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预谋
第十九章（旧版）

刚下完雨的早晨和平日里的色调完全不同，没了那虽然染上了云层但却没能完全染上的暖色，云上没了其他颜色只剩下自身的白和昨日里没能完全退下的灰色，将仅剩不多的蓝色从空中挤退，任性的让那淡灰占满了整个天空，使压抑的气氛慢慢蔓延至每个角落

验尸室

“是，作案手法是很相似，但是只是相似，模仿作案的可能性都比你说的可能性大”

林书骐和傅寒延争执不下，林书骐坚称从尸体上来说明两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的可能性极小，傅寒延却希望能从尸体上得到两个案件更多的相同点。傅寒延最后看了一眼林书骐那双坚定的眼睛，松了口

“行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尸体脖子上的伤，林书骐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让他彻底死了从尸体上找相同点的想法，林书骐开始讲解

“你发现没，他胸口的致命伤和脖子上的伤并不相同”

林书骐将尸体的头往上抬了点，时傅寒延可以看的更加清楚

“死后受伤出血量基本不多，一般局限于损伤局部，很少向周围组织流注，所以不会有血凝成块”

林书骐看向傅寒延，然后慢慢松开抵着尸体下颚的手，慢慢将白布覆盖在尸体上

“所以他除了胸口上的伤以外，剩下的都是死后造成的，而且！”

看傅寒延要张口说话，林书骐连忙加重了语气，继续道

“两具尸体脖子上的伤并不一样，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是整个切割下来在缝合回去；另一个是只切了表层皮肤便缝合回去了”

林书骐慢慢脱下手套，拍了拍傅寒延

“我知道你想证明严亦和黄小脆不是凶手，我也想，但这条路行不通”

“也不是完全行不通，你不是从他手中得到了一把头发吗？”

林书骐皱眉

“是，但是这最多能帮助我们找到凶手”

“谁会傻到把现场处理的很干净，却将自己的一把头发剪下来放在死者的手里？”

程以沫看着审讯室里所谓的嫌疑人

“名字”

“你没告诉我呀！”

嫌疑人显得有点着急，紧皱着眉头

“你的名字还需要我告诉你？”

“哦哦，真名？贾和正”

“年龄”

“不是，你连剧本都没有给我，不是说没有台词的吗！我怎么知道几岁呀？”

“你自己几岁自己不知道吗？”

“又是我自己的？”

“你也不能说别人的呀！”

“哦哦，好吧好吧，29岁”

“你如果如实告知我们你的犯罪过程，说不定可以从宽处理”

“不是，打住”

贾和正扫视了一圈周围

“你们拍戏竟然能到真正的派出所来拍，应该也不缺那么点钱吧？导演也不至于这么抠搜吧，这么多台词就只给五十块？而且看上去后面应该还有我的戏份吧，就给这么点钱，我可不干了！”

贾和正打了个哈切

“还有你至少给我个剧本吧！不然我怎么知道台词？”

程以沫看戏看够了，刚关上观察室的门，打算去审讯室，便傅寒延站在审讯室门口，傅寒延看到程以沫，将头向审讯室方向偏了偏，用口型说道

“一起？”

“我们来吧”

审讯人员见进来的人是傅寒延，便起身走了出去，傅寒延来到位置上坐下，程以沫却来到桌子前面，靠在桌沿上，傅寒延开口道

“一个晚上了，你不渴吗？”

“这水不是道具？可以喝？”

说着便端起纸杯喝了一口，又抬头看向他们

“不是，怎么还换人演了？”

“你是干海鲜行业的？”

程以沫看着他喝了水才开口

“说这么高级干什么？对，就是卖海鲜的，话说回来，你们再耗下去，我今天都开不了店了，你们得加钱啊！”

“导演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

“啊啊，就是说他们需要找一个假扮卖鱼的杀人犯，说转了一圈就我最合适，我就在想，50块钱也是钱，不赚白不赚。早知道还有这么多台词，我肯定会再抬价的，话说导演呢？”

“你所说的导演是他吗？”

程以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贾和正，贾和正看都没看一眼，就说道

“不用给我看了，给我看了，我也不知道，来找我的时候就戴着墨镜和口罩……还有帽子，怎么可能知道啊？”

“那他告诉过你名字吗？”

贾和正想了半天

“说是说了，但我忘了，反正就叫江什么的，哦，对对，他好像给了我张名片，在我口袋里，不过我说你们连导演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就来演戏了？”

“你不也不知道？”

趁程以沫翻着口袋，傅寒延说到。贾和正张口想说什么但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是对的，便闭了嘴

看着从贾和正口袋里拿出的名片，程以沫嘴角抽了一下

“啊…呵”

名片上有一个号码，接下来一段密密麻麻的介绍，还有三个大字赫然写着“江以沫”，傅寒延接过名片，也有些以外

“贾和正，你现在没有在演戏，而是真的在接受审讯”

“这有什么情况？”

贾和正干笑了两声

“你昨天所在的‘剧组’，实际是案发现场”

“你别说…我昨天所看到的那具尸体是真的？”

“是的”

“我不会是嫌疑人吧？！也就是说，你们是真的警察？！”

“你到现在才意识到”

“警察同志，我没有杀人啊，我就只是想挣那么一点点的钱，我在此之前我一直待在那个小房间里，我没有出来过啊，你们要相信我”

也就是说贾和正在凶手作案时，只隔着一堵墙之间的距离，傅寒延道

“他胆子也真够大啊，男的女的你总知道吧？”

“听声音像是男的”

“那你知道他的身高吗？”

“不清楚啊，不过他大概比我高一个头”

“也就是1m83到1m85之间”

程以沫听到了贾和正的答复，舔了舔自己上面的磨牙，连身高都跟自己找差不多的，昨天的五点到六点之间，正是自己被绑上车的时候，绑匪的话，肯定会被认为共犯。唯一可以证明自己不在场的人——周珂君，却处于昏迷状态。也就是说完全可以说自己被绑上车了以后，先开到案发地点，犯完案之后，又来到周珂君绑架的地方救一下他

“那…体型呢？”

贾和正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程以沫

“和他差不多”

“60千克左右，这凶手身材还不错”

程以沫有些惊讶的望了眼傅寒延，贾和正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嗯……确实”

“看来我们真该去拜访一下江以沫了”

傅寒延和程以沫出了警局，刚好看到有一批人被带了进了警局，出于好奇傅寒延多看了一眼，好奇点在于被带进去的那一群人；每一个都安分守己的走着；没有一个人大吵大闹；或者不服。走在这一群人最后的两名警察是徐笛磊和周珂君

“就是这群人绑架了小周”

程以沫边小声解释给傅寒延听边和徐笛磊和周珂君打了个招呼

“这么多人…你没受伤吧？还有他们脸上怎么都挂彩了？”

“傅副队这是在关心我？没，我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什么关心？只是出于礼貌的问一下”

傅寒延当然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担心，死鸭子嘴硬的回到，半信半疑但看程以沫身上确实没半点伤，也只能相信

“你说这个时间段江以沫会在哪？”

“去案发现场周围看看是否有人看见，他出去的时候应该有住户看见过，而且他那身打扮有点招人注意，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程以沫来到了一旁，看着傅寒延将车倒出，同时也拨通了电话

“去江营路那里有个废弃的厂子，看看那里是否有摄像头可以拍到厂子的出门”

“…嗯对，就是你昨晚来接我的那个地方”

“不是毁掉，是把视频发给我”

程以沫上了车

“所以现在是去案发现场吗？”

“你不觉得去江以沫家里更为简单吗？”

“你是觉得他已经傻到直接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傅寒延看着前方的路，片刻后才开口

“说不定呢？而且找他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

程以沫很久没再说话，最后深吸一口气

“问不出的”

“？”

“我就是江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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