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溪,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我会娶你。”
琉璃胄闪着金光,马蹄声渐远了。昨日打下的雨水,滋润着秋日的黄叶,万紫千红,却抵不过你的回眸一笑。
民间流传着象征百年好合的信物,他们叠起一对纸鸳鸯,飘入了欲亭河中。
微风细雨,欲亭河中荡起的波纹,是我曾爱过你唯一的证据。
付千漫步在欲亭河边,此时的灯火通明,世态繁华,皆不属于付千自己。
“今晚的夜色很美,你能回来陪我看吗?”
“回来吧,我很想你。”付千已等了他整整一年了。
不久,付千听说远征的军队要班师回朝了。
这一天,付千提着一篮桂花糕,朝城门跑去,一路的闲言碎语被她听入耳。
“你知道吗?这次出征,有个小将立了大功了。”
“好像是叫什么,魏守溪?”
守溪,你在哪?我在等你回来。
是号角声,付千往人群中挤去。守溪坐在高高的马上,却始终没有四处看。
圣旨很快下来,魏守溪被封令九将军,赏赐府邸。
魏府建的很快,付千每天都来魏府大门驻足,却是远远观望。毕竟,自班师回朝,守溪并没有去寻她。
可是我想见他,是啊,我多想见你,你知道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来找我?”
付千回过头,正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千千,你来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付千回过头,却再也崩不住。
她抱着守溪的腰,“守溪,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昙花已经开过一次了,真的如你所说的一样美,还有还有,河边的夜景很美,你最喜欢烟花了,下次我带你去看,你不是最喜欢吃桂花糕吗?我给你带了些,你……”
守溪的眼圈微微泛红,伸出的手,却扶着付千的肩,推开了她。
“付千,你以后别来了。”
付千睁大了眼睛,篮子中的桂花糕散落一地。
“从前我是个穷小子,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可是如今,你看看如今的我,怎么可能只爱你一个人呢?”
“你走吧,你若是放不下,只是给彼此增添麻烦罢了。”
“守溪,你说过你会娶我,你……”
“对不起。”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付千遇见守溪,是在欲亭河畔的石街上,放飞的孔明灯,飘走的纸鸢,又去了哪里。
付千不知道,正如年幼的她,从不懂得人心易变的道理。
她却依然躲在魏府门口的角落,注视着魏府大门,就像是个小孩看着刚做好的棉花糖。
“千千。”
付千回过头,守溪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
“千千,我不会忘了我的承诺,我会娶你,但不会是正妻了。圣上已为我指婚,是郡主李月儿,我会娶你为妾,与她一同过门。我会给你荣华富贵的。”
“妾?你知道荣华富贵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愿在你的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
十五是个吉日,李月儿和付千一同入了府。
可付千每天都在问着:“今天守溪会不会来看她。”
她只能默默数着石板上的裂痕,春夏秋冬。
“妹妹怎么独自坐在外面?千万别受了凉”。李月儿坐到付千旁边。“我那儿的小厨房做了些糕点,想着你爱吃,给你拿了点,快进去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姐姐,你爱他吗?”
“爱?皇家的女儿,想来都是联姻的工具。”李月儿望着烛灯:“我也曾爱过一个人,明白这种相思之苦。”她转了转手上的银环。
付千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却没想过玉茉的到来,更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魏府。
玉茉过门后,魏府可没安宁过一日,终于,那一天来了。
“求将军为妾身做主,确实是付千姐姐把我推入了池中。我知道姐姐向来不喜欢我,无论姐姐怎么欺负我我都可以不在意,只是我腹中的孩子,我……”
“付千,你变了,你心肠歹毒,魏府已经容不下你了。”
为什么,你变得如此陌生。
“将军,妾身知道你宠爱玉茉,可这个女人入门后,府里没有安宁过一日,三番两次污蔑付千暂且不说,难道连我这个嫡夫人都管不住她了吗?”
守溪抽出了剑,指着李月儿:“少拿你正妻的身份威胁我,身为嫡妻,你这么多年一无所出,现在不爱惜我与玉茉还未出世的孩子,还在帮这个女人说话。”
李月儿跌落在地,付千上前搂着她。
“你若执意休付千,我便死给你看。”
“李月儿,你可别忘了,我们毫无情分。”
付千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府中气氛十分压抑,所有人都知道,嫡夫人李月儿在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在死前,她曾送出了一封信。
给慕容世子: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很多年前,我们在树下玩耍,你送了我半对银环,告诉我,手环不朽,你我不散。如今阴阳两隔,我想把手环还给你,你送给一个好女孩,真正与你,白首不散。
付千被赶出了魏府,坐在街边,不知所向。
一辆马车从街上经过,小孩拿着纸风车跑在街上,风车掉落在了地上,小孩正要去捡。
“小心!”付千扑上去,抱住小孩。
“停车,快停车!”
一个男子走了下来:“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差点压到你们。”
“孩子没事就好。”
车帘被缓缓拉开,付千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你的衣服脏了,”安玉明走了下来,“擦擦吧,你的脸也脏了。”
付千想要站起来,腿却被石头刮伤。
“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我…我没有家。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
安玉明看着亦初:“府里还缺丫鬟吗?”
“那要看这位姑娘愿不愿意了。”
“我还有什么选择呢?”
“回府吧。”安玉明说到。
“是,小安大人。”
马车在街边停下,付千从车中探出头。
是冀远候府,这么说,这个男子其实是冀远候安常唯一的儿子,小安大人安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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