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
第二章 误杀（旧版）

扼死了强盗，欧林格舔舔嘴，对李石说：“大个子，想必你也无处可去，不如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我还可以罩着你。”

李石未置可否，欧林格撇撇头说：“想好了可以来找我，我现在要先去揍人了。”说完，欧林格带着手下走了。

李石心里有些纠结，不知该作何打算，一直以来自己都算个守法公民，难道真的要和吃人的物种狼狈为奸吗？但这些绿皮肤的家伙才算是自己的同族，如果不跟他们待在一起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李石从地牢出来后，地上的城镇已然乱成一团，城镇里的普通百姓仓皇逃窜，而地精和兽人们哇哇大叫着四处追杀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尸体、血迹和各种东西散落的遍地都是，整个城镇一片狼藉。

两个地精骑着狼欢快的从李石身边跑过，冲着李石喊道：“快走啊大个子，再不走就没人可杀了啊哈哈哈哈…”

李石咽了口唾沫，找了间房屋进去关上了门。杀人这件事儿对他来说有点太超前了，但至少现在应该先找点东西吃，把肚子先填饱了再做下一步打算。但他环视四周才发现这件屋子已经被洗劫过了屋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若已被洗劫过了，那多半就没有东西再留给李石了，但是李石还是四处翻找了一下，但结果果不其然什么吃的都没找到。

正准备去下一间房子找，李石发现地上的铺的地毯卷曲起来露出了地板上一个怪异的角。李石先开地毯发现地板上还有一扇小门。

这或许是地下室仓库，这里面说不定会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呢？

李石打开暗门，向通向下方的楼梯走了下去。

楼梯越向下越暗，走到黑暗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禁闭的小门，李石没多想，打开了门，光亮立时照亮了地下的阴暗，让李石不禁用手挡住了眼。

地下室为啥还有光亮？谁会在没人的地下室点灯呢？

李石放下了手，发现面前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类。男的手握着一根扫把绑了菜刀制成的自制长矛，而女的则双手颤抖的举着一把单手用的火枪，将枪口对着自己。

女人惊惧的说：“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离开这里！离开我们的家！”

李石举起手道：“好的，我这就出去。”

说完，李石就举着手往后退。

“等等！”

男人赶忙叫住他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李石又停住了。李石和那个女人都有些迷惑的看着男人，女人问道：“为什么不让他走？”

男人道：“不能让他走，他一定会叫来更多的同伴，等人多了再对我们下手。”

女人大吃一惊道：“天哪，我以为这些绿皮怪物都是只知道一股脑的往前冲的鲁莽愚钝的怪物，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狡诈！”

李石饿的眼冒金星，一时也没想明白对方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自己，解释道：“我没想出去叫人，我只是想吃东西…”

听闻此言，这两人立刻脸色惨白，女人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疯了，枪口对着李石像是马上就要开枪，李石吓得急中都生了智了，赶忙说：“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你如果开枪，外面的那些兽人和地精都会听到声音过来的，那时你们就必死无疑了。”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男人对女人说：“它说的对，我们必须小声一点才有活命的机会。”女人才放下手中的火枪，让李石的心稍微放回了肚子里。

男人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对女人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我绝不会让这些怪物伤你分毫。”然后，男人转向李石，问道：“你说你想吃东西是吧？”

李石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可以沟通了，是的，我只是想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没有别的想法…”

男人挺起手中简陋的长矛低吼道：“我不会让你吃掉我们的！想吃我的话就放马过来吧！啊啊啊啊啊！”

突然喊叫着，男人冲了上来。

李石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起攻击，说了句“窝草”便被一矛刺在了肩膀上，殷红的鲜血立时便从伤口喷溅了出来。

男人啊啊大叫，拔出了长矛准备再一次刺上来，李石手起斧落，一斧头劈在了男人的天灵盖上。男人立时像是断了线的人偶，软软的倒了下去。

“不！！！”

女人举起手枪对准李石。

李石紧张的看着女人。

女人咬着牙，最终调转枪口将枪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不要！”

“砰！”

女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石呆呆的杵在那里，有些难以接受这些突然发生的事。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想过要杀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石的肚子又在咕咕叫了。李石叹了口气，绕过了两句尸体，在这地下室里翻箱倒柜翻找了起来，终于找到了一箱肉干，李石就坐在那里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这时，李石听到楼梯有声音传来，两个兽人走进了地下室，见到地上的尸体，两个兽人上下打量起正在疯狂啃着肉干的李石。

一个兽人问：“这个地下洞是你发现的吗？”

李石嘴里都是肉干，含糊不清的“嗯”了一下。

另一个兽人问道：“这有新鲜的没毛猴肉，为啥要吃没毛猴的硬肉干？”

李石应付道：“没毛猴吃腻了，想吃肉干。”

兽人小声嘀咕道：“奇怪的兽人，倒像是没毛猴子。”

另一个兽人对李石道：“喂，小个头！见者有份，这个地下洞的东西，我们也要分一些，尤其是牙齿，我们三个平分！”

李石有些不解，但还是道：“分吧，随便拿吧。”

两个兽人嘿嘿笑着，掰开了地上两具尸体的嘴，将他们的牙齿一颗颗拔了下来，并用小袋子将它们装了起来。拔完了牙两人又开始摸尸体身上的其他东西，摸出了钱袋和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李石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女人自杀用的单手火铳捡了过来揣进了怀里。两个兽人看了火铳一眼道：“破锤子，不好用，你拿着。”

两个兽人翻完了尸体又开始在地下室的货架、箱子里搜刮起来，还不知从哪里一人找出一个大口袋，将那些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塞进了口袋里。

李石吃饱了肚子，感觉脑筋都变灵活了。他注意到兽人把牙齿都郑重其事的收进小包包里，而其他的钱币一类的反而很随意的扔进了那个大口袋里，这让李石有点不解。

李石走到尸体便往他们嘴里看了看，发现牙齿全都掰光了。

李石还记得这俩货一开始是说要分一部分，但却把两具尸体的牙都据为己有了。

人类牙齿有什么用？为什么感觉他们对牙齿这么重视？

此时两个兽人已经装满了各自的口袋准备撤了，李石问道：“嘿，不是说平分吗？我的牙齿呢？”

两个兽人才从装牙齿的小袋子里摸出来几枚小一些的牙齿扔在李石的面前。李石问道：“怎么才这么点？”

兽人道：“得了吧小瘦子，你肩膀受了伤，还这么瘦，更大更好的牙齿要留给更大更强壮的兽人，想我俩这样的，你就拿些小一些的牙齿就可以了。”

说着，两个兽人大笑着走了。

李石捡了牙齿，见男人手上有一枚戒指，女人脖子上挂着项链都没有取走，还留在尸体上，突然就意识到了，对于兽人来说牙齿可能反而是比珠宝首饰、贵金属更重要的东西。

刚才两个兽人一人装了一个大袋子的东西，其中不少是兽皮和肉干。如果李石猜得没错，牙齿的价值大于兽皮和食物，兽皮和食物的价值则更大于戒指、项链一类的首饰和其他的小玩意…

以此推想，牙齿会不会是兽人社会的贵金属或者是一般等价物？如果是兽人这样的种族，用牙齿当做货币倒是也合乎情理…只不过为啥戒指、项链这类的首饰为啥不受待见？这有点不合常理啊…

李石也在尸体上翻了翻，发现火枪配套的火药和铅丸都在，李石将这些和那几颗不怎么大的牙齿小心的收了起来。而在装完之后，李石发现男人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毫无疑问，男人被李石一斧子就要了命，眼睛朝着李石完全是巧合，但是李石还是心里发毛。当时这人想杀自己，杀了他只是迫不得已的自我防卫，但是杀人就是杀人，这让李石还是心中不安，没法不去想。

李石没再搜刮些别的东西，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个地下室。

当李石出了屋才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几个兽人正推着辆木板车往上搬尸体。不远处传来绿皮生物们欢快的大呼小叫之声。

李石走过去发现绿皮们都聚集在了镇子最高的建筑——一座教堂的周围。一个强壮的兽人就站在屋顶高举着手中的巨大战斧放声大叫，而底下的地精和兽人们也跟着欢呼大叫。

屋顶站着的兽人不仅异常高大强壮，他身上穿着的巨大的盔甲，手里那比别人都大一号的大斧头，无一不表明了他正是这些绿皮生物的首领。而李石还注意到他的右手和左手不同，散发着金属的色泽，看起来似乎是戴了手部的护甲。

而站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人，李石定睛细看却发现其中一个正是刚刚和他一起越狱的地精欧林格。

另一个站在兽人首领身后的是一个和首领一样高达强壮的兽人，他背后插了好几根像是旗帜一样的东西，仔细看会发现是好几根细长的木棍，而那木棍之上插着的却是不知何处而来的人类的腿，真可谓是极尽残忍之能事。

这尼玛也真够重口的。

背后插了好几条人腿的兽人高举起一面画着金属手的旗帜，见到这面旗帜小教堂下的兽人和地精们兴奋的高声大呼着“铁手”这个词汇。起初的呼喊纷乱而刺耳，但不一会儿，呼喊者的声音便汇聚在了一起，变得整齐而响亮。

“铁手！铁手！铁手！”

看起来那个戴着金属手套的兽人头领就是他们喊的“铁手”了。

李石顺手拉过来一个正欢呼雀跃的地精问道：“那上面的人是谁？”

地精正在欢呼被人打断面色有些不悦道：“你是新来的吗？那上面的三位就是我们铁手部落的领袖，站在最前面的那个……”

地精上下扫了扫李石说：“你猜怎么着，大个子？拉乌尔的情报都是很宝贵的，你得给拉乌尔十颗牙齿拉乌尔才会告诉你情报。”

李石掏出一颗牙齿道：“只给你一颗，如果不接受我就去找别人。”

拉乌尔跳起来从李石手里夺过牙齿，小声嘟哝了一声“小气的大个子”，然后指着台上的人介绍道：“最前面的那个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铁手部落的老大——尤里安·铁手，他是我们部落最大、最强的那个，而且他还深受神明宠信，在他失去右手之后，神赐给了他一只钢铁的右手，让他比失去原本的手之前反而更强大了。”

李石听的有些意外。

“那只手是神送给他的吗？”

拉乌尔道：“那当然了！不然怎么会有人能造出这么完美厉害的假手？”

李石沉默不语，拉乌尔指着尤里安身后的举旗的兽人说：“这位是我们部落的‘大哥’托拉·剁腿者，他是任何人在战场上都不想遇上的强大兽人，除了铁手老大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和他匹敌，听说每当遇到和他实力相当的‘大哥’和‘老大’并取得胜利，他都会把他们的腿砍下来作为战利品收集起来。”

李石好奇道：“听你的话，这‘大哥’和‘老大’倒像是一个职业。”

拉乌尔怪异道：“奇怪的大个子，你连‘大哥’和‘老大’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石问道：“是怎么回事？”

拉乌尔张口欲言，却发现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道：“老大就是老大！大哥就是大哥！老大只有一个，其余的都是大哥！”

虽然他解释的不明不白，但李石听懂了，‘老大’就是部落里的一把手、领头羊，而其他的干部、领袖、队长一类的角色就是‘大哥’。

这群绿皮生物里最强的应该是那个铁手，就是‘老大’，那个后背上插了好几条腿的则是二把手，是‘大哥’，不过当了一晚上狱友的地精欧林格也和他们站在一块，若看体型怎么也不会觉得他能和身边那两个人过招，难道他也是这个部落里的‘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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