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触电,唐鹰被一阵无法驾驭的控制力摆布着,整个身子犹如一支拉满的弓弦,一股强力无比的气浪从胸中激射而出。
“放!”
唐鹰本能掉转身子,只是“啊”地一声,就亲眼看见铁核桃刹那间就与子弹在半途遭遇。
“砰!”
一声炸响,铁核桃立即四分五裂,喷飞空中。
原来只有一人开枪,其他十四人均是陪射。
“别再给他铁核桃!”
高大威猛的执行官一时气得脸色铁青,随手恶狠狠从一位枪手怀里夺过制魂火铳,一抬手对着唐鹰当胸又是一枪。
“砰!”
唐鹰眼前一花,应声倒地。
世界一片漆黑。
一股无可言状的钻心刺痛,仿佛是有节奏的边鼓,在遥远天边不断交替击打着唐鹰的神魂。
整个世界一时安静下来,停滞运转。
可还是有一道轻微声音,不断叩响唐鹰的耳膜:
“滴答!滴答!滴答”
唐鹰的神经通路,仿佛一下被无边无际奔流而来的醍醐琼浆全然涌进,身子骨透明一闪,浑身华光流转。
一时间。
唐鹰强烈感到自己思维全然爆炸一般,有无穷无尽的神识碎片迅捷扩充到所有宇宙的所有空间,无一遗漏。
一粒粒尘埃,在自由翱翔。
那些无以计数的尘埃,只有在门缝一类阳光直射下才能洞见,也只有清闲之人才会觉察到它们无始无终的永恒飘动。
唐鹰眼前完全是一大片血色洪水,浪急滔天,海鸥飞翔。
转眼工夫,唐鹰醒来。
仿佛刚才只是被石子狠狠一砸,胸前的囚衣一下仿佛厚出许多层,从中爆出一个黑黢黢的空洞。
唐鹰用手一摸,里面有东西蠕动。
紧接着,就在唐鹰站起的瞬间,胸前倏然“嗖嗖”飞出一只只小鸟,拇指大小,漆黑如炭。
“吱!吱!吱!吱!吱!吱!吱!”
一阵惊叫共有七只一路直上云天,顷刻不见。
“哪来的这些小鸟?”
唐鹰一惊之下嘀咕一声,举步慢慢朝执行官走去,暗想这下总该听我解释了吧。
“我真是冤枉的!知道不?”唐鹰不断向执行官靠近道,“你们为何非要枪毙我?你为何非要草菅人命?”
高大威猛的执行官一个冷颤,仿佛感觉自己一下缩小许多,小脸煞白便退便嘴里嘀咕着:
“冤有头债有主,你我前世无冤今世无仇,都只是各司其责、各得其所,都只是-”
同时,“哗”的一声执行官右手一抽斩魄刀,一个跨步就站守到一旁。
此刻的唐鹰两眼血红,再看看手脚之间的镣铐锁链,一时恍然大悟!
这才想起自己来到这片石岗走出囚车之时,就能硬生生把两根铁栅捏化!
又为何不把眼前这两条锁链挣断?
“噼啪!”
一念之下,唐鹰双拳紧握,血脉偾张,太阳穴“突突”直跳,体内狂风大作。
一时间两只拳头腾腾暴涨,犹如两颗红粉粉的婴儿脑袋,其间有许多金芒闪闪发光,统统沿着凸起的一根根青筋疾驰流动。
双拳还在“呼呼”暴涨。
不多时,双拳已经变成水缸大小。
“噼啪!”
又是一声,脚下锁链也立马挣断。
唐鹰的双脚陡然“蹭蹭”暴涨快得出奇,眨眼之间就如两只小船,自己不禁也大吃一惊。
整个身子一下高大粗壮起来,足有十丈之高,好似一座小山。
眼看着那一个个官兵渐渐变小,犹如老鼠大小一般到处逃窜。
唐鹰原地跨步,弯腰顺手一捏,执行官就在自己手里惊恐万状地四肢乱舞,活像一只被逮住的老鼠。
“不能怪我啊不能怪我!”执行官求饶道。
“告诉我?”唐鹰大声喝道,“你们为何要滥杀无辜!”
“我们都是”
执行官仅仅挣扎几下就莫名其妙身子一软,悄无声息地瘫倒他手里。
唐鹰将执行官随手扔在地上。
执行兵一个个看到长官一命呜呼,都连连向四周后撤。
一名胆大士兵叫道:
“这这这,你是神域鸟主!您您您,您老人家怎么会出现这里?怎么会这里的?啊!”
“你们才鸟主呢!”唐鹰怒吼一声,发现执行兵们看见自己就像遇见鬼魂一样四处逃逸。
有个心有不甘的执行兵,歪起脑袋躲进一蓬花丛后面,趁着唐鹰大意之时再次举射击,“砰”的一声,就转眼消失在密林之中。
可正当歪头起身准备离去之时,发现眼前突如其来竖起了一座高山,正好截住自己去路。
不是别人,正是他不曾撼动的唐鹰。
唐鹰一把掐住还在扭动脖子的士兵,仰天长呼:
“你们为何要滥杀无辜?”
“无辜——”
“无辜——”
“无辜——”
山间回音,久经不息。
这时太阳走进蚕茧云中,通红的眼神倏然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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