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喜欢燕麦酒
第一章 恶斗魔狼（旧版）

窗外的寒风混杂着枯枝碎石不时敲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壁炉内的炉火已经暗淡，空气中满是木柴燃尽后灰烬的味道，熟睡的巴德尔猛然翻了个身，极不情愿的醒了过来。

“真他妈冷”巴德尔气呼呼的嘟囔了一句，下了床，双臂环抱在胸前，蜷缩着身子往壁炉走去，昏暗的环境中，有些迷糊的他忘了房梁的高度，头狠狠的撞了上去，摸着有些渗血的额头，巴德尔诅咒了所有的神灵，尤其是传说中人见人厌的厄运之神。

痛苦的摇摇脑袋，巴德尔顺手从旁边炉膛里摸了把草木灰涂在额头上，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又该加建这该死的房子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个头疯了一样的长，普通矮人一米5已经算极高了，而他每年都在长，估摸着要有两米了吧，清楚的记得去年那会，小安杰尔打赌说他的房子再也不用加建，目前看来，他输定了。

弯下腰往炉膛内加了些细小的枯木，鼓着腮帮吹了几口，炉膛内的火焰慢慢大了起来，接着巴德尔随意坐在地下，伸手摸了摸不远处的卢克，一只利菲平原猎犬，跳跃的火光中，卢克的身体有节奏的起伏着，分明还在熟睡，不忍心打扰老伙计的美梦，起身从炉膛对面的酒架上，拿下一个橡木桶，拔开软木塞，浓郁的燕麦酒香扑面而来，想到老吉姆，巴德尔不得不承认那个老家伙酿酒的本事真没得说。

当他转身准备寻找酒杯的时候，卢克已经叼着它木头食盆一边摇尾巴一边围着橡木桶转圈。巴德尔大笑了几声，拍了拍卢克细长的脑袋，端起橡木桶倒满了整个食盆，足足三分之一桶酒，库克乖巧的拿脑袋蹭了蹭巴德尔后，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壁炉中的炉火忽明忽暗的映衬着一人一狗，巴德尔突然想起来，小安吉尔说过今天要进行斗气测试，冰火岭的斗气测试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千百年来，这篇土地能孕育出的都是火属性斗气，还没听说过有别的天赋。

天亮的很快，不等巴德尔那桶酒喝完，天边已泛白，风似乎也小了一些。推开房门，冷冽的夹杂着淡淡硫磺味的空气迎面而来，远处不断喷射的岩浆闪着红色的光亮，巴德尔活动了下手腕，扭了扭腰，感觉前些天受的伤已无大碍，径直往羊圈走去，喝完酒的卢克绕着他欢快的跳来跳去。

羊圈是由废弃的矿洞改造而来，原先很低矮，恰好容一辆小矿车通过，但自记事起，巴德尔个头每窜高一次，族长火须就带人把洞里扩建一番，往往一搞就是几个月，常年累积的羊粪味道那叫一个熏人，巴德尔最怕的就是清理羊粪，感觉比跟灰狼战斗都累。清理出的粪便还要通过索道运送到远处河边的开垦出的田地里。

移开封堵在门口的栅栏，巴德尔赶紧闪身到一边，刹那间头羊哈里就带羊群猛然冲了出来，浩浩荡荡的100多只山羊，如行军的队伍一样向着每日的草场奔腾而出。

冰火岭是霍森兰河众多源头中的一个，每年山顶积雪融化之后，就会汇成涓涓细流，在冰火岭的沟沟壑壑中流淌，直至汇入霍森兰河的主河道。

羊群常去的地方，位于溪流较平缓的地区，常年累积的厚厚的火山灰在河流的冲击下会形成很多小小的绿洲，山羊最爱吃哪里的苦蓟草，一种四季生长，带有3瓣尖刺树叶，秋天会开出枣红小花的小草。巴德尔早先还尝过几口，草根处有着些许清甜。

沿途的道路并不平坦，弯弯曲曲的小路在各种高低不同的沟壑中起起伏伏，常年的放牧，羊粪已经铺满了整个道路，以至不需要人带领，头羊哈里也会带领着它的羊群准确的前往。

冬日的冰火岭临近火山的地方很是温暖，但浓重的硫磺气有着不小的毒素，以至于大部分的动物都生活在火山的边缘区域，其中就包含灰狼，一种群体肉食动物，是巴德尔的大敌，每年都会有不少山羊被咬死，也会有不少灰狼被他射死，拿着皮毛去老吉姆哪里换酒。

动身的时候，巴德尔背了一张橡木长弓，腰带上挎着箭囊，他有些不喜欢用箭，腰间的3柄小飞斧才是他的最爱，锋利的斧刃被投掷后强大的动能可以轻松让一头灰狼身首异处，无奈酒馆的老吉姆喜欢完整的狼皮，常年生活在冰火岭的灰狼皮毛中蕴含着细微的火元素，很适合做低阶火系魔法卷轴的材料。每次看到支离破碎的灰狼尸体，总会被老吉姆数落一顿，加上灰狼肉又苦又涩，卢克都不喜欢吃。巴德尔只好苦练箭术，他身高力足，眼力很好，没多久就成为堡内最强的弓箭手。百米内，可以轻松的射入狼眼，不伤皮毛丝毫。

巴德尔边走，边想着今天可以射杀几头灰狼，家里的存酒不多了，在这寒冷的季节，没酒的日子颇为苦楚。随着羊群翻过一座又一座险峻的山梁，点点绿洲已然在望，巴德尔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常年对危险的感知，接着远处传来了卢克的吼叫声。

“灰狼”这是铭刻在灵魂中的记忆，巴德尔立马手脚并用，攀爬上不远处一座唯一耸立的小山梁，坚硬的山岩入手有些冷，棱角有些割手，却顾不得这些，放眼望去，库克正在跟5头灰狼对峙，狼群阴险的想把羊群赶起来，这样它们就可以捕猎一些落后的老弱山羊，卢克不停的跑来跑去，脖颈上的防狼项圈起伏晃动着，看着疲于拼命的库克，巴德尔一声呼喊，头羊哈里停了下来，羊群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

巴德尔不由有些奇怪，眼前都是些毛发稀疏泛白的老狼，往日里那些健壮的公狼全都不见了，强忍下自己的不解，眼下灰狼正在轮番试探，消耗着卢克的体力，待它体力耗尽，也就是它们进攻的时候。

巴德尔开弓搭箭射向一头灰狼，它似乎预感到了危险，往后扭了下头，箭矢瞬间从它眼前擦过，巴德尔接着又是一箭，灰狼躲的有些慢了，箭矢穿过了它的双耳，却没造成足够的伤害，反而激发了灰狼的凶性，巴德尔神情有些凝重，他出门只带了10只箭，眼前已经用了2支，最可怕的是他不明白自己心悸的来源，常年跟野兽打交道的他已经锻炼出一种感知危险的本能，仔细观察了前方，仍然没发现什么异常，再次开弓瞄准，这下它没那么好运了，在巴德尔用了3只箭之后，它还是被射中了头颅，脖颈弯曲的死在哪里，褐色的血液喷洒了一地，渐渐的巴德尔似乎有些明白了，灰狼们居然可以预感自己的瞄准部位，了解了其中缘由，巴德尔不再刻意的瞄准头部，很快灰狼都被射死了，而箭也用光了。

兴奋的卢克不待巴德尔呼喊，就冲上去撕咬还在颤抖的灰狼脖子。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四散，羊群有些骚动，头羊哈里不停的嘶吼，才使得它们慢慢平静了下来，确认了每只灰狼都死去后，卢克仰头发出胜利的嚎叫。

巴德尔绷劲的心弦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皱起的眉头也开始舒展。“不对”巴德尔突然想到，整个狼群没有一声惨叫，到死都静默的可怕，灰狼是一种纪律性很强的动物，它们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巴德尔的眼神重新凝重了起来，来不及下去回收箭矢，赶忙从腰间抽出一柄小斧警戒了起来，正当他转身的时候，脑后一阵冷风，暗道不好，整个身子猛然向前扑去，耳际随即传来灰狼牙齿咯吱的咬合声，长期的跟灰狼打交道他知道刚才如果回头，被咬住的一定是他的脖子。

冰火岭的冬天很冷，巴德尔厚重的狼皮长袍有些影响他的动作，笨拙的一个翻滚之后，巴德尔手中的小斧，顺势飞向腾跃过来的灰狼，一只健壮的，耳朵上有几只白毛的灰狼，身形腾空后落地时动作已经无法改变，瞬间被开膛破肚，鲜血喷洒了一地。

巴德尔顾不上查看自己的战果，两只手臂急忙捅进从两侧飞扑过来的两只灰狼张开的大嘴中，灰狼的咬合力很强，好在巴德尔带有铜制护臂，但手臂也被挤压的生疼，巴德尔赶忙把两只拳头握紧，双手自空中把两只灰狼狠狠的墩在地上，粗壮的手臂穿过灰狼的喉咙，直到胃部，两只灰狼都来不及惨叫，瞬间身死。

还没等巴德尔把胳膊从狼最终拔出来，一个碗口大的火球砸到了他正要起身的胸膛上，犹如重锤敲击一般，巴德尔瞬间感觉自己无法呼吸，脑袋中更懵，他想到了一个词，魔法。顾不得多想，狼皮大衣开始燃烧起来，他赶紧滚地想把火扑灭，无奈冬天的狼皮长袍很干燥，整个上半身跟泼了油一般烧了起来，连带着两只没来得及扔出去的灰狼一起燃烧了起来，空气中满是狼毛燃烧的怪味，巴德尔甚至可以闻到自己身体被炙烤的香味。

透过跳动的火光，巴德尔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两只强壮的灰狼，身形较一般的灰狼要大上一圈，周身毛色隐隐泛着油光，它们并没有向巴德尔冲来，而是紧紧的盯着他，眼神中满是冷漠。巴德尔感觉自己到了绝境，那不知道咋冒出来的魔法，还有眼前两只垂涎欲滴的灰狼。让他倍感压力，但他并不想成为明天群狼的粪便，趁着双手还能控制，忍痛把双肩的狼尸狠狠甩了出去，

伴随着飞出去的狼尸，锋利的狼牙在双臂裸露的划出了深深的伤痕，巴德尔忍痛拔出了剩下的两只小斧，一左一右向前扔去，燃烧的疼痛使得他力气缺失的严重，原本没有指望能够伤害到灰狼，不曾想两只狼主动去接那只飞斧，趁着难得的空隙，巴德尔艰难的把已经烧着的狼皮大衣脱了下来，片刻的燃烧炙热的火焰已经灼烧完了他的须发。

没有了狼皮大衣，巴德尔身上的火焰小了一些，原本想着魔法不过如此，在地方滚了几圈才发现，胸口通红的火焰还在燃烧着，连带着自己的皮肉一起燃烧，烤肉的香味愈发浓烈，巴德尔开始有些反胃，上半身逐渐没了知觉，他只能凭借毅力苦苦的支撑着，不让自己栽倒。

有些意外的是哪两只灰狼忍着前肢受伤拨开了巴德尔的小斧之后，向两边散开了，一只足有正常灰狼两倍体型的红色魔狼出现在巴德尔不远处，红火的发毛随风拂动，猩红的瞳孔中透出一丝残忍，伴随着它张开的大嘴，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逐渐汇聚成型，巴德尔神智有些模糊了，陌生的魔法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不愿坐以待毙，强忍着周身的疼痛，巴德尔步履蹒跚的挣扎着向魔狼冲去，哪怕死，他也宁愿站着。

红色魔狼轻蔑的看着巴德尔，口中的火球仍在凝聚，终于，一颗比刚才大一倍的火球向巴德尔砸来，巴德尔本能的想躲，却一个踉跄摔倒了地上。

正当他准备认命的时候，一声惨叫让巴德尔重新恢复了神智，那是卢克，看着被火球击中的卢克迅速燃烧了起来，巴德尔强忍着满目的泪水，冲了上去，刚释放完魔法的红狼有些颓废，也有些错愕，感觉不对的它转身就逃，身旁那两只前肢受伤的灰狼转身扑了上来。

巴德尔恨极了那只红狼，强忍着那两只灰狼撕咬，竭力前冲，却不料红狼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下了陡峭的山梁，看着山梁下的红狼，巴德尔毅然决然的找地方从山坡上腾空扑了下去，庞大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红狼的身上，红狼哀嚎了一声，就四肢抽搐断了呼吸。

片刻过后，从山梁下来的两只灰狼仍然死命的撕咬着巴德尔，这时巴德尔也豁出去了，死死的抱住两只灰狼，魔法的火焰逐渐变大了，一个人两狼死死缠抱在一起，直到双方俱都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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