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清道夫
001 起因（旧版）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讯问室内，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戴着手铐脚铐坐在冰凉的铁凳上吐沫飞溅。

李哲插着口袋，站在镀膜单反玻璃前，问身边的一个穿着制服的男警察，

“审了多久了？”

“欸，一大早就进来了，一直到现在，准备打个延长，晚上加班再审审。”

正说着，门被推开，进来七个警察，一个法医。

“小李来了啊？真是抱歉，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开会。”

“您好吴队。”李哲礼貌的伸出手，“我也刚来。”

“好，现在时间比较急，客套话就不说了，咱们直接说案情。”

“行。”

观察室中央有个长条桌，众人坐下拿出笔记本。

吴队拧开随身带的杯子灌了口水，看着李哲苦笑一声，“哎，这案子外表看上去比较完整，可我总觉得里面有些猫腻。你上回协助市局侦破蜘蛛山碎尸案，是最大功臣，有经验，我才厚着脸皮把你借过来几天，要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随时吭气。”

“吴队，说好不客气的，您又来了，协助警察是每个公民的职责。”

“呵呵，好，那就说案情，小唐？”

“哦，好的。”一个扎着马尾辫，身穿白色长褂，约么二十出头的女法医站起了起来。

她声音干净利索，“死者郭晓，女，35岁，家住海天新城16栋2号，职业是股票经纪人，丈夫唐军是货车司机，常年在外跑车，育有一女，目前在老家上幼儿园。

嫌疑人刘凯，男，22岁，应届大学生，目前处于无业找工作状态。

郭晓的尸体是在火车站旁一家商务宾馆里发现的，死亡时间在2021年1月21日22时左右。

死者全身上下共46处伤痕，均为刀伤。

刑警队赶去现场时，死者一丝不挂，技术部对现场及尸体进行检验，在死者下体发现嫌疑人刘凯残留的精夜，并在沙发、床单、以及地板上发现了刘凯的毛发。

图侦部调取宾馆监控，发现死者于2021年1月21日晚20时进入房间后再没出门，期间就只有刘凯进入过402房间，时间为3小时。

调取刘凯家街面监控显示，刘凯于21日晚23时候45分回的家。作案时间吻合，现场证据充足，刑警队连夜排查后，于今日一早在刘凯家里将其逮捕，目前案件在进一步审讯中，以上就是全部经过。”

李哲听完沉默了两秒：“吴队，您心中的猫腻在哪？”

吴大海点了根烟，面色凝重：“作案方式、作案时间都有了，可动机呢？我查过他俩的人脉关系，在这一通电话之前，二人没有任何交集。”

“嫌疑人怎么说？”

“刘凯说自己昨晚在网吧打排位时接到一通电话，一个女人声音，说自己给女儿买的礼物落在他隔壁机箱上了，让他帮忙送到宾馆，并约定给他500元钱。”

“网吧监控有显示么？”

“监控每三个月清理一次，昨天正好在清理，一直没开，今天才恢复正常。不过根据街面监控显示，郭晓昨日确实去过网吧，因为职业关系，她不止一次去网吧，而且每次都坐同一个位置，只看股票。”

李哲点微微坐直身子，“接到电话，去宾馆送个东西就能得到500元，出来后再没人进去过，然后女人就被杀了。”

“没错，”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接着说，“有没有可能，这兔崽子见到郭晓后眼红了，先奸后杀，再抢钱财？”

“受害人有金钱损失么？”李哲问。

“这一点目前还在排查。”吴队嘬了口烟，发愁道：“以现在手头掌握的证据，我拘留这人没问题。可我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李哲抬起眉头，轻声说：“是不是感觉…太顺了？”

语落，吴队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他连忙接了根烟，“你想，一个人敢在现今社会面监控如此密集的情况下杀人，完事儿还能回家无所事事的睡大觉？他心里素质得多强？可你刚也见到刘凯了，那怂样，哎…当然，也不排除他在演戏，只不过…给我的感觉，这起凶杀案还是太顺了，就好像——”

“好像有人设计好了一样？”李哲吁了口气，“吴大队，您直说，需要我做什么？”

吴大海弹了弹烟灰，“今天晚上我再审一审，要还没突破，明儿就以‘涉嫌杀人’把他先拘到看守所。

小李，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这期间我的人你随便用，不够了给我说，就一点要求，搞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即便是激情犯罪，也给我摆个一二三出来！咱不放过坏人，也不能抓错好人。”

李哲点了下头，“那行，我明天就开始调查。”

“单位有宿舍，你要是不想回就住宿舍。”

“不用了吴队，我还是习惯回家睡。”

“呵呵，那好…小唐，这样，你这个月就别来单位了，把警官证带上跟着小李，案子什么时候水落石出了你再回来，注意安全啊。”

“我？”唐灵指着自己，有些不情愿，“好吧…”

李哲和唐灵一前一后走出门，二人沉默了一路。

唐灵打破尴尬，“你平时也不爱说话么？”

“分情况。”李哲低头看了眼。

“听说你上个月用了两天就破了轰动全市的碎尸案，厉害啊！”

“哦，你们公安指挥的好，我那是凑巧罢了。”

“喂，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咱俩说话就别扯官腔拍马屁了，天天在局里听，出来了还听，耳朵都长茧咯！”

“呵呵，”李哲笑了声，“就送到这吧，外面下雪了。”

“哦？”唐灵歪了下脑袋，“吴队可让我跟着你办案。”

“你不想回家么？”

“想！”

“明天见。”

“这么爽？那我真溜了啊！你把我电话记一下，另外，明天能不能申请睡个懒觉鸭？”

推开门，冰凉的风顺着领口嗖嗖往里钻，李哲拉上拉链，低头快速走出分局。

天空飘着小雪，每脚下去都伴着一声“咯吱”，屋檐的冰溜正在蚀化，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

李哲在路口烧饼摊前停下来。

“怎么卖？”

“两块一张，加葱花的三块。”老板双手麻利挖了勺面糊，话语间又摊了张饼。

李哲吐了口哈气，搓着手，“两张不带葱花的，烤焦点。”

老板点了下头。

这种饼先摊后烤，外焦里嫩，不加任何菜肉，干吃就很香。

一瓶水，两张饼，解决完晚饭，李哲去停车场开车。

哈弗H6。

李哲的房子在郊区外的一座山头，开车需要一个钟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买口水都要跑半个钟头。

是的，这地方没有水电，没有邻居，仅有的两道车胤也是李哲压出来的。

上山又开了十来分钟，车在一处院子前停了下来，独门独院。

李哲推开栅栏，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朝着屋子旁边的一个小茅草屋走去。

小屋盖了厚厚一层雪，整座山都是那么安静，在阳光照射下，勾勒出一种安详的美。

“呼…”

李哲吐了口哈气，掏出钥匙开锁走了进去。

关上门，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支钢笔，在门后挂着的一个木牌上写着什么，之后，继续朝屋里走。

屋子不大，两步路就走到对面墙角，李哲忽停下脚步，弯下身子。

紧接着，像北方的菜窖，他拉开木板身子一跃跳了下去。

这是一条漫长黑暗的甬道，呈45向下延伸。窗外的光照在墙壁上，潮湿的墙壁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咚！”

李哲合上木板，开始顺着台阶往下走。

台阶的高度没有规则，一会两浅一深，一会一深两浅，一步走错就坠入万丈深渊。李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闭上眼睛，一走就是半个钟头。

空气愈来愈寒冷，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光点，那是隧道的出口。

李哲裹了裹身子，加快步伐。

甬道尽头是扇敞开的木门，李哲走进去，感受到暖气带来的温暖，吁了口气。

这是条很普通的走廊，大约二十米长，八个房间依次排列。

左手边是个储物柜，虽然寒冷劲儿还没缓过来，李哲却依然脱下羽绒外套，打开其中一个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件崭新的黑色西服，接着是西裤，白衬衣，领带，反光的皮鞋…

李哲有条不紊的更换着衣服，从里到外收拾的一丝不苟。

他起身拽了拽衣角，挺拔的身材干净利索。

将外套放回柜子，挂好，又取出一个公文包夹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不紧不慢走到最里面的的8号房间，推开门。

昏暗的屋子没有窗户，依稀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在对面。

“啪！”

李哲打开灯，关好门，缓缓坐到椅子上，沉声道：

“说说吧，你被谁杀死的？”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