历,见他身法委实疾快绝伦,知道又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劲敌。汪金山见他没有和归三弟联手夹击,在归三弟大败之后始出来挑战,也知这人比归三弟更加难斗。

高瘦汉子哈哈一笑,道:“看俩位神色慌忙,举止失措,现在倘末动手,你们已先输了一招。”停了一停,又道:“这样吧,我们来以三招为数,如果你俩人要是能在三招之内立于不败之地,在下拍拍屁股就走,俩位认为如何?”

汪金山听他语气十分自负,语言却把自已师兄弟俩轻视到了极点,登时勃然大怒,道:“你是那里钻出来的,也敢大言不惭的向我师兄弟叫阵。”他倘不知这汉子的厉害,故大言不辞于颜色。

唐清才暗想:自已的剑法也有几成火候,便是和师父比剑,师父也要在七招之外方能将我的剑击落,这汉子难道真是那么厉害,能在三招之内打败我?他思量再三,道:“阁下如此看得起在下师兄弟,恭敬不如从命,这便请亮出兵器。”见对方如此自负,倒是不敢将他小视。

高瘦汉子又是嘻嘻一笑,道:“我惯使双手,成名多年,若以兵器欺负你们小辈,岂不让天下英雄所笑。”

汪金山大声说道:“阁下大言不惭,请亮出万儿,哼,自居长者,却是畏首畏尾之辈,这就是英雄好汉的行当吗?”

高瘦汉子一笑说道:“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不过规矩还是有一点的。好了,我们多说无益,索性斗上一斗,输蠃一分,那时再说也不迟,俩位认为如何?”贼眼在唐清才身上扫来扫去。

唐清才对汪金山道:“师弟,这位先生是前辈高人,我俩不防听他半句,比试一下,再说我们学艺不精,正好讨教一番,就算是打输了,那也是向前辈请益的机会。”汪金山心里极不痛快,却不能不听师兄的话。

高瘦汉子暗道:白义侠武功并不如何高明,收了这个徒弟到颇是不错,待会动手时到是不忍伤了他。他很爱惜唐清才是个人才,心下踌躇,放声笑道:“好了,现在就开始吧,我好人作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便请你们先出招吧。”

唐清才和汪金山相顾一眼,师兄弟俩心意相通,左右一分持剑凝立,却不急着出招,按剑不动,显是要让对方先行出招。

高瘦汉子心道:金鸡派虽不算是什么名门大派,有何精妙高超的剑法,这青年方才使了几招十分厉害高明的剑示,想来不会是金鸡派的金鸡剑法,奇异他是从何处学来这么高明的剑示,难道是神剑门的剑法不成?这汉子武功非凡,见识广博,却不识得唐清才的剑法,他原来是想离去的,却见唐清才剑法精妙,一时技痒,便现身来见识唐清才的剑法。他微微一笑,拂起双手,活动十指,格格作响。

唐清才和汪金山见了相顾失色,心下暗生怯意,情知遇上了如欺的高手,强打精神,同时划了朵剑花,齐声道:“请指教。”

高瘦汉子一笑道:“好,你们要小心了。”身形一晃,迎前逼进,疾若风飘,端得疾快无比,伸手便抓了下来,使的是极高明的擒拿手法,他的手法极是诧异,又似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竟是硬抢唐清才师兄弟俩的宝剑,唐清才大步跨前,手腕一翻,剑势疾抖,剑光连绵,唰唰嘶风,好似一道彩虹把高瘦汉子罩住。汪金山出手虽是稍缓了许多,也是一手辣式,状若猛虎,刺向腰间。高瘦汉子一个急退,汪金山翻了个筋斗跌了出去,唐清才脚下踉踉跄跄,连退了数步,原来在这招中,高瘦汉子见唐清才陡出怪招,致人要害,无法摸透他的剑法奥秘,心下纳罕,情急之际提气发掌,势如王阳巨浪,凶猛涌至,汪金山功力最弱,那抵挡得住,跌倒后幸喜没有受伤。唐清才仗着剑利招诧,也是拦阻不住。他一退即上,剑锋一抖,施展辣招化成一缕长虹,迎胸猛刺“璇玑穴”,这招又准又疾又辣,高瘦汉子不禁一凛,稍微迟疑,剑已刺到,急忙拂起左掌,挟着劲风,手势一抖,衣袖卷起一拍拂出,反卷剑身。一霎之间,唐清才虎口大震,几乎持剑不住,好在他曾得异人传授剑术,虽不精通,此际施展出来,仍见厉害,手腕疾翻,剑尖即立往上挑去,便刺对方的手腕,高瘦汉子空有一身惊人的本领,在唐清才的怪招之下,竟是无法施展得出来,迫得无奈,缩手后退,纵是退得快,衣袖还是被划裂了一道口,而唐清才被他缠力一震,也是几乎受了伤,一条手臂登时发麻,由于用力过大,胸口隐隐作痛,不禁暗暗失色,到了这时也知这高瘦汉子的本事果然厉害无比。

汪金山一跃而起,迎前划式,唰唰声响,防高瘦汉子硬攻,急忙和师兄并肩一起,眼见敌人如此厉害,不免心下甚是害怕。唐清才抚剑迎前,微微举起,平头一削,一个绕步,虚步持剑。

高瘦汉子暗暗纳罕,见他举态古怪,生平从末见,眉头微皱,道:“小子,你使的可是神剑门的剑法?”

唐清才一声冷笑,道:“你我打过三招之后,那时再问再说也不迟。”其实他也不知自已使的是什么剑法,传他剑法那位高人没说,他如何能够知道,此刻正与敌人过招比斗,便是知道又怎能告诉对方。

高瘦汉子哼了一声,道:“不知好坏的娃娃。”声音甫歇,蓦然身形一晃,便即掠上,伸手便乱抓下来。唐清才早有准备,手臂一振,剑光陡起,霍然刹出,唰唰疾响,道力极劲,嘶风呼啸,一剑化为几道光缕,分别朝不同的部位,几乎同一时间划出,宛若白蛇吐信,刺人要害。高瘦汉子料不到他一招比一招厉害,自身朝前的道路全被封死,如果硬抢进攻的话,势必被对方宝剑所伤,情急之下,一声怪啸,身形陡地拨起,翩如大雁,轻功端得十分了得。唐清才暗暗失色:这人的轻功此此厉害,比起师父不知要高明多少倍,难道这真是神偷“神通圣手”段哈?只见唐清才一个一鹤冲天,腾空飞起,一声清啸,倒刺一剑,极似海底捞月,又似反卷窜珠的招数,似是而非,剑法甚为古怪诧异。

瞬息之间,但闻得吱的一声,高瘦汉子的衣袖给削了下来,而唐清才的宝剑也被震落,俩人同时分开,倏影飘落,汪金山呆在那里,根本没有出剑的机会。

高瘦汉子用那不相信的目光打量着唐清才,过了半响才露出一丝苦笑,道:“神剑门的剑法名不虚传,果然厉害无比。第二招不必比了,你们走吧。”本来他震落唐清才的宝剑,如是再度出手的话,不难将唐清才打败,只是他乃成名人物,今番衣袖被一个小辈削去,深感脸上无光,自是不好再比最后一招。

唐清才宝剑被打落,再战的话必败无疑,不想对方竟肯认输,一时还道是自已听错了,道:“怎么?”

高瘦汉子怒色稍起,大声吼道:“再不快滚,等老子后悔的时候再走,那时可就没现在这般客气了。”

汪金山急忙替师兄拾起宝剑,拉着他的手,俩人同时快步出店,上马加鞭疾驰狂奔,出了几里外才松了口气,心仍犹惧,一时摸不透高瘦汉子的道路,还真怕他后悔追来,师兄弟便不是他的对手,那可走不了了。

俩人马不停蹄,拍马奔驰,途中汪金山问道:“师兄,那玩意儿可是叫人给抢去了?”

唐清才怫然不悦,道:“师弟,你江湖经验比我还深,在这当儿说这种话,什么玩意不玩意的,现在但愿能保得住性命回去,那就不错了。”

汪金山听他语气,情知宝物末失,暗暗高兴,心下却是另有打算:只要宝物还在,这笔横财我可发定了。

隔了一会,唐清才问道:“师弟,师父差你来接应,怎的此刻还不见众位师弟来到?”

汪金山道:“师父接到师兄的飞鸽传书,便令小弟急急赶来,不想小弟本事低微,没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惭愧。”

唐清才道:“不是我们本事不好,而是对头武功太厉害了,这也怪你不得。”停了一停,又道:“现在路途遥远,盗匪猖狂,厉害的敌人随时都会出现,咱们凡事小心,对敌时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汪金山道:“这个小弟知道,只是强敌一来,如何应付,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清才道:“刚才那瘦汉子不知是什么来路,明明是咱们输了,他却停手罢斗,不知是什么意思?他如果要是心存歹意,此时咱俩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汪金山也是怵意犹末,道:“管他是什么脚色,来了照杀不误,我看他多半是看见师兄剑法厉害,知道不是师兄的对手,见好就收,知难而退。”又道:“对了,师兄使的是什么剑法?小弟可从没见师父也会这剑法,那高瘦汉子说师兄使的是什么神剑门的剑法?神剑门这三字小弟可从没听说过?”

唐清才道:“这几招不是本派的剑法,是我偶得机缘,一位武林异人传授于我,他早料到我此行会有凶险,他老人家有言在先,我也是除了此行之外,已后不能再用这些剑法,其中委实有些为难,师弟见凉。”说着有意无意瞟了他一眼。

汪金山甚是尴尬,他本想叫师兄传自已两招这厉害的剑法,不料师兄说出这番话来,自是不能低声下气的求他,道:“师兄说那里话,小弟可不是此意,嗯,若有盗匪再来,叫他们见识师兄的厉害。”佯作兴奋之色,语调却叫人听了极不舒服。

唐清才甚是诧异,纳闷不解,只因他心中有事,也就不往心上去多想。

夜色来临,渐渐变灰,俩人错过城镇,处身荒野大道上,他们是练武的人,若在平常,自是无惧,现在身处危机之中,面临随时可来的盗匪,心下惊惶不安,又行了一会,末见有何动静,汪金山道:“师兄,我们便这么走到天亮么?”

唐清才目环四周,脸色古怪,道:“我总觉得今夜气氛格外不同,也许有强敌要来了。”

汪金山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有点特别,不要说是人,就连野兽也没看见一只,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歇脚要紧,就是咱们不累,牲口也怕要走不动了。”

唐清才脸有忧色,道:“现在不是喘气的时候,虽是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却正是强敌要出现的时候。”

汪金山道:“师兄这么说,倒叫小弟不解了。”

唐清才道:“日间我注意了一下,发现要打咱们主意的有不少人,如果趁现在打劫咱们,不失之一个好的机会,直到现在仍没有一丝动静,这不是说明有厉害的脚色要出现吗?”

汪金山一听即立不安起来,道:“咱们就这么俩人,如来了一帮厉害的强人,那可如何是好?”心下暗道:师兄也真是了得,连这也给他看了出来,不知哥哥来了没有,别要叫人捷足先登,把宝物给劫去了。

唐清才道:“现在话虽是这么说,倒底怎样了,还不得而知,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隔了一会,又道:“我记得前面应该有一个破庙,这样吧,咱们就到那里歇歇。”行不出二里,果然有座破庙,庙前林密叶茂,黑沉沉地,树林里空寂无人,枝叶在风中簌簌作响,陡增怵意。

汪金山心下害怕,颤声说道:“师兄,我们就不用进去了吧?”

唐清才嘿嘿了数声,道:“既来之则安之,莫要紧张,我们进去无妨。”

汪金山道:“别是强人出没的所在,那我们就糟了。”骨寒毛竖,战战兢兢。

唐清才强定心神,拍马前进,边走边道:“遇林莫入,遇庙莫进,咱们现在别无选择,再说强人要打劫的话,早就动手了,惧怕又有何用。”来到庙前,下马牵着马推门而入,他知庙里破落,和尚早就走光了。不加顾忌,汪金山如遇虎羊羔,鹤唳风声,惶惶惊恐。

唐清才借着微弱星光,游目四顾,左右走廊乱草丛生,瓦片败落,蛛网布挂,阴阴森森,蟋蟀啼泣个不休,假山怪石黑景,寂夜凉风中十分可怖,就象传说中鬼魂出没之地。

汪金山心下卜卜跳个不停,脸色也吓得苍白。唐清才点燃火器,仔细游览,庙虽破旧,灰尘厚厚的,显是久末有人来过。心下稍宽,穿过走廊,绕了九曲小道,来到后殿,松了口气道:“就在这里歇歇吧。”

“有鬼”汪金山突然一声惊叫,声调恐惧可怖,听了令人毛骨怵然。

唐清才给他一吓,心跳加剧,倒退了几步,颤声问道:“怎么了?”却见汪金山身躯抖搂,犹如雨打花枝,伸手一指,舌头僵硬,竟是说不出话来,心下害怕恐惧可想而知,几乎晕了过去。

唐清才抬头望去,但见一团白影卧在一块石磨上,十分似人,暗道:难道真有鬼魂不成?这么一想,不觉寒意透心,毛发倒竖,颤声喝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何……何必装神弄鬼吓人。”

那白影翻了个身,隔了一会,丝毫不见动静,只听得扑捅声响,身边的汪金山倒下人事不省。唐清才大惊失色,只当他着了暗算,拨出宝剑大喝道:“何方鼠辈偷施暗算,给我滚出来。”随着声音一歇,一片寂静。

唐清才强定心神,握着宝剑,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屏止了呼吸,小心翼翼,举着火器定睛细看,石磨上确是一人,那人一身白衣,身材极是熟眼,思索片刻,即立想起这人不是日间所遇那个白衣书生吗?只道他早走得远了,不想会在这破庙里,他那个书童不见踪迹,不知上哪儿去了?想不到他一介酸丁,居然有胆孤身到这恐怖之地。

唐清才上前一把推醒他,道:“喂,你给我起来。”

那书生睡眼朦胧,一看唐清才手中发亮的宝剑,啊的叫了一声,道:“不好,有强人,救命,救人呀。”仍躺在石磨上,手足乱舞,口中叫个不停。

唐清才心中有气,喝道:“不许喊,再喊我就把你的狗头砍了下来。”

那书生极是非常害怕,果然不敢再喊,环目一扫,咦的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到了这里来了。啊,是了,这里一定是强人的老巢,也就是强盗窝了。”

唐清才见他神色古怪,酒气喷人,暗道:这书生敢情是喝醉了酒,糊里糊涂的闯到这里来,倒不是有心吓唬我们。问道:“你那书童哪里去了?”

那书生一拍额头,诧异道:“咦,真是怪事,伍青这小子跑到哪儿去了,怎地把我带到这鬼地方来。”双手托腮,苦苦思索,敢情酒后百事俱忘了。

唐清才心下一宽,过来瞧汪金山,浑身上下毫无伤痕,就是出了一身虚汗,显是吓得晕了过去,不觉暗暗摇头:师弟好歹也是个练武之人,平时胆子也蛮够大的,怎地吓成了这付模样。

那书生游目四顾,瞧这破烂不堪的古庙,脸上显现不安之色,道:“敢问这位仁兄,此是何处,瞧这般光彩,莫非是鬼怪出没之地,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没命了。”

唐清才大怒喝道:“快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在这里罗里罗嗦,当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了下来。”

那书生吓了一跳,道:“看你长相斯文,又不是强盗,干嘛这么凶,又没人得罪你了。”

唐清才瞪眼道:“你倒底有完没完。”那书生嗫嗫嚅嚅,虽不敢言,瞧他气色神态,心里似是说了不少。

唐清才给汪金山捏人中,不一会,他缓缓醒来,问明情况,不禁大怒,拨剑唰的一声就刺了过去,那书生惊叫一声,朝后跌倒,汪金山这一剑竟刺了个空,唐清才怕他伤了那书生的性命,一把拉住他,汪金山气呼呼说道:“这小子装神弄鬼吓唬咱们,岂能就此饶了他?”

唐清才道:“我们的麻烦还不少吗?你就别给我添乱子了。”汪金山虽是有气,也只得作罢。

唐清才把那书生扶起,仔细打量他,见他若有十七八岁,一张秀脸吓得苍白,暗道:这不过是个平常的小书生,汪师弟欺他吓他,末免小题大做了。一笑问道:“公子爷你怎的深夜至此,把家人也给掉了。”

那书生作揖道:“小生姓伍,名斌,乃是巫山人氏,前往河南走亲戚,不想今早贪杯多喝了二两白干,竟糊里糊涂的误闯了大王的贵府,实在是失礼之极,还望大王见凉息怒,饶了小生这回,放我下山。”

唐清才一听,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自已师兄弟将他当作鬼怪,他却把自已俩人当作打家抢舍的强人,汪金山大怒道:“什么,你敢骂我们是强盗?”

伍斌连连作揖,嘴里连声道:“不敢,不敢。”心里仍是将他当作强人无疑。汪金山哼了一声,遇上这个酸丁,无原无故给吓个半死,在师兄面前大大掉人,暗叹倒霉。

三人到殿内找地方坐下,唐清才取出干粮,分些给那书生充饥。汪金山心情烦燥,不住的唠叨:“真他妈的狗强盗,害得我们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唐清才道:“你在这里说破了嘴皮又有何用,只能怪咱们学艺不精,这才处处被人欺负。”汪金山极是不悦,心里暗骂:师兄也真他妈的不是人,处处想抬我的扛,道我的不是。

唐清才站起仰望星空,满腹心事,暗道:此行事情虽是平常,但盗匪纷纷而至,杀不胜杀,东西掉失了倒也罢,有损本派声誉事大,众位师弟怎的到了此时也接应不上?

“师兄,师兄。”汪金山一把推他,唐清才听他语气诧异,不解道:“怎么了?”

汪金山道:“那书生不知哪里去了?”

唐清才记得他吃完干粮后,便睡在原来躺的那块石磨上,此刻人影无迹,何时走的竟是不知?思索片刻,觉得那书生并无什么怪异之处,道:“别去理他,咱们小睡一会,天亮了还要赶路。”

汪金山道:“我总觉得那书生并不是什么好道路,他如是强人的线眼,此时溜去叫人来,那咱们岂不成了网中之鱼,跑不掉了?”

唐清才笑道:“象他这付模样作强人的线眼,那岂不是太好笑了么,我看你是疑心生暗鬼,对事对人,都觉得可疑,不必理会这许多,还是睡觉要紧。”

汪金山道:“师兄不是要小弟凡事小心为妙,怎的此时就大意了。”

唐清才给他说了句,很是不高兴,只道他心里害怕,正思索间,汪金山一推他肩头,附耳低声道:“好象有人来了。”唐清才早就听到了,知来了几个人,和汪金山找地方隐身起来。

但听到一人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他们走的就是这条路,前后数十里毫无人烟,除了这破庙,他们不会到别处去的。”

另一人说道:“姓唐的也真够狡滑,他奶奶的。”

又一人说道:“就不知他是不是躲在这破庙里,别让咱们给错过了。”

原先那人道:“刚才我注意了一下,地上有三个足迹,姓唐的只有汪金山那小子相助,现在又多出了一人来,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帮手来了。”

一人道:“管他什么帮手不帮手的,且姑搜他一搜,那时不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一人叫了起来道:“这不是姓唐那小子的马吗?啊也,他们就躲在这里。”一声口哨,庙前火光登时明亮起来,围绕着整个破庙,显是给人围了起来。

随着一阵大笑之声传来,不一会便到了里面,一人大声说道:“唐清才,你的形迹已露,何必再藏头露尾呢?”

唐清才不禁大惊失色,来人不是别人,竟是长湖尖刃帮帮主许海龙,他中计追赶白衣怪道而去,那知会这么快就去而返回,知道再也无法躲藏,一声冷笑,大步跨了出来,汪金山战战兢兢跟在后面,数人手拿火把,余人一涌而上把俩人围住。

许海龙一声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倒有心计,把白衣怪道那厮耍了倒罢,居然连我也骗过了,到了这时,不知你还有什么伎俩一起耍来弄弄。”

唐清才面临强敌,威武无惧,朗声笑道:“许帮主在长湖打起什么扶弱救贫,在江湖上很是得意,那知今夜一见,竟也是这付调调儿的模样,可叹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们平时可是看走了眼了。”

许海龙笑着说道:“有你这样一位大豪之人路过,许某三生有幸,岂能错过。唐少侠,许某不喜与小辈动手过招,你又何必硬迫我出手呢?”他是成名人物,唐清才武功虽好,毕竟是晚一辈中的人,和唐清才动手的话,不免有以大欺小之嫌,故有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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