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罪
第三章 救回妈妈，放手一搏（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我的车在上一次车祸中已经毁了，虽然是一部老式的的轿车，但在我的心里还是十分心疼的，因为毕竟坐在里面很是心安。我看着面前有些骚气的豪华轿车，冷静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后座。
而开车的正是我的新助手杨启航，前往的是他杨家府邸的方向。
是的，他没走错。这是我的要求，因为我想见一见袁清明的妈妈。
我是一个有着恋母情结的人。自我出生以来听到的都是妈妈过得不幸福的事情，尽管她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却被男人和命运耽误了一辈子。我想我出了车祸的事情一定让她悲痛万分，还真是不幸啊！
这个古怪陌生的大城市的街道不是直的就是圆的，没有高架桥，也没有地下通道。路边的大树洋洋洒洒地挺立着，骄傲地俯视着附近的房顶。它们的树干粗的不像话，生生地遮住了一间十平米房屋的一小半。看起来就像是老树精。
我看着外面的风景出了神，这是我的习惯。我喜欢一个人冷静地思考，仿佛一个人的时间过得总是很静谧，很安详。
“先生，你在想什么？”年轻的男孩子总是很浮躁，而且还不懂礼貌。
我没有说话，依旧看着窗外。
他也算是有些脑子，见我不说话也就不再聒躁了。
我想，这个地方应该有很久很久的历史了吧。
“最近的城市是哪里？”我突然间发问，我觉得这个地方总不至于只有这一个城市吧。
“最近的地方有四个大城市，分别是离城、罪城、妄城、承城，我们所在的是始城。”杨启航说，可能觉得有些奇怪，他反问：“先生，您不知道吗？”
我看着他，表情严肃。我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话，他必须学会见色行事，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如果我们两个人之间没默契，而且我还是个半吊子，那么破案子这种事情一定比登天还难。
“先生，你怎么又沉默了？”
对于“你”这个称呼，我的心里是非常不开心的。毕竟我现在是一个名侦探，而且他是我的助手，对我起码的尊敬他应该有。
“杨启航，你的父亲有教过你礼貌这个东西吗？”我并不打算和他绕弯子，直接了当就说出来了心里话，而且还阴着脸。
“教过。”
“那么你该怎么称呼我？”
“我就叫你先生！”他没一点犹豫就说出了口。
我有些无奈了，看来我的明示在他这里算是很深奥的暗示。
正当我想好好教育一下他的事情，他就说了一些让我很在意的事情。
他说：“先生，你不觉得我们这五座城市的名字都很奇怪吗？包括这个世界在内。”
“离罪妄承始。这个世界的确很奇怪。”
“错了，应该是始离罪妄承。”杨启航打断了我的话说，“先生，你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
他的表情就像是把头从地洞里露出来的黄鼠狼一样狡黠，我的心跳有些不由自主地加快。这个时候暴露我的身份对我来说可是致命的危险。
“先生，若是这是真的，那可就难办了。”
“噢！什么事难办了。”直觉告诉我，我若是说出了身份的事情，杨启航可能会直接除掉我。毕竟偷天换日是大罪一条，更别说替换的是人人敬仰的大侦探了。
“您若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爸爸可是会——”他笑了一声，让我忍不住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冷静了片刻，想了想说：“你终于记得对我的敬称是‘您’了。你所说的约定不就是用隐瞒花逝一事的真相为代价交换我的妈妈和那些钱嘛，这么合理又对我的生活有着极大的好处的约定我怎么会忘记？”
我很紧张，我在赌。我仔细地悄悄地观察着镜子上杨启航的表情，他皱起了眉头，很是严肃。
难不成猜错了？若是如此，今日我的命也便到头了。
“先生真是好记性。这件事情是我和爸爸心里最大的事情，您可要好好处理啊！”
“还用得着我吗，不是已经请了李琪漾吗？”杨启航的话已经承认了他们父子两个人与花逝一案有莫大的关系，他们既然能买通我，再找李琪漾来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以住进新合酒店作为条件的诱惑力可比钱财大多了。
杨启航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他带着谄媚的声音说：“到底还是先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既然她都解决了，我也就再插不上手了。”
“唉，也是爸爸太急了。您晕过去的那一天，医生说您可能要睡很久。爸爸等不住了，就收买了刚入职没多久的李琪漾。李琪漾办事倒是利索，可就是收不住民心。大家听说是她办的案子，纷纷议论说是这中间有猫腻。法院因民怨太重，才重新下了死命令，让您查这个案子。”
“你们家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去贿赂法院的人？”我问，这确实很奇怪。
“收买法院的人简直就是不要命的事情。他们的性格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那是又臭又硬。罪加一等的事情我们是肯定不能干的。”
“我问你，”我眯着眼睛，像一只危险的狐狸，“花黎是不是你杀的？”
他一听，愣住了。差点把车开上了旁边的大树上，本来我就刚从医院出来，可再也不想进去了。我拉住了他握在手里的方向盘，转到了安全的地方停靠。
他渐渐回过了神，额头上的汗珠滴个不停。
“看来是你杀的了。”我说。
“不是我。”他马上就反驳了我，“小黎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可能会杀了她。”
“可是你们闹了矛盾，她想结婚，你不肯。”
“先生说的没错。不过，这并不能算作是证据。我真的很爱她，但是小黎的身份很卑微，爸爸肯定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所以这件事才会一直拖着。本来我是想与她一起远走高飞的，可是，可是她却死了。”杨启航挤出了一滴泪水，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我从小栗子那里听到的版本明明与他所说的不一样，肯定是他在说谎。不知道为何，我几乎一下子就认定他是凶手。
杨启航定了定心神，又重新上路了。这一路上，他再也不敢多话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扇雕刻着富贵牡丹的朱红色的沉香木门前。到底是有钱人家，这扇门高的就像是一座小山，厚实的就像是万里长城的城墙那般。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不怪袁清明放弃所谓的正义。毕竟，摆在面前的才是真实的。生活的苦难折磨着每一个人，弱肉强食的生存之道，让人没办法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先生，爸爸已经在等您了。”杨启航在前面带路。穿过了长长的红色围墙包围起来的走廊，眼前的景色变得精致不已。小小的荷塘里飘浮着用金子做好的各色的芙蓉花和荷叶，荷叶下还有半米长的肥美的大锦鲤。大家都说这个锦鲤是不能吃的，家境本来就不好的我连锦鲤都养不起，自然也无暇去顾及吃的问题了。不过，也真是可惜了这么肥美的鱼。
“先生。”杨启航搓着双手，看来心里憋着的话也是难以开口。想来这是有求于我了。
“怎么了？”
“先生，小黎真的不是我杀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自己就成了杀人凶手。我知道我平时有些混蛋，但是也不至于去做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毁了自己吧。”他努力地解释着，可是我已经不愿意相信他了，现在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和小栗子的话。
“嗯。”我象征性地回了他一句。
“其实今天我是有私心的，我希望您能告诉爸爸我不是杀人凶手。”
“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爸爸不相信我，他说这是您的判断结果，他信您。我也不知道您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这可真是深深地冤枉了我。”杨启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看起来很是无奈。
不过，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在为了自己在杨望心里的形象做最后的挣扎。杨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要是交给一个杀人凶手，想必杨望也心有不安。也难怪杨启航会如此着急撇清这杀人凶手的罪名。
对他而言，真正能决定他生死的还是他最亲的父亲杨望吧。至于警局，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这个杨启航穿着一身皮衣皮裤，耳朵上的骷髅头样的耳钉和脸上的粉底液让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别说袁清明怀疑他了，是个人都会怀疑他。
“先生，您终于来了。”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客厅，老狐狸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杨董事。”我鞠了一躬以示礼貌。
“先生不必客气，请坐吧！”对于名侦探的一鞠躬，他还是很受用的。这让我感觉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没那么麻烦了。
“先生，今天您来我这寒舍的目的是什么？”
杨望还真是谦虚，这样的豪宅都叫寒舍，那我住的小楼岂不是破庙了！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约定我记得。不过，要我老老实实地履行，就得让我接回我的妈妈。”我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真诚可信。
杨望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他大概猜到了我的来意，却没想到我这么直接。没错，我不喜欢绕没必要的弯子。大家既然都心知肚明，不如就摆在明面上说个清楚。
“先生，您这话从何说起。您的妈妈在我这里过得很好，是您把她放在我这里的啊！”杨望这么说，我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周围还有许多仆人，他的脸面和名誉还是要的。要想不被人乱传，就得把话藏在心里。
不过，他这么说让我也剩了不少麻烦。
“杨董事说的不错。家母在您这里受照顾了，今天来我就是接她回家的。”
“不行！我们有约在前。”
“世事难料，人心也同样难测。一日一个说法，一日一个做法，皆不过是为了让今日的事情更容易些而已。杨董事何必斤斤计较，而坏了更重要的事情呢？”是的，拥有恋母情结的我决不允许妈妈受到伤害。若是那种事情发生了，我铁定是会破釜沉舟。
“清明先生是在威胁我。”
“杨董事，在这始城里没有人可以威胁您，我也不例外。只要妈妈能健健康康地回到我的身边，什么事都好说。我不想过着靠一封信来沟通感情的日子。除此之外，杨董事收买李琪漾这一出可是实实在在地伤了我的心，戳破了我的尊严。”那日，我从袁清明身上拿出来的那封信上并没有信封和地址，说明这封信应该是送到一个她很熟悉的地方。我猜测，花逝一案期间，袁清明并不能见到她的妈妈，只能靠一封信来说明自己的状况。
而且我得让杨望对我还有所愧疚，毕竟我才是最厉害最有声望的侦探，李琪漾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杨望这一出无疑是狠狠打了袁清明的脸。
杨望低着头，皱着眉头，不再言语。
沉默是最可怕的，就像是一个黑洞会无情地吞噬我所做的所有的努力。不过，还好我还有杨启航这张王牌。
“我相信您一定想让您的儿子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吧。”
果然，我这话一出，杨望的表情就变了。
“你想做什么？”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您别激动，先坐下。”我嘴角含笑。我的妈妈是在他的手里，可是他也不能忘了，他的儿子同样也在我的手里，我既可以富贵安乐一辈子，也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杨启航一直想要成为我的助手，虽然他暂时留在了我的身边，但是依旧可能被我开除。”为了不激怒杨望，我不得不开始绕着弯子和他说话，这同时也是在告诉他我愿意和他合作。
杨启航在旁边一直点着头，看起来十分愿意待在我的身边。还是他太年轻了，竟然听不出这话中的好赖。还好他傻，不然还真不好办了。
“好吧。希望清明先生能记得自己的承诺。”他招呼了一个仆人从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带出来了袁清明的妈妈。
或许是这上天可怜我，竟然让这个妈妈与守在我床边并天天为我做胡萝卜炖羊肉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我的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像个孩子般忍不住啜泣。妈妈过来搂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的女儿，我的小轩，辛苦你了。”一句小轩竟然让我恍惚了。若不是杨望和杨启航那两张可恨的脸庞，我还以为我回家了。
“妈妈，小轩不辛苦。以后我再也不会让您受苦，小轩发誓。”我说的是真的。从为了妈妈的幸福而劝爸爸和她离婚的那一天起，我这辈子便深深地扎在了妈妈的身边。我会守着她，像一只忠诚的猎犬。我曾想过林支和我还有妈妈三个人在一起的生活，不过，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杨老板，您的大恩我袁清明是不会忘记的。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杨启航，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我还有其他事要做，就先行告辞了。”我带着妈妈和杨启航离开了杨府，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杨启航倒是挺开心的。现在妈妈安全地待在我的身边，我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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