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刘潭一声怒斥。
“犬子口无遮拦,念其年幼,还望主公宽恕。”
陶谦一皱眉,显然有些不高兴。“此事有何不妥?”
“张闿素怀二心,且贪婪成性,我敢断定,曹嵩必为张闿所害。”
“曹操久有吞并徐州之心,其父被害,他借此理由,必然提重兵前来,届时徐州危矣。”
“一派胡言!”
“张闿乃我部将,素来对主公忠心耿耿,你如此说,到底是何居心?”
“黄口小儿,竟敢妄言军机,不知天高地厚。”
“刘宣,你虽有神童之名,可你又不是神仙,真以为自己能未卜先知?”
“刘宣小儿居心叵测,主公,我建议先将其收监,待查明其用心,斩之不迟。”
除陈圭父子外,其余众人皆声讨刘宣,仿佛刘宣是别国奸细,在这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听了刘宣的话,陶谦虽说不信,但心中难免惴惴,原因很简单,往日刘宣十言九中。
可若是召回张闿,要是弄错了,岂不是寒了手下的心?
陶谦左思右想,觉得刘宣这次有些言过其实,张闿是他手下,岂敢抗命?
“子有错,乃是父亲教导无方之过,刘潭交出印信,闭门反省己过。”
“谢主公宽恕之恩。”刘潭拱手说道。
刘宣出于好心,却换来父亲丢官罢职,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逆子,给我回来!”刘潭怒喝道。
陶谦脸色非常难看。
此子虽有大才,但恃才放旷,毫无上下尊卑之心,难堪大任。
众人见平日里出尽风头的刘宣吃瘪,刘潭被罢官,心里爽到了极点。
看着刘宣的背影,笮融嘴角牵起一抹阴笑。
刘宣小儿,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可怕。
一场好好的寿宴被刘宣给搅了,陶谦失了酒兴。“散了!”他一挥手,悻悻的走进了内堂。
陶谦一离开,笮融立刻叫住了几个平日里看刘宣不顺眼的文武。
“诸位,请到草舍一叙。”
几个人心领神会,随笮融走了。
……
刘家老宅。
“公子回来了!”
刘宣刚一进院,馨儿一脸开心,快步迎了上来。
小丫头刚才还叫着再不理刘宣了,这还没过两个时辰,就把说过的话忘在了脑后。
馨儿是个孤儿,十年前被刘潭从死人堆里救起,自那以后就成了刘宣的贴身丫鬟。
“馨儿,找一张徐州地理图表给我。”刘宣沉声说道。
每当刘宣如此模样,宣儿就知道即将有大事发生,她答应一声,急忙去寻找了。
……
卧室里,一张地图铺在桌上,刘宣正手拿一截黑炭在上面写写画画。
馨儿坐在桌边,手托香腮,凝视着刘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大眼中满是爱慕之色。
刘宣可不是在涂鸦,他是在为曹操来犯做准备。
比如曹操的进兵路线,我方该如何防守,最后如何转守为攻。
刘宣敢肯定,陶谦一接到张闿杀害曹嵩之事,必来向他请教保住徐州之策。
按照历史走向,张闿杀嵩,曹操来犯,一位英雄将会来到徐州,那就是刘备。
既然陶谦不是明主,于是刘宣将目光放在了刘备身上。
当然,刘宣还要考察刘备,看他是否值得辅佐。
等刘宣忙完已是深夜,馨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刘宣抱起馨儿来到外屋,放在塌上,为其盖上被子。
刘宣出屋准备活动一下手脚,见正房窗子上映着烛光,知道父亲没睡,于是走了过去。
“父亲。”刘宣来到门口叫了一声。
“进来吧。”
刘宣推门进屋,只见刘潭正坐在塌上,面有忧色。
“父亲是在为丢官烦恼吗?”
“唉……”刘潭长叹一声。“丢官事小,我是在为徐州的将来担忧。”
见刘宣不说话,刘潭又是一叹。“宣儿,若果如你所言,徐州该如何度过此劫?”
刘宣一笑。“父亲无需忧虑,孩儿自有应对之策,但眼下有一事不得不防。”
“何事?”
刘潭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父亲被罢官,成为一介草民,需防某些小人落井下石。”
“哼!”
“老夫平生行事自认为无愧于天地……”刘潭说完一叹。“我儿,为父需如何提防?”
“父亲为官清正廉明,陶徐州心中有数,他们想明着害你必然不成。”
“我料他们会对我们的族人下手。”
“要如何应对?”
“静观其变。”
“我儿这是何意?”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由着他们折腾去吧,不出半月,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讨还。”
“正好及此来考验一下族人,看看谁是白眼狼。”
“胡扯!”
“我们刘家族人一向同进退,何时有过白眼狼?”
刘潭极为不赞同刘宣的观点。
见老爹又要训他,刘宣急忙以天色太晚为理由溜了。
……
陶府。
陶谦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慌的厉害,耳边一直回荡着刘宣的话。
若果真如刘宣所言,徐州必亡,我命休矣!
“来人!”陶谦猛然坐起,一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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