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臂道人
第十六章 第二卷（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虽是午后，鹤年堂门前依旧热闹非凡，围着不少人。
老北京有语，先有鹤年堂，后有菜市口。说的便是鹤年堂历史要比菜市口还要久，而让老北京津津乐道的，便是鹤年堂这招牌，为明嘉靖首辅严嵩所写，而后其子严世蕃又题写了西鹤年堂的牌匾，而匾下柱上的楹联“欲求养性延年物,须向兼收并蓄家”，又是由明代著名谏臣杨继盛所题，民族英雄戚继光也为其题过“调元气、养太和”的牌匾，这一忠一奸本是水火不容，却在鹤年堂共存百年。
当然这是题外话，书归前文，林家主仆三人来至鹤年堂门前，却被层层人群挤在门口进不得门，四下打听才知道，这是正赶上最近所传的测字神医诸葛先生问诊时间，老百姓好看热闹，这瞧病的和瞧热闹的人都在门口挤着乱成了一团。
好一会，鹤年堂的伙计才将众人分门别类，瞧病的一拨是瞧热闹的一拨，临街对铺那些卖茶果点心的摊主个个是乐盈盈笑哈哈，看样子这阵子生意没少做。
林家主仆自是被分到了瞧病的那一拨人中，巧菱机灵，明明是他们后来的，凭她那一张巧嘴，排队时却在前头，正好能瞧见那位诸葛先生。
只见一人青衫长袍，头顶黑纱六合帽，正举着来客写的一张字，纸张掩面，看不清面庞，从文墨透出的字迹来看，来客写了一个“旦”字。
片刻，那位诸葛先生放下了手中纸张，露出一张清秀面庞。此人看似二十出头，皮肤白皙，眉眼修长，鼻梁高挺，细唇无须，一条大粗辫子黑光油亮。
再说诸葛先生来客，也是一位翩翩公子，素衫长袍，青蓝色绸缎坎肩，头顶镶青蓝条六合帽，看打扮作派该是八旗子弟。虽为男子，五官却如女子般柔艳，眉宇间更是透着一缕抚媚，一举一动间，竟比女子还要好看。
“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清秀俊美的小后生。”巧菱眼里泛着光亮，一脸花痴相，也不知她说的是那位诸葛先生，还是来瞧病的来客：“小姐，您说要是哪家女子能嫁给这样的男子，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也不害臊！”林书音拿手指轻点了巧菱额头一下：“咱今儿来是给母亲问诊看病的，一会儿别没大没小的乱说话！”
林书音深知巧菱脾性，先给了一针预防。
“是是是，给老夫人瞧病要紧，一会儿巧菱拿针线先将自己的嘴缝上。”巧菱笑嘻嘻的，完全不像丫鬟身份，倒像个十足的二小姐：“对了夫人，您带针线了吗？”
“死丫头，要是带了针线瞧我不现在就给你缝上！”林夫人在一旁也狠狠点了一下巧菱额头。林夫人手上虽说下手稍重，脸上却毫无怒色，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打趣模样。
只见那位诸葛先生闭目轻叹一声，与来客低语呢喃。先生诊桌似因避嫌，设于堂内深处，离众人尚远，堂外人声沸杂，低语呢喃间竟无人能闻之一二。
“这位爷，在下是瞧病的郎中，眼中仅有患者。所谓良药苦口，有些话说出来您不爱听的，还请您大人大量。”
没等那公子开口，一旁的家仆却先开了口：“别废话，我家主子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家，你要是瞧的准了，我家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见来客公子闭口不言，诸葛先生也不恼家仆无礼，示意来客靠前听言，在耳畔细语道：“您瞧的是阳根不举之症。”来客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态却并未变化。
诸葛先生继续道：“而且您这病，平常很正常，只是要与那女子同房，却怎也不争气，是也不是？”
“先生您说的是。”来客终于开口了，似乎诸葛先生这一言，彻底攻破了他心底禁忌防线，话便不停了：“前阵子我阿玛为我纳了房妾室，想让我开枝散叶，那妾室人也乖巧，模样也水灵，可正如您所说，同房之时，怎么也…不争气。而后也请了郎中，甚至请了太医来瞧病，开了几副药，吃了也…”
“吃了让您精神百倍，但您的阳根本就没问题，吃了那些药反而让您更加难受。可偏偏同房之时却始终一蹶不振。”
来客微皱眉头，轻拍桌面，轻言道：“神医！您可瞧的真准！不知我这病，可有良药？”
“恕在下直言，您没病。”诸葛先生正言道。
“先生您膜说笑，您直言，我这病是否还有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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