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席一直持续着,傍晚了。
水珠望着窗外高大的树木发呆。她口中的那个“稻草人”到底是谁?
男佣走过来,“这位可爱的小姐,我们的特别活动大冒险开始了,只需抽取一张塔片,按照上面的要求完成目标,就会收获一份奖励礼品。小姐参加吗?”
水珠看着端盘上的三张卡片,还是伸出手拿了最中间的一张。
男佣离去。
水珠胸口起伏,看得认真。塔片上这样写道:亲爱的女孩,每当太阳升起时,我知道你在注视着那道光,很美。那么请你今天看着夕阳沉入地平线吧。永远守护着你的稻草人。
是他!他出现了?她捂着嘴,塔片飘在地毡上。
“唉,这里也没什么像样的男生吗?”陈菲露靠着柱子。
苏嫒媛、白佳琪、徐闫闫、谢孔雀、亓芰以及陈菲露在葵温卷离去后,就说好互不打扰、各自寻欢了。
陈菲露:“唉。”
“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
陈菲露:陌生男士?男人身穿黑色衬衫、蓝色西服。
陈菲露:“你这么说,我可是要缠上你哟!”
“只是好心关心你,酒凉伤身。”男人揽住她腰,“你好,我叫朋克,你叫什么?”
陈菲露没有推开他,许是他身上有股古龙井泉的气味,而且长相不错,身高她也满意。于是她抛媚眼说:“叫我露珠就行。”
他坏笑起来,“不知道露珠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去那边坐下畅叙一番?”
“非常乐意。”
苏媛媛在欣赏古物件的时候,遇上了志同道合的公子叶生,叶生在古风圈里混得响声水起,与苏小姐有许多共同爱好,两人很是聊得开怀。
徐闫闫被家人拉着应酬,生意场上的恭维听得她耳朵生茧。
亓芰人如其名,本身就是个奇迹!她异情缘挺好,周边围了一圈年轻的男孩,她和他们玩狼人杀,可惜亓芰也就是游戏带来的开心,没一个男生令她心动。
谢孔雀被音乐家缠上了,他非要弹钢琴给她听,她起初还很抗拒,但由于他指下生出一首又一首跳动的音符,她渐渐迷恋起他不善言辞下的认真。
白佳琪被不停地邀请着跳舞,旋转的裙摆宛如盛开的花,清纯又芬芳。
水珠提着裙子,踩上通往顶层的楼梯,每一台阶都在邀请她,仿佛是为了她而存在。
日落。又大又圆的火红的太阳一点点下落。顶层什么都没有,只有微风吹动她盘起的长发,迎着日落射下清瘦黑黑的背影。
是她想多了吗?还是……开玩笑呢?
烟花绽放在夜空。直至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天空,顶层也好像只有水珠一个人。
“搞什么呀!”水珠感觉被戏弄了,那些五彩斑斓的礼炮似乎在嘲笑着她的下场,这悲哀的结局早在三十年前就注定了,她还抱什么期望啊!
“你好!”这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是……“我是守护你的稻草人。”:
水珠:“你是……”
自称稻草人的人穿着抱抱熊套,看不到真面目。
“你是男是女?”
稻草人避开这话,依然继续说:“小姐觉得落日余晖好看吗?”
水珠摇头,“我还是更喜欢看日出。”
“听闻你的《海星》需要帮助。”
“嗯,你能帮我吗?”
“可以。”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长相?”
“这重要吗?”
“有人告诉我你一直关注着我,这是真的吗?”
“回房吧,起风了。”
“你真不想让我知道你?”
“知道又能怎样。”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稻草人从背后拿出一大束太阳花。
“不知小姐是否还喜欢此花?”
水珠沉默。
稻草人扔下花,“我会帮小姐完成愿望。”
“你……”水珠看着稻草人坐电梯下去。
散落一地的太阳花瓣在月空下显得唯美。
“为什么还是忘不掉?”
阁楼里。
“哦,说说看。”
“我爸娶了范阿姨,生下葵温柔,多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啊,可惜他与你爸争我妈,可笑的是我妈选了我爸,你说你爸怎么就忍了下去呢?”
“唐阿姨是个走运的女人,被少腾宇看上就在少家呆了一年逃出去,先斩后奏地与葵伯父闪婚,你想知道她是怎么平息少腾宇的怒气的吗?”
葵温卷抬头好奇:“怎样做的?”
“哼!和你一样。”
“喂,那你还不是和你爸一样掉陷阱里啦。”
“我跟他不一样,他还不够狠。”
她掐起他的痒痒肉,可是少冷漠没笑。
“我们少家单传到我,家业已经空亏了一大半,祖父逝去之后更是一减再减,少腾宇迷恋儿女私情,不思前程、为爱畏缩,我自立志重振少家,恢展昔日风光。”
“而你不可能成为我的痛处,我更不会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为妻。”
葵温卷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男人知道他在危险发言不?
“那我通过了吗?”
“连自慰都不敢的女人。”
“喂,自慰算哪门子能力?”
“葵温卷你黄片都看哪去了?”
“哇,我给你鼓掌。你应该还没为女人吃过醋吧,我尽量不让你酸。”
“你敢!”
“少冷漠,我真搞不懂了,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好让人喜欢的?”葵温卷学着他的冷调子哼声作应:“没有。”
“哈哈哈!”她捧腹大笑。
“离开之前,找机会接近少腾宇,让他交给你一样东西,无论用什么办法。”
葵温卷哑笑僵住,TM你是在毁我呐。
“明天下午5点之前到这里。”少冷漠递给她写着地址的纸:丘比特555号大街。
“理由呢?”她看着穿戴仪堂的他,“接近你老子的理由是什么?”
“我娶你。”
“OK,OK,你真是大孝子,我服了。你爸会给我什么东西?”
“到时候就知道。”
他这人真是故意刁难她,不过所幸她来了。
她一贯疏离淡泊地启唇:“过得怎么样?”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也不来给我撑腰。”
她长发飘飘,变出绵绣长袍往葵温卷身上一盖,指腹挑起她下巴,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相望。
她说:“没事,他只会对你好。”
葵温卷觉得不可思议,“喂,他让我去和他老子混,这是为我好!”
她额间的妆花妖娆妩媚,一模一样的声音响道:“你真的认为少腾宇会因为你们长得略似,就会移情别恋、和自己的儿子反目夺爱?”
“万一他思念成疾,把我当成她了呢?这可不好讲。”
她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讨好少冷漠吗?”
“不就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不对。你是我,我就是你,我让你接近他,是因为你注定要负他,所以你不能喜欢上他,知道没?”
葵温卷对着镜子梳理顺头发,“你是说,你不喜欢他?”
她浮在半空中,“你到底是不懂。也对,二十年的阅历终是浅显,认真听着,我这段时间诸事繁忙,施法给你的常识有限,你切记行事谨防慎心,见机应对,等着我。”
门外有人的脚步。
葵温卷迫切地追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过不了多久。”
葵温卷的秘密是她不是人类,她来自泛古大陆,她的半身留在这里,真身还在那个世界。半身知道的记忆很少、没有法术,真身有着最终解释权。终有一日,半身完成任务后,真身会收回她。
少家也是奇怪,世代递传男脉一子,还有着不老之身,少家人的样子长到二十五岁就会停了生长,不论50岁、60岁、70岁都是25岁的模样。但还是会死。
葵温卷陪她坐了一上午,“祖母,礼佛有什么讲究吗?”
祖母:“也没什么,心诚则灵。”
小卷问:“祖母,为什么少家人不会变老呢?”
“大概是老天爷欠少家人的。”
“怎么讲?”
“少家的祖先是位济世的大英雄,族史上写着他放弃性命救苍生,老天爷保续了少家的血脉,却还是想要夺走少家的寿命,天道无情却有义。温卷,这个是少家永恒的宿果。”
葵温卷眨眼:“其实祖母知道这个惊天秘密多年,却还是为了少家利益选择隐瞒下来,弊得很辛苦吧。”
“世上修行不易,因所必有关联,少家终究是少家。温卷应该多花着心思去和漠儿相处,这才是一切的捷径。”
葵温卷不作声,但祖母可调查得清楚明白,这丫头逆反心态极强,生得脾气偏犟,不吃苦头是不会长记性,与漠儿不同,如果祖母当初早个三、四年把前人往事处理妥当,那么现在自己都可以左拥右抱好几个孙子啦,只可叹人算不如上天的安排。
“祖母,你给我讲讲少伯父的故事呗,我真的好想知道。”
“好好,他还真有点东西是可以告诉你的。”
是吗,关于少腾宇的故事,你真的准备好倾听了吗?这又是另一段鲜为人知、幽长多岔的过往。
那是五十七年前的春夏之交,树木历经三个月的苏醒成长已是枝繁成荫。当时祖母韩安娜仅20岁,却已入嫁少家三个年头,并且前不久刚为少家祖父少尚旭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少腾宇。这个孩子来得刚刚好,因为孩子的诞生,把少尚旭与韩安娜的婚姻关系有力巩固了一层妙不可言的防线。少家人都是痴情种,这认定了一个女人便就是一生,但是这样强烈的执念也只有少家人有能力赔本跟进。
这是多年前,但也只是祖母韩安娜产子46周后的星期五。
韩安娜捂着脖子略微疲惫地对少尚旭说:“别闹了,我胸口闷闷的,你去看看孩子吧!”
少尚旭:“不去。”儿子哪有老婆好看,为了能顺利产子,他少尚旭可是乖乖听话禁欲了46周没碰韩安娜,你说该怎么补回来呢。
这时韩安娜几乎来不及回看他,就被少尚旭拦腰公生抱上了床,只见他那双桃花眼正无比深情地注视着韩安娜:“我们睡觉。”
少尚旭怀中空空地醒来,却没看见媳妇,上哪儿去了?他起来后很快就知道了老婆在干嘛啦。韩安娜不安地站在镜子前,生下孩子后乳房总是胀痛,时不时的扰人思绪,她比划着胸围,打量着似乎大了一罩杯。
“地凉,怎么光脚?”少尚旭倚在卫生间门口,先打个招呼吧。
韩安娜看向气色很不错的少尚旭:“忘了,你怎么起来了?”
少尚旭长腿一迈,揽腰把韩安娜往上一抱就落到了他刚脱下的拖鞋上,“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哦,尚尚,我好像胀奶了,怎么办吖?”
“没事,我帮你挤。”
“你会吗?”
“还是会一点儿的。”少尚旭后环抱韩安娜,让她可以舒服贴靠在他这面人形床上,“感觉怎么样?”
韩安娜视线不知道落到哪里,好像哪里都不合适,于是她讪讪道:“还行。”
“是吗?”少尚旭更加卖力地服务着,既能把硬块给揉开又不让皮肤受压搓红,使得劲小小的,反倒更撩人心乱。
“尚尚,你说我们的孩子像你还是会更像我?”
少尚旭回:“像你吧,否则我不在意他。”
“这样……可不能呐,万一我走在了你前面,他还能陪你。”韩安娜认真地说。
少尚旭抱紧了韩安娜,不让她再往那个方向去讲,“……安安,现在不提将来的事。”
好,不提不代表它不存在,终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到时就会知道了。
韩安娜定定神回他:“尚尚我爱你。”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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