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不冷
第八章 老夫老妻（旧版）

少腾宇直到18岁上高中的吋候，也就是祖母韩安娜38岁、少尚旭39岁却是25岁模样的时候，这一年少腾宇遇到了唐汤，掀起了少腾宇人生的巨浪。

那天漫山遍野的白山荼盛开着，二月的冬春交替使得早晚微凉、正午暖人意。少腾宇约了几个好友去爬山，却遇上了两个姑娘，其中之一就是唐汤。本来也没怎么样，两伙人迎面擦肩交错走过去，不曾想唐汤背上的书包拉链扣饰正好刮蹭缠住了少腾宇的口袋，两人动作牵拌了一下看向对方，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少腾宇后来回忆道:我不经意地回看她，发现白山茶在她面前失了颜色，再看她时，眼里就满是她。

“哦对不起。”唐汤笑着把那金毛狗照片挂坠生硬地拽下来，心想还好没坏。

少腾宇开口问:“喜欢狗？”

“对。”唐汤笑眼弯弯，被同行的另一个女孩张香拉了下手臂，“我们快走吧，帅哥们拜拜！”

唐汤挥手转身说:“拜拜！”

爬山帅男孩们异口同声说:“这人谁啊？好可爱。”

快走了好几步的两个姑娘稳了稳步伐，张香道:“昨天我联系的王哥说他有粉广的现场视频，转手给我们需要一千块，我已经先稳住他了，要他一定要卖给我们。”

张香继续说:“上次我们联系的目击者也已经打电话给我，说今天下午三点就可以当面谈。”

“效率不错哟！”唐汤心情很好，“阿香，我请你吃面。”

云铛面馆。

这是一家经典老字号的面馆，出入的顾客大多是上了岁数的中老年人，大家喜欢吃这里的面才会再来，所以这些老主顾都把这里当作是另一个家。

“汤闺女回来了！”

“嗯。”唐汤放下书包，“老爹，来吃面啦！”

“爸，我带阿香来吃面。”

唐母闻声探头，“死丫头一大早就见不着人，怎么搞的一回来就张嘴要吃的，不用干活吗？洗洗手快来帮忙。”

“老唐，你老婆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今天早上我还看到汤闺女又是搬板凳又是擦桌子，忙里忙外看得我都心疼，多勤快的闺女哇！要是我家那玉丫头能有汤闺女一丁点好，我也就不用操那么多心唉。”

老唐回他:“老李，儿女自有儿孙福，我们年龄大了也该放孩子们自由，就让她们好好去闯荡历练一番也不错！”唐汤的父亲唐包是一名传统的守旧人，人如其名，他的脑袋像包子，眼睛、鼻子、嘴巴像包子，耳朵也像包子，圆圆的肚楠就更像包子，这就怪不得唐包老婆整日都嘴里提句:活像个包子！唐家没什么祖产，到唐包这辈也没什么家产，所以算不得混得好，但他好歹有一个店哇！唐包这人不求大富大贵的日子，只愿平淡生活。他和现在的妻子是打小家里就定下的娃娃亲，到了年龄就成家，唐汤就是他们俩唯一的孩子。

“阿香你先坐。”唐汤掀起碎花布帘，笑意盈盈地说:“妈，我今早去了海市摆摊，喽，卖了100块。”说罢掏出几张破损不堪、陈旧脏兮却折叠工整的纸币递给母亲。

“还算你有良心！”唐老婆甩甩手上洗菜的水渍，一把把钱抓过来，快速熟练地数了下，眼睛明亮地说:“快去给5号桌上面。”

唐汤松了口气:“妈，能先做碗面给阿香吗？她帮了我许多的忙。”

“哎呀死丫头，你怎么这么事，没看到又来了几位，快点去问人家要吃什么！”唐老婆转身去拿调味料。

“好，好。”唐汤在不大的面馆里抬眼就看到了张香，她比了个手势对阿香说:等我会儿！张香微笑点头，习以为常地等待成惯性。

唐汤这一忙就是个把小时，终于在临近下午2点的时候得会儿空闲。

“你家店生意真好，每次来都有不少人。”张香看着唐汤因忙碌而鼻头上冒出的细汗，不禁感概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多开几处分面馆，把招牌打响，收益也就来了。”

唐汤笑笑，理理头发，“这是我爸的店，不是我的。”

张香嘟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对唐汤说:“现在也就是你爸的一碗面还定2块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好香！

“面来喽！”唐包端出4碗刚盛出来的面，热气缭绕在唐父包子似的脸上，看上去志得意满。

张香、唐汤齐声惊叹了声:“哇塞！”

好看！想吃！

“妈妈，快来吃饭喽！”唐汤扭头看向炊台，唐老婆正在合算用度，好像要进货了，唐母听到后回她:“来了，吃面怎么能少了秘制酱料。”

“香香，等久了吧，今天看看阿姨的新配方。”只见唐老婆轻轻地往一碗面里洒些红色佐料，神奇的事情发生啦，原本混浊的云当面忽地变得分外澄清，居然更加鲜香啦！

“老婆，这样就不是原来的味道啦。”唐包瞪着圆眼说。

“老包子，现在年轻孩子都好这口！”

“那别给我倒，我就喜欢老味道。”

“好好。”唐母怒道:“你想吃还没有呢！”

张香笑笑说:“阿姨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巧了，果然今天的面更让人想吃呐！”

“你这小嘴也是越来越甜喽，快趁热吃吧！”唐老婆边递发筷子边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整天和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日子，我不嫌烦它们都该厌了。”

“爸妈，胡老师说让我和阿香下午去学校帮忙。”

唐包平淡地道:“啊好，那你们吃完饭再快去吧。”

“等等！”唐老婆嘤声回忆说:“不对噢，怎么这个胡老师总爱叫你俩去帮忙，这可不行啊，下午店里要去采购好多东西，你们改天再去帮忙吧！”

“妈，快期末考试了，听说第一名有三百块钱拿！”

“是吗？”唐老婆顿了一下，实在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唐汤碰了下张香，张香立即开口:“是啊，阿姨你是不知道这个胡老师在学校地位很高，说一不二，我们家唐同学更是胡老师最满意的学生，经常地在班上赞赏唐汤，胡老师也好开口找唐汤帮忙。”

张香真给力！

“那……嗯多帮老师做些事也好，这样老师也会更愿意讲课，你们才能考得好，那你们帮完忙就快些回来，店里也有好多事要做。”

“谢谢妈，我们会的。”

唐包说:“行了行了，快点吃饭吧，面都凉了。”

下午三点面见目击人。

“刘女士，你确定看见的那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吗？”

“呃……天太黑，没看那么清……”目击者刘某支吾着描述道:“也许是个姑娘。”

张香气不打一处来，“刘女士，那人有没有胸你看不出来吗？”

刘某:“……呃还真不好看。要是那个人能像你俩这么正常，我一定能看清！”

“打住打住，刘女士你除了模样没注意，那人身上有没有特别的烟味或者是香水味？”

“有吗，我想想。”刘女士定神认真回忆道:“对喽，那人身上有六神花露水的味道！”

唐汤像是听到了十分关键的信息，忙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花露水？”

“因为真的好清新！那时候我还抬起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一人后背，我也没想那么多，就只有这么多了，明明是很平常不过的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社会这么乱，搞得现在大家都不敢多想，要是那人还来，我们也不知道啊！”

“刘女士请放心，像平时一样生活就可以了，那个人一定会有报应，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

“真的吗？那谢谢你们多做努力了。”

唐汤:“不客气，我们十分感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些，我们说好的价钱稍后打到你账上，如果你还能想到了什么，欢迎随时联系我们。”

“好的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

“唐汤，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先向情报站卖料，回些钱本，然后我们去一些地方找人。”唐汤一饮而尽面前的温白开。

“好哇，我已经在问情报站了，不过我们要去哪些地方，我得准备准备。”

“不会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啊？！”

日落时分橘黄色的暮光倾洒在少腾宇身上，他早早地登上了山顶，整个人迎风站立像一面旗帜牢牢地插在岩石之上。

“宇少，这也没妹子在，你摆造型没多大意义了吧。”

“小声点，没个眼力见，快来支个架子。”叶浩拍拍李斯龙的肩，让他干活。

李斯龙忿然不甘道:“哎哎哎，浩哥，想我龙子少被叫出来爬山，结果现在又累又饿，还得自己搭帐蓬、架炉子？”

许安:“惯着你？”

叶浩拉开背包:“都饿着呢。”

“哎哎哎。”李斯龙脱下汗湿的夹克，“对了，我说今天碰到的那个女孩真得叫人想抱抱，你说我怎么没反应过来要个电话？”

周泽也脱下汗液浸染的T恤、裸露着半身，?异地说:“龙子少换口味了？被你看上的妞少说也是38D。”

“有吗？”李斯龙嘿嘿笑。

少腾宇侧目回过头，“就你，还想抱她？你配吗！”

嗯？！！！

许安最先察觉出空气中的怒火，向前一步说:“宇少，斯龙他没别的意思，就算他想追也不是就能追上的。”

叶浩紧跟着说:“现在想想，那女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泽:“什么时候有这一回事，我怎么不知道，阿浩你背着我们去做了什么？”

叶浩解释道:“没有什么事，就是前几天被方老师叫去做表格，哦我想起来了，那女孩在高校篮球联谊比赛名单上，好像是实验学校今年的代表，什么名字来着，对！唐汤！上面写着唐汤，我就说怎么这么面熟。”

少腾宇:“唐汤。”很好听的名字。

李斯龙:“不会这么巧吧！就是说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许安瞪了李斯龙一眼，李斯龙撇手说:“我闭嘴我闭嘴！”

少腾宇这边发消息让人去查唐汤的资料，而唐汤那边正在批发市场和各路供货商周旋。

“再便宜些吧，我们下次还来你这买。”唐老婆在男店主跟前软磨硬泡，放下自尊面子讨价还价只为再省下1、2块钱。

“不行不行。”男店生直摆手，“不行，已经给你算最低价了，不能再低了。”

唐母再说:“把零头抹了吧，凑个整数，八百还吉祥！”

男店主微微迟钝，“哎呀，给你了。”

“是啊！”

两人皆松了口气，八百就八百。

在唐汤还是女娃娃的时候，一般在杀价的时候，唐老婆都会借口说:一、二块的，给孩子买糖吃；三、四块的，给孩子买衣服穿。但是到最后不见糖吃、不见新衣，倒是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等唐汤大些，这招就不大灵了。现在你问唐汤怕穷不？还是怕！怕得要死。

唐汤接手大包小包的塑料袋，一一送上电动三轮车，母女俩在批发市场溜达了两个小时，多少有些倦乏。“唐汤，你说你爸会不会怪我狠心，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唐老婆没底地说道。

唐汤失神地回:“爸知道会花这么多钱的。”

“他知道什么！整天只顾着做他的面，他知道现在东西卖多贵吗！”唐母还继续气愤地说:“这么多年他有干什么好事吗！还不是我一直在他后面给他擦屁股，没心没肺的人！”

唐汤不再回话了，她记得初中老师在课堂上说过一句话:夫妻吵架开机关枪正常，证明他们还愿意争论交流，还爱着对方希望彼此被改正，可若什么话也不想说了，那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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