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了...
面对那般艰难的处境,就凭那一点人马,又能做的了什么?
螳臂当车!
顷刻间,就会被碾为齑粉!
“老赵他...还有两天就能回家省亲了。俺...俺要怎么跟他家里人说...”
许灵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默默流着泪水。
他与赵石在边陲并肩作战了十余年,情同手足。不曾想,只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天人永隔。
尽管从投军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归宿,但终归有几分不甘心。
“莫要多想。乡亲们...还需要你...”
洪县令也叹了一口气:“也是时候出发了。”
这个地方并不安全,他们也只是稍作休整,待会儿还得继续往东逃。
这一战,着实败的有点窝囊!
任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一群白眼狼给反咬了一口。
“哼,逃?还想往哪儿逃?”
一道满含戏谑的冷哼声,倏的响起,让众多逃难的军民都是一惊。
“沙沙...”
在那黑暗之中,有数不胜数的身影在穿梭着,隐隐好似包围了这里。
“洪县令,要见您老人家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一个脸上有道刀疤、身材魁梧的家伙走了出来,望着这些犹如惊弓之鸟的秦人,冷笑连连。
两个羌人的将领也跟着走出,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
“矢朔,是你?”
有人惊呼出声。
“桀桀桀...”
矢朔舔了舔刀口上的血,狰狞一笑:“张刚大哥?看到了吗,这上边可还有你爹的血。”
“你!”
张刚勃然大怒,随手抄起了一个家伙,就打算冲上去,将这个杀父仇人给弄死。
不过被旁人给死死摁住了!
“愚蠢。”
矢朔摇了摇头,一脸不屑。
他还在为自己能参与这场叛乱,而沾沾自喜。
毕竟先前过着的那劳什子枯燥生活,又哪有今晚这般滋润?
“结阵!”
戈县尉沉着应对:“带把的都给老子出来!”
“喏!”
很快,众人就围成了一个大圈,用血肉之躯护住了一干老弱妇孺。
这些男人尽管心里边也在害怕,甚至好一些都穿着破衣烂衫、血迹斑斑,模样看着很是狼狈,但在强敌跟前,一个个还是毫不犹豫站了出来。
他们之中,有些人甚至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只拿着根木棍,亦或者赤手空拳...
目光炯炯!
这一刻,又哪有人会退缩?
“爹...”
“阿兄!”
“老不死的...”
人群中也在哭哭啼啼。
终于,敌人好似完成了合围,不少身影从那黑暗中慢慢浮现,一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仿佛在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杀!”
一声令下!
两边都没有过多的废话,尤其是许百夫长,更是咬牙切齿,冲在了最前边,浑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
“杀贼!”
戈县尉挥舞着手中的青铜长剑,正要上前,不过被洪淮给拉住了。
“老洪,你?”
他不解。
“阿阳县已经没了,留...留点种子吧。”
洪县令有些怅然若失,苦涩一笑:
“老戈,给你一百人马,战马也全都给你,能带上些人冲出去吗?”
“这...”
戈县尉挠了挠头,但还是郑重点了点头:“有机会。”
“好!”
洪县令笑了笑,“戈泉听令,带上人,逃回去!一定...一定要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武安君!”
他这是害怕那些异族会故技重施,必须有人回去示警!
“那你们!”戈县尉急了。
“吾乃阿阳县县令,一县之长,自当在这战死!”
洪淮好似下定了决心,又望了那些老弱妇孺一眼,双目竟有泪花闪烁:“只是对不住他们了,不能一起带回去...”
“不过...也比让大伙儿抱在一起死...要好!总归...要留下点希望...”
戈县尉只是略微犹豫,便道:“好!”
他的眼眶也湿润了,拍了拍洪县令的肩膀:“老洪,且...且走慢些...我们很快就会杀回去的,绝对...绝对会给你们报仇!”
戈泉又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带上了一百将士,还有众多的战马,来到了那些老弱妇孺的跟前,擦了擦泪水,抱拳行了一礼:
“对不住了!”
一些老人仿佛知道些什么,也咧嘴笑了笑,摆摆手道:“莫事莫事,好好保重。都...都要好好保重...”
不知不觉,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这一去,就将会是永别!
有的老者已经催促起来:
“快,女人跟小孩,都快上马!速度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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