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尼罗河
第90章 阿伊(7000字更新求收藏)(旧版)

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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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我一路陪伴,你们也就有了帮手嘛!”基安志得意满地说,“瞧啊我的姐姐们,咱们可是在安虎老爷家一同长大的,除了我,你们还能相信谁?你们看哪,”他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着自己强健的身体,“瞧我这一身肌肉,我还会刀术和拳术呢,放倒两三个壮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的神灵!”哈杰塞尼松突然捂住了嘴,“基安,你的脑子实在太复杂了!哪有这样可怕呀!我看那几个侍卫成天在‘迈汉’搂着娘们寻欢作乐,要么就是酗酒……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样坏嘛!”

“我的神灵,哈杰塞尼松姐姐!”这家伙无奈地摊开了手,“你好歹是一个成年女人了,还在用‘好’和‘坏’来判断一个人吗?再说了,这样的大事,难道不应该把各种情况设想得更加严重一点吗?依我说……”

“小基安,”塞尼松突然打断了他,“就算按照你的安排,我们一起到了阿玛尔纳,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我怎么知道?”基安耸了耸肩,“对那边的情况我更是一无所知,仅有的一点了解还都是你们告诉我的……我的意思是,我只负责把你们平安送回辛希布老爷家中,这也是我,一名‘迈汉’的大总管应尽的义务嘛!主人终归要负责客人一路安全的,不是吗?”

两个女人不再说话了。

“而到了辛希布老爷家中之后,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年轻人忧心忡忡地说道,“辛希布老爷的家可绝不同于安虎老爷,它更大,更加复杂,也更加冷酷无情……如果你们不嫌弃,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非常愿意同你们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尽量保护好自己……”

“……我,我真想念安虎老爷啊!”哈杰塞尼松突然又开始掉眼泪了,“唉,我真想回到阿玛尔纳安虎老爷家中啊!唉……在辛希布老爷那里,成天都担惊受怕……你知道吗小基安,我们整天被欺负,被欺负得直想死……我们名义上是大老爷的侍妾,其实连最下贱的妓女都不如!……”

尽管姐姐一直在拼命喝止,这女人却一直哭哭啼啼地絮叨个不停。

基安的脸也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在暗暗心惊。原来这两个女人一直在自己面前所嫌恶和唾弃的、辛希布老爷的种种“变态”行为,她们全都是亲历者与受害者!

此时此刻,他倒是真有点同情她们了。

“你们自从离开安虎老爷之后,”支吾了好一会儿,基安突然问道,“就再也没有和原先的家里人有过一丁点联系了吗?”

“……其实是有的,小基安!”塞尼松抹了抹眼泪,突然哆哆嗦嗦地在吊带裙腰间一大堆装饰布片中翻出一根小木棒一样的东西,“你瞧,小基安!”

这家伙顿时眼睛一亮,将那根食指大小的“细木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拿在手中仔细把玩。

只听轻轻的啪的一声,那根“木棒”突然从中间断开了,一根更细小的“木棒”一下子掉在地上。

基安赶忙将它捡了起来。只见一道长长的纤细“纸卷”开始从细“木棒”上一圈一圈剥离下来。

他心中顿时一震——那是一张细羊皮纸卷!

那正是安虎家传递重要文书的方式!

安虎家的!!

“这是萨胡尔悄悄送来的,我的小基安!”塞尼松凑近了他,神神秘秘地说道,“在两个月前,萨胡尔突然找到了我,送给我这个……但我和哈杰塞尼松都不识字,也不知道在这张纸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个很惊人的消息!”

“萨胡尔还活着呢?”基安正准备好好研究一下那张纸条上的文字,一听这话赶紧扭过脸来,“他现在在哪里混?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活着呢,他在东方的一个庄园里做总管,也是辛希布老爷家的……”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了吗,小基安?”

“是什么?”

“他说,有人在萨瓦瓦曾经看见过安虎老爷!”塞尼松一惊一乍地说,“是的,在萨瓦瓦!”

“萨瓦瓦?”基安顿时吓了一大跳,“那不是东方的港口吗?……安虎老爷去萨瓦瓦做什么?”

“是的,我的基安,就是萨瓦瓦!”那女人斩钉截铁地说,“他说,还有人看到在萨瓦瓦,安虎老爷正和胡尼在一起!”

“胡尼?”小伙子眯起眼睛,在记忆中飞快地搜寻着这个人名,“胡尼?……”

“胡尼,你应该知道的,”塞尼松用力推了一下他,“是小辛希布老爷的儿子,是一个胖子!”

基安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炸开了,而脸也在霎那间变得一片惨白。

自己的前主子竟然和他的敌人混在一起了?!

这家伙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便摁住了塞尼松裸露的双肩,恶狠狠地直盯着她!

“萨胡尔还说什么了?”他喘着粗气问道,“他有没有看见我的父亲,哈列姆?他到底有没有看见?……快告诉我,塞尼松!”

尽管基安在拼力克制,而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地向中间扼去,直把那女人扼得喘不过气来。

哈杰塞尼松惊叫一声,一下子便扑了过来,使劲拽开他的双手!

“你疯了!”她大声斥骂道,“你要杀死我姐姐吗?”

塞尼松开始剧烈地咳嗽,摆了摆手制止了自己的妹妹。

“萨胡尔也是听人说的,我的基安,不是他亲眼看见的……”她喘息着说道,“他,还有提供消息的那个人,没有一丁点哈列姆老师的消息,真的,没有一丁点!”

基安失望地坐了下来,眼中的火光渐渐熄灭了。

呆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手中还攥着那一卷细长的羊皮纸,连忙站起身冲到阳光下细细观看。

纸卷上用芦管笔书写着标准的圣书体象形文字,字迹有些污损,但还能勉强看清。

他干脆高高举起纸卷,正对着阳光仔细观察。

他突然像被霹雳击中一般浑身僵硬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几个用椭圆形圈起来的符号,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正是他父亲,亲爱的老哈列姆的名字!而那样的符号和书写方式只有他才看得懂!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小小秘密!

而其后的几个符号则让他的大脑嗡嗡作响——那竟然是神圣国王陛下的长公主,尊贵的努布提奥公主殿下的“王名”!

这条小小的纸卷上庄严地书写的,其实是他才能认得的“密码”——父亲哈列姆,竟然,到了努布提奥公主殿下那里!

无限巨大的狂喜,无限巨大的幸福,无限巨大的困惑与无限巨大的恐惧几乎在同时袭来,就像暴风席卷了地面上的茂密树林,就像巨浪摧毁了海面上的可怜小船,可怜的基安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上!

亲爱的父亲,老哈列姆,竟然还活着?

他怎么会到长公主那里?

他为什么要制作这样一个“密报”传递出去?

他到底要传给谁看?

如此“密报”是怎样到了萨胡尔(安虎家的一名老仆人)手中?

……

在一瞬间,无数问题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大脑,鼓噪得可怜的“小基安”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上面写的是什么呀?”塞尼松突然用力拽着他,“你怎么了,小基安?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呀?”

“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吗?”这家伙摇晃着手中的纸卷,厉声喝道,“连萨胡尔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我们都不识字呀!萨胡尔那个老头更不识字了!”哈杰塞尼松抢着说,“……我们,我们也不敢随便给别人看呀!小基安,快告诉我们,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没有给别人看就对了!”基安气急败坏地吼道,“如果让别人看见了这个纸条,你们的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两个女人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即将破喉而出的尖叫声却又被自己生生咽回去了。

“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这家伙气急败坏地指着纸卷上的几个符号,“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们吧!”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姐们,这是‘努布提奥公主’的名字!这个纸卷说的是什么事情?它说……它说长公主殿下将要在四个月之内返回阿马尔纳!”

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

努布提奥公主是什么人,那位神圣法老陛下的长公主同自己的新主子辛希布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里的三个人可都是一清二楚。

“萨胡尔到底是从什么人手里拿到这个的?”基安面色狰狞地看着她们,“你们要对我起誓,决不可对我撒谎!”

“我……我真的不知道呀基安……”塞尼松吓得想哭却哭不出来,“萨胡尔只是匆匆交给了我这个,又神神秘秘地说了几句安虎老爷的事情,就……就走了……”

“别的话他确实什么都没说,基安!”哈杰塞尼松的声音都已经紧张得变调了,“真的,我们向你发誓,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嗯?”基安步步紧逼,“快说!”

“没……绝对没有!绝对没有人知道了!”两个可怜的女人拼命地摇着头,“我们肯定知道利害,怎么敢把这样的事情透露给外人!你知道我的基安,我们现在都是辛希布老爷家的人……下人们私自联系自己的老主子,在新主子看来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那就好……”这家伙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纸卷重新卷好,再塞入细木棍中,又仔细裹在自己的腰带中。

两个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基安将这个“烫手”的玩意轻轻拿了过去,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这封文书,现在就在我这里放着,”年轻人喘着粗气,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天天在阿马尔纳的宫殿中,实在是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就被查出来了……如果让辛希布老爷知道你们竟然同长公主还有这样的关系,那你们就彻底完了!”

“但我们,我们和努布提奥公主确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哈杰塞尼松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我们甚至都没有见过她……”

“我们这样卑贱的女奴,哪配和高贵的公主有什么关系!”塞尼松也急了,“你说是不是亲爱的小基安……”

“闭嘴!纸卷就在你们手中,你们逃得了干系吗?”基安暴跳如雷,“你们这两个蠢女人又来过‘迈汉’了,连带着我也跟着一块儿倒霉!……说真的,就因为这么一个纸卷,说不定安虎家的所有‘老人儿’统统都得完蛋!……这纸条必须放我这里!”

“那是那是!”女人们小鸡啄米一般拼命点着头,“放在你这里更安全的……”

基安歪着头想了一想,干脆把腰带解了下来,又将那根“细木棍”非常仔细地塞入驴子后背上的行囊之中。

此时此刻,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的“醉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刚刚经历了这场小小的闹剧,她们觉得这场“春游”在倏忽之间变得索然无味,便蔫蔫儿地收拾起地上的各种食物和包袱,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的小基安,”哈杰塞尼松突然问道,“瞧……我都忘记了呀!我们一开始不是在讨论尼普特的问题吗?你说,那女人和她的孩子,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基安冷哼着回答道,“我当然有办法……你们先答应我,一切都听我的,否则一切免谈。”

“我们答应你!”两个女人急急说道。

“那好……”年轻人舔了舔嘴唇,开始慢条斯理地板着手指头。

“第一,跟着你们来到‘迈汉’的那几个随从,包括那位奶妈,你们对待他们一切照旧……绝对不要让他们起任何疑心!你要让他们相信,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姐妹俩虽然是从安虎家出来的,但现在对辛希布老爷忠心耿耿,准备忠实地执行他老人家的一切命令,而且确实已经在执行了。”

“第二,五天之内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我们这几个人都去阿马尔纳,但角色是不一样的:你们姐妹俩,不仅说服了尼普特主动献出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说服了尼普特主动献出了自己,只是为了博得辛希布老爷的欢心,更是为了老爷着想——杜绝一切后患,尤其是来自安虎家可能的纠缠!”

“而我呢,也在你们的强烈要求下一同来到了阿马尔纳……一来使得路途中更加安全,二来呢,关于这个孩子的全部知情人都已经到了辛希布老爷的面前了,可以任凭他老人家发落……你们务必要记住这一点!这样的说辞对你们来说肯定有绝大的好处!”

“……真不错,我的基安!”塞尼松阴骘的脸一下子放晴了,“难得你为我们想得这么周到!哎哟,毕竟是博学多才的哈列姆老师的儿子……”

“行了,不要说废话了,”基安一下子打断了她,“第三,你们对待尼普特也要尽善尽美,绝对不能强迫,绝对不能威逼……你们要一直做好姐妹做下去,至少在这一路上……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和那个女人之间出点什么事情……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两个女人连忙点头。

“……尼普特那边我肯定还要继续说服的,你们每天也都要来探望、来照顾她,但是绝不要提这件事情,一个字儿都不许提,明白吗?”这家伙厉声说道。

“知道知道!”两个女人忙不迭地点着头。

“那好,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他干脆利落地一挥手,“从现在起,我们绝不能再谈论这件事情了,好吗?”

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如蒙大赦,赶紧胡乱把地上的东西一收,急急忙忙将驴子牵了过来。

“我有个问题,我的好姐姐,”基安突然换了一副笑脸,温和地问道,“你们能和我说说辛希布老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这位老爷……”

“大辛希布老爷还是小辛希布老爷?”哈杰塞尼松见这位漂亮的小伙子一直绷紧的面部放松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两位老爷可是完全不同的人呢!”

“你不也是大辛希布老爷的下人嘛,”塞尼松一边整理着驴子的缰绳,一边说道,“你还不清楚?”

“唉!……”基安无奈地摇着头,“如果我告诉你们,自从我进入辛希布老爷的家门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老人家本人,你们信吗?我的姐姐啊,我这样身在穷乡僻壤种葡萄的土包子农民,怎么和你们这样成天在老爷身边花枝招展的大美人相比?这就是命……”

基安连埋怨带嗔怪,在转眼之间把两个娘们的马匹拍得舒服极了。很快地,塞尼松与哈杰塞尼松满心的忧虑与惊恐竟神奇地一扫而光,她们开始七嘴八舌地介绍起那两位远在天边的大老爷了——其实更是要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在阿马尔纳“宫中”的见识。

年轻人也跟着变得快活起来。在一瞬间,他又变成了“迈汉”庄园中那位勤劳踏实、懂事体贴的大总管,亲亲热热地扶她们坐上驴子,把两个女人伺候得喜笑颜开、花枝乱颤。

“瞧啊!”女人们笑道,“瞧啊!我们朴实忠厚的小基安也变成了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

基安放声大笑,一抖缰绳,便骑着他的驴子一道烟走掉了。

就在远方“迈汉”庄园那座小小的花岗岩“宫殿”中,还有一位多情的女子在等着自己。

至于晚上本应雷打不动的“阅读与沉思”的功课……唉,暂时见他妈的鬼去吧!

……

这天晚上,基安又在尼普特那里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人们都说,漂亮的男孩应该配漂亮的女孩……”女人紧靠着他,双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而我,却是一个肮脏的老女人……你将来会恨我吗?”

年轻人顿时愣住了。

“不,尼普特姐姐,怎么可能恨……”他小声说,“你为我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真的,姐姐。”

“那……你爱我吗?”女人的泪水滚滚而下,“你告诉我实话,基安。”

“爱,我当然爱你,尼普特姐姐。”基安深情地看着她,将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

他的灵魂深处,其实一直在微微震颤。

这些天他一直在说谎,说了很多的谎——对尼普特,对塞尼松两姐妹,甚至对庄园之中形形色色的下人们。

他曾经认为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说谎,因为他人生的榜样与导师,亲爱的父亲老哈列姆,一直将“诚实”放在对自己亲生儿子灌输的各种人生信条之首。

而现在的他震惊地发现,原来说谎竟然可以这样自然而然却毫不羞赧,这样轻而易举信手拈来,甚至这样天衣无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说谎上有很高的天分。

他是正确的。即便手段不那么光彩,只要能达到目标,那也是正确的。他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

基安紧紧搂着尼普特,却一刻不停地激烈思考。

他突然想起了在帝国历史上的某个王朝(由于太过久远,历史的记载早已模糊不清),一名叫做“阿伊”的奴隶传奇的一生。

在父亲留下来的某一个混杂了大量民间故事和传说的冷门历史文献记录了这么一个人:阿伊,一名地位低下的卑贱奴隶,以惊人的毅力刻苦自学,成为了某位贵族家的书吏;他小心翼翼地不断向上钻营,从书吏、管家、总管……一步步扎扎实实地向上攀登;在这一艰辛的历程中,他夜以继日地以充沛的精力大量结交权贵,不仅在主子的家中,即便在神圣法老的宫廷之中也能青云直上;最后,他通过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阴谋,再加上不可思议的好运气,成功娶到了法老的女儿,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大维吉尔……站在人生巅峰的他并没有满足,他竟然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将神圣法老王族的成员一个接着一个毫不留情地清除干净,最终自己加冕为新一代的法老,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王朝。

当然,文献的执笔者不厌其烦地描述了神灵对“阿伊”的种种忠告与劝解,尤其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描写了“阿伊”在地狱的烈火之中不得不忍受的种种可怕煎熬,旨在告诫世人:耍阴谋的卑鄙小人最终没有好下场,主子和奴隶必须安守各自的本分,直到天荒地老……

但是现在的“小基安”已经从这则本已咀嚼了无数遍的故事中品出了新的滋味——他有可能模仿那位“阿伊”的一切行为,他的人生,有可能达到那位胆大包天的奴隶所到达过的令人乍舌的高度。

……是的,同未来可能的巨大成就相比,此时此刻撒几个小谎,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的尼普特姐姐,”他突然无限温柔地说,“我想给自己改一个名字。”

“改名字?”尼普特困惑地问,“你要改名字?……改什么名字呀我的小男人……”

“我想叫‘阿伊’,姐姐,”小伙子坚定地说,“是的,从今以后,我就叫‘阿伊’了!”

“阿伊?”女人楞了一下,“这是……这是一种鳄鱼的名字呀……这个名字好听吗?你为什么要改名字啊?”

“是的,就叫做‘阿伊’,我再也不想做一只羔羊,一只瞪羚了……要做就做一只鳄鱼,姐姐!”基安更紧地搂住了她,“我没有了父亲,我的主子也远在天边,在这里我说了算……从今以后,我必定要让‘阿伊’这个名字在帝国的历史上留下金光四射的一笔!”

“喔!……”尼普特将头埋入他的怀中,“瞧呀,我的小男人竟然还有远大的志向哪!……”

基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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