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妄想税
第十章 不能输的理由（旧版）

大凡天地万物，皆可悟道。海沤在一旁看着，发觉这水幻影还有点意思。虽然不是常规类型直接增幅自身的身法，关键时刻倒是能有奇效。如果深入些也许这幻影也可一同对敌？

海沤在元力、肉体和道境上都已经远超同境界的修士了，这算是基础牢固。要说具体的一招一式如剑招身法等却比他人要弱了不少。并非是辛白石没有传授，只是海沤参悟的道与辛白石不同。海沤参悟的道都隐隐与天道有大关联，辛白石的招式不适合他。如果以后想在这方面有所进步的话只能拜大能为师，或者自创招式。用来修炼的太极圆盘就是自创招式，但也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领悟到的，可见自创之难。

海沤第二轮比试的对手是一名化元境六重天的修士，在这一轮的六十四人中都算是偏弱的。于是没有悬念的被一招击败了。海沤结束后没有观看其他人的比试，回府继续修炼元力控制了。

莫约半个时辰之后，仆从传话来说府外有一位女子求见。

海沤从小到大还未接触过什么女子，除了家人和仆从。看到来人是辛雨溪他倒生出不少疑惑。

辛雨溪换了一身水绿色的长裙，头上簪起年轻女子惯常的发髻，显得分外可爱。相传到了神仙境界变换成任何相貌都是易事，不过像海沤这等修为仅仅也只能维持容貌不变罢了。辛雨溪精心打扮过后从略带杀意的女剑客变为邻家小姐这差别一般男子都很难把持得住。

“久闻公子大名，小女子特来拜见。”

海沤摇摇头，猜到八九分来意：“哪有什么大名，不是我父亲的名声吗。”

辛雨溪走近了些，在海沤面前三尺处站定。海沤此时也就十五六岁的身形，比辛雨溪还要矮一点点。“公子何不请我进屋内说话呢？”

院子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但这世界男女之防可比之前世严重太多。修真者大多独来独往，若非道侣几乎不会单独同处一室。

不过海沤倒是无所谓，他用元力随手打开房门：“请进吧，就是屋内寒酸些，还请将就。”

辛雨溪朱唇微漾，面色一喜，见到屋内只有三四个蒲团神情又垮了下来。

“莫非公子每时每刻都在修炼不成？”她不禁问到。

海沤没接这话，反而自己先找了个蒲团坐下来：“辛姑娘请自便。不知找在下何事？”

辛雨溪心中不由得微怒，我穿着裙子莫非要我和你一样盘腿坐着么。不过她脸上却表出些许忸怩：“确实有一件事想麻烦公子，不过这件事对公子来说也有好处。”

“不妨直说。”

“我希望公子在大比时输给我。”

“输给你？那也简单啊，你赢了我我不就输给你了吗？”

辛雨溪低头瞟了他一眼，说道：“之前自以为在这次大比中我的剑法应是第一，看过公子的剑术之后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当真交手的话落败的恐怕是我。”

“那就交手再看看嘛，你之前那一场打的不是也很激烈吗？”

“可……可我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辛雨溪忽然叹了口气：“是我唐突公子了。从进门开始我便知道公子乃是名门出身，心思纯净。等到进屋看到这几个蒲团才知你我差距之大，几乎不可弥补。”

“所以？”

“若是公子答应，小女子愿自荐枕席……想来公子也是不会答应的了。”

海沤心中一动，问道：“你说说，你那不能输的理由是什么？”

“既然公子这样问，那我便实话实说吧。我的母亲，三年之前被黑火妖王给抓走了。也许公子不知道，我出生在东府附近的一座小城，几乎是辛氏辖域中里黑火山脉最近的地方。东府能力有限，只能追杀些杀戮修士的妖怪，至于吞吃凡俗的小妖他们就没有精力理会了。

我母亲仅仅是一凡俗，我父亲在我出生后三四年也战死了。我不到十岁就去东府府中修炼，因为天赋尚可过的还算不错。后来得知母亲被抓走，我那时候修为低微根本没能力去救回母亲。于是我便拼命修炼，想着在这次大比上拿到第一。拿到第一我就有资格请求府主帮我出手一次，从乘真境大妖鳛水王手中救回我母亲。”

“乘真境大妖一定要府主出手吗？”海沤不禁疑惑。

“那鳛水王虽是乘真境，但极为擅长水性，在水中能发挥出最大实力。人族修士在水中实力要减少不少，初入入道境恐怕都奈何不了它。并且它极为谨慎，抓捕人类来吞吃都是让手下小妖去做，自己从不离开北泽湖附近，一有强于乘真境的波动便潜入湖水中。思来想去，只有府主拥有这个实力了。”

“三年了，说不定你母亲已经不在了。”

“那我也要报仇。”辛雨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像是在说谎。”海沤似是喃喃自语道。

“我当然没说谎！”

“那你可听好了。”海沤第一次正视她，似乎要从她的皮囊中剖出其他东西一样：“我没必要指点你什么，毕竟你我本无因果。只是亲情之贵，我确实比其他人能感同身受些。”

“你这样救不了你母亲。乘真境修士尚且能一日千里，你猜当鳛水王发现府主来斩杀他的时候黑火妖王来的有多快。北泽湖已经在黑火妖王控制范围内了，你以为府主会为你一化元境修士而冒着被斩杀的风险吗？”

“呵，其实你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因为你有心魔，这件事成了你的枷锁，所以只能慌不择路了。只是你原本可以修炼到入道境自行去斩杀鳛水王的，如果你为了大比而用这种手段，道心受损，那你这辈子也没办法修炼到入道境了。”

辛雨溪沉默良久，终于缓缓说道：“可是……母亲还在等我啊。”

“唉，痴儿。三年了，哪还有在大妖手里活下来的道理啊。”

辛雨溪也知道大妖有多凶残，许多大妖都是要靠吸收人类血肉来炼化元力的，被抓捕的人类恐怕都活不到第二天。可是这已经成了她修炼的动力。

若是母亲还活着呢。

母亲等我来救你吧。

这些是她每天都会祈祷的东西。本来支撑着支离破碎的灵魂前进的东西，此刻被海沤无情地剥除了，辛雨溪跌坐在地上，流出两行清泪。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人生唯两难而已。

“你说那大妖极为谨慎，乘真境修士都会让他潜入北泽湖中？”

辛雨溪不明白海沤为何再提起这个，心灰意冷的她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是的。据我收集的情报它的实力大概在乘真境六重天，估计在三四重以上便会十分警惕了。”

“七日后随我去北泽湖。”

“什么？”

“你对他想必是相当了解的。恰好也没到乘真境，正好为我指路。”

“你疯了吗，那可是乘真境六重天以上的大妖啊。乘真境杀化元境修士就像杀鸡一样。”对方虽然语气平缓，不像是意气用事，但辛雨溪还是不能接受这种近乎于自杀的决定。“我虽然很想报仇，可是……这件事是和你没关系的。我还打算用下作的手段来……”

“小事”海沤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想把她拉起来：“我杀乘真境也如杀鸡。”

辛雨溪一时间不由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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