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尼罗河
第22章 意外发生（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我们可以先不用去法尤姆，您和您的船队完全不用考虑我们，不用特意为了我们绕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阔阔塔老爷，您们完全可以按照您原定的计划去巴里，我们可以就在巴里下船……为了我们三个渺小的人而干扰您的计划，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们也打算去巴里？”阔阔塔老爷子一愣，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我的库塔神灵（蓬特的主神）！那你们可真的要绕一个超级大圈子了……从巴里到法尤姆，你们要走上一个月！请你们好好想想……”
“阔阔塔老爷，巴里靠近‘渔夫州’，我在渔夫州有一个姑姑，正好可以顺便去看她，”徐立晶迅速接话道，“我已经好久没去过那里了。真的，我觉得这正是神灵的安排呢！至于怎么去法尤姆，我想我的姑姑会料理好一切的……”
“您的姑姑？”老爷子狐疑地看着他。
“是的，她以前做过渔夫州州长的夫人呢！”徐立晶干脆信口胡诌起来。
“你们要先去渔夫州……再去法尤姆？”有人喊了起来，“难道底比斯的舍普特老爷不急着用你们采买的莎草纸吗？”
“舍普特老爷给我们的时间非常宽松，请放心吧。”
“孟图老爷，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胡尼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徐立晶，“渔夫州啊！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地狱！帝国稍微有点身份的老爷都不敢去那里，你倒好，你还上赶着过去！”
“请您放心吧，胡尼老爷。”徐立晶挺直了腰板，一副一往无前的样子。
“那么，需要我写信给渔夫州的州长吗？或者让我的叔叔写信给他，这对你们有好处……”那胖子热切地说道，“我可以写信问问我叔叔，他一定知道那边的情况。他可以帮助你们！”
“谢谢您，真的不用，胡尼老爷。”
人们七嘴八舌地劝着，徐立晶却始终不为所动。
这三个人正是要去三角洲，而巴里正好就在三角洲边上！傻子才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好吧，这就是你们最后的决定吗？”阔阔塔老爷子无可奈何地说。
“是的，是我们最后的决定，尊贵的阔阔塔老爷，”徐立晶谦卑地鞠了一躬，“我们，将跟随您一起到巴里。”
“那……那也挺好的啊？你们乘坐同一条船走，多好！”肥胖的胡尼老爷愣了半晌，又变得兴奋起来了，“瞧啊，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是不是啊？那我们继续大吃大喝吧！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就是！我们挑选伊涅特最美的姑娘给孟图老爷享用！”伽卡尔凑过来谄媚地说，“最美的姑娘，我们这儿还有最漂亮的处女呢，在整个莫拉皮州都有名！”
徐立晶顿时像被蝎子蛰了一般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他急得脸都红了，有些神经质地指着塔蒙和公主，“谢谢您的美意！我，我有这两个女人享用，足够了足够了……”
“这个人？”伽卡尔指点着公主，神情有些呆滞，“你是说她？我的孟图老爷，你还真的睡过这个女人啊？不是我说，孟图老爷，您的口味可真够重的！……”
人们戏谑地哄笑起来。
公主低下了头，气急败坏地剜了徐立晶一眼。这家伙却装聋作哑，嘿嘿傻笑着牵起了塔蒙的小手。
……
真的，徐立晶确实是开心极了。他再一次尝到了“知识”的甜头。
可不是吗？一次极其简单的“海姆立克”法急救就能迅速搞定肥胖的胡尼老爷，一把原理简单的“双臂复合弓”就能唬得那帮严肃的蓬特人一愣一愣的。
曾经让自己和公主无比焦虑的问题——如何北上，竟然就如此轻轻松松地顺利解决了。
徐立晶安坐在椅子上，轻声哼着小曲儿，双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有节奏地打着拍子，实在是惬意极了。
正在这时，塔蒙端着一托盘吃食悄悄进了房间。她将一盘刚洗好的葡萄和一小罐牛奶放在面前的小桌上，走路的姿势有些一瘸一拐。
可怜的女人！她婉转承欢了几乎整整一夜，兵强马壮的主子几乎要把她的身体折腾散架了。
徐立晶满意地一把搂过塔蒙，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小美人儿，”他笑眯眯地说，“昨晚玩得怎么样？哈哈哈……”
塔蒙软弱无力地挣扎着。
“老爷，老爷，”她有些娇羞地说，“别这样……公主也在这个房间呢。”
“怕什么，”徐立晶越来越猥琐了，“别理那个丑婆娘。她不好好在屋里呆着，成天在庄园里乱逛瞎混，也不怕那副尊容吓着别人！咱们玩咱们的……”
塔蒙的身体渐渐放松了，好似抽去骨头一般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
“老爷，你真的喜欢我吗，”她突然发出了梦游一般的呓语，“这几天我真的好开心呀……我多么希望，你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她们都不在了，只剩我一个女人伺候导致你没有其他选择……”
“她们？谁？”
“珍珍，爱爱……她们呀！”姑娘羞涩地说，“珍珍……可是怀了你的孩子，我总是想……”
徐立晶的心突然猛地抽紧了——他只顾着尽享鱼水之欢，却完全忘记了避孕！要是这个女人大了肚子可怎么办？
他们可是在路上，前方要面对着无数未知的风险！
难道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
在一瞬间，无数令人唏嘘的形象开始疯狂涌入大脑——在现代天朝那条举世闻名的长征路上，那些怀孕产子的女红军，尤其在枪林弹雨中不得不忍痛抛弃亲生骨肉的悲壮场景，曾经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连忙拈起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装模作样地咀嚼起来。
正在尴尬之时，门突然打开，图雅公主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塔蒙羞得满脸通红，一下子便从徐立晶腿上跳开了。
“瞧啊，多么甜蜜的一对儿，”那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真的，我挺好奇的，是不是只要我不在房间，你们俩就有没干过别的事情……”
“你进来之前敲敲门不行嘛，”徐立晶红着脸不满地抱怨道，“请稍微有点礼貌好吗？虽然说我们三个人是住在一起的……”
“出事了，”公主看上去极为疲惫，一屁股便坐在椅子上，“我过来是告诉你，出事了！”
徐立晶顿觉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
“信使！胡尼老爷的信使已经出发了！”
信使，什么信使？这家伙眨巴着眼睛，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胡尼老爷的信使！这是我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公主有些急了，“我听说，胡尼老爷已经给底比斯的人写信，好像要查证我们的身份……那个信使刚刚出发，如果快的话三天以后就可以到达底比斯。”
“查证我们的身份！”徐立晶大吃一惊，“胡尼竟然怀疑我们？我可是救过他的命！”
公主突然冷笑起来。
“你太天真了，我的孟图老爷，”她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也许正是因为你救了他的命，他们才会这样……”
徐立晶沉默了。
“从底比斯顺流而下到达这里只会更快！……我的小孟图，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最多五天以后，我们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了，我们在整个伊涅特的土地上都没法呆了。”
“……我们，我们不是后天就动身了吗？”徐立晶脸色有些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刚刚决定的我们跟随着蓬特人一起走嘛！时间还多得很嘛！”
“时间多得很？亲爱的孟图老爷呀……谁知道胡尼老爷的这个举措，蓬特人知不知道呢？如果是蓬特人对我们起了疑心，唆使他这样做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你……你怀疑蓬特人？蓬特人对我们起了疑心？”徐立晶一脸震惊地问道，“……这，这不太可能吧？你想太多了我的公主。”
“我想的太多了？你昨天的那一手‘双臂复合弓’露得可真漂亮！……一名底比斯来的普通管家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一手！如果我是蓬特人，我也会多心的！”
“不……我的公主，确实是你多心了……”徐立晶的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突然觉得自己虚弱极了。
“仅仅是我多心？是你太天真了我的孟图老爷，”那女人焦急地说道，“多想一些，多往坏处想，这不是应该的吗？”
徐立晶沉吟不语，额头上的汗珠终于刷的一下子下来了。
“五天之内，我们必须远离伊涅特，记住是整个伊涅特的土地！我们必须抢在底比斯的信使回来之前离开这里……你想想那个胖子，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成天胡吃海喝、被所有人惯坏的孩子吗？他可是辛希布的侄子！”公主有些气急败坏，“辛希布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想想吧，孟图老爷。那胖子会放过三个欺骗他的人吗？你想他没有腿脚，不会追我们吗？你想他会把这一切向蓬特人隐瞒吗？你想想吧！”
“胡尼……我可救过他的命……”
“谁知道胡尼在信中都写了些什么？谁知道底比斯都有些什么人，会给那个胖子什么样的回信？”公主极为紧张，“救他的命？你救过他的命又算什么？你们俩是亲密无间一辈子的好朋友吗？你才认识他几天而已……你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有人告诉他，刚刚在他的庄园中快活地度过了几天的男女是帝国的什么钦犯呢？你和他的所谓友谊，以及亲手捉拿帝国的钦犯，哪个诱惑更大一些呢？”
“钦犯？我们怎么可能是钦犯？”徐立晶的话音中已经带了一丝颤抖，“就算被揭穿，就算我做不成底比斯的‘孟图老爷’，我也不过是一个按照国王陛下的命令，合法地去‘渔夫州’上任的州长而已，我还是维吉尔大人的儿子！我招谁惹谁了？谁又敢把我怎么样？”
“你是谁……他们是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还是相信你的话呢？……你是维吉尔的儿子又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谁？‘阿努比斯’亡灵卫队不是刚刚追捕过我们，还想置我们于死地吗？”公主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逼近了他，“那个亡灵卫队都是些什么人，是做什么的，底比斯的人会不清楚？”
“更要命的是，谁能保证那群亡灵卫队的黑衣恶鬼在船上找不到人，一定会就从此打道回府？”女人的声调越来越高，“谁又敢保证，那群人此时此刻没有在伊涅特的土地上徘徊，就像半空中盘旋的兀鹰在伺机寻找猎物呢？
徐立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如堕冰窟。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这家伙的精神快崩溃了，“而且，这一切乱七八糟的混蛋玩意儿，不都是你招来的么？全都是你招来的！”
公主长舒了一口气，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她无所谓地笑着，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你说的没错，全部灾祸确实都是我招来的。要是没有我，你此时此刻应该搂着你千娇百媚的小老婆，在你老师的陪伴下顺顺利利地沿着尼罗河北上呢，快活而又安全……瞧啊，你为了发泄怨恨，还狠狠地揍过我一顿呢……要不，你现在再揍我一顿出出气？”
罩袍慢慢揭下，那女人一身的疮疤让人触目惊心。
“得了，得了！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穿上！”徐立晶有些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扯这些破事儿？”
“你也知道‘都什么时候了’啊？”公主起劲儿地冷嘲热讽道，“如果不是我用心探查这些事情，如果不是我像赶羊一般时刻提醒着你操心这些事情……请问亲爱的孟图老爷，你这两天成天都在干嘛呢？”她指了指呆立在一旁的塔蒙，鄙夷地说道，“你，就是成天搂着你的女人亲嘴儿吗？成天像动物一样和她交配吗？你可是一个大男人啊！成天被我这样一个丑女人牵着鼻子走，你不觉得羞耻吗？你是不是还要等着那些人像捉一只罐子里的老鼠那般把你轻而易举地逮起来，尽情地加以羞辱，是吗？”
徐立晶和塔蒙二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他大张着嘴想痛快淋漓地驳斥几句，吭哧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沉默了，火爆的气氛突然变得极为压抑。
“明天一早我们就得走，必须马上走，”过了好一会儿，公主才强自镇定地说，“我们现在就去恳求阔阔塔老爷，一起去吧。明天天一亮，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在路上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塔蒙怯怯地说，“偷偷摸摸的……”
“现在走？就靠我们这两条腿？”公主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我说的是，彻底离开伊涅特的土地！如果我们现在悄悄跑出去，不出半天，就会被伊涅特的卫士们像抓鸡一样抓回来！”
可怜的姑娘脸更红了，呆呆地坐在一旁，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徐立晶颓然倒在椅子上，不住地喘着粗气。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厌恶和唾弃自己。
公主是对的。他太天真了，想得实在是太少太简单了。
他怎么就意识不到，当他得意洋洋地向这个时代的古人展露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智慧时，就是他本人最危险的时刻呢？当他每次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小觑”古人的智慧时，其实在骨子里是不是在藐视那一切呢？
他怎么就胆敢如此狂妄和自信，竟然认为自己3400年后的知识，就一定能够碾压古人呢？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地放弃了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严肃态度了呢？
他喝了几口掺了蜂蜜的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既然公主认为，胡尼老爷，或者蓬特人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
“不是我认为！”公主一下子打断了他，“是他们已经在这样做了！而且，老爷，请叫我图雅！”
“好吧，图雅……既然他们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那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我们走呢？他们必定要竭力挽留我们直到底比斯的回信到来，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徐立晶站起了身，开始在房间内慢慢踱着步，“等回信一到，要么把我们拿下严加拷问，要么欢天喜地恭送我们踏上旅程，二选一罢了。”
“而且，胡尼老爷怎么可能不会把他的疑虑告诉蓬特人呢？也许阔阔塔老爷和那个胖子一样，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底比斯的回音呢！那些人是海外的行商，他们更害怕担上一个窝藏帝国要犯的罪名……那样的话，全帝国的港口他们都无法进入了。”
这家伙艰难地吐出了“要犯”这个字眼儿，有些难过地摇了摇头——真是该死，他怎么竟然混到了这步田地！
“有没有可能让蓬特的老爷主动带我们走呢？”塔蒙热切地看着自己无所不能的主子，“或者，让胡尼老爷主动送我们上路……老爷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主动送我们走？主动让我们提前出发？徐立晶在几张椅子之间焦急地转着圈。
正在这时，案几上一排憨态可掬的木制神像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其实不过是几个香水瓶子。
“神谕！”这家伙突然眉毛一扬，“可以用神谕！”
“什么？”
他突然一下子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极其大胆的想法！
他继续像绿头苍蝇一般焦躁地打着转转，两个女人更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